第十九節 神秘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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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西山回去的路是要途徑北方山麓的山腳。
“對了,這正巧回北,當初不是說問題出在百萬府上?”付承業為了緩解尷尬,索性挑了件事兒,“那我去看看?”
“一塊去吧。”延慕雲看了看懷裏的人說道。
等到了莊園,延慕雲把穆念子安置後便隨金百萬一行去了地牢。
“這人是什麽來曆?”付承業不想走在後麵,小跑到前與金百萬走了一排。
“不肯說。那天我回來才得知咱們走後他也跑了,但被山下的駐軍攔了回來,回來又撞了牆。虧是撞牆還有救,要不咬了口裏的毒怕是又白忙活了。”
“真是一條烈犬。”想到之前自己逮到的那個人,付承業又說,“真不知道姓程的給了他們什麽好處,能這樣賣命。”
“怕就怕不是程瀟養的狗。”延慕雲突然的一句,讓四個人都陷入了沉思。
走到地牢的時候,守衛的人通知了一聲,便都撤了下去。
牢裏的人被兩條鐵鏈子綁在一根柱子上,身上的衣服還算是完好,目測沒有受過什麽極刑。
“要殺要剮,你們隨便。”被綁的人頭也沒抬便撂出了這麽一句話。
“喲嗬,性子還挺倔。”付承業剛想上前就被金百萬拉了回來。
“我問你答便是。”金百萬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眾人都看了看他,等著他接下來的話。
“你可是程瀟的人?”
“嗬嗬,是又怎樣不是又怎樣?”牢裏的人發出一聲譏笑。
金百萬倒是笑了笑,從袖口掏出一個口袋,仍在了牢裏人的麵前。
“這是五十萬兩。”男人的聲線沉穩。
被綁著人抬了抬眼,看了看漏出來的白花花的銀子,又閉上了眼不出聲。
“誒,你!”這次是鬱明川攔著付承業,金百萬從來都不做賠本的買賣,他經手了的事情旁人隻要看著就行。
付承業看了一眼鬱明川,又看了一眼金百萬,隻見這次他掏出的不是口袋而是票子了,一瞬間,一張張銀票散落在對麵的地上。
“五百萬。”
牢裏的人看著漫天而落的印票子,咽了口唾沫。有些動容。
金百萬看著那人有意無意瞥一眼那些錢,嘴角勾出一抹邪魅的笑。
嘩嘩又是一疊。
“五千萬。”
這次輪著付承業驚呆了,他知道金百萬有錢,但從沒想到錢在他眼裏這麽不算錢,五千萬兩,夠他開個聲名鵲起的妓院了。
還沒等到他看清牢裏人的表情,就聽到一句。
“我若告訴你,你可真能護得了我一家大小?”
“你可知道你麵前的人是誰?”延慕雲看著那鋪滿地麵的銀票,又看了看那人一副見錢眼開的樣子,有些厭惡。
付承業倒是趕著接下了這一句。
“給你錢的是萬錢莊莊主金百萬,江湖四少之一紅少,跟你說話的是江湖上的嗜血公子,旁邊那位怕是一口酒就能讓你死無全屍,而我,千尋閣閣主黑少,你說我們哪個不能讓你死的痛快,哪個又沒有本事護你周全?”
說完看向了牢裏,神情那叫一個洋洋得意。
“我不知道你們說的程瀟是誰,我隻知道跟我接頭的是一個女人,但每次都擋著臉,看不清楚樣子。每次他們把我帶去的地方都有水聲,隱約還有鳥獸蛇蟲的聲,好像還有人叫的聲音,總之那地方陰森的很。”說著,牢裏的人不禁打了一個冷顫。
“那這毒便是那女子給你的?”這次是鬱明川開的口。
“對,她說隻要想辦法讓和一個女人最近的男人吃下就行。”
金百萬扭頭,看了一眼延慕雲,想想這人說的定是延慕雲,但這個女人又是什麽身份?
一時間,四個大老男人都陷入了沉默,腦袋裏想的卻是同一個問題。程瀟和他們的過節是擺明的,不需要多去想什麽。無非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的事情。可是現在又出現了一個女人,還是在暗處,而這個女人使他們掌控不了的存在。
究竟是和程瀟一夥還是和又殺出來的敵人,不的而知。
想著心中隱隱都生出一些不安,看來以後得路不見得都多好走。
“小雲雲,你是不是負過誰,人家找上門來了?”付承業實在是想不到這女人的其他的身份。
延慕雲依舊是一副冰山臉,毫無生氣的目光盯回了付承業臉上。
答案,顯而易見。
而此刻,皇宮碧亭軒內,已經是一片狼藉。
屋外三丈遠,便能聞到酒氣,而屋內酒瓶早已經堆放的沒有讓人落腳的地方。
臥榻旁,趴著一個女人,頭發散亂,眼神紅腫,根本看不出來以前是倍受寵愛的南公長女。
程瀟一進來便看見南夕子這樣一副樣子,這些日子他出去暗自調兵譴將,這皇帝駕崩也不過半把月的事情。
他吩咐下人看管好南夕子,自己也有擔心,但沒想過回來見到的是這樣一個樣子。
“夕子!”程瀟一把拉起地上的女人,用手拂過女子臉前的亂發,那張臉消瘦的很。
“你回來了,來陪我喝。”南夕子笑了笑,眼神空洞,程瀟心裏有一種說不出得滋味。
自己當成眼珠子想保護的人,現在卻是這一番模樣,他心疼,更恨。恨那個讓他變成這樣的人。
程瀟一把抱過眼前的女人。輕撫著她的後背。“夕子,一切都會好起來的,我會給你更好的生活。”
“更好的生活?”懷裏的女人沒有掙紮,隻是苦淡的說,“程瀟你不是他,你終究不是他。”
程瀟聽見這句話,抱著南夕子的手緊緊握拳,“不論我是誰,我隻要你安好。”
“好?怎麽個好法?我為他做了那麽多,我連爹的兵符都給了他,他呢,哪怕帶走一個妓女也不會多看我一眼!憑什麽!”
說完這句話,南夕子開始掙紮,想要掙脫程瀟的懷抱,眼淚卻從她的眼角不受控製的流下來。
延慕雲,還是他!你不愛她,為什麽要讓她愛上你。這一刻程瀟心中噌噌噌躥起無數團火,誓要將那個男人千刀萬剮,不,是要將他愛的那個女人付出更慘痛的代價。
就在他想著,南夕子突然不動了。一雙眼睛盯著程瀟,那眼裏有一種說不出的話。
就在程瀟想安慰她的時候。
南夕子突然吻了上來,那個吻慌亂,卻又帶著膽怯。
程瀟沒有料想到突如其來的吻,想推開南夕子,卻又忍不住想要將這個吻加深。
他伸出大手,將女子的後腦箍緊,更加深情而溫柔的回吻眼前的人。
這個女人,從她給他那個糖開始,他就記下了。
情根深種,又怎敵蝕骨柔情。
南夕子不知道為什麽要去吻他,他知道程瀟對自己的心意,隻不過自己左右不過一個被休得女人,他不想負他,吻他過多的不過是要讓他明白這是一種憐憫,是一種羞辱,讓他死了心,可是當男人的溫柔突然襲來,自己卻不想錯過。
被冷漠太久,她也需要這種愛。
南夕子閉上了眼睛,伸手摸進了男人的裏衣。
程瀟被這親密的接觸驚的有了些理智,推開了南夕子。
南夕子的眼神又那麽一刻的愣怔,轉而是悲傷,可就在她對上程瀟的眼睛的時候,卻是一種戲謔。
“夕子,你”
“怎麽,這不就是你一直想要的嗎?”
這句話像是生生的插了程瀟一刀,插的他的心生疼。
他看著南夕子,滿目都是疼惜。
“我。”想說些什麽,卻在看到南夕子在自己麵前退下衣衫時,什麽都說不出來。
自己愛了這麽多年的女人,一絲不掛的站在自己麵前。他沒有一絲要去趁人之危的想法,多的是一種自責,一種愧疚。
程瀟脫了自己的外衫,朝著女子走過去。
每一步都很輕。
南夕子看著他走來,目光卻始終在自己的臉上,沒有逾越半分的意思。
現在的她心裏很亂,其實連她自己也說不清楚,這幾日來到底對程瀟是什麽意思。
或者說,是從她下山以來。
可是中間總是橫梗著一個延慕雲,她想不清,也怕自己想清。
程瀟把衣服輕輕批在南夕子身上,然後輕輕的打橫抱了起來。
“夕子,你喝多了。”
南夕子本想反駁些什麽。卻在靠近男人胸膛的時候什麽都說不出來。
程瀟就這樣抱著她徑直的走了出去。心裏盤算的,卻是那個叫穆念子的女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