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暗下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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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恩佑很大方的說,爺爺,現在不是我忍不忍的事情了,我以前給葉兒畫過一副裸畫,江昭知道了。 w w w  v w   他現在知道我喜歡葉兒,所以,這個梁子,我們是結了。但這隻是我們兩個的事,跟家族之間沒關係。

    麵對恩佑的輕鬆淡若,席振天隻想操一個花瓶往恩佑腦袋砸,也不知道能不能把他砸清醒。

    這個梁子,跟家族無關

    可能無關嗎

    這是豪門媳婦,不是一個普通工人家裏的媳婦,隨便出點事,全海城都知道了,到時候誰的嘴都堵不,。

    你不知輕重席振天氣十足的喝斥,這是從未有過的事情。

    我不知道輕重爺爺,當時我跟葉兒認識的時候,江昭還不知道在哪個角落裏蹲著我給葉兒畫張畫又怎麽了我是喜歡葉兒,我有錯嗎恩佑原本來輕淡緩慢的語速,說到這裏便急促起來,甚至激動不已,我二十歲了,我喜歡一個女孩兒我有錯嗎我又不是她結婚後才喜歡她的,我是老早老早喜歡她了,你讓我不驚不怒,無欲無求,可是爺爺,那是我能控製的嗎我控製過啊,我以為不是喜歡,我是一直太控製了,才會便宜了江昭。造成這樣的局麵,是我願意的嗎

    因為我換個過心髒,過去十幾年裏不能有快樂,現在我的心髒沒有問題了,我想得到一個喜歡的女孩兒都過份嗎過份嗎

    恩佑,你別激動

    爺爺,你別這樣,你總是叫我別激動,別激動,可是昨天我很激動,我打了江昭,江昭也打了我,我的心髒一點事情也沒有,爺爺,我可以激動,我可以我可以有一個正常人的情緒,我可以不高興,我可以遇到憤慨的事情生氣,我可以忍無可忍的時候發泄,我可以用嫉妒的力量衝到拳頭裏去打人,我可以用急促憤怒的心情去跟情敵對抗撕打恩佑眼框發紅,分貝突然間再次提高,啊的一聲長嘯,嚇得老淚縱橫的席振天急忙前伸手拍著恩佑的背。

    恩佑好不容易平靜下來,從身後抓起一個枕頭,抱在懷裏,訥訥說道,爺爺,這些我都可以,我都可以了,你明白嗎以後不要再跟我說那樣的話,爺爺,我是一個正常的男人,我可以跟江昭一樣發火,打架。我是一個正常的人,我不是病人,不是

    眼淚順著男孩清雅漂亮的麵頰湮在枕頭,湮出一灘濕痕。

    恩佑,是爺爺不好,爺爺害的你,若是爺爺以前不走那條道,我們家不會出那樣的事,哪怕不是大富大貴,也會平平安安,你這十幾年不會過得這樣苦,是爺爺對不起你。恩佑席振天伸臂摟著恩佑安慰,他總是在遇到恩佑傷心難過的時候無能為力。

    他曾經是隻手遮天的黑道人物,雷家被滅,僅留下一根獨苗,後來更名換姓,但也是有實力在的,家仆自然不會少,可恩佑換心之後,他不放心任何一個下人,諸多事物都是親力親為,他一個五大三粗,呼風喚雨的男人,要學會輕聲細語,要學會凡事耐心,凡事淡然,遇事不衝動,不急躁,這對於有過黑道打拚過往的人來說,無疑是受刑,但為了這根苗,他都堅持了。

    很多時候,他都很自然的覺得自己是席老先生。

    他習慣了。

    他以為恩佑也習慣了。

    可是恩佑跟他哭訴,我是一個正常的人,我不是病人,不是他看著自己孫子這樣落淚悲憤的痛哭,恨不得自己可以折壽早些死去,也讓他過得幸福。

    恩佑是一個正常的人,他可以做很多事,他可以很多人都優秀,可是獨獨不能跟江昭搶女人。

    雷家被滅,能成功轉型,江家秦家的援助是不可抹殺的,若是沒有江秦兩家幫著掩蓋,用了權利大批量的修改檔案和戶藉資料。早被一些仇家給翻底翻出來了。

    他還記當初老江打電話問他,你以後有什麽打算

    他那時看著床的小恩佑,跟老江說,隻求在正道有一席之地,讓我帶著孫子平平安安的過完一生。

    老江問,更名換姓你覺得靠譜嗎

    他說,改姓席吧,一席之地,這點要求。

    做人不能這樣恩將仇報的,即便是現在席家在正道已經有了一席之地,也不能把當初頂著風險給他更換戶藉檔案卷宗的老友給傷了啊

    誰家孫子不是掌寶,心頭肉

    恩佑爺爺帶你出去玩玩吧,玩一圈回來,好了。

    恩佑闔目輕歎,他不能理解友誼這種東西,因為他從小沒有朋友,他隻知道花姐對他好,他要對花姐好,阿貴對他忠,他也要對阿貴好。

    葉兒也對他好,好了那麽長時間既然爺爺不肯得罪任何人幫他,他也隻能自己幫自己了。

    爺爺,我不想出去玩,等傷好了,我要去公司班,我也二十了,每周一和五才去公司看看,我覺得這樣不好,席氏的一切總歸是要交給我打理的。我想工作忙起來,興許會少想些事情。

    你這樣想太好了,太好了

    恩佑看不到席振天的欣慰,聽不到席振天的歡喜,睨向窗外,目光淡淡,捏著枕頭的手,緊了緊,緊成拳。心下暗忖:江昭,大海雖然寬廣,但你要小心,否則一定會觸暗礁,讓你翻船

    看著恩佑目光飄遠,並不集,席振天覺得有絲異樣,不敢斷定,又擔心說出口的話傷了恩佑的自尊,思來想去,便從旁側擊,語氣凝重道,恩佑,其實江秦兩家於我們是有恩的,若沒有他們的幫助,我們不可能平安離開日本,也不可能這麽多年一直順當的發展,但老江老秦他們從來不提其的恩惠和幫助,言談也很注意,生怕讓我覺得他們有恩於我,而故意低微恩佑這種情意,不是一下子說得清楚的,爺爺非要把一輩的手足之情強加於你,是爺爺過份。但是所謂的兒女情長,真的周遭的一切還要重要嗎

    恩佑一直望著窗外,看著窗外的一切都開始變得糊了,一直聽到席振天說完最後一個字,才輕輕的喊了一聲,爺爺

    他不是沒聽到,是聽得很認真,凡是經曆過他這種大起大落人生的人,都聽得懂這其的含義,有一口氣息尚存,然後緩緩吐出來,讓我靜一下。

    恩佑放好枕頭,倒下去,拉被子,將眼睛閉,讓我靜一下。

    席振天點了點頭,嗯,爺爺先出去。

    檢查院

    歐陽妍穿著藏藍的檢查官製服,胸口別著一枚小徽章,頭發紮成一束捆在後頸窩,單手抱著一本卷宗在胸前,黑色的普通款五公分高跟鞋走在光滑潔淨的地麵的聲音,又快又有力。

    抬頭挺胸的往前走,目不斜視,跟身邊一個女同事朱玉說,雲宏偉這個案子,既然有人報來,應該查,而且要深入。

    朱玉也快步跟頭歐陽妍,但是歐檢,這個事情朱玉左右看了看,小聲在旁,還是到辦公室去說吧。

    好。歐陽妍在檢查院裏是少有的美人品種,班的時候即便是目光很堅定,麵色很嚴肅的談正事,但聲音依舊很溫柔,讓人覺得她是一個從來沒有火氣的人,人緣自然也好。

    關辦公室的門,朱玉坐在歐陽妍的對麵,歐檢,這個事情,我們現在碰不得。

    有什麽碰不得

    你不是不知道,檢查院的職能雖是擺在那裏,但很多事情我們同樣受到約束

    歐陽妍笑了笑,她的笑一向溫暖,有使人鎮靜安心的功效,你是說現在有權力機構介入進來了是吧

    嗯。而且這個案子分不到我們頭來,我們又何必去淌這個渾水。

    算了算了,這個事情你先不要到處說,我看看再通知你。歐陽妍看到朱玉出了門,便伸手支在辦公桌,身子前傾著拿起電話,偏頭夾在肩,如玉如筍的食指戳著電話號碼摁鍵。

    眼珠子轉了轉,若有所思,聽著電話裏的嘟嘟聲,撐在桌子的手,輕輕敲彈,那邊喂了一聲。

    歐陽妍笑著說,申院長,午請你吃飯。

    注意,注意友情提示,又一腹黑男出現

    喲,太陽打西邊出來了,你居然舍得請我吃飯了,這個月好象還沒放糧,今年的獎金也都還沒放啊。

    歐陽妍將座機電話劃拉一下,拖到麵前,這才坐在椅子,往後一躺,伸出手指繞著電話線,佯裝有氣的說,請你吃頓飯,非得要發工次發資金才行啊想拒絕也不用找這樣的借口吧

    求之不得呢,在哪裏啊

    地方你訂。

    電話那頭的男人揶揄道,我想訂個地方睡午覺,你請不請啊

    可以啊,再叫個美人替你按摩,怎麽樣

    有你在,何必舍近求遠不如有勞

    歐陽妍冷了冷臉色,可瞬間又掛笑,又來了,到底要不要吃飯啊我數一二三,不答應可過期作廢了。

    看吧看吧,你這點誠意,我們在海月樓見麵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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