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0章 答應我就放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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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翟已經依言脫下了西裝。

    “嶽父,這是我身為念席的未婚夫該做的。”

    墨少猛然抬頭直直的看著兄弟,顯然已經明白了兄弟的計劃,他對著唐翟搖了搖頭,再將頭轉向章正軒。

    “既然我女兒就在樓下,我和你下去,免得你槍走火傷到我兒子。”

    墨少按照章正軒剛才的話脫掉了西裝,可是他脫的動作才到一半,唐翟攔住了他,靠近他耳邊,用兩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極低耳語。

    “念席在拐角處盡頭的左邊屋子裏,門被我鎖了,密鑰是她的生日,想辦法將人轉移。我懷疑章正軒身上有炸彈,或者這大廈的某個地有炸彈。警察和拆彈專家已經在來的路上。等下我過去,這裏都-交給大哥了……”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看著兩人-交-頭接耳的章正軒明顯不耐煩了。

    “唐翟,你還在磨蹭什麽,還不過來!”

    墨少抬起頭時眼眶竟然已經紅了,他看著這個幾個月前才結拜的兄弟,一時百感-交-集,所有的話都堵在了喉嚨口,他竟然說不出話來。

    “我也和他一起!”

    一旁的牧澗驍脫掉了外套,甩開了槍,才脫-到一半就被唐翟一句話噎住。

    “就憑你也配?我是念席的未婚夫,為她赴湯蹈火再所不辭,你是她的誰?”

    章正軒聽聞放肆的笑了起來,癲狂的笑聲-穿透了空蕩的大廳來回飄蕩,回聲嘹亮,他突然一下子止住了笑。

    “說的好。牧澗驍,你不配!唐翟,你少磨蹭,趕快過來!”

    唐翟才邁一步,墨少拉往他,將手裏的戒指摘下來,戴在了他手上,“阿翟,一直讓你擔著個未婚夫的虛名,這戒指,是我們墨家一直傳的,你戴上。”

    墨少意味深長的眸色唐翟了然。

    戒指裏有機關。

    他們身後的牧澗驍沉痛的低下了頭。

    “囉嗦什麽,趕快過來!”

    嶽父賜戒指給未來女婿的一幕顯然刺激了章正軒。

    他恨不得馬上切開唐翟的手指將戒指拿過來,戴在自己手上,催的也更急了。

    “趕緊的,再不過來我就開槍了。你們已經磨蹭了太長時間。”

    他將槍管緊緊的頂在念澤的腦袋上,眼睛被箍上,手被反綁住的念澤掙脫不開。

    唐翟對著墨少點了點頭,距離章正軒越來越近。這期間,章的手下已經給唐翟搜身完畢。

    他才一過去,章正軒一把推開念澤,手槍抵住唐翟。他似乎太過急躁,人-才得手馬上就取出了腰間的匕首要紮向唐翟的手指想要拿戒指。

    剛才還在微妙對峙的情形馬上瞬息萬變。

    反應極快的墨少先穿了一個子彈在章正軒的左腿膝蓋處。但來不及開第二槍就不得不翻身躲到柱子後麵躲開章左邊保鏢的子彈。

    腿上吃疼的章正軒身子歪了,同一時間唐翟的手快如閃電奪了章手裏的手槍,踢開了他的匕首,手裏的戒指機關打開變成幾把鋒利的小刀刺進了章正軒的胸膛裏。

    這時間章身後的保鏢卻將鋒利的匕首紮進了毫無防備的唐翟後心口。

    一旁給念澤已經解了繩索,摘了眼罩的牧澗驍極速拿起槍,加入眼前的亂戰裏。

    章正軒手下的保鏢已經開始亂射。

    唐翟重的傷太重,已經暈到了地上,手裏的手槍已經拿不起來。

    章正軒手裏的匕首才要給地上的唐翟再補一刀,被躲在柱子後的牧澗驍一槍打在了左手腕上。隨後第二槍補在了右腿膝蓋,第三槍打在了右手腕上。

    亂槍中,牧澗驍弓著身,躲著子彈將受了重傷的唐翟死命的往柱子後拉。

    這時候警察及時趕到,控製住了餘下的人。

    章正軒淒厲的笑著,忍著疼從懷裏掏出了炸彈控製器,還沒等他不受控製的雙手按到爆破按鈕,小小的控製器已經被念澤搶了過去。

    而負隅頑抗的章正軒,到底是被一個警察一槍斃命。

    那警察看著念澤手裏的遙控器,提醒大家。

    “有炸彈,有序組織大家趕快撤離!”

    警察一聲令下,所有人都亂哄哄的往外撤。

    墨少趕去了關著老婆的那個屋子,念澤留了下來,守在唐翟旁邊。

    這時候,走廊想起了平底鞋跑起來的聲音。

    掙脫開皮帶的念席好不容易跑了出來,她手裏拿著槍,跑著跑著,看到前麵血流如注的唐翟淚水已經模糊了雙眼。

    “不要!不要!唐翟,你挺住!”

    她後麵幾乎是滑行到唐翟身邊的,將靠著柱子的唐翟扶起來死死的按著他背後那個偏離脊柱的血窟窿。

    可是無濟於事,鮮血順著她的手,將她的白色絨裙,白色的長靴染的一片紅。

    挨在他唐翟身邊的念席也跟著成了一個血人。

    氣息微弱的男子,抬起那隻全是血的手,艱難的扶上念席的臉頰,“別哭,瞧,我,我答應你的事已經辦到了,念澤,念澤安全還給你了。”

    “不要!我不要你死!你活過來,活過來我就嫁給你!”

    女孩哭著吼這句話的時候,她旁邊的牧澗驍悲痛的看著她。

    “乖。我,我終於聽到想要聽的話了,知-足-了。”

    失血過多的唐翟能撐到這一刻,全靠的是意念,此刻他感到眼皮很重很重,困意朦朧,眼前念席的臉,變的越來越模糊,越來越模糊。

    直到他的手,無力的垂下。

    “不!”

    念席搖晃著唐翟早已經沒有意識的身子,整個人哀慟而絕望。

    她隻有四十五公斤,卻執拗的背起九十公斤的唐翟,踩著腳下的血腳印,就那麽深一腳淺一腳的向樓梯處走,任誰來勸也不行。

    兩個警察跟在他們後麵保護他們。

    到了醫院,執拗的念席非要求醫生將該用的搶救方法在身子隻有微熱溫度的唐翟身上全部都用一遍。

    醫生們摸了摸早已經沒有脈搏的男人,為難的看了墨少一眼,搖搖頭,眼睛裏的意思很明顯。

    沒用了。

    路上幾次哽咽的墨北星嗓音沙啞的開了口,“做吧。”

    直到半個小時後,幾個醫生看了看表,像是例行程序那樣,看了看牆上的表,報出了聲。

    “搶救無效,死亡時間,13點07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