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玩一把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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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多層的露天酒店樓頂衣香鬢影賓客滿棚,雲溪穿著廉價的衣服和這裏顯得格格不入,認識的不認識的都因為她的到來下意識的皺眉,這其中包括她的父母,和曾經屎尿都拉在床上,她一手伺候著的婆婆,雲溪笑的悲涼,果然呢,她沒有價值了,婆婆身體好了,孩子也那麽大了,而她自己的身體卻垮了。

    在保安到來之前,她的前夫和她所謂的家人,不負所望的臉色難看的齊齊衝過來,讓她別亂來,甚至喊著,問她怎麽從精神病院跑出來了,有序的婚禮瞬間變得混亂,人們都下意識的離雲溪遠一些,甚至她都聽到有人在報警,還有人在打精神病院的電話……。

    圍著雲溪的隻剩下前夫一家,以及她所謂的家人,看著他們臉上鬆了一口氣後得意的表情,雲溪慢吞吞的從包裏拿出了一個文件袋,“這是我最新收集的證據,能證明小姨子和姐夫是怎麽勾搭成奸,為了能名正言順的在一起,設計車禍,隻為了把妨礙他們相愛的姐姐無知無覺的除掉……”雲溪說的很慢,一字一句卻很清晰的傳入眾人的耳朵,很滿意的看到他們突變的臉色。

    你這個作死的丫頭,怎麽就不讓人省心,媽媽知道看你妹妹嫁給陳宇你心裏不痛快,可是你也看看你自己的身體,人總要往前看,晨晨還小,總得有人照顧,你妹妹和晨晨的相處你也看見了,那真是不是母子勝似母子,難道你放心將他交給外人也不放心交給自己家人?你也這麽大的人了,怎麽就不明白,我們這麽做都是為了你好啊!”這是母親。

    是呀,你這丫頭又開始胡思亂想了吧,手心手背都是肉,要不是為了你,我們怎麽能犧牲你妹妹的幸福。”這是父親的話。“真是不識好歹”這是弟弟說的。幾人明明說著勸說的話,可眼睛卻一直盯著雲溪手中拿著的所謂的證據,看著雲溪麵有鬆動,眾人臉露喜色,眼神交匯間慢慢的呈包圍趨勢朝著雲溪靠攏。

    沒人注意到雲溪站立的位置,也不知道是誰先伸的手,或者說是他們同時伸出的手,她被推下樓,二十一樓,聽起來挺高的,可是也隻是那一刹那,雲溪的笑和眾人的驚恐形成鮮明的對比,前夫和妹妹的婚禮被毀了,一家人還麵臨著故意殺人的罪行,即便是他們的本意隻是想搶她手中的文件袋子,可是眾目睽睽之下他們要怎麽辯解呢!抑鬱症是有自殺傾向,可是她倒是要看看在眾目睽睽之下,那麽多人看著她被推下樓,這家人要如何抵賴,至於所謂的證據,如果他們此刻打開就會發現那隻是幾張廢紙而已。

    雲溪之所以做這個決定是因為她知道自己的身體已經徹底的壞了,即便昨天晚上那場爭鬥因為她懷著即便是死也要拉一個墊背的精神去拚命,看起來是她勝利了,可這始終是個威脅,她不知道昨天出現的那個女人是誰,為什麽會出現在她的身體裏,還會不會出現,她賭不起也不想賭,該做的事情都做了,她沒什麽好遺憾的,想要的也隻是解脫而已,她短短的一生都活在求而不得之中,年少時渴望父母的關愛,成年後渴望丈夫的關愛,每天忙的團團轉,卻活成了一個笑話,也失去了自我。

    她不夠聰明、不夠漂亮、學習不好、性格沉悶,隻知道悶頭幹活,所以在活潑嘴甜的弟弟妹妹對比下,她成為了家裏的隱形人,讓家人習慣了她的默默無聞,習慣了把她的付出、忍讓都當做理所當然,卻從來都不曾想過,他們憑什麽一味的要求她無休止付出和忍讓。就因為她渴望溫暖,渴望被愛,想得到他們的認同,他們就可以肆無忌憚的傷害她?

    結婚後不得丈夫的喜愛,也是她自找的,明明知道丈夫喜歡的不是賢妻良母型的女人,她依舊我行我素從未改變過,直至徹底的死了心,對生活灰了心,麻木的挨日子。短短的一生,因為從未被愛過,所以她不知道什麽是愛,隻剩下不甘心,可是不甘心又如何,她能做的好像已經很少很少,為了讓自己的身體不被那個女人搶走,她選擇了最簡單卻也慘烈的方式,二十一樓啊,身體從這上麵摔下去那個女人還敢使用的話,嗬嗬……!

    雲溪是很冷情的一個人,她的世界非黑即白,極端、瘋狂大概就是她的代名詞,不管過程如何,結果是她想要的就行了。她以為自己已經死了,也曾經設想過,是否能見到傳說中的黑白無常,走一趟黃泉路,飲下一碗孟婆湯,邁過奈何橋,前塵往事淨忘,重新邁入輪回。淒慘一點就是隨著死亡就徹底的消散在天地間,可是,都沒有,她沒有徹底的消散在天地間,也沒有見到黑白無常,勾魂使者,更加沒有走黃泉路,飲孟婆湯過奈何橋。

    她又醒來了,帶著所有的記憶,那種絕望的情緒還在腦海中沒有消散,現在她又有了身體,是的,有了身體,她又活了,用著別人的身體,隻是不知道這個身體的原主人去了哪裏,她現在所在的是蔚藍星,華夏國,2020年1月2日,農曆的臘月初八也就是臘八節這天,從一名19歲的少女的身體中醒來,和上一世相似的時代,卻也隻是相似而已。

    費力的睜開眼睛,不顧渾身叫囂的疼痛,拖著疲軟的身體靠坐起來,打量她此刻所在的環境,屋子不大,而且很是簡陋。隻一張床,一張掉漆掉的看不清原樣的書桌,幾個塑料椅子,還有一個被打開的破舊帆布箱子,幾件邊角磨得發白的廉價衣服混合著書本紙張,此刻散亂的扔在這不足二十平米的房間中,屋頂的牆壁上還有著滲水的暗黃色痕跡,牆壁也有掉落大白的跡象,簡陋甚至可以說得上是寒磣,沒有電腦,沒有任何裝飾,可是腦海中的記憶卻是那麽的清晰,雲溪知道這就是這個身體一直居住的地方,也是她現在的居所。

    二十一世紀科技發達,網路遍布全球,信息發達,交通便利,這個唯一能和這個世界掛鉤的大概就是那老舊的手機吧!原主是孤兒,對於父母的記憶,隻停留在那個寒冷的大雪天,漫天飛雪的林間小道上,一個四五歲左右的小女孩踩著沒過腳脖的雪深一腳淺一腳的,跌跌撞撞的跟隨在一個女人身後,風夾雜著雪花打在女孩凍的通紅的臉上身上,混著汗水將衣服濕透。淚花在眼底打轉看著前麵女子漸行漸遠的背影,終是沒有落下來,隻能咬牙拖著已經凍得麻木的雙腿繼續跟上。

    最終女人還是丟下小女孩走了,再也沒有回來。再次醒來就是在孤兒院了,瘦弱的她受小朋友們的排擠和欺負,七歲開始就自己學著做飯,那一年的夏天水瓶爆炸,九歲的小女孩瘦弱的半個身子被燙傷,大顆大顆的水泡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鼓了起來,女孩哭著喊著,不是因為疼,而是因為害怕水瓶炸了,院長媽媽的責罵。

    果不其然,姍姍來遲的院長媽媽見到滿地的暖瓶碎屑,揪著女孩的耳朵“死丫頭,裝個開水都能把水瓶打了,你看人家小玲做飯洗衣服學習,哪樣都比你好,我打死你個不中用的。”“嗚嗚……”小小的身子在蒲扇大的手中不停的顫抖著,那是根深固堤的害怕。之後在好心人的幫助下申請助學貸款上學了,打童工,半工半讀的上了高中,並且以優異的成績考取了F大,F大並不是什麽名校,林涵選擇它大概也是因為學校提出的免除她的學雜費吧!記憶中幾乎都是在飯店刷盤子,擺地攤,送報紙等等,每天累的像條狗一樣。

    如果日子隻是這樣繼續也就罷了,隻說苦點、累點,她有手有腳不能大富大貴,管自己的溫飽卻是夠了,可是,一場病毒襲轉全球,安穩的生活被徹底打破,到處是吃人的喪屍、變異的動植物,還要麵對各種突發的天災,人類從蔚藍星的主宰者淪落成被狩獵者。

    像所有的小說中的一樣,人類出現了異能者,金、木、水、火、土、風、雷、黑暗、光明、空間、雷係還有稀有的精神係等異能爭相鬥豔,還有各種身體變異的什麽力氣變大、速度變快、聽得更遠、等等一係列身體變異者,為人類的生存爭取了空間,他們被普通人統稱為幸運兒,林涵也是幸運兒其中之一的,並且還是極為稀少,而且在末世中最為實用的空間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