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二畝荒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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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寄愁心與明月,隨風直到夜郎西。離別之苦、相思之痛最最叫人難以釋懷,可有些命中注定好的分離,又為之奈何?
十日後的馬玲村王生家門口,我姐幫我整了整衣領,看著將要與她分別的我,強忍的眼中的淚水平靜的說道“均羽,以後跟著蕭爺爺可不能像在家那樣皮了,一定要聽話要認真學道,想我了就讓蕭爺爺帶你來。”
“姐,我會聽話的,你放心我一定會常來看你的。”看著我姐,我緊緊的抱著她哭了起來。
“別哭了均羽,你是個男子漢,是要跟著蕭爺爺學大本事做大事的人,怎麽能輕易流淚呢?”我姐用衣袖擦去我眼角的淚痕,然後又輕聲說道“去吧,姐姐會一直在這,你想我了就來看我。”
我止住淚水,看了看我姐,轉身走到了不遠處,一直默默站在原地的師父和二個師兄旁邊輕聲說了句“師父,我們走吧。”
師父點點頭,帶著我們離開了這馬玲村。
走到我們來這裏的山上時,師父停了下來往村子裏看了看。
我向村子王叔家的方向看去,遠遠的依稀可以看見,我姐穿著那件顯眼的紅衣,依然站在王叔家門外,似呼也遠遠的看著我。
“玄羽,人總要學會長大獨立,今天你和紅丫頭姐弟分離,尚還有師父和你兩個師兄陪著你,當年你師祖離開時,師父我孤身一人漂流了幾十年才收了你大師兄。”師父走到我身邊,平靜的看著我,摸了摸我的頭又說道“走吧。”
師父領著我們一路翻山越嶺,走了半個月後,我們到了林州的貴城市,他說來這裏是要賺些錢。
這是一個很大很大的城市,自小住在山村的我頓時看傻眼了。
這城市的路是水泥路,路上的行人車水馬龍,放眼看去全是高樓大廈,一輛輛大車小車從我旁邊經過,在我們村隻有唯一一輛的自行車,在這裏隨處可見。
‘絲娃娃、糖麻蛋二分錢一個。’一路往前走,耳邊傳來了路旁一中年男人推著自行車的叫賣聲,我看見他車尾座綁著一個用白布墊過的大竹筐。
四周不遠處的叫賣聲此起彼浮,我聽到這中年男人口中的絲娃娃和糖麻蛋,腦中幻想著這兩種我從沒吃過的東西,吞了口唾沫,轉頭看了過去。
進城後師父一直牽著我,兩個師兄跟在身後,此時他低下頭看了看我,又轉身看了看身後的玄光哥和玄清哥,牽著我走到那中年男人身邊,掏出了六分錢遞過去說道“給我三個糖麻蛋。”
拿著糖麻蛋我仔細看了看,這東西圓圓的,全身被芝麻包裹。仔細打量了一會後我便一口咬了下去,入口嚼了嚼,這東西軟糯爽口而且不粘牙,好吃的不得了,隻是幾口便吃完了。
在這城市裏走了二十分鍾左右,我們走到了一個很精致的店門口停了下來,我抬頭看了看,隻見這店門前掛著一個大匾,匾上有三個大字,第三個字我當時還不認識,便對身旁師父問道“師父,聽雨後邊那字念什麽?”
“聽雨軒!走我們進去。”師父抬腳就走了進去。
我們推門進去後隻見一個大櫃台前站了八個人,除此之外空空如也。店內左右和正中間各有一道上樓的樓遞。
此時櫃台內走出一個和玄光哥年紀相彷的青年對師父問道“請問您是出貨還是入貨?”
“我來接事。”師父看著那青年說道。
“接事?好的,您這邊請。”青年頓了頓,仔細打量了師父一下,領著我們向中間的樓遞走了上去。
上樓後有一道兩米寬的走廊,走廊兩旁各有一間很精致的房間,青年領著我們走進了靠右邊那間房。
進房後我看了看,這房間不大,裏麵擺了張用紅布包裹的大圓桌,桌旁放著用紅布包裹的板凳。牆上掛著山水圖,還有字畫。
青年招呼我們進房坐下後就走開了,過了一小會後,一個精瘦的中年男人端著一套茶具和一些小零食走了進來,放在桌上後,他看了看師父說道“我們這邊規矩您應該也知道,接事後故主酬金是五五分。”
師父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大師您貴姓?”中年男子倒了一杯茶遞到了師父麵前接著道“您身邊的三位小師父是您徒弟吧。”
師父接過茶點了點頭回道“老道姓蕭。”
“蕭大師我們這邊現在小事不多,均被城內一些修道人士所接,倒是有一件事情至今末破,酬金方麵任您開價,事成之後我們不取分文,您願意聽聽嗎?”中年漢子猶豫了一下後,看著師父說道。
“你且說與我聽。”師父拿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茶。
中年男子坐在一張椅子上說了起來。
在我們貴城市區的南邊原本有一片亂葬崗,聽老人們說那裏原來是一個村子,很久以前打仗時,全村上千口人基本都死了,後麵存活著的一小部分人將死去的人就地埋葬後離開了。
現在政策開放農村人漸漸湧入城裏工作,安家落戶,漸漸人口多了,貴城市區也就慢慢擴大了。
我們市裏有一個房產商看中了亂葬崗那塊地,就買了下來準備蓋房。
幾天後他找好了工人,就過去平墳,方便後麵打地基,由於墳頭太多,一行十幾個平墳的工人平了一天也隻是平了一小部分,當晚這些漢子就在離亂葬崗不遠處搭了一個工崗住了下來。
第二天開工時,有一個工人突然發瘋了,口中大喊“有鬼”,房產商到工地後也沒有過多在意,當天就把這癡傻的工人送走了,吩咐其它工人接著平墳。
到第三天的時候,那房產商在去工地時,發現又有兩個工人變成了癡傻,口裏不停念著“有鬼”。
當時房產商就和其餘沒瘋的工人將這兩個癡傻的工人送走了,後來這房產商請了很多位道士、法師去破這塊地的邪事,可最終都是不了了之。
這事從發生到現在也有一年多了,還沒有人能破這件事。
“好,這件事情我接了。”師父聽完中年男子的話對著他說道。
中年男子隻是平靜的點了點頭,說道“那蕭師父在這裏稍坐一會,我去把故主找來和您當麵談。”
中年男子走後,我們師徒四人在房間又坐了約一小時,就見他領著一個約三十多歲,穿著西裝身材微胖的漢子推門進來了。
他看了看坐在桌旁的師父說道“蕭大師,這位就是我之前和您說的故主。”
那微胖漢子看師父對著他點了點頭說道“蕭大師你好,我叫胡誌恒,在貴城做房產生意,您如果能幫我平了這事,酬金方麵任您開,一萬塊我都肯出。”
聽到胡誌恒的話我大吃一驚。我的天呐一萬塊錢,這是個什麽概念,想起以前我爸說過要蓋個新房子,得花一千五百塊,因為沒錢所以一直沒蓋。
師父聽完後倒是一臉平靜,沉思了一會後說道“待我為你辦了此事之後,你付我二千酬金即可,現在你先帶我去亂葬崗看看如何?”
“好,蕭大師我現在帶您過去看看。”聽完師父的話胡誌恒一臉激動。
我們下樓來到聽雨軒門口,發現門外停著一輛黑色的汽車,胡誌恒走到汽車旁拉開了車門說道“蕭大師請上車,我現在帶你們過去。”
師父坐在副駕位,我們師兄弟三人坐在後排,胡誌恒開車帶著我們在這熱鬧的貴城中穿過,十幾分鍾後,車子到了城南邊的一條小路上停了下來。
下車後,我們跟在胡誌恒身後走了一分鍾,停在一片墳地前,他指著不遠處的一處墳地,一臉恐懼的說道“蕭大師您看,就是這片墳地一直到那廢村都被我買下了,您看這最前麵這堆小土包,當時是工人們挖平了的,這過了一年多又從地上漲出來了。”
我抬頭看了看,隻見這片墳地約有二畝地左右大小,最前麵有一排小墳比後麵的要小很多,在離墳地後麵不遠處還有一個全是破屋殘壁的廢村子。
而這片墳地離城邊的房子隻有不到一裏地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