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洗井源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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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暗森林】

    夜,悄然無聲的襲來,海水拍打著明亮的燈塔,清冷的月光灑滿碩大而又渾濁的海麵,漫長的黑夜空氣中是暴戾的殺戮的味道和血腥的味道,漆黑如墨的天空零零星星的鐫著幾顆閃爍的繁星,連它們仿佛都在恥笑人間的荒唐。

    零露在碩大的森林中小心翼翼的邁著每一個步伐,森林中的每一個活物都充滿戾氣,暴戾的脾氣將它們的吸血性格襯托得一覽無餘。

    零露伸出手在清風中輕輕一握一抹淡綠色的輪廓出現在零露手中,皎潔的月光下枝葉的形狀顯得異常詭異,像置身在一場靈異電影之中,本來和煦的微風突然變成刺骨的寒風,周圍的溫度直線下降,寒冰的軀體一點一點出現在幽暗的叢林中。

    是你”。零露緊緊握住手中的笙簫笛,用肯定的語氣吐出了兩個字,眉眼間的俏皮現在隻剩下了冷酷。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總之你都是死路一條,一年前要不是有你爹在你早去見閻王爺了,今天看誰護著你”。麵前這個一身煞氣的女人凶神惡煞的說,全身上下都透露著冰的氣息,烏黑垂直的頭發在風中淩亂,讓這個本來就不友善的女人看起來更加邪惡。

    暨銀,今非昔比,這個方向你要去井源村”。零露緩緩啟唇,用冰冷的目光凝視著這個張牙舞爪的女人。

    暨銀邪魅的笑了,嫵媚的玩弄著手上的鬼火:“既然知道還不讓路!”

    真是可笑,吸血暨銀帶走你這些惡心的家夥,夜屠井源村,哼,就憑這些滿嘴是血的東西,可笑!”零露不屑的笑了。

    是嗎?那就讓你試試被這些惡心的家夥嗜血的滋味吧”。暨銀殘留著凝固鮮血的手一揮一群密密麻麻,如同黑雲般的東西劈頭蓋臉的砸了下來,空氣中到處彌漫著血的氣味。

    腥死了,你的靈氣就是這樣一點一點汲取出來的,今天就讓我破了這個最高境界吧”。零露祭起琉璃珠,在黑夜中琉璃珠散發出了護主的微弱光芒,零露的瞳孔中升騰起了綠色的刺亮,照的森林如同白晝一般,琉璃珠的光穿透了黑壓壓的如雲層般的東西。

    竟然能對付得了我的霜”。暨銀捂著交手後的創傷滿臉邪氣的說。

    自作自受,隻要有我在井源村你一步也別想靠近!”

    與此同時,井源村內,月光是那麽幽暗,到處飛濺著鮮血,滿地的屍體,空氣中散發著屍體腐爛的酸味,井源村就這樣陷入了死一般的寧靜。

    不好,屠殺提前了”。零露閉上眼睛,忽然又睜開水靈靈卻又怒火焚燒的眼睛,對視著暨銀那雙得意洋洋的眼睛。

    不愧是零露永遠這麽遲鈍,現在才感應到岌岌可危的氣味嘛,來呀,和我玩場遊戲啊”。暨銀烏紫的嘴唇咧了咧,帶著笑意的眸子讓人覺得惡心。

    零露年輕白皙的臉龐在月光下更加美好,一雙充滿仙氣的桃花眼鐫在五官精致的臉峽上,櫻桃般的小嘴像搽了口紅似的,她忽而化作一陣清風,飄著淡淡的木質香,如同三月初春的風一般讓人心曠神怡,簡直就是幽暗森林中的唯一點綴。

    是的,她要趕回井源村看看發生了什麽不可扭轉的局麵,碩大而又恐怖的森林中隻留下一抹得意的笑,那笑容在魔鬼般的枝葉襯托下顯得更加詭異。

    雲層遮住了月亮,大地變得更加昏暗,如同一個沒有縫隙的狹小屋子,仙戀的眼簾中隻有橫行著的喪屍和汨汨流淌著的血液,在黑夜的裝點下像一灘爬滿寄生蟲的水域。

    突然在瓦礫堆裏零露似乎感應到了生命的跡象,那麽微弱,那麽不堪一擊,仙戀堅信自己的感應不會有錯,她伸出充滿魔力的雙手在似乎凝固的空氣中抓了又抓,空氣突然像湖水流向大海一般飛快的流動著,在空氣流動的支配下一個個巨大的石塊在天空盤旋著,“碰”的一聲砸向了黑暗森林那個方向,零露看見了三個奄奄一息的男孩,血從他們俊美的臉龐上滴下來,像是侵略者邪魅得意的笑聲,他們有氣無力的呢喃著:“血.......滿地的血.....”

    月亮突破了雲層,溫柔的灑在大地上,宛如給大地披上了一層紗裙,少年們靜靜的沉睡著,即使閉著眼睛,零露仿佛也能看見他們眼中的溫柔,惋惜與悲傷。

    如果,如果我提前趕到,哪怕一會兒也不會發生悲劇了”。零露心如刀絞,不住地自責,心中仿佛有把無形的劍穿透,不住的滴血。

    零露內心深處某個溫柔的地方仿佛被戳了一般,她選擇給這三個少年療傷,零露的眼中憂傷仿佛要化成水滴出來,她釋放出琉璃珠裏唯一僅有的治療之術,催動魔力,小聲的感應咒語,左手在琉璃珠前波動著滑來滑去,淡淡的綠色包裹住了三個安詳的少年,淡淡的楦木香蕩漾在井源村周圍,少年們緩緩的睜開了緊閉的雙眼,原本因痛苦而扭曲的五官也漸漸放鬆了下來,繃緊的身體漸漸鬆弛,一瞬間,他們的血脈仿佛沸騰了般,不再像枯黃的落葉般萎靡不振。

    你們沒事了,脫離了生命危險”。零露淡淡的開口。

    謝謝你,好心的女孩,你叫什麽名?”

    零露懶得和他們說太多,隻是淡淡的說:“零露”。她那雙水靈靈的大眼睛仿佛會說話一般把麵無表情的麵孔裝點的顯現著喜怒哀樂。

    我叫喬天虞”。剛才那個男孩說道,零露仔細打量著這個男孩,眉宇間的英氣難以掩蓋,這個年紀應有的稚氣卻蕩然無存,流露出來的是一臉正氣,冷若冰霜,骨子裏卻似熱情似火,清冷的月光灑在他的臉龐上,他的側顏十分完美,簡直無可挑剔,像一塊沒有瑕疵的瓷器般。

    我叫葉隱,這兒........”一個如牛奶般純潔的男孩說著,忽然欲言又止,他的瞳孔中仿佛有無數熠熠生輝的繁星,眉清目秀,白皙的皮膚,不時削皮一笑,像一個嬌滴滴的小女生,他的稚氣沒有退卻,相反倒是全身上下都充沛著稚氣。

    這兒是陷入了吸血蝙蝠的危機了吧”。零露對於自己突然說出口的話毫不驚訝,她早就料到這場屠殺是暨銀早在一年前就開始籌謀的了。

    你怎麽知道?”另一個男孩反問。

    直覺。你不打算告訴我你的名字麽?”零露帶著戲虐問道。

    隋清”。他漠然的回答,全身上下都像結了冰似的,透露著無可抵擋的冰冷,嘴角下梨渦淺笑,像是從一副完美的畫卷中走出來的男主角一般,額前的碎發隨著風飄飄楊楊,光潔白皙的臉龐,透著棱角分明的冷峻,烏黑深邃的眼眸,泛著迷人的光澤,濃密的眉,高挺的鼻,絕美的唇形,無一不在張揚著高貴與優雅。

    你就這麽淡然的對待救命恩人?”零露好笑的望著他。

    對不起啊,我才知道你是我的救命恩人”。隋清用後知後覺的目光望著零露。

    呦,不錯嘛,了不起,都救醒了嘛,可惜你怎麽對得起那些無辜的村民呢?唉,都怪我,浪費了你寶貴的時間,要不然你還可以救一些死不瞑目的村民呢”。遠處森林裏傳來了刺耳的柔媚聲音。

    她是誰?”葉隱驚恐的望著零露。

    你不用管”。零露在銀色的月光下仿佛塵埃中一顆閃亮的恒星,“時機到了,我要走了,記住我們還會見麵,這三塊玉佩給你們了,以後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零露說完頭也不回的走了,她去尋找聲音的源頭去了,隻剩下手中這三塊玉佩安靜的在三個少年手中,屋子上倒掛的死人頭顱,泥潭裏的渾濁血液,三個美好的少年仿佛與這一切格格不入,像是一個來自另外國度的另類,他們白皙的手指在玉佩上滑來滑去,像是在滑冰場上用手在溜冰。

    暨銀你為什麽要這麽做?”

    為什麽?哼”。暨銀從鼻孔裏冷哼了一聲,不屑的說,“我就是要看著那些人類被極端的痛苦包圍著,而你,最好別幹涉,繞道而行才能保住你的小命”。

    零露受不了暨銀著目中無人,和輕蔑的語氣,看著暨銀冷豔蒙著一層殺氣的瞳孔,她抿了抿嘴,說:“今天你屠了一個井源村,日後就是有一百個井源村你也別想打它們的主意”。

    話別說的這麽早,潑出去的水,說出去的話會讓你付出應有的代價”。暨銀傲慢的眼神望著遠方一潭靜靜流淌這的湖水,“你很快就會像這潭死水般死寂沉沉毫無生命特征”。

    口出狂言”。零露麵目表情,嘴型微小得說,話語裏是對敵人的陌生與冰冷。

    嗬”。暨銀邪魅,詭異的笑出了聲,轉瞬消失在稀薄的空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