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求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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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蘭嚐試著靜下心來,什麽也不去想,她努力將自己徹底放空,就那麽安安靜靜坐了好幾分鍾,尹生則一旁默默陪著。
怎麽樣?你聽到什麽啦?”尹生開口問。
我聽到店裏的老板對老板娘的一段對話:老婆,你把洗碗洗菜的活都擱那兒,你身上來了,少幹點活,今天的洗洗刷刷都留給我來吧。
我聽到隔壁桌的小朋友為表現他的厲害,正在背一首唐詩:白日依山盡,黃河入海流,欲窮千裏目,更上一層樓。逗得大人們開懷大笑,桌上掌聲熱烈。
我聽到一群青春陽光的年輕人在舉杯高喊:為我們的友誼幹杯!友誼萬歲!萬萬歲!幹杯!
……
很好!丫頭,其實,我想告訴你的是,這個世界的每個角角落落都充滿著愛和歡樂,隻要用上我們的耳朵,眼睛,我們就能感受到。除了愛情,這個世界還有更為廣闊的愛,生活處處有歡樂。怎麽樣?笑一個吧!”
謝謝你!”小蘭會心一笑。
好了,點吃的吧!想吃點啥?”尹生如鄰家小哥般溫柔體貼。
我想來點燒烤,再來點啤酒,想好好開心一把,怎麽樣?”小蘭征求尹生的意見,順帶投去開恩的眼神。
沒問題,但是別喝多了,女孩子家家的酒喝多了就不漂亮了!到時候萬一你情緒失控,哭哭啼啼,別人還以為我欺負你。”尹生溺寵地看著小蘭,然後招招手喊來服務員。
給我們來五串雞翅,五串脆骨,五串牛肉,五串香菇,五串雞爪,五串雞胸肉,兩個雞腿,再來一瓶啤酒。”尹生幾乎一口氣報完的菜名,就跟說相聲似的,聽得服務員的眼睛都傻圓乎了。
夠不夠?”尹生轉而一本正經地問小蘭。
夠了夠了,為什麽都是五串?而不是三串六串什麽的?”小蘭快被尹生報菜名的傻勁憋笑壞了。
五串最科學,你三我二,低於五少了點,高於五又多了點,你若吃撐著了我再當你的清道夫。”尹生拍拍胸脯,故意逗小蘭。
失意的女人食量和酒量那都是驚人的,燒烤串齊刷刷上來,小蘭就光顧著悶頭狂吃,一個人吃了二十串燒烤,一隻大雞腿和一整瓶啤酒。
尹生!尹哥!你們都知道我喜歡仕辛對不對?我死乞白賴的追他,他終於動了凡心,我以為我小蘭成功了,我們從此可以雙宿雙飛,可是到最後我才知道他嫌棄我,他嫌棄我呢……”小蘭醉醉醺醺,淚流滿麵,一頭栽入尹生懷裏。
丫頭!你終於發泄出來了!沒事的,過了今天,明天會好的。”尹生輕輕拍著小蘭,如同哄孩兒般。
尹生看了看時間,看了看懷裏醉了的小蘭,小蘭那白皙的臉上泛著兩抹紅暈,如同兩朵盛開的桃花。尹生一邊心疼地輕拍著一邊說:“丫頭,你醉了,我送你回去吧。”
不!我還不想回去,回去就是一個人,你再陪陪我,好嗎?”小蘭喃喃囈語般撒著嬌。
好好好,我陪著你”尹生順著小蘭的任性。
你真好!我就知道你最好了!”小蘭像個孩子般在尹生懷裏蹭了蹭。
醉了的小蘭很快在尹生懷裏睡著了,尹生一直保持著同樣一個姿勢一動不動,即便是胳膊發麻,他也隻是活動活動手指頭,他生怕驚了小蘭的好覺。
時間一點點過去,街上也越來越安靜,尹生看看時間,已近淩晨一點,尹生抱起小蘭走向泊車的地方,將小蘭輕輕放入車裏,然後駛向自己的公寓。
尹生幾乎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小蘭妥妥地挪到自己的公寓裏,剛一進門,她便吐了一地,尹生皺皺眉頭,將小蘭抱到自己床上,然後退出臥室,收拾外麵的殘局。尹生去衛生間簡單衝洗了一下,換了套舒服的家居服,然後倒頭在沙發上秒睡,這一晚他真的是累著了。
第二天清晨,小蘭迷迷糊糊睜眼,環顧四周,發現眼前是一個完全陌生的環境,她以為是個夢境,自己還在夢裏,趕緊地又閉上雙眼,幾分鍾後又試著慢慢睜開,結果還是這個陌生的環境,灰白色調的裝修風格,床頭櫃上擺了個煙灰缸,一看就是男人的房間,小蘭嚇得一躍而起。
她想起前不久看到的一則恐怖新聞:一個女孩去酒店會什麽網友,結果等她醒來發現自己赤裸裸躺在浴缸裏,浴缸裏放滿了冰塊,旁邊還留有一張紙條,說是借走了她的腎,並警告她不要動,動就會沒命,還要她自己趕緊打120急救。
想到這兒小蘭臉都白了,她趕緊全身上下的檢查自己,還好,沒發現什麽異常。小蘭用手抓抓頭皮,昨天明明和尹生吃燒烤來著,自己怎麽會在這兒呢?這腦殼一想就犯起疼來,小蘭用手揉揉太陽穴,輕輕挪著碎步移到門口,將房門打開一條細縫,透過門縫她看到尹生在灰麻色的布藝沙發上睡得正沉。這時小蘭那顆懸吊著在心終於放下,她慶幸自己沒有遇到想象中的壞人。
小蘭悄悄走到尹生跟前,發現尹生原來還長了一張俊俏的的臉,尤其是眉毛骨長得酷似某明星,平時咋就沒注意到呢?小蘭故意提高聲音清了清嗓子。
尹生睜眼起身坐起,“你醒了?昨晚睡得好不?”
嗯!頭還有點疼。我怎麽會在這兒?是這哪兒?”小蘭不好意思地說。
這是我家,昨天你醉成了爛泥,不肯回家,我也沒個地兒安放你,就把你扛回家了,你一點兒都想不起來嗎?”
不好意思,讓你睡一晚的沙發。”小蘭抓抓頭皮有點難為情。
沒事,隻要你開心就好!我睡哪兒都一樣,沒有認床的毛病,哪兒都睡得香。”
說完,尹生看了看時間,伸手一指說:“那邊是衛間生,你去洗漱下,完了我們出去吃點早餐,然後一起回公司上班吧。”
小蘭一頭紮進洗手間,雙手捧著臉拍了拍,半天沒緩過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