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去海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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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蘭回到辦公室,被老板叫了去,老板開門見山地說:“海外市場部因業務拓展的需要,打算派兩名同事去新加坡,尹生推薦了你,你考慮考慮?明天這個時候回複我。”
小蘭覺得這事來得突然,之前也沒聽尹生提起過隻字片語,於是試探性問:“我可以知道另一個人是誰嗎?”
就是尹生,如果你考慮去,你們以後就是搭擋了,機會難得,好好考慮。”說完老板做了個請回的手勢,並露出一絲意味深長的笑。
南京那邊,正在出差的仕辛,每天忙於應酬,談業務簽單子,單子或在酒桌上或在ktv包房裏簽成,成天累成狗一樣趴在地上直喘氣,回到酒店已是深夜,他也隻有這個時候才得閑和小蘭通通電話,通完電話後還要繼續做方案,應對第二天的業務洽談。
可是出差以來的這幾次通話,仕辛明顯感到氣氛不對,小蘭不像之前那麽纏綿話長,說話變得簡短,總是急於掛線。就在小蘭從尹生身上尋找安慰的那個晚上,小蘭幹脆就關了機,不接聽任何電話,原本忙得焦頭爛額的仕辛,在遙遠的南京又多了一份對小蘭的牽掛與擔心。
仕辛自知傷了小蘭,但這也不是他的本意,可事情發生了,也沒辦法,這不是一倆句話就能解決的問題。所以仕辛也並不生氣小蘭如此,他雖然擔心著急,但是隔著距離,又公務在身,他一時也飛不回去,也就隻能幹著急。
仕辛考慮再三,決定還是有必要和小蘭好好談談,不能讓誤會一直這麽下去,在返程的路上他一直思考著該如何跟小蘭開口,畢竟這是一段非常灰暗的經曆,他已經把這段灰暗往事藏在心底很多很多年,如今當他決定好好戀愛一場的時候它又猛地跳出來,成為他無法跨越的心裏障礙。以至他應激式的反應,無意中傷害了小蘭,他心裏也不好受,一直很內疚。
在這件事情上,小蘭苛刻的隻給了自己一次機會,同時也隻給了仕辛一次機會,那就是她一直等著的仕辛的一句話,一個讓她繼續的理由,她把時間設定在出差前,而仕辛卻什麽也沒講。
在仕辛出差的這些日子裏,小蘭給了自己一個冷靜期,她想了很多,做了很多次掙紮,雖然她很愛仕辛,可是仕辛卻給了她這樣的傷害,這是她無論如何都沒有想到的,當她覺得情正濃時,當她完全陷入其中要把自己奉獻給他時,仕辛的一聲“對不起”讓她的自尊心瞬間碎了一地,小蘭如夢初醒。
是啊,她幾乎看不到與仕辛的未來,她還在傻堅持什麽呢?是接著傻傻的繼續還是放下?小蘭猶豫了,糾結碾轉最終偏向了放下,因為她無論怎樣都無法在仕辛身上得到一個可以繼續下去的確定。
當她的老板征求她的意見問她考不考慮去新加坡時,她想到了暫時逃離。
是的,暫時逃離,她就還有機會回歸。
仕辛終於從南京回來,他回來的第一件事就是趕往小蘭的寓所,半途中,小蘭打來了電話。
喂,小蘭,我正在去你家的路上,一會兒見哈。”
仕辛,對不起!”
好好的,說什麽對不起啊,怎麽啦?你情緒好像不對啊。”
仕辛,老板說派我去新加坡工作,負責那邊的市場開發。”
什麽?和誰一起去?”仕辛停下腳步。
市場部的尹生,以後和他是搭檔。”
你答應了是吧?”
嗯!”
我知道了,你隻是通知一聲我,是嗎?”仕辛的臉冷成冰塊。
我……”小蘭話還沒說完,電話那頭就嘟嘟嘟嘟……斷了線。
其實小蘭還想說,我想聽聽你的意見,如果你說要我留下,我就放棄這個機會。
這個時候天空突然變暗,天邊閃過一道電,緊接著一聲雷響,雨從天空中豆大般掉下來,打在仕辛的身上。仕辛忘了找個地方先避避雨,他掉頭往自己公寓的方向走啊走,走到雨停,走到身上的衣服被風吹幹。
仕辛回到熟悉的公寓,連著打了幾個噴嚏,合著衣服一頭倒在床上,他發高燒了,迷迷糊糊中腦袋裏不斷出現他與小蘭相處的點點滴滴。
回到辦公室仕辛恢複他慣有的冷臉,“恭喜你被派往新加坡,這是很多人夢寐以求的機會。”
我……”小蘭剛要說點什麽,尹生跑了過來。
小蘭,周五部門為我們舉辦歡送宴,那天記得穿禮服哦!”然後轉頭又對仕辛打招呼。
仕辛,你出差回來了,你和小蘭那麽熟,周五的歡送宴你一定要參加哦!”尹生略帶一種此物已歸我屬的勝利者的高姿態。
尹生叫走小蘭商量出國的事,仕辛望著他們離開的背影,轉身去了老板辦公室。
幾天後,在公司為小蘭和尹生舉辦的歡送宴上,小蘭穿了一件紫色的晚禮裙,配上細細的高跟鞋,化了談談的裸色妝,塗了粉紫色的口紅,與晚禮裙正好相得益彰,一頭筆順的秀發自然的披落在肩上,頓時驚豔全場。所有人都舉著紅酒杯來為小蘭和尹生道賀餞行,她們儼然一對喜事中的新人,接受來自四麵八方的祝賀。
而某個角落的仕辛,形單影隻,他一口一口猛往嘴裏倒紅酒,不時將目光移向小蘭,小蘭則小鳥依人般立在尹生身邊,仿佛她是公主,尹生是那個王子。今天是屬於他們的,他們一個是男一號,一個是女一號,仕辛仿佛就隻是那群眾演員,來襯托無比耀眼的主角。
小蘭跳過眼前的人群,找到了角落中的仕辛,她舉著酒杯徑直走過來,“嗨!仕辛,不去那邊跟大家一塊熱鬧?”
你今天真漂亮,像個高貴的公主!恭喜你馬上要去國外就職了,你知道我是不愛湊熱鬧的。”仕辛用深邃地眼神望著她。
謝謝!”小蘭淺淺一笑,臉上閃過一絲無奈,她用手晃了晃杯中的紅酒,然後舉杯喝下。
我快要走了,你……有什麽話要跟我說嗎?”小蘭此刻還幻想著影視劇裏那種戲劇性變化能夠降臨到她身上。
有尹生在你身邊,他會照顧好你的,你也自己照顧好自己吧!你看尹生來找你來了。”
被人群包圍的尹生,看到小蘭坐在仕辛身邊,馬上也舉著酒杯走過來。
你們聊什麽呢?過去和大家碰碰杯吧!”尹生一邊說,一邊拉著小蘭就走,全然不顧仕辛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