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五十七章 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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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秦墨挑些能說的,自然的講給他。

    也知道他會問慕容莊的狀況,秦墨也揣摩著他的心理恭敬作答。

    *

    好容易從勤政殿出來,走過宮裏那長長的道,午門外。

    馬車停在那裏。

    “走吧——”

    秦墨上了馬車,隨後,對車夫道。

    她寬大的濃墨蟒紋的朝服袖子交疊,附在自己腿上。

    車夫從裏伸出頭來。

    “國公大人,現在是回府麽。!”

    “嗯”從秦墨鼻裏淡淡的發出一個字。

    三年,這次回來,再麵君,給秦墨的感覺,便是清順帝威嚴了許多,舉止投足間,多了帝王的威嚴,尊貴,也難怪,在這個位置上坐久了,君臨天下的氣勢自然出來。

    三年,說長不長,說短不短。也足夠改變一個人的氣質。

    河清海晏,時和歲豐。

    回到府上

    而秦墨每日花較多時間整理自己的賬本。

    她手下的糧店,布店,開遍全國。

    她不在京城這些年,除了由總管陳叔和他手下的幾個小夥打理從地方匯總到京城的賬目,底下管理店麵的人手也由他調動,按秦墨的意思,也招收些女會計,隻要想要銀錢,會算賬,養家糊口的女人,勤奮,老實的,一律招進來。

    而布莊和其他,便交由以前手下雋娘打理。

    其實,今日上朝去見了清順帝赫連璟,見識到帝威,一些想法也在秦墨的心中悄悄醞釀,當初的國師府變成國公府,她手下的銀錢堆積如山,隻怕幾世也花不完。

    就算給當初的秦家人接濟點,從她牙縫裏擠出那麽點銀子來,也可讓秦家人衣食無憂。

    三房的秦家小子高中進了翰林院後,後調了職,謀到江安知府一個肥缺,已經去地上上任半年,把三房一家從村裏接來。

    接到府上。

    然則這二房,秦睿,秦睿見三房的春生混的好,自立門戶,早想著分家,不願跟秦墨一府過活,亦想將村中一家老小接到京城,才顯得他光耀門楣,秦墨一直知他心思,隻是並未說破。

    想著一家人,她管著吃管住,再發些月錢,這堂哥沒什麽大的本事兒,便是小門戶的心思生了一大堆。

    有自己照管著,他到底一家人吃穿不愁。

    更何況,納妾兩年,還未娶妻,有秦墨在,他娶妻也好說道。

    京城都是看秦墨麵子,若以公國堂哥的名義,在京城也尋一門好親,也算秦墨盡了義務,但既然他如此想,秦墨也依照他的意思,給他撥錢,在京郊尋了塊地,建府,又給了幾個鋪麵,京城郊外兩坐莊子。

    便交由這堂哥,若家裏有沒吃上飯的,接過來,接到京城,也好歹湊成了一戶人家。

    因秦睿跟了秦墨這些年,秦墨也給薪酬,分家也給了部分銀子。

    然則,老家大嬸子卻來信給秦睿,心裏想著的卻是秦二家秦墨一手經營的家業。

    秦大嬸子打的算盤是,二房這家到底沒有男丁,那傳統風俗不都是男丁繼承家業的麽,二房沒有男丁,那巨大的家業必須落到她們大房頭上,她這些年,讓秦睿在秦墨身邊的心思,明裏暗裏暗示過秦睿。

    但不知秦睿是個榆木腦袋,還是秦墨太強勢,這事兒怎麽處理秦睿卻沒有給她一個準話。

    幾次她提到這個事兒,秦睿差人帶回來的口信裏總支支吾吾。

    秦大嬸子隻覺得,這秦睿太老實,竟然被這麽一個女娃渾日這樣壓著,不過一個女娃娃,有什麽可怕的。

    她再能幹,以後也是要嫁人的,女子嫁了人還得看娘家,她這些財產不給秦睿,難不成還帶男方家去啊。

    沒得以後連娘家都沒得回。

    恰好秦墨要買地建屋,分房,這屋子修起來,短短幾個月,建成。

    秦睿一房人搬了過去。

    房契地契一交,這事兒就算完。

    而大房辦事兒也快,才兩個月,秦大嬸子兩人便來到京中。

    已經有紅鶯這麽個兒媳婦。

    紅鶯也是在婆婆身上下足了功夫,一來就端茶遞水。

    秦韓氏對這個兒媳婦還是很受用的。

    京城的日子過的就是好。

    一環眼新修的宅子,花豔景美,隻埋怨秦墨和秦睿,她兒子怎麽早不將他們兩口子接到京中來。

    由著秦墨等在京中吃香喝辣的。

    而且,這京城,到底是大是美,那些新鮮的稀奇玩意兒,是他們在赤水村這輩子都沒有想到會見到的。

    有著眼前的紅鶯,人到了京城,秦韓氏眼界也高了。

    到底還要給他家睿子娶個正妻不是?

    要正大光明,風風光光再給秦睿娶門親不是?

    而且,到了京城,聽秦睿和周圍人的言,是秦墨將秦家家業一步步擴展到今天這地步,更何況,秦墨還是身有爵位的大官,這官大到見過皇帝,見過三公一品,這些便是秦家大房老兩口想都不敢想,一想就會腿軟的人物和天子啊。

    想他們終年待赤水村那地方,世上好吃好玩的沒見過,吃過,見過最大的官便是鄉中的鄉胥,連縣令都此生沒指望見著,更何況其他。

    人長了見識,欲望便多了。

    就比如現在,知道秦墨是大官,女人也可以做大官?

    來京城之前,一路上還和老伴商量,怎麽奪秦家二房家產,可現在一到京城看秦墨這氣勢。

    國公府的門都不敢上更遑論其他。

    還聽說現在國公府跟連王府聯姻。

    秦墨以後就是王妃?

    王妃對於他們這種小民是何等不敢褻瀆,不敢企及的身份,於是也不敢傲氣。

    來到京城半個月後,讓秦睿準備些禮品,便去上國公府的門。

    秦墨知道他們二老來了。

    原本就是名義上一家人,自然不會虧待他們。

    讓奴仆請了,將二老迎進來。

    秦家大房兩夫婦,借著探望的名義,一來落探望之實,實在想知道當初那個赤水村的小女孩還是否還真是這堂堂一國的國公,赤水村那地方閉塞,消息不靈通,就算朝廷有個封丞加爵的,他們這些莊稼人也自然也知不得。

    就當初那麽個小女孩,走到這一步,講出去,論誰隻會覺得荒誕的猶如那說書的鬼狐之事兒也不過如此。

    女子還可以做官,而且一個毫無勢力背景的小丫頭能有如此成就。

    待見了秦墨後,便也相信了。

    秦墨見了他們自然費心招待,禮數一樣不落。

    想到當初在赤水村,自己對待秦墨和香香兩姐妹舉措。

    秦韓氏也羞愧不已。

    探望是其一,其二卻還是秦睿的親事。

    秦睿是個木頭腦袋,秦家大房兩口子可不是,現在秦墨有了這麽個尊貴身份,秦睿也有錢有地。

    隻是讀書不行,沒法封官,可怎麽也得找個正經的媳婦不是?

    秦韓氏坐下才提了兩句開頭,秦墨便猜到了。

    隻怕現在嚐到甜頭想找個家世更好的媳婦,提升秦睿的身價,若是,媳婦家中能有在朝為官的父兄便更好了。

    秦墨也便不做推諉,踏踏實實的告訴,就算秦睿現在自立門戶,想尋一門好親卻是不易的。

    京中凡是勳貴門第人品貴重門庭,少會給族中子弟先納妾後說親的道理。

    當初那紅鶯,秦墨是問了秦睿,也問了紅鶯的意思。

    秦睿自己要先納妾,就算秦睿現在有薄產,相配的也不過一些在朝廷有品階的小官和散官,更何況,就算京城小門戶或者鄉紳家的小姐,說親也是要先了解對方門第和人品的。

    秦睿未娶妻便先納妾,人品已經遭人質疑,想要再說一門好親便是不易了。

    秦墨動之以情曉之以理,秦韓氏卻還是求

    最終隻覺得實在沒法了,見秦墨並不鬆口,才同秦大爺回去了,從花廳到府門外,一路長籲短歎,捶手頓足的。

    *

    直到相送的奴仆回了來。

    秦墨才將注意力重新轉了回來。

    “國公。”

    武虎在旁喚了聲,武虎是秦墨花錢雇來的國公府侍衛之一,秦家大房二老來,秦墨收了心思。

    起身,挪步朝書房。

    ‘集百思’秦墨的書房,推門進去,棕色的石磚子鋪地,秦墨是不太用的著丫鬟的。

    起先府中人並不多,現出嫁了香香,又跟秦睿分了家。

    待走了人,一時間便覺得這國公府更冷清了些。

    書架上滿滿的卷軸,各種書籍,名人誌,記都有。

    秦墨也閑時多看書,了解這個朝代的文化,這個朝代的文人的思想。

    品詩詞歌賦,看評話小說。

    武虎是一個盡忠職守的侍衛,秦墨去哪兒他便在哪裏兒,一寸不離的跟著。

    當然,書房裏長案上還有底下人送來的堆疊如山的賬本。

    “大人,其實你一個女子,管這麽大的家業的確累,容屬下說句真心話,屬下本也粗笨,你這麽一。”

    他眼瞟向秦墨,裏麵是雪鍛的交襟深衣,外是天水碧的羅衫,一尾碧色的如煙羅料子的披帛,垂在那長曳地的碧色裙擺。

    長長的青絲落在背脊,頭頂用簡單珠花箍起,成一個小小的圓形。

    秦墨手執卷,一彎素白皓腕,人抬頭間,隻覺臻首娥眉,玉麵含朱,輕輕一笑,明媚溫婉,絕麗非常。

    武虎不敢看下去。

    臉紅了,側頭。

    “大人管這麽焱國數半產業,著實辛苦,而國公,現在,並不一定要這麽辛苦。”

    那書案上大堆大堆的賬目,武虎都替秦墨心疼。

    她現在已經是國公,有爵位便有俸祿,又是連王妃,皇帝的親弟媳,她現在所有的財富,夠她榮華富貴幾輩子。

    何必還要拚命,這麽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