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付之一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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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桀走後的第二天,何貴一大早就氣勢洶洶地率領手下全部人馬殺將過來,不容分說將門口幾個保安控製住,直接闖進步雲天的辦公室。
正如同步桀所料一般無二,何貴拿著他的證件物品要挾步雲天交出實驗成果——化石基因提取液。
“要兒子還是要那個對你來講毫無意義的東西?”何貴氣急敗壞地瞪著血紅三角眼,聲色俱厲。
“我要兒子,但是你所說的那個東西並不存在,對此我無能為力!並且,我還要奉勸你一句,請你善待我的兒子,否則你將為你的所作所為付出慘重代價!”
步雲天鎮定自若的態度讓何貴大為光火卻又無可奈何,反複施壓之下不見絲毫效果,色厲內荏的他指使幾十號手下狂翻濫砸了一通之後,大失所望地離去了。
說到這裏,步雲天滿含歉疚地望著步桀:“爸爸沒有答應何貴的條件,用那瓶基因提取液去交換你……你會不會怨恨我?會不會覺得我這個做父親的很無情很不稱職?”
步桀眼睛濕潤了,一向威嚴有加不苟言笑的父親此時的局促神態好似做錯了事的孩子。
步桀再也控製不住自己,撲到父親懷裏嗚咽道:“我有什麽權利怨您恨您?一日之隔,您的頭發全白了……我知道您心裏的壓力有多麽大,都是我不好,讓您獨自麵對何貴那班混蛋!”
父與子,兩個大男人潸然相擁,竟然忘卻了在場還有一個秦瀟瀟。目睹這一切,她心中打翻了五味兒瓶,說不出個中滋味兒,隻是默默地注視著,連呼吸也變得輕柔,生怕他們突然意識到自己的存在而感覺難堪。
“嚴慕豐盜取實驗數據的事情,我其實早已有所察覺。所以,我下令銷毀了用於提煉基因元素所剩餘的所有化石殘渣。”
步雲天的話讓步桀深感震驚:“您是怎麽知道的?”
“嗬嗬,別忘了,我和嚴慕豐共事多年,怎麽會不了解這個人的本質?他當初放著安閑日子不過,削尖了腦殼兒要加入實驗攻關組,我就起了疑心,安排人暗中留意他的一舉一動。”步雲天歎息了一聲,“唉,隻是疏忽了張楠這個小丫頭!原計劃送你遠走高飛,可事到如今,也隻好走一步看一步了。”
“可是銷毀了實驗證據又有什麽意義?何貴已經得到了全部數據,隻差那個東西了,或許,他還會找到同樣的化石,把實驗程序重新啟動一遍。”
“短時期內搜集到同樣種類和數量的化石不現實,況且,”步雲天停頓了片刻,用低沉的聲音道:“我已決定立即毀掉實驗室。”
“您說什麽?!”步桀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那是祖父和您傾盡畢生心血創建的實驗室,您怎麽舍得毀掉它?毀了它等同毀了我們步氏啊!”
“沒有其它辦法了,我也舍不得,可是你願意把它留給何貴那條豺狼麽?即便他還有備存的化石原料,沒有咱們步氏的實驗設施,也無法再提取出同樣的混合基因。”
步桀無語了,他明白父親的用意,此舉無異於破釜沉舟,不僅徹底杜絕了後患,將來與何貴對簿公堂之時,也可能因為取證無門而減輕法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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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何貴等人去而複返,步雲天並不意外,但他還是表現得非常意外:“何老板淩晨造訪,想必是改變主意了,嗬嗬,隻要桀兒平安無事地回到步氏,你我之間可以盡釋前嫌,繼續合作!”
何貴一張豬臉陰沉得幾乎可以擰出水來,回到基地發現馬自達不見了,又在後院沼澤旁發現了百年巨鱷的屍體,馬上明白怎麽回事兒了。
“嗬,步老板的刁滑程度超乎我的想象,不過在關公麵前耍大刀是自不量力之舉。令公子倒是遺傳了你的特長,居然殺了個回馬槍,偷開我的車逃了回來。如今你這做老子的還要倒打一耙,裝模作樣的朝我要兒子,真乃有其父必有其子!”
“既然何老板沒有誠意,我也無話可說,這件事情可以通過司法程序來處理。實驗室那邊夜裏發生了火災,我要去察看損失狀況,沒有心情陪貴客了,你們請便!”說罷,步雲天起身欲走。
“等等,你說什麽?實驗室起火了?”何貴麵色驟變,一把扯住步雲天:“怎麽搞的?”
步雲天甩開他的手,冷笑道:“這是我步氏的私事,跟你有關係嗎?”
“你……”何貴一時語塞,目中掠過兩道寒芒,腳下卻未閑著,緊跟著步雲天來到實驗室。
實驗室所在的樓層充斥著焦糊嗆鼻的難聞氣味兒,整個大廳麵目全非,機器設備燒得隻剩空殼兒,奇形怪狀地扭曲著擠作一團,黑禿禿地仿佛地獄惡鬼。
何貴用手帕掩住口鼻愣了半晌,邊後退邊恨恨然咬牙道:“你們父子真是如出一轍,做事夠絕,好,好,算你狠!”
“不送!”步雲天心中暗笑,可回頭又見滿目瘡痍,傷感苦痛頓襲心頭。
想不到步氏最終毀在自己手裏,三代人的心血付之一炬,他無心再看下去,神情落寞地緩步踱出樓宇,卻詫異地發現何貴的車子仍然停在門前。
“步老板,我還差點兒忘記了,有件禮物要送給你。”何貴笑眯眯地搖下車窗。將手中電話遞給步雲天。
步雲天莫名其妙地接過來,裏麵傳來再熟悉不過的拖著哭腔的叫喊:“爸爸,快救救我,救救我啊!”
“禹兒?你在哪裏?”未聽到回答,忙音響起,電話中斷了。
步雲天怒不可遏地將手中電話向何貴砸去,何貴早有防範,側頭躲開。幾名大漢見狀迅速下車,把步雲天團團圍住。
“no,”何貴搖了搖食指,示意眾人不要妄動:“步老板不要這麽激動嘛。”
“何貴,有什麽招數你盡管衝著我一個人來,不要傷害我的孩子們!”
何貴呲著黃板牙:“嘿嘿,其實這事兒真怪不得我,要怪隻能怪你家二公子不成器,夜夜眠花宿柳不說,還鬧出轟動全城的醜聞。長點記性也罷,剛剛老實了一天就繃不住了,半夜三更的正好被我的人撞見,擔心他再惹出什麽亂子,就給帶回去了,暫時替你看管兩天,也好讓他收收心。”
“你……卑鄙小人!”步禹自幼被母親寵溺過度,簡直成了步雲天的一塊兒心病。如今受到何貴的嘲諷,更加羞憤難當,氣血翻湧,一陣天眩地轉後便失去了知覺。喜歡的親們請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