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瑉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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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項嫘婼醒來時,一睜開眼就看到一張近在咫尺的臉。
赫連顥一手撐在頭下,眼睛正一眨不眨的盯著那張令他無時無刻不魂牽夢繞的小臉,另一隻手就不知不覺地觸上了她吹彈可破的肌膚。
視線相撞那一刻,兩人都愣了一下。
赫連顥首先反應過來,開口掩飾自己的窘迫,“看傻了?”同時將她的一縷發絲別在耳後。
項嫘婼勾起唇角笑了笑沒說什麽,想起昨晚自己的主動就不自覺的羞紅了臉。
幸好赫連顥並沒有發現她的異常,在她額頭上吻了一下,“我做了早餐,洗漱一下我們去吃早餐,嗯?”
“嗯。”項嫘婼說完掀開被子就要下床。
腳還沒落地,就被赫連顥一個公主抱抱在懷裏。“我抱你去。”
將項嫘婼放在洗漱台前站好,赫連顥才退了出去,“我就在外麵,有事叫我。”
聽到輕輕地關門聲,項嫘婼才抬起頭來看著鏡子中的自己,雖然表麵看上去波瀾不驚,可是心跳卻久久不能平複,這是她第一次和別人裸呈相對,腦中還時不時閃過赫連顥那完美的身形和……那麽,是不是自己**的樣子也在赫連顥腦中反複出現,她越想越覺得沒辦法平靜的和赫連顥麵對。
磨蹭了十多分鍾,項嫘婼才打開衛生間的門。赫連顥就站在門口,一看見她出來,就趕緊抱起她,那樣子就像她不能落地似的。
項嫘婼微笑著默認他的動作,她知道他這麽做是為什麽,經過昨晚的一番折騰,她隨便動一動,身下就會有痛感傳來,被他這麽抱著,好像真的就不痛了呢,她摟緊他的脖子,任他將自己抱下樓。
吃完早餐,項嫘婼在客房換上自己在這裏僅有的幾套衣服中的一套休閑服,又被赫連顥抱到他的車上。
係好安全帶,項嫘婼才轉頭看向赫連顥,“我們要去哪?”
“瑉山。”
瑉山?如果項嫘婼沒記錯的話,瑉山是誠州城唯一一處出產糯米香茶的茶園。當然,瑉山的山頂還有一個盛名遠揚的齊福寺。“我們去哪裏做什麽?”
赫連顥係好了安全帶轉頭衝她一笑,說道,“爬山。”
“哦。”項嫘婼雖然猜到會是這樣,可是當真正聽到的時候,心情還是有些低落。體育從小就是她的弱項,讀書時,那些體育項目她就沒有一樣及格過,老師也不敢怎麽管她,每次她都考不及格,最後老師也沒辦法,幹脆一到體育課就叫她去樹下乘涼去了,後來體育課就成了她的戶外寫生課了。
赫連顥看見她鬱悶的樣子,也沒說什麽,笑著啟動了車子。
來到瑉山腳下,赫連顥才將車停好,就問道,“現在有沒有好點,如果你還不舒服,那我們就……”
“不去了嗎?”項嫘婼接過他的話,兩眼亮晶晶的問道。
“我背你上去。”
“我自己可以。”知道他是為了自己好,項嫘婼也就鼓足幹勁向山上邁去。
從瑉山腳下到山頂的齊福寺有一條直達的索道,另一麵還有一條蜿蜒的車道。而項嫘婼他們所走的就是那一條石梯,傳說這條石梯是古時的一位達官貴人為了方便上山祈福,特意出錢修築的;另一麵緩坡上的車道則是近幾年才修好的,雖然頻頻發生車禍,可是依舊車來車往不斷。相比較徒步上山的人就少了一些。
此時正直春末時節,早晨還有一絲絲的涼意。赫連顥一直緊緊地“跟”在項嫘婼身後,她快他也快,她慢他也慢,渴了給她遞水,熱了給她拿衣服。無聊了還給她講故事。項嫘婼氣喘籲籲的聽著赫連顥心平氣靜的樣子,怎麽就覺得差距那麽大呢。
走到半山腰,放眼望去,一片綠油油的都是茶樹,還有茶農背著籮筐在采茶,項嫘婼看到這些充滿生機的嫩綠的茶樹,頓時忘記了一身的疲累,歡呼著衝進茶園,與之融為一體。
赫連顥看著她像歡快的蝴蝶穿梭在茶園間,美得就像一副靈動的畫,能夠讓她暫時忘記煩惱,展顏一笑,就說明他們不虛此行。
赫連顥等她回來,將水遞給她,“婼兒,你知道糯米香茶的故事嗎?”
“不知道啊。是什麽故事?”項嫘婼雖然喜歡糯米香茶,可是也沒有特意去查過。
“傳說在屏邊的苗族寨子裏,飛來了一隻美麗的金鳳凰,落在茶園附近的樹下梳理著一身絢麗的羽毛,輕盈的身姿吸引了在茶園裏勞作的阿蒙,他抹抹額頭的汗水,坐在石頭上看著起舞的鳳凰。
突然,一隻老虎從樹林裏竄了出來,向鳳凰撲去,阿蒙忙拎起鋤頭跑了過去,經過一翻的拚搏,終於趕跑了老虎,救下了受傷的鳳凰。鳳凰在他的頭頂盤旋了三圈才依依不舍的飛走。
第二天一早,一個美麗的姑娘向阿蒙家走來,勁上的銀項圈眨著柔和的光芒,映著姑娘白白嬌嫩的臉,耳垂上的銀耳環隨著腳步輕輕搖曳,一路叮當作響,阿蒙打開門看到了她,被她的美麗震撼住,一時愣在那裏,姑娘臉上浮起了害羞的紅暈,淺淺一笑,露出一對好看的酒窩。
‘阿哥,我是你救下的鳳凰,因為欣賞你的正直和勇敢,所以化為女子伴你一生,阿哥你別嫌棄我。’鳳凰女說完,深情地看著阿蒙。阿蒙心裏樂極了,忙把她請進家,給她取名為彩詩,打算把茶葉賣完就娶她為妻。
他們每天一起去茶園勞作,阿蒙教她怎麽采茶,怎麽製作茶葉。苗寨裏有一種叫糯米香葉的矮科本草植物,每株發葉不多,生長在蔽光的陰濕壞境中,它含有糯米的特殊香味,當糯米香葉收割時,阿蒙就帶她一起把采下來的葉片烘幹,將一些糯米香葉和大量的烘青大葉茶窖製,然後密封保存,一份清香保健的糯米香茶就誕生了,這清香的糯米香就是他們愛情的味道。
阿蒙累了的時候,彩詩就衝泡一杯糯米香茶為他解乏,經沸水一徹,幽香撲麵而來,一杯茶氣清香,湯色嫩綠明亮、平凡淡雅的香味讓人感覺清爽。看著他喝茶,她就在一旁幸福的笑著為他擦汗。
阿蒙告訴她,經常喝糯米香茶可以降低血脂、減肥、消食、醒酒止渴、軟化血管。她害羞地看了他一眼,‘它還有一種作用,聞到糯米香茶的香味,就可以讓我想起我們在一起的日子。’
兩人的歡笑在茶山上空久久回蕩。
那隻被阿蒙趕走的老虎知道鳳凰變成了美麗的彩詩,恨得咬牙切齒,就想要把她搶回來做老婆,破壞了他們的好事。
彩詩一個人在家做飯時,老虎化為一個很帥的貨郎,到阿蒙家門口叫賣蠟染布裙。彩詩剛出門來看,就被老虎抓走。
阿蒙回到家裏不見彩詩,急得到處找。最後在山洞裏找到了變成鳳凰的彩詩,可是她已經失去了對阿蒙的記憶,和老虎生活在一起。
沒有辦法,阿蒙隻得在她附近坐下,痛惜地打量著她,忽然,他想起了她曾說過,隻要聞到糯米香的味道,她就會想起他們在一起的日子。他忙取出帶在身上的糯米香和掛在腰上的小茶壺,彩詩偏著頭看著他燒水煮茶,卻不敢靠近。
糯米香茶的香很溫和,淡雅的伴著茶香。熟悉的香,讓彩詩的身體漸漸放鬆,又變回了人形,她努力地回憶著這糯米香味來自記憶的哪個角落,往事一摹摹閃過,熟悉的糯米香就在前麵,卻怎麽也抓不住那些片段。
茶已三泡,茶氣裏含有的清香,溫碗而纏綿,幾經衝泡仍回味著當初幸福的味道。她的眼淚掉了下來,終於接過杯子品了一口,她想起了他,想起了他們的愛情。‘再聞到糯米香的味道,我會想起我們在一起的日子。’她剛喃喃地說完,阿蒙就緊緊地把她抱在懷裏。
兩人回到苗寨裏,繼續在糯米香茶的清香裏幸福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