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離家出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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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政慶就如同從前每一次晏染和宗母發生矛盾時一般,一言不發,半點表情也沒有,隻是站在原地,任由宗母說著什麽,毫無反抗的意思。
晏染之前還能用孝順來解釋,現在想來,不過是懦弱。
宗母眼中的不滿濃鬱起來,她緊皺眉頭,語氣從冷淡轉為明顯的嫌惡。
“我以前教過你什麽,你全忘了不是?就算真的做了這樣的事,連粉飾太平都不懂得?”說完,又斜眼看著宗政競,冷笑著繼續說道:“勸架也不會,兄嫂兩個吵嘴很好看不是?”
“不是。”宗政競握緊拳頭,開口頂撞。
宗母擺擺手,隻是一副不願理會的樣子。
“罷了罷了,你和我說些什麽,早知道你是個頑劣說不通的,隨你便。”她竟是真心實意地懶得理會自己兩個兒子,說完就作勢要上樓去。
隻是將將才邁出一步,就被蘭可跪在了身前。
“讓開。”那語氣仿佛跪在腳下的不是個懷孕的活人,而是隻不懂事的貓狗一般。
蘭可畏懼地哆嗦著,想起宗政慶私下裏對他們這些人的手段,又勉強打起精神,作勢要抱住宗母的大腿,被躲開就順勢跪伏在地上,痛哭流涕。
“救救我吧,我懷了您兒子的孩子啊,起碼看在孩子的麵子上,我無所謂的,讓宗夫人把孩子收下啊。”
宗母麵無表情地看著這女人哭得肝腸寸斷的模樣。
“下賤。”她冷笑著說完,俯身一巴掌甩在蘭可臉上。“懷的是不是我宗家的孩子還不一定,而且,不是什麽人生的種都能進我宗家的。”
“雖然,先前那個也不是什麽好東西。”話音一轉,她站起身,看著晏染的眼神是毫不掩飾的刻薄和嫌惡。
“母親。”晏染忍不住開口,咬牙忍下這些年來的埋怨。
“怎麽?你那樣的家事背景,若不是憑借容貌手段勾引,如何進得我宗宅家門。唯一做的不過是生了糖糖,還照看不好,竟是疏忽到讓人把她劫走殺害!還想怎麽樣?尋死膩活?還是要一了百了離婚了事!”
看著宗母冷酷的臉,晏染一時間竟然說不出話來,她就是這樣,麵對著婆婆的嫌惡,丈夫的懦弱和欺騙,消磨掉自己最美好的時光。現在就連唯一的倚靠,她的女兒都徹底失去了。
“從我第一天來這裏,您看我就不順眼,好,我走,我離開這裏,您兒子盡可以迎娶大家閨秀,我就是個賤人,滾出去就是了。”
怒火洶湧起來,晏染咬牙忍下眼淚,轉身就要離開。
宗母一時被頂撞,眼中也多出怒意,口中隻說:“早有這樣的自知之明,你今天也不會這麽慘!”
宗政競和宗政慶想要上前挽留晏染,被晏染掙開,宗母又接著發話:“你們要是跟她出去,便不要再回來了。我不認你們這兩個兒子!”
宗政慶猶豫片刻,還是看著晏染離開,腳步如同生根了一般,長死在地麵上。
宗政競回頭深深地看了自己母親一眼,跟著晏染跑了出去。
宗母看著這幾人的喧鬧,深呼吸了幾下,才壓住湧上心頭的憤怒。
“懦弱。”她嗤笑道,想著宗政競又開口:“你們兄弟兩個,不愧是同根同源,都是沒膽子的廢物。”
宗政慶低著頭,並不回話。
蘭可目睹了這一幕,愣怔片刻,才遲疑地爬上前,抱住宗政慶的腳。
“政慶,你不管我了嗎,那是我們兩個人的孩子啊。”
宗政慶看著腳下女人哭得異常狼狽的樣子,目光陰冷,竟然笑出了聲。他俯身,在蘭可的耳邊輕輕說了幾句話。
說完,蘭可目瞪口呆地張大嘴,說不出話。
宗政慶又冷冷地補充道:“誰知道是哪個的野種,你這樣下賤的女人,不知道還和什麽人有首尾,如今也不過是為了錢財……想的未免太美。”他垂下眼睛,手指捏在女人的喉嚨上,那一小片皮肉被男人毫不留情麵地狠狠捏住,現出失血的蒼白。
“我要你生不如死。”冰冷的聲音如同利刃一般插進蘭可的內心。
“不!我不相信!怎麽會不是你的孩子?那她呢?她不也是一樣,都是偷男人的賤貨,那小孩也是個野種!野種!我懷的就是你的孩子,你們宗家的後代!”
蘭可幾乎瘋魔地嘶吼著,頭發散亂,越發地像是個瘋子。
宗政慶臉上滿是嫌惡和憎恨,他翹起一邊嘴角,慢條斯理地抓起女人的頭發,用力地上提。看著蘭可吃痛的臉,他說道:“她和你可不一樣。”
“哪裏不一樣,不都是野種!難道還是你們宗家的後代不是?”蘭可抓狂地大喊,眼睛緊緊盯著宗母,試圖得到否定的回答。
宗母一副看到了髒東西的嫌棄樣子,到現在才勉為其難地點點頭,張口說道:“那是宗家的後代。”說完,便不在意蘭可是怎樣的發瘋,徑直上樓去了。
宗政慶玩味地踢了踢地上不肯接受現實的女人。
“接下來,就是你我二人的時間了。”
“不!政慶!”
“你是個王八蛋!!”
晏染這邊,她出了宗宅的大門,宗母的話自然是聽到了的,回頭看去隻有宗政競追了上來,心裏就半點希望都沒有了。
她這個小叔待她是一貫很好,但是沒用的。
晏染心灰意冷,擺脫了宗政競,打車隨意報了地名,下車的時候才發現自己竟然到了盛氏集團所在公司不遠處的中心廣場。
她不知怎麽的,腦海裏突然浮現出盛暄淩那張時刻都掛著冷笑的臉。
真是,想起那個討厭的家夥做什麽。
晏染搖搖頭,目光停留在一邊的一家布置幽雅的飯店。
進去看看?她猶豫著,低下頭想到自己已經無處可去,和宗家決裂之後自己隻是一個失去了一切的普通女人……
她走了進去。
卻沒有看到身後一輛一直悄悄跟隨著她的黑車停了下來,過了幾分鍾,從車裏走出一名男子,西裝革履,隻有半長的黑發隨意披散著,顯得隨意而帥氣。
是盛暄淩。
他也悠悠然地跟著走進了這家飯店。
進門還不忘輕輕地自語:“真是個蠢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