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暈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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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名的,他覺得這份安靜像是壓在他的心頭上,讓他喘不過氣來。

    “也沒什麽事,還不是因為政慶,他一天沒有解除嫌疑,我這心就沒發安定下來。”晏染說這話的時候眼睛往下垂,臉上卻一直保持著平靜。

    但是在宗政競眼裏看來,她就是一個為丈夫擔憂的妻子,心忍不住隱隱作痛。

    即使是這樣她還是放不下宗政慶是嗎?

    在她的眼裏,那個人就是她的丈夫,至於他,隻是她的小叔僅此而已。

    宗政競深吸一口氣,把心裏異樣的情緒驅趕而去。

    “有什麽就直接問吧,我知道的一定會告訴你。”繼續在他麵前這副模樣,他怕自己控製不住……

    不過後一句話宗政競自然是不會說出來的,當初他選擇同意的那一刻起就沒有回頭路可以走了,在晏染對他沒有好感的情況下,他就算表露自己對她的心,也不會得到回應的。

    雖然他的嘴上是那麽說,但是晏染知道一些重大的事他的絕對不會告訴自己的。

    “我聽人說張心怡出事之前是被一個醫生推出去,之後就再也沒有回來。”晏染淡淡的敘述她所知的事,也向他吐露自己想要知道的事。

    無非就是那個醫生是誰,是醫生診斷時出現差錯還是刻意而為,但唯獨不可能是救治無效。

    神誌清醒,能掙紮,很顯然不是一個快要死掉的病人,所以不需要搶救。

    “最後接觸過患者的醫生……”宗政競喃喃一句,像是陷入沉思。

    晏染也不急,坐在那等著他的回答。

    “病人那麽多,一時間也想不起來,我查查。”宗政競緊皺著眉,半天也沒想去最後推走張心怡的那個醫生是誰。

    他突然起身,朝一旁的衣櫃走去,那裏麵都是統一的白大褂,隻不過在衣櫃的上麵堆了許多文件。

    晏染沒有出聲打擾宗政競,整個辦公室隻剩下紙張翻動的聲音。

    “找到了。”宗政競欣喜的聲音傳來,“那天最後接觸過患者的醫生……就是剛剛走出去的那個,不過患者是在注射藥劑的時候突然病情加重死亡,搶救無效。”

    藥劑的發展在最近幾年特別勇猛,很多藥劑隻要注射一支下去都比得上許多藥物,治療時間也大大縮短。

    相對的,藥劑的價格也十分昂貴,不是一般人能支付得起。

    從張心怡老公的衣著來看,並不是能支付起藥劑治療的人。

    再則張心怡住院的時間也不是一天兩天,所用的藥劑肯定很多,那她是用什麽方法一直住在醫院而不被趕出去?

    晏染不動聲色的看向宗政競,她不相信這個人會好心到給一個沒錢治療的人使用藥劑。

    至於宗政慶,想都不用想,像他那樣為了利益可以放棄任何東西的人,怎麽可能會那麽好心。

    她越想越覺得這裏麵疑點重重。

    “那在此之前患者有沒有什麽異常的舉動?”晏染輕抿嘴唇,問出一個問題。

    宗政競合上文件,望著晏染眼底的疲憊,眼裏一閃而過的疼惜。

    “這個就要問給患者治療的那個醫生了,畢竟醫院也不是什麽事都記錄在案。”

    晏染微微點頭,眼眸下垂,長長的睫毛遮擋住她的神色,讓人不知道她在想些什麽。

    良久,她抬起眼眸看向宗政競,“能不能把他叫過來問一些事?”

    宗政競輕輕搖了下頭,苦笑道:“每天醫院那麽多患者,誰會記得那麽清楚,就算叫過來也是於事無補。”

    如果可以的話他早就在晏染之前把人叫過來隨便她詢問了,但是他也是做醫生的,記性不錯的他都不能記住一個星期前給患者注射什麽藥劑,更別說是更久之前。

    除非是什麽大型手術,他還能依稀記得一些。

    但是張心怡,明顯隻是一個連小型手術都算不上的普通注射。

    晏染的心沉了下去,除了知道為張心怡注射藥劑的那人是誰以外一無所獲。

    好不容易找到的線索難道又要在這裏斷了?

    她的心開始亂起來,濃濃的不甘在心頭彌漫。

    她不願意就這樣屈服!

    “那這樣的話我先回去了,如果有什麽發現一定要第一時刻告訴我。”她的麵上依舊保持著平靜,禮貌的道了句起身便往外走。

    既然沒有她想要的東西,她也沒有必要在這裏停留,她跟宗政競可沒什麽話要講的。

    至於她後麵的那句話,很顯然隻是說說而已,就算宗政競他有什麽發現也不可能告訴她的,畢竟這直接牽連的可是宗家。

    他也是宗家人,怎麽可能幫著一個外人對付自家人。

    沒錯,現在的晏染已經是一個外人了,隻要這婚一離,她便與宗家再無關係。

    宗政競張了張嘴,努力想要說些什麽讓她挽留下來,但最終隻能化為一個字,“好。”

    晏染輕點一下頭,沒有做任何停留,抬腳往門外走去。

    他看著晏染漸漸遠去的身影,臉色陰沉,雙手緊縮,指甲深深的陷入肉裏,與剛才的他判若兩人。

    大約過了三四分鍾,他的手忽然鬆開,整個人像是失去力氣一般癱在椅子上。

    他的神色恢複正常,拿起桌子上麵的電話,語氣嚴肅道:“你過來一趟。”

    此時走出醫院的晏染一時間不知道自己下一步該去哪裏,望著人來人往的大街,心裏開始迷茫。

    她來這裏是為了查清張心怡的案件,至於目的僅僅隻是因為張心怡的是牽連到了宗家,不然她也不會閑著無聊去摻和。

    可是現在所有的線索都斷掉,張心怡的屍體被毀,好不容易找到葉婷,並且得知她的手上握著關鍵的東西。

    但馬上的就猶如曇花一現,認證死亡物證消失,隻要宗政慶他死咬著不承認,所有人都拿他沒辦法,他隻是嫌疑犯而不是罪犯。

    不知道為什麽,晏染總覺得這件事一定與宗政慶有關係,按道理來說她不是應該相信他的嗎?

    她心裏清楚,自己對他的感情絕對不是摻假的,不然她的心為什麽會那麽痛。

    突然,一陣眩暈感從她的腦海中傳來,眼前一黑,整個人不受控製的朝地上跌下。

    “染染!”

    這一幕正好被閑來無事到醫院巡查的宗政慶撞到,他急忙伸出手抱起晏染,朝醫院裏麵走去。

    千萬不要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