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初到夕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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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夢眼朦朧,白貝仿佛覺得自己做了一個夢,突然間,一陣刺痛從頭部傳來。

    “媽呀,這是怎麽了,怎麽這麽大一個包!”她的手朝著刺痛的地方摸去,隻感覺到一個大包沾滿了纖細的手掌。

    “我這是在哪啊?都幹了些什麽啊?”白貝一邊揉著頭上的包,一邊回想起來。

    “哎呦,我的腿,要死了要死了,這是斷了嗎?”

    白貝隻感覺腿好像不屬於自己了一樣,沒有知覺,“這是哪裏啊,我不是在古墓嗎?”她一隻手揉著頭,一隻手敲著腿。

    “哦,對了,我還有事呢?薇薇~”白貝猛地一拍腦袋,“啊,痛死我了!”

    “我是來找薇薇的,哎呦。”白貝艱難的從地上爬了起來,看看四周,眼睛瞪的眼珠子都要出來了!

    “這怎麽可能,這不可能啊!”白貝看著眼前的一切就像突然間被吸進了黑洞一樣,覺得不可思議。

    這個窗,明明是破的!

    這個桌子明明是在那邊的!

    還有,這個圍布,明明就快要化成灰了!

    可是眼前的一切卻煥然一新,窗是好的,正打開著,還能看到窗外的綠色,桌子被移到了屋子中間,上麵一塵不染,還整齊的擺放著茶杯,再看看圍布,沒有了破舊不堪,摸上去手感超好,華麗極了!

    “這怎麽可能,難道是我還沒睡醒,還在夢裏嗎?”白貝用力的掐了掐自己,“啊!”

    “不是夢,這怎麽可能!”看著眼前的一切,白貝又想起了自己來到這裏的原因。

    最近一個月,她都被一個夢困擾,夢裏總是有一個男人,一張精妙的臉龐,眼神卻及其冷漠,他的那把劍在她的夢裏,殺死了無數人,她也曾在夢裏阻止過他,但是她卻接觸不到他,他也聽不到她的聲音,整整十幾個晚上,她被折磨的快要發瘋了。就在三天前的晚上開始,他好像可以看到她的存在,他的劍靠近她,他劍上的血滴在了她的身上,他的劍差一點就刺進了她的心髒,但在最後一刻,他停住了,冷冷的留下了一句話:若是不想死,就來夕月見我!

    夢醒了,除了一身濕透,身邊的一切都沒有變。

    一個陌生的男人,夕月,一個從未聽說過的地方,一切都是那麽不熟悉,但是一切卻又像極了真的,仿佛自己不去就真的會死一樣!

    因為實在是太過驚恐,白貝便將自己的怪夢告訴了閨蜜祝薇薇,本來兩個人都以為隻是個夢,最多就是個惡作劇,本來嘛,自己就是個精神科的醫生,夢什麽的都是可以通過催眠來控製的。

    可是更加不可思議的事情出現了,兩天前,白貝忽然間看到了一個消息,是關於夕月國古墓的消息。

    電視中介紹到,夕月國是一個真是存在的國家,很多的曆史記錄中都有一些提及,但是很奇怪的是沒有一個專門記錄夕月國的曆史記錄,就像是被人刻意抹去一般,原來考古學家門一直認為夕月國隻是一個傳說,可是突然間在一片地下發現了有關夕月國的大墓。

    很快的,考古學家門在墓中發現了許多有關夕月的信息,裏麵有一張畫像,是一個男人,雖然隻是畫像,而且在墓中放置了很久,但是白貝一眼就認了出來,那個畫中的男子,就是夢裏那個冷酷的男人,就是那個折磨自己的人!

    原來以為隻是個玩笑,但是事實卻像是晴天霹靂一樣的降臨在自己身上!

    祝薇薇說可能你的前世是那裏的人,所以這一世才會念念不忘,既然有那個地方,我們不妨去看看,也可以解開疑惑。

    什麽前世今生,我白貝不信那些,可是我一日不去解開疑惑,就一日受噩夢折磨。

    好,我去,不過,你得跟我一起去!

    祝薇薇也很感興趣,這種情節可是電視劇裏才有的情節呢,好不容易自己成了主角,哪有不好好表演的意思呢?

    放心,姐們我一定奉陪到底!

    所有的事情都清楚了,就是這樣,我和薇薇來到了這裏,可是後來,就我一個轉身的瞬間,薇薇就不見了。

    白貝摸著腦袋,想起了一切。

    進了墓裏之後,她們兩個看著裏麵,感覺這並不是一座墓,而更像是一座宮殿!薇薇好奇的跑到了桌前,就在白貝轉身看了一眼門後,再回頭,薇薇已經不見了蹤影,因為是偷偷跑進去的,白貝又不好意思大聲喊叫,隻能循著蹤跡慢慢走向裏麵。

    可是薇薇卻像蒸發了一樣,完全沒有了蹤影。

    “薇薇,薇薇,別鬧了,快出來!”白貝小聲地喊叫著,可是除了回音沒有任何人回複她!

    她走到了薇薇最後的位置,隻有一張破桌子,她剛一碰桌子,整個屋子就像地震似的晃了起來!

    “天呐,不會地震了吧,這可都是老古董。”白貝抱著頭,也顧不得別的了,“薇薇,祝薇薇,你快出來,地震了!”她大聲的喊了起來!依舊沒有人回答她。

    她剛想挪步,突然,一根木頭從房梁上落了下來,不偏不倚,正好砸在了她的腦袋上,頓時她就被砸暈了!

    醒來後,屋內就像換了一個場景!

    “薇薇,薇薇!”白貝一絲不差的回想起了一切,薇薇不見了,怎麽可能呢,一個大活人突然間,怎麽可能消失不見呢!

    白貝正在尋找祝薇薇呢,忽然一個聲音傳到了她的耳朵。

    “殿下,送去七域國淩王府中的禮物已經準備好了,殿下是否要查驗一下!”

    “不必了,你辦事,我放心!”

    “這個聲音,好熟悉啊,好像在哪聽過。”白貝聽著後麵傳出來的聲音,莫名的一種熟悉感襲上心頭,卻又想不起!

    “哇,真是笨,都這個時候了,想這些幹嘛,有人說話,就說明,這裏是有人的,那薇薇肯定也是在這裏了!”白貝像恍然大悟一般,拍了一下腦門,快步的走進了裏麵。

    還沒走進去,卻停下了腳步,“這不可能,怎麽可能,他怎麽會在這裏?”白貝臉色蒼白,感覺到一股冷氣從屋裏散了出來,雖然屋裏的人麵露喜色,卻依舊擋不住那股冷氣!白貝向後不自覺的退了出去。

    是他,那張臉,那雙眼睛,還有那把劍,就算是死也不會忘記。白貝手裏抓著垂下來的圍布,捏的縐成一團,是夢裏的那個人!

    “不行,我不能在這裏,我要離開,我要離開~”白貝的嘴唇發紫,細細的手臂上血管暴露無遺。

    剛想邁開腳出去,又想起了薇薇,“不行,我不能一個人走,薇薇留在這裏會有危險,我得找到她,帶她一起離開。”發紫的嘴唇被她一咬,一道白色在唇上漫開了!

    白貝咬著牙又走進了裏麵,輕輕的躲進了圍布裏,身形嬌小,被厚厚的圍布一遮,完全看不到她!

    “殿下,皇上讓你進宮一趟!”

    “進宮?他又想做什麽?”那個男人臉色冷的沒有任何顏色,就像是在夢裏的時候,白貝不禁打了一個寒顫,夢裏的場景太真實了,那些人一個一個死在他的劍下,死在自己眼前。

    “好了,你去備馬,既然他都主動讓我進宮了,那我去就是了!”

    “是!”

    侍衛便從裏麵退了出來!

    “赫連奇,你放心,我是不會忘記你當年對我和我母妃所做的事的,我赫連墨經曆的所有,一定會千倍萬倍從你身上討回來的!”

    赫連墨手中的杯子瞬間被捏的粉碎,血混著茶水滴到了地上,他的嘴角透著冷笑,挎著大步走了出去!

    “來人,把地上打掃幹淨!”

    “是。”他的話音未落,就從門口走進了幾個婢女。

    “還有,我的房裏不要擺任何花草!”

    “是,奴婢知道了!”

    赫連墨吩咐完就走了出去。屋裏隻剩一群婢女在打掃剛剛的憤怒。

    “秋月姐姐,這個宣墨殿下到底是什麽身份啊?我在宮裏根本就沒有聽過有宣墨殿下這個人。”一個婢女一邊打掃,一邊問著。

    “是啊,我們也是,沒聽過有什麽宣墨殿下。”

    幾位婢女附和著。

    “你們呐!這話跟我說說就好了,可別到處去亂說,不然會有殺身之禍的。”名叫秋月的婢女小心的提醒著她們。

    “姐姐,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麽呀?告訴我們吧,我們不會亂說的。”

    “是啊,秋月姐姐,你就說說吧,我們作為奴婢,最希望的就是碰到一個有前途的主子,我們從宮裏被送到了墨王府,可是這個宣墨殿下姐妹們都沒有聽見過,這怎麽能讓我們盡心盡力的去侍奉呢。”

    看著她們一臉期待,秋月停了停手裏的工作,看著她們說了起來。

    “其實我知道的也不是很多,就跟你們說說吧,宣墨殿下名叫赫連墨,是當今的四皇子,宣墨殿下的母妃是宮女出身,後來得皇上寵愛被封為玉王妃,隻是不知道當年發生了什麽,年幼的皇子被押送到七域成為了質子,玉王妃被當今皇上處死,直到今年,殿下才返回夕月國,皇上可能是因為對殿下的虧欠,所以在殿下一回夕月國時就封他為宣墨殿下,賜他府邸,還有你們,也是皇上從宮裏調出到王府來侍奉殿下的。”

    秋月本是宮內玉王妃身邊的人,她清楚的知道,雖然當年之事不是皇後所為,但是她心裏很清楚,那件事肯定跟皇後有關,很有可能,那件事跟當今皇上也有關係,雖然這些年她也多次調查,但是,不管是後宮還是皇上,似乎都有意隱瞞當年之事,她的努力並沒有得到什麽結果。

    不過,現在就不一樣了,宣墨殿下回來了,他一定會平反當年之事,為慘死的玉王妃討回一個公道的。

    “哦,那這麽說來,現在宣墨殿下是很得皇上看重嘍!”

    “我們做奴婢的隻要侍奉好主子就是了,若是每日想那些有的沒的,不僅得不到好,還可能會因此丟了性命!”秋月一臉嚴肅的說道。

    “是,秋月姐姐,我們知道了,以後一定好好侍奉宣墨殿下!”

    “好,快打掃吧,擦幹淨些,把花都拿出去吧!”

    “是。”

    白貝聽著她們一言一語的說著,腦子裏忽然暈乎乎的,什麽王妃,什麽殿下,這到底是什麽地方,看他們的服飾,完全不是2000年該有的服飾,到像是古裝劇裏人。

    白貝閉著眼睛,狠狠地掐了掐自己的胳膊,細白的胳膊變得又紅又紫,疼得她差點沒跳起來,她心裏默默數著數,若是隻是夢,這樣掐,也該醒了吧!她慢慢的睜開眼睛,卻發現自己還是身在圍布之中,胳膊上的疼痛還未消散。

    天呐,我這是怎麽了,逛一圈古墓,難道還穿越了?

    不對啊,那薇薇呢?我們一起來的,她肯定也和我一樣,應該在這裏啊!

    不對,不對,我肯定是被砸壞了腦袋,現在是在做夢呢,她們肯定看不見我!

    她們看不見我,那我能不能出去啊!

    白貝看著打掃的婢女,腳不停的挪動著,卻沒有挪出去一分一毫,隻是在原地打轉。

    “白貝,你要堅強,出去吧,出去就知道是不是夢了!”她小聲地自己給自己打氣道。

    “好了,你們把花拿出去吧,剩下的我來做。”秋月走到了床前整理起來。

    “好,秋月姐姐那我們就出去了,辛苦姐姐了!”

    屋裏的婢女們拿著花瓶走了出去,屋內就隻剩秋月一個人了。

    這是一個好機會,隻有她一個人,我出去也有力氣反抗,反正橫豎都是死,現在出去頂多被抓,要是等那個人來了,說不定我白貝就身首異處客死他鄉了。

    也不知哪裏來的勇氣,白貝輕輕的撥開了圍布,走了出去,她的短袖短褲與屋裏的氛圍顯得格格不入,她小心翼翼的走著,本想著偷偷走出屋去,卻被一個聲音嚇得動不了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