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初到夕月(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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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何人?”
秋月正準備離開,突然發現了走出來的白貝。
秋月一副要動手的表情,這裏可是殿下的房間,可不是什麽人都能進來的!
“這下死定了!”白貝慢慢的轉過了身,臉上強堆著笑意,“這位姐姐,不要激動,不要激動,我就是個小姑娘,我什麽都不會的。”
白貝做著投降的動作,停住了腳步,不敢再動一步。
畢竟這不是我熟悉的世界,若是真像電視裏演的那樣,突然進來一個武藝高強的人,那我就死定了,我還得乖乖的遵守這個世界的規則,不然死在這裏,太虧了,再說了,薇薇還沒找到呢,不能死,絕對不能死。
“秋月姐姐,我叫白貝。”
“白貝,好奇怪的名字,你是哪裏人。什麽人派你來的。”秋月的臉色一直很警惕,看她奇裝異服,名字也如此奇怪,肯定不是等閑之輩。
如今,殿下剛剛回來,各路人物,有道喜的,自然也有暗下使絆的,自己一定不能夠讓殿下再次遭到別人的傷害,畢竟當年玉妃娘娘有恩與自己。
“秋月姐姐不要緊張,我隻是一個無名的丫頭,機緣巧合來到了貴府,還望姐姐大度,放我離開此地,白貝不勝感激!”
我去,這古人說話真是累,就這一小會兒,就撐不住了!
“你不是王府之人,卻在王府之內,又在殿下房中,可是我確實不曾見過你,難道姑娘是殿下的客人?”
府中戒備森嚴,閑人是不可能進的來的!
白貝眼珠子轉,想著,既然你如此猜測,那我就順水推舟了,反正不管我怎麽說,都不會對你們有什麽傷害。
“秋月姐姐果然聰明,我能來到殿下房中,自然不是等閑之人,殿下方才入宮了,讓我在這裏等他,我是怕你們看到亂說,所以就躲了起來。”
“哦,原來如此,原來白姑娘是殿下的貴客,請姑娘跟我來!”秋月倒也沒怎麽懷疑,就放下了警惕,赫連墨確實是進宮了,她能知道這個,說明她確實是殿下的朋友。
秋月走出了屋子,白貝跟著走了出去,準備一出去就馬上逃走,反正薇薇也不在這裏。
走出了屋門,白貝一看秋月是想讓自己去別的屋子,立馬就著急了,“姐姐,秋月姐姐,等一下。”
秋月停了下來,回頭看著她,“姐姐,既然殿下還不回來,那我就先走了,改日再來找殿下就是了,就不浪費姐姐的茶水了,姐姐能否帶我出府?”
要是秋月可以親自帶我出府,肯定能省去很多麻煩。
“好吧,姑娘真的不再等等殿下了?”
白貝點點頭,隻想馬上出去,赫連墨啊,你可千萬別回來啊,在這關鍵的時候,千萬不要壞我的事!白貝默默的在心裏祈禱著。
“那好,姑娘,請隨我來!”
秋月走在前麵帶路,彎彎繞繞,終於到了王府門口,一路走來,府內的守衛的確是很森嚴。
“謝謝姐姐帶路!”白貝看著門外,深深地呼了一口氣,心裏暗暗想到,若不是有秋月帶路,僅僅靠自己,怕是一個上午都摸不到門口,那還是在沒人阻攔的情況下。
“姑娘不必客氣,秋月就送到這裏了。”
“好,多謝!”
白貝轉身就走,回頭瞥了一眼,這個地方,還是早早的離開吧!
誰知,剛剛走出門口,一陣馬蹄聲就從不遠處傳了過來,“糟了!”白貝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赫連墨回來了,他可是個殺人不眨眼的人,若是真的和自己夢中一樣,那自己就真的沒有活路了,心裏隻有一個念頭:趕緊跑!
白貝聽著馬蹄聲越來越近,就更加拚命的跑了起來。
“哎,姑娘,姑娘,你等等,殿下回來了,姑娘!”
秋月聽到馬蹄聲也知道是殿下回來了,可是一看白貝,她卻跑了。
“殿下!”
“你在此處有何事?”赫連墨看到秋月站在門口,望著遠處一個瘦弱的身影,不知道那是何人!
“回殿下的話,奴婢是來送白姑娘離開的!”秋月靜靜地回答道。
“什麽白姑娘?”赫連墨當然不知道什麽白姑娘!
“就是白貝姑娘,不是殿下的客人嗎?”秋月一臉不安,瞬間警惕了起來,難道剛剛是她騙我的。
“白貝,是什麽人,本王從來沒有什麽客人!”赫連墨瞬間感覺像是被人玩弄了!
“奴婢是在殿下房中見到的白姑娘,白姑娘說是殿下的朋友,說是殿下讓她在房中等候。”
“什麽?”赫連墨立即調轉馬頭,朝著白貝離開的方向飛奔而去!
竟然有人進入他的房中,還是個女人,自己才剛剛回到夕月,已經有人開始按耐不住了!一定要抓到那個人!
白貝以最快的速度向著遠處飛奔而去,一心想著逃離那個人的地方,至於去到哪裏,自己一點打算都沒有。可是就算跑的飛快,也比不過人家的快馬,很快,赫連墨就追上了她!
“站住!”一聲嗬斥從自己的身後傳來,白貝似乎可以感覺到聲音的冰冷,腳下卻還是不停的在跑著。
“本王命令你,站住!”赫連墨的臉色變得及其冷俊,看到麵前的人絲毫沒有要停的意思,就從腰間扯下了一顆珠子,射了出去。
“啊~”隻聽到慘叫一聲,白貝趴在了路上,疼得眼淚都要出來了!
那顆珠子不偏不倚,正好打在了白貝的腿上,頓時白色的肌膚變得發紫,白貝抱著腿,看著高高坐於馬背上的他,除了一絲怯意,眼中就隻剩下恨了,敢對一個姑娘下這樣的毒手,看來夢裏的那個殺人狂魔真的就是眼前這個人!
“本王讓你站住,你為何還拚命逃走?”赫連墨一副高高在上的表情。
“哼,你是誰啊?憑什麽你說站住,我就得站住?”白貝翻著白眼,揉著腿,似乎一點都不把他放在眼裏。
“不錯,敢頂撞本王,勇氣可嘉,但是你可知道你的一時口頭之快,有可能會讓你喪命於此!”
“今天,就算我不逞口舌之快,恐怕我也活不成了吧!”白貝沒好氣的說道。
“哦,這是為何?”赫連墨看著眼前的女人,雖然奇裝異服,但是卻不同於一般的刺客或者探子。
“你不知道啊?”白貝苦笑了一聲,“你怎麽會不知道,能在你手裏活下來簡直就是奇跡,不是嗎?”白貝抬起頭看著赫連墨,眼中唯一的那絲怯意早就消失不見了。
既然知道必死無疑,就不用畏手畏腳了,命和尊嚴總得留一樣給自己吧!
“你什麽意思?”
“什麽意思?赫連墨,你是真不知道,還是自欺欺人呢?你以為你那些見不得人的事,沒有人知道嗎?”白貝笑了,笑的很坦然。
在那個可怕的夢裏,好像在那雙冰冷的眼睛後麵,也有著一絲怯意!
果然,赫連墨的臉色突然大變,沒有了血色,眼睛也散發著冷氣,就像夢裏一樣的神情!
“殿下,怎麽回事,你沒事吧!”
那個侍衛趕了過來,看到他的臉色,不覺得內心一冷。
“九居,帶她回去,本王要嚴審!”赫連墨的眼睛一直留在她的身上,直到說完話,轉身就策馬揚鞭而去!
“是!”
名叫九居的侍衛一把就揪起了地上的白貝,馱在了馬背上,跟隨著遠去的背影追了過去!
她怎麽知道那些,不可能啊,那些事除了九居,沒有人會了解,那是一個不能控製的自己,一直以來自己都是小心翼翼,她究竟是誰!赫連墨的眼前又浮現出了她的笑,手中的鞭子力氣使得更足了,不一會兒,就回到了王府!
“殿下,需要把她關進密牢嗎?”九居一手抓著白貝,一手拿著佩劍。
“不用,你先把她帶到我的房中。”
“是。”
九居把她帶到房間用繩子將她的手捆了起來。
“殿下,要如何處置?”
“不急,本來我以為是大哥他們等不及了,不過現在看來,好像並不是這樣,九居,你去給本王好好查查她的身份,一定要快!”
赫連墨不知道在計劃什麽,臉色又溫和了許多。
“是,屬下這就去辦!”九居領命走了出去。
“哼,看來你也就這點本事了,除了殺人,就隻會欺負女人了!”白貝掙紮了一會兒,明白自己是逃不了了,就安靜了下來。
聽到殺人兩個字,赫連墨的臉色露出了一摸驚奇與害怕,就像是自己的秘密突然間被人一語道出一般,又氣又怕!
“你是什麽人,若是你繼續這樣挑戰本王的耐心,本王不介意多殺你一個!”
“怎麽?被我說中了,惱羞成怒了?”白貝得意的笑了,看著他的表情,忽然明白,夢裏的一切都是真的,那些人真的被他所殺,可是為什麽自己會夢見那些呢?
“本王給你最後一次機會,告訴本王,你是誰?”赫連墨的耐心已經耗盡,佩劍已經出鞘,劍鋒直直的指著白貝,他的目光冷若冰霜,知道自己秘密的人,一定要死。
“真的是你,我怎麽會知道那些?”白貝看著鋒利的劍,不禁苦笑,自己因為一個夢飽受折磨,如今又因為那個夢是要丟掉性命了嗎?
赫連墨看著她的臉,憤怒在燃燒,耐心已經耗盡,她竟然還在笑,一瞬間,手中的劍已經帶著憤怒劃破了她潔白的脖頸,鮮紅的血跡流成了一條細線!
赫連墨急忙用手遮著雙眼,他害怕見血,他不能見血,那是他的弱點,他痛苦的根源!
白貝看著他幼稚的動作,不禁大笑起來,“你算了吧,又不是沒殺過人,裝什麽裝?”一臉不屑。
這時候,九居急忙的從外麵走了進來,說是走卻是跑,隻見他快速的拿下了他手中的劍,將他攙扶了出去。
看著他們可笑的行為,一聲不屑從白貝口中發出。
“殿下,怎麽樣?你是~”九居試探似的問著眼前的人,眼裏多了一絲恐懼!隻有他知道,血會讓他成為何種瘋狂的模樣,每一個月都會有一次血腥的屠殺,若是平日裏讓殿下看到血,也會讓他改換心智,成為另一個人,赫連烈,一個與眼前殿下擁有同一個身體的人,性格卻截然不同。
隻見眼前的人慢慢的放下了擋在眼前的手,言中透著一絲驚喜的表情,“九居,你確定血會讓他出現嗎?”一直以來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變成另一個人的,都是九居悉心照顧自己的,三年裏已經有無數次,他在血腥之氣中蘇醒,想起這些,內心就無限痛苦,卻又無法改變。
“沒錯,據我多次觀察,除了月圓之夜他會固定出現之外,其他的意外出現都是因為殿下不小心看到了血跡,所以才~”九居一臉肯定的說道。
“剛剛~”赫連墨輕輕地撫摸著腰間的玉佩,仔細的回想著剛剛的一切,自己明明是看到了血之後才想起了九居的話,這才遮起了雙眼,可是他為什麽沒出現呢,難道是九居的判斷有誤。
“九居,你真的確定他是因為血跡而出現的嗎?”赫連墨一臉確定的問道。
“回殿下,是的,我確定。”三年間已經有太多次了,一次因為遇刺,一次因為在街頭看到了打架的場景,還有,因為不小心傷到自己,所有的血跡仿佛都是喚醒他的鑰匙。
“殿下突然之間為何這樣問,難道是剛剛~”九居甚至不敢說出自己的猜測,若是剛剛他看到了血,那眼前之人還是那個宣墨殿下嗎?
赫連墨看他一臉警戒,就安慰似得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我沒事!”
聽到他熟悉的語氣,九居這才呼了一口氣,“我以為剛剛殿下看到~,沒事就好。”
“我們進去看看。”赫連墨雖然也怕他會突然的出現,但是,對於意外,他總得確認清楚。
“不行,殿下,她~”九居攔住了他,裏麵的人還沒有處理傷口,這樣進去不是太過冒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