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3:此情可待成追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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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靖深一邊解著領帶一邊說:“施樂是設計師,她的能力很不錯,這次需要她,所以我便通知她回來了。”

    “是嗎?”我輕笑一聲。

    林靖深微微皺了皺眉,他說:“你又在想什麽?湯言,我說了,施樂隻是我的表姐,僅此而已!”

    “你先休息,我去洗澡。”

    說完,他將脫下來的外套掛在衣架上,然後轉身朝浴室走去,在他走進浴室的前一秒,我開口喊住他了,我說:“靖深。”

    林靖深扭頭看了看我。

    我一動不動地望著他:“在離開渝城之前,你是不是去了一趟法國?”

    “是。”他坦然的回答了。

    不知為何,他越是這樣我心裏就是越是沒譜,手在被子裏緊緊握了握,我故作鎮定地問:“你去法國是去看施樂嗎?為什麽告訴媽媽都不告訴我?”

    “難道還怕我知道了麽?”

    “隻是離開之前,臨時有事情過去找施樂商量,一開始並沒有這個打算。”

    “你找她商量什麽事兒?”有事情,不應該第一時間找我這個做妻子的商量嗎?無論工作還是私事,我有信心認為自己是個不錯的商量對象。

    聯想起之前他跟趙秘書去出差,之後一個人去了法國,就跟這次不辭而別離開渝城一樣,沒有任何的消息,回來也不曾多說一個字,雖然我早就確定他也是去看施樂,但我很想知道為什麽看施樂要偷偷摸摸,難道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嗎?

    “一些瑣事,跟你無關,所以不要再問了。”林靖深又是這句話,為什麽每一次我追問有關施樂的事情,他總是這樣呢?

    是在極力隱藏些什麽?

    還是戳中他心裏某些事情了?

    我苦笑一聲,強脾氣一下子就上來了,我說:“我知道與我無關,但應該和你有關係吧?我們是夫妻,既然跟你有關係,那麽我也有知道的權利吧?林靖深,你到底在隱藏什麽?為什麽要這麽大反應?”

    “難道就不能對我說嗎?”

    林靖深臉上的表情凝固在一起了,他眉宇之間帶著不悅的氣息,他說:“已經沒事了,所以你不要再問了,我累了,洗澡睡覺。”

    說完,他轉過身走進浴室,看著浴室門被關上,雖然隻是一門之隔,但我卻覺得我們之間隔著十萬八千裏那麽遙遠。

    我呆呆地坐在床上,浴室裏傳來的流水聲不斷在我耳畔回蕩著,我努力平息著自己心裏的憤怒跟倔強,我不斷告訴自己,林靖深說了,施樂隻是他的表姐而已。

    我又何必要多想呢?

    這樣想著,我才重新躺在床上,可我卻無法入睡,很快,林靖深從浴室出來,跟著,他在我身邊躺下,他的手習慣性的搭在我腰間,將我摟進他的懷裏。

    漸漸地,他平穩的呼吸聲傳來,我知道,他睡著了。

    可我卻一點兒睡意也沒,我就這樣睜著眼,看著天花板,腦子一片空白。

    .......

    翌日,我很早就起床了,渾身軟弱無力,什麽都不想做,喝了杯涼的牛奶便出門散步了。

    走在鄉間的小路上,空氣特別清新,道路兩旁的花草香讓人覺得心曠神怡。

    我低著頭,雙手揣在衣服的口袋裏,漫步朝前走。

    看著一眼望去的山間,有那麽一瞬間,我冒出了一個想法,如果可以,我寧可跟林靖深生活在這裏,沒有旁人的打擾,外人的介入,瑣碎的煩心事。

    平平淡淡的到老,也何嚐不是一種幸福。

    可惜,隻是想想而已。

    我不甘這樣,林靖深也一樣。

    走累了,我便坐在路邊的石頭上歇歇,這裏是旅遊度假區域,加上又是早晨,所以來往的人十分稀少。

    “小言。”忽然,身後傳來一道男聲,不用看,我也知道是誰?

    我側臉看過去,之間陸楓一身休閑的裝備朝我慢步跑來,我們將昨天發生的拋到腦後,像什麽事也沒有一樣的看著彼此,我露出微笑,朝他揮了揮手:“陸楓,你怎麽這麽早啊?”

    “跑步。”他走到我麵前停下腳步,望著我問:“你呢?為什麽又這麽早?”

    “這裏空氣清新,不早點出來享受一下,豈不是很浪費,再說了,要是被你一個人霸占,那你不是賺到了?”我站起身,看著陸楓輕聲道,說完,我繼續朝前走,陸楓跟了上來。

    我們並排走在一起。

    他突然發出笑聲。

    我皺了皺眉問:“你笑什麽?”

    “笑你還是跟以前一樣。”陸楓收回目光看著前方,他的意思我明白,我和他說話,一向如此,隻是自從他離開後,我便再也沒有像以前那樣了。

    不是不想,隻是做不到。

    我淡淡地看了看他,與他往前走。

    今天天氣不錯,有太陽,我們散完步後,八點多鍾回到別墅,大家都起床了,岑溪最先看到我與陸楓一同走進來,她站起身跑來我麵前,挽著我的手輕聲道:“你們去哪裏了?你家那位板著臉不高興了。”

    聽著岑溪的話,我掃了一眼林靖深,隻見他麵無表情的坐在沙發上看報紙,而施樂坐在他身旁。

    我沒有回應岑溪的話,而是走過去拿起茶幾上的紙巾擦了擦手,陸楓轉身上樓,應該是去換衣服了。

    施樂看著我道:“早安小言!”

    “早。”我隻回應了一個字。

    氣氛一下子安靜下來。

    忽然,林靖深放下報紙,他質問地目光看向我,問:“去哪裏了?”

    “走走路。”

    “是走路還是幽會?”他接著我的話來了這麽一句。

    我緊皺一下眉頭,麵無表情的看向林靖深:“我說了,我隻是去散步而已。”

    說完,我站起身想離開,林靖深命令的口吻道:“站住,湯言,你又清楚自己的身份嗎?”

    “林靖深,我是什麽身份不用你來提醒,我們之間,隻有你才是不知自己身份的那個人。”

    “我更不會像你一樣,明明已經結婚了,卻始終像個未婚的人。”

    說完,我沒有多停留,轉身上了樓。

    剛到樓梯口,便碰到陸楓,他鐵青著臉站在樓梯上,我微微愣了愣,直接走上去,經過陸楓身旁的時候,他伸手握住我的手,我掙了掙,聽到他輕聲道:“湯言,我本來已經放棄了,但現在,我認為我還有機會,所以我並不打算放棄。”

    陸楓的話說完,他主動鬆開我下樓了。

    而我卻定定地站在原地,陸楓的話,我不是不明白,隻是覺得他又何必呢?

    他明明了解我,一旦做了決定又怎麽可能改變呢?

    他真傻。

    午飯過後,我們從山莊出發回了渝城,以往是趙秘書開車,蕭洋坐在副駕駛,林靖深與我坐在後座,今天還多了施樂。

    林靖深坐在中間,我和施樂坐在他兩旁,我忽然覺得這一幕十分可笑。

    一路上,我都一言不發。

    到了渝城,趙秘書直接把車開回了別墅,施樂自然是住在別墅裏,蕭洋跟趙秘書幫忙將行李拿進屋,我心不在焉地跟著走進去,周媽跟管家已經收拾好了施樂入住的房間,林靖深帶著她上去了。

    而我卻像是一個被丟棄的嬰兒一般,呆呆地坐在客廳。

    時間一秒一分的過去,林靖深始終沒有下來。

    我不知道是在跟自己賭氣,還是在跟林靖深賭氣,仿佛在對自己說,隻要他不下來,那麽我今天就絕對不會上去。

    片刻之後,林靖深最終還是下來了。

    他盯著我,問:“你又是在鬧什麽?”

    我抬眼對上他的目光:“林靖深,你說話不算數,你口是心非,兩麵三刀。”

    我的聲音帶著質疑跟憤怒,我鮮少會這個樣子。

    就如同一個開了閘的水龍頭,一旦打開,想要關掉,就必須將已經溢出來的水噴灑出來,我瞪著林靖深,我說:“在你眼裏,你是否從來就沒有當我是妻子?你要的隻是一個,無論你做什麽都不會有任何反應的木頭?如果是,那麽林靖深,你真的錯了,我是人,我不是木頭,我也有感情跟感受,我受夠了這樣......”

    “你明明說過,以後無論是誰來家裏住,都會跟我商量,為什麽這一次你還是一樣一聲不吭?施樂是你表姐我明白,可我們有自己的生活,為什麽一定要夾雜著別人呢?”

    從上一次施樂來過之後,林靖深就已經跟我保證過了,以後家裏來客人,他會征求我的意願才會做決定,可這一次,來的人一樣,他做的結果也一樣。

    我冷笑著:“難道你說的話,就是空話嗎?”

    “湯言。”他嚴厲地口吻止喊道。

    “不好意思,我不是有意偷聽,我隻是下來拿點東西。”施樂也跟著出現在視線中,她微微笑著:“靖深,小言說得對,我這次來是工作,總不能長期住在你這裏吧?而且......”施樂欲言又止,她停頓一下繼續道:“我已經聯係房子了,明天就搬出去,小言,很抱歉,給你和靖深帶來了不便。”

    “我並沒有要趕你走的意思。”我輕聲道。

    其實,我並沒有要讓施樂搬走之類的,她既然是林靖深的表姐,住在自己表弟家又有什麽不可呢?

    我在意的是林靖深的態度,他根本沒有拿我當做妻子,無論什麽都是自己做決定,從未有過商量。

    一次兩次可以,但次數多了,就變成了習慣。

    之後無論什麽,都不會有商量。

    林靖深一直注視著我,他道:“施樂,你先上樓休息,有什麽東西,我讓周媽拿上去給你。”

    “靖深,你有沒有聽我說話?我是認真的,我.....”

    “我說了,你先住在這裏,房子的事情,我會讓趙秘書安排,現在你上樓休息。”林靖深的話,帶著命令,帶著讓人不容拒絕的語氣,施樂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我,隻能轉身上了樓。

    等施樂離開後,林靖深臉龐的寒氣加深,他冷眸掃了我一眼,不悅道:“湯言,你能不能講理?施樂很久沒有回來渝城了,她隻有我們幾個親人,難道你就忍心讓她搬出去住?”

    “為什麽不忍心?林靖深,你又是他的誰?你隻是她的弟弟,她會有自己的生活,你這樣執意的決定又有沒有問過施樂是否願意?”

    “湯言,現在並不是施樂會不會願意,而是你的嫉妒之心讓我認為可怕。你就不能善解人意一些嗎?為什麽變成現在這樣不可理喻?”林靖深充滿怒氣地話不斷朝我襲來。

    一時間,我怔住了。

    他說我不可理喻?

    說我嫉妒之心讓他覺得可怕?

    我冷冷地笑著,我嘲諷道:“林靖深,我也從來就沒說過我湯言是善男信女,女人的嫉妒心是天生的,這個家裏,我才是女主人,你又憑什麽沒經過我的允許安排其他女人住進來?”

    “周媽也是女人,還有其他傭人也是女人,為什麽你就偏偏容不下施樂?”

    “她們一樣嗎?她們根本不一樣林靖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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