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4:此情可待成追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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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爭執著,讓氣氛一下子降到了零度。
林靖深麵無表情的瞪著我,但我也不低頭,同樣的目光對視著他,這時,施樂再次出現在視線中,也許她壓根沒上樓,又或者,她上樓聽到我們的聲音越來越大所以才下來的。
施樂低聲道:“靖深小言,你們的話,我都聽到了,靖深,小言的話,不是沒有道理,你已經結婚了,你應該有屬於自己的生活,是我打擾了,這次回來也許是長住,所以我不可能一直住在你這裏的。”
“我剛剛聯係了住處,現在就搬出去,不過還麻煩你安排司機送一下。”
“施樂。”林靖深大聲製止了施樂的話,他憤怒地目光對著我,他冷厲地說:“湯言,我再說一遍,施樂是我表姐,她是我的家人,這裏是我的家,自然也就是她的家,我不可能同意她搬出去。”
“那你的意思,就是要我搬出去咯?”我冷笑著反問林靖深,我心裏的情緒已經不受自己所控製了,我也顧不得施樂在場要注意形象了。
女人本就是小氣的。
如果我可以大度的容忍一個女人住在自己的家裏,那麽我恐怕就是真的對林靖深毫無感情了。
如果施樂是林靖深的親姐姐,他們之間有血緣關係,我或許根本不會有這樣的想法。
隻是他們之間並不是親生姐弟,這叫我如何去接受啊?
我的話說完,林靖深一下子沉默住了,他深邃的眼眸帶著讓人看不懂的神情,他說:“我沒有這麽說。”
“可你心裏不就是這麽想的麽?”我道。
“靖深,你少說兩句。”施樂在一旁試圖勸說,但林靖深壓根沒想過要少說兩句,或許在他看來,他認定的事情,無論發生什麽樣的事情都無法改變吧?
在他的字典裏,又何曾有過退一步這個說辭呢?
林靖深目光溫冷,讓人看起來一下子疏遠了許多,他冷冷說道:“你若非要這麽想,那麽是就是吧!”
好一句是就是。
讓我一下子沒有了任何說話的權利,我雖然跟他結了婚,但這裏是他名下的,而我算起來也不過是個外人而已。
我冷笑了聲,對上他的目光看了一眼,然後便立刻移開了,我抿了抿唇,伸手抓起一旁的包包,站起身大步從他身旁走過,施樂見狀,連忙上前拉著我,她說:“小言.....”
“施樂,你放開她。”林靖深大聲喝道:“她既然想走,那麽就讓她走便是。”
林靖深的話,無疑是最好的結果了。
我用力掙脫開施樂的手心,大步跨出大廳,周媽跟管家追逐出來,我沒有理會,而是從司機手裏奪過車鑰匙,開著我的車離開了別墅。
我已經不是第一次離家出走了,但之前的每一次都是我自己想走,可這一次,我不想走,卻不得不走。
車速開得飛快,我的眼角不知何時濕潤了。
我很討厭這樣的自己,我覺得沒骨氣,我希望自己可以堅強到忘記眼淚是什麽樣子的。
可我似乎根本做不到。
我苦笑一聲,將車開去了公寓。
車子停在公寓樓下,這裏我很久不來了,雖然一切都齊全,但是當我推開車門的瞬間,我猶豫了,我不想住在這裏,這裏有林靖深的氣息,我現在非常不想看到聞到跟這個男人有一絲關係的東西。
所以我驅車去了附近的酒店,然後開了一個星期的房。
拿著房卡,上到房間,我連澡都懶得洗,直接躺在床上蓋著被子強迫自己入睡。
........
從別墅出來,我什麽東西都沒帶上,睡醒之後,我便打電話約上岑溪一塊去逛百貨。
以前休息的時候,我也會叫上岑溪一塊逛街,每一次都會拉上吳彥做苦力。
現在想想,那時候真的挺開心的,現在,這條路,我真的不知道是不是選錯了?
岑溪見我心不在焉的樣子,她也沒多問,隻是一個勁兒喊我買,我刷的卡是林靖深的副卡,所以根本不會手軟,不過我忽略了,我沒刷一條,林靖深都會收到短信。
幾個小時後,我跟岑溪兩個人的手上都提著大包小包的衣服跟化妝品,然後我們找了一家高級餐廳坐下。
岑溪一臉鄙視地說:“湯言,你把我喊來,就是給你做苦力提東西啊?你看看,我自己什麽都沒有買過,這些東西全都是你的。”
“反正又不是花我的錢。”我端起麵前的水喝了口,然後服務員喊了一桌子菜。
岑溪問:“怎麽?你跟林靖深還沒和好啊?”
“我們壓根就沒好過。”我賭氣道。
“怎麽了?”
“施樂又住在別墅了。”我歎了口氣:“其實我不是那麽小心眼的人,我也不是眼裏容不下沙子,我隻是氣林靖深什麽都不跟我說,他越是這樣,我就越是容不下。”
“我幫你打聽了,傅遠東也說施樂隻是林靖深的表姐,說不定真是你誤會了呢?”岑溪道。
我笑了笑:“我倒真希望是誤會,可我真的覺得施樂很像是林靖深的舊愛,說不定他們之間愛的很深,隻是某些原因不得不分開呢?”
這種想法在我腦子裏來回巡演了無數遍了。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你打算怎麽辦?”
“我能怎麽辦?”一切不都看林靖深,我可以選擇嗎?
“湯言,難道你要一直把主動權放在林靖深手裏?你也要為自己想想了,算起來,除了陸楓,林靖深是你第一個男人,你會跟他毫無顧忌的結婚,而且還選擇不公開,我知道你心裏一定是喜歡他的,不然你不會做的這麽絕訣。”
“岑溪,你改行去做心理醫生吧!”說的好像她是我一樣。
“我是在給你出主意。”
“好了,先吃飯吧!我餓死了。”我轉移話題,拿起筷子就開吃。
可岑溪卻一臉擔憂地看著我說:“就知道吃,你要是把林靖深吃跑了你別哭。”
“我不會哭。”
“我才不信。”
“那就走著瞧吧!”
跟岑溪吃完飯後,我開車送她去了遠東集團,而我自己就回了酒店。
我把買回來的東西丟在沙發上,然後就光著腳去洗澡了,等我洗澡出來,便聽到手機響個不停。
是施樂打來的。
我怔怔地看了幾秒後才按下接聽鍵。
電話那頭傳來施樂的聲音,她說:“小言,打擾你了,也許你不想接我的電話,但我真的沒有別的意思,如果方便,可以見個麵嗎?有些事情,我想當麵跟你說清楚。”
“好啊!”
我連考慮都沒有就直接答應了。
我和施樂約在酒店大堂的咖啡廳見麵,掛掉電話後,我便換衣服,直接素顏就下去了。
很快,施樂便來到了。
我微笑著招呼她坐下,然後問:“喝點什麽?”
“不了,我來是想跟你說,對不起,因為我讓你跟靖深吵架了,真的很抱歉。”
“你想多了。”我抿唇道:“我跟他的性格本身就屬於水火不容,所以不管你的事。”
“夫妻之間,又怎麽可能沒有吵鬧的時候呢!”
“施樂,你很多婚姻噢!難道你結婚了?”
我的話問完,施樂一下子怔住了。
幾秒後她才搖了搖頭:“沒有。”她臉上的笑容有些僵硬,她說:“這個無關結不結婚的事,隻是我這麽認為而已。”
“湯言,我知道你對我存有誤會,其實你大可不必對我誤會,我跟靖深現在隻有姐弟關係,我們是家人而已,如果我住在別墅讓你不舒服了,我可以搬出去,所以你搬回來住吧!一個人住在外麵不安全,最重要的是靖深也擔心,看得出來,他很自責,他的性格內向,不擅長言語,所以有些話才不說出來,你不要與他一般見識。”
施樂的話,一個字一個字的傳入我耳中。
我沉默地聽著,沒有去打斷她,她越往下說,我就越是發現,這個女人真的好了解林靖深,難怪他們相處讓人看起來會特別的舒服,就連林靖深在她麵前也仿佛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
我輕笑一聲,施樂茫然的看著我。
我說:“施樂,你來就是跟我說這些?”我看了她一眼:“林靖深,我從不曾真正了解過,以前我以為他對誰都如此,但你不一樣,不是我沒有用心,而是他沒給我機會。”
“如果你真的有心想搬出去,那麽就不會來找我,更不會來跟我說這些而是直接就搬走了。”
“施樂,我跟林靖深已經結婚了,如果你真的當他是弟弟,那麽又怎麽會做出一些根本不像是姐姐對弟弟會有的畫麵出現呢?”
“我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了,如果可以,我們安靜的坐坐就好。”
我歎了口氣,收回看著她的雙眼,眼前這個女人,我並不想深交,當然,也不想得罪。
我隱約覺得她對林靖深或許真的很重要。
但是那種重要,我真的不敢確定也不敢去想。
施樂被我的堵得不知該說什麽,隻是默默地看著我。
我們就這麽坐著,不知過了多久,施樂的手機打斷了這抹安靜,她接通電話,對著電話那頭喊了聲靖深,那麽可想而知,打給她的人會是誰了?
我離開到現在,林靖深沒有任何電話短信,相比之下,我多麽的可悲啊!
我沒有在繼續坐下去,起身買單後就上樓了。
我也不知道施樂跟林靖深說了些什麽,我不想理會,也不想去想。
回到房間,我沒有在下來,晚餐也是喊人送上去的。
我像個失去了靈魂的行屍走肉一樣,所以的舉止都沒有任何熱情,像極了一個木偶。
接下來的兩天,岑溪跟吳彥每天輪流被我約,我都有種他們天天麵對我快要膩掉的錯覺了。
第四天,遠東集團有個大型酒會,岑溪拉著我去玩兒,我在酒店閑著也是閑著,所以就答應了。
不過在去之前,我自然是預料到林靖深也會去,雖然猶豫過,但最後還是覺得,他既然能去,我為什麽不能去,我為什麽要躲著他?
做錯事情的是他又不是我。
我跟岑溪一同去挑選了禮服,岑溪選了一條裹胸的黑色長裙,而我則選了一條銀色亮鑽的裸背長裙。
我們化著妖豔的妝容,頭發盤起來,十一厘米的高跟鞋讓我們顯得更加的高挑纖瘦。
傅遠東安排吳彥開車過來接我們,車上,吳彥不時看向我:“你家那位已經到場了,你穿成這樣,你說他會不會殺了你啊?”
“小彥彥,我老公不會做犯法的事情,所以你想太多了。”
“我覺得就是要讓林總抓狂,讓他看清楚一點兒,到底是自己老婆好還是什麽姐姐好。”岑溪在一旁說道。
我們相視一眼用力點了點頭。
吳彥一副無奈的樣子看了看我們沒再說話。
到了酒會現場,我跟岑溪手牽著手走在吳彥身後,一進現場,便引來了許多男人垂涎的目光。
傅遠東見狀,上前將岑溪帶走,我跟吳彥表示鄙視。
吳彥有應酬,我自己落單了。
不過有許多之前做公關時認識的小開過來打招呼,我都來者不拒與他們聊起來。
我的眼睛,在酒會現場掃了一圈,沒有看到林靖深的影子,不過注意到了趙秘書,那麽代表吳彥說的正確,林靖深已經來了。
酒會現場太憋氣,我有些悶,便走到外麵的花園,剛坐下,便有兩個搭訕的帥哥走過來,其中一個是之前合作過的,是某個公司的公子,他微笑道:“湯經理別來無恙,還是這麽美麗,讓人垂涎三尺啊!”
“說笑了,倒是你,還是這麽的帥,讓人看的臉紅啊!”
“真的?”
“當然。”
“那不知道有沒有這個榮幸,一會兒請湯經理跳個舞?”
“當然可以,我求之不得呢!”應付這些人,可以用一句話形容,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隻要一味的按照他們想要的應付下去,那麽他們絕對不會為難。
“林總您好!”突然,上一秒還跟我說話的人,突然間看向我身後,我也扭過頭,果真看到林靖深猶如一顆大樹一般立在眼前,他冷漠的臉龐沒有一絲溫度,渾身都散發著寒氣,讓人不由的害怕。
隻見林靖深薄唇輕啟,冷冷道:“林太太,聊完了麽?”
兩人一聽他喊林太太,四周環繞一圈卻隻見我一個女人,但又不敢相信,張了張嘴木納地站在原地。
林靖深突然厲聲道:“還不滾?”
兩人相繼看了一眼對方,連忙大步離開花園朝酒會現場走去。
我明知道,他喊得是哪兩個男人,但我偏要誤認為他連同我也在內。
我邁起步伐朝他走去,漸漸地經過他身旁,林靖深看穿我的意圖,他長手一伸,將我用力握住。
“林總請自重。”我側臉看向他,他的氣息,不斷在我鼻尖來回回蕩,四天了,這個男人可曾想過我?
這個答案,我沒有勇氣去問。
我害怕結果與我想要的截然相反。
林靖深眉宇間帶著不悅,語氣更是冷若冰霜,他說:“湯言,你是不是忘記你的身份了?需要我在提醒你一遍嗎?你已經已婚了,在自己丈夫麵前,與其他男人說說笑笑你不覺得不合適嗎?”
“可不是你喊我滾的嗎?我隻是在尊重你的意思而已!”
“你現在是在跟我作對嗎?”
“如果你要這麽想,那是就是把!”我成功把他說給我的話還給他自己了。
他心裏是何感受啊?
我故作鎮定,像個沒事人一樣,可他握住我的手漸漸加重力度了,我明明感覺手腕驟然一疼,但卻還在拚命的隱忍。
林靖深或許被我氣急了,他說:“你來這裏做什麽?”
“怎麽?就連我去哪裏你也要管嗎?”
“回答我?你來這裏做什麽?穿成這樣就是為了勾引男人?”
“林靖深。”他的話,讓我十分切齒,我說:“別把誰都想的跟你一樣。”
“我去哪裏是我的自由,與你無關。”
“你是我的妻子,你的事情,我自然要管。”
“那麽你是我的丈夫,你的事情,我是不是也有資格管?”我反問。
他不再回答,而是質問我:“你是不是約施樂見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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