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樞從他麵前走過，目不斜視，臉上沒有什麽表情。

    這冷風飄過，透心涼，心飛揚。

    杜均山抖了抖肩膀，又低下腦袋，把玩自己的手機，重新把音量調到最高。

    沒過多久，眼前覆上一層陰影。

    杜均山納悶地抬頭，摘下耳機，一副哥倆兒好的樣子，“老幺，咋了？”

    沈樞冷冷地看著他，手裏拿著他的皮質錢包，“卡呢？”

    啥？卡？

    杜均山一臉懵逼。

    搖搖頭，“沒有呀，老幺，我就抽了你一遝現金，你要不要數數看。”

    沈樞的下顎收緊了幾分，一字一句地說道，“我放在錢包底下的，綠色的卡，你確定沒看到。”

    明明是疑問句，沈樞卻用疑問句說出來的。

    杜均山張了張嘴，腦子裏的某個畫麵重新跳出來。等等，不會是那張卡吧！

    慌亂地從床上爬下來，衝到桌前。

    手忙腳亂地在書桌前尋找起來。

    怎麽會沒有呢，他就是放在這裏了。

    “老幺，你信我，我真的放在這裏了，我就是拿起來看看，然後就放回去了。”

    沈樞沒有說話，半幹的水順著烏黑的發一路下滑，在地上留下蜿蜒的痕跡。

    空氣有瞬間的凝固。

    杜均山最怕的就是老幺這副模樣，實在是讓人倏地慌。無意識地咽了口唾沫，“老幺，這樣吧，裏麵有多少錢，你告訴我。我改天，恩，改天有錢了，一定打回去。”

    “……改天……”男生用清清冷冷的音質重複了一遍。

    杜均山忙不迭地點頭，“對，對，改天……”

    “你再說一遍！”

    沈樞看過來的眸子深不見底，幽暗無光。

    長長的眼睫下垂著，更映照出一種冰冷的蒼白。

    杜均山的臉漲地通紅，像被人掐住了脖子，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老幺，咋了？”動靜鬧地太大，林宇和周正華都停下手裏的動作，朝這邊看過來。

    杜均山小媳婦一樣地垂下腦袋，支支吾吾地憋出一句，“我把老幺的東西弄丟了。”

    “山呀！”林宇拍拍杜均山的肩，表示愛莫能助。

    “老幺，抱歉，我……”

    沈樞抬臉，眼角的淚痣愈發猩紅，“最後再問一遍，你把卡放哪裏了？”

    他周身散發著一種冷冽的氣息。

    杜均山打了個哆嗦，他甚至有種沈樞會隨時過來和他拚命的錯覺。

    “老幺，……你等等，我想想。”

    杜均山有些納悶，早知道這張卡那麽重要，打死他，他也不會去碰的。

    這會兒，後悔都晚了。

    “卡呀，卡呀。”杜均山嘴裏跟叫魂似的，反複念叨著。

    林宇別過眼去，沒眼再看杜均山這瘋魔的樣子。

    “老幺，那卡什麽樣子？”

    沈樞還沒說出口，杜均山已經接過去了，“綠色的，很普通的卡。”

    林宇撫了把腦袋，大山這嘴哦，早晚把自己給作死。打量了一下老幺的臉色，他敢保證，他絕對沒有眼花。

    剛剛，老幺的下顎狠狠地收縮了一下。

    怪嚇人的。

    好像是在杜均山，說了普通那個字眼之後。

    搓了把臉，強迫自己鎮定下來。

    杜均山又被盤問了一遍，“我就是看那卡，單獨放在一邊，我以為，有什麽稀奇的，我就拿起來看了一眼，結果，啥都沒有。”

    他偷偷地瞅了眼沈樞，不知道該不該繼續。

    “繼續……”沈樞的手點了點桌子，抬了抬下巴。

    杜均山的聲音越來越低，最後，像是壓在喉嚨裏發出來的，“然後，我就隨手把卡放在桌上了。”

    隻要一回想起自己做了什麽，杜均山都想把自己給拍死，讓他手賤，讓他手賤，這下好了吧。

    沈樞沉著一張臉，半天，沒有說話。

    林宇和周正華有心幫杜均山說幾句好話，都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現在這個情況，明眼人，都看出來了，那卡肯定對沈樞來說很重要，雖然不明白到底有什麽重要的。

    他們倆去瞎摻和，也不是個事兒呀。

    當務之急，還是要先把這卡找回來。

    幾人，循著書桌的每個角落都找了一遍，別說綠卡了，連個小件的東西都沒有。

    周正華抹了一把滿頭的汗水，“山呀，你再好好想想，你到底放在哪裏了？”

    杜均山簡直欲哭無淚，他也想知道自己放在哪裏了，可就是沒啥印象。

    －－－－－－題外話－－－－－－

    杜均山：最怕空氣突然安靜，那是沈樞揍我的前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