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 旁的什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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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底下的是不是呀?”斜斜倚在一旁的周正華出聲,一語驚起身旁幾人。

    “哪兒,哪兒?”

    杜均山簡直是想蹦躂一下,親一口周周。

    他是這麽想的,也是這麽做的,可惜被周周嫌棄地躲開了。

    看向周正華指著的方向,努力撅著屁股,趴著桌沿看。桌角黑乎乎的,隱約可見有什麽薄薄的卡片形狀的東西堵著。

    眯著眼睛看了半天,都沒看出裏麵是個什麽東西。

    半晌不吭聲的男生忽然開口,“走開。”

    氣息冷冽,語調低沉。

    杜均山弱弱地抱住他自己,慢慢地挪到一旁。

    “走遠點。”沈樞又道。

    杜均山縮了縮頭,欲哭無淚,呆在小角落裏,一動不動。一個1米7八的漢子硬生生地把自己縮成一團,看上去可憐地很。這會兒倒是沒人注意他這邊的情況。

    “燈。”一旁站著的男生,清清冷冷地出聲。

    “我來,我來。”做錯事的杜均山現在就想彌補一二,就算還會被沈大神白眼,但起碼,應該會從輕發落吧。

    忙不迭地把手機調了調光,諂媚地遞到沈樞手裏。

    “老幺,老幺,來,用我的。”

    沈樞皺著眉,抿了抿唇,渾身的冷意更濃,到底還是接過來了。

    什麽話都沒說,就蹲下身子。

    杜均山的眼睛猛地睜大,他從來都不曾想過,有生之年,能夠看見這一幕。

    清冷的男生靜靜地蹲在地上,艱難地用手指摳角落裏的東西,毫不在意裏麵是否幹淨。

    半濕的頭發,有透明色的水珠從上麵滑落,滴落在男生的眼睫上。他的長睫微顫,覆蓋在眼角上,形成半弧狀,遮住了眼裏所有的神思。手臂繃得緊緊的,拉到最大的弧度。宛如凝脂白玉雕琢而成的手指,微微曲起。

    他的臉上沒有什麽表情,像往常一樣。

    可這滿滿的在乎,遲鈍如杜均山都意識到了。

    到了現在,他才發覺,自己恐怕是真的闖了禍。恐怕,那個卡對沈樞真的,很重要。

    書桌底下的角落很小,不足以讓一個成年男子進入。

    杜均山暗自思忖,要是能夠進去,沈樞定然會連自己的形象都不顧及,直接進去吧。他實在是不懂那張普普通通,尋常至極的卡有什麽魅力。

    好半天,沈樞都沒有夠到那張卡。

    他的黑發半耷拉著,額角有細細密密的汗水滲下來。他也不擦拭,任憑它流著,手下的動作沒有停住。

    隨著時間的流逝,沈樞身上的冷氣愈發濃重。

    杜均山把自己縮成一團,盡量不出現在沈樞的視野範圍內,主要是怕沈樞一言不合就揍他。

    “老幺,要我說,你直接把這書桌搬了不就是了。”周正華算是整件事裏最淡定的一個了,他說出來的也無非是最好的方法。

    這方法,放到平時,腦子沒問題的,都知道怎麽做。

    現在,卻……沒有人想的出來,這無非是在意和不在意的區別。

    旁觀者和局內人的區別。

    沈樞,早已入局。

    沉溺其間,無法自拔。

    場上的聲音詭異地靜了靜。

    林宇清咳了一聲,有些想笑。杜均山牢牢地捂住自己的嘴,他怕自己一不小心,就笑出聲來。

    盡管如此,他不停抖動的肩膀還是泄露了他的情緒。

    男生朝著這邊淡淡地掃了一眼,杜均山作出一個封口的動作。

    他不笑,真的,他假裝他自己信了。

    “……哈哈……嗝……”杜均山笑得直打嗝,連沈樞的冷眼都給忽略了。

    “……哈哈,老幺,現在怎麽辦?”

    沈樞淡淡出聲,“搬。”

    幾人沒費多少力氣,輕而易舉地把書桌給搬起來了。

    沈樞幾乎是第一時間就衝到最前方,把卡撿起來。

    牢牢地攥在手心,一副誰動一下,就會和誰拚命的架勢。

    杜均山看得有些蛋疼,至於嗎,不就是一張普普通通的綠色卡片嗎,到底是給老幺下了什麽毒?

    “山呀,那卡裏麵到底是啥呀?”

    林宇實在是控製不住好奇心,不就是張卡嗎,怎麽沈樞在意成這樣。

    杜均山對天翻了個白眼,“卡裏麵還能是啥,除了錢。”

    林宇摸摸腦袋,話是這麽說沒錯。可是這錢,什麽時候見沈家少爺在意過錢呀。

    “哥們,你說呢?難不成這卡裏有什麽不一樣的?”林宇搭住周正華的肩膀,他怎麽也想不通今天,沈樞這令人匪夷所思的行為。

    一旁的杜均山也悄悄地豎起耳朵。

    周正華笑笑,“去問問,這卡,是誰送的吧。”

    林宇沒什麽反應,倒是杜均山神色有幾分不對勁。

    周正華看在眼裏,也不點破。

    一語驚醒夢中人,難不成,老幺談戀愛了!?

    杜均山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那個光頭發的女生。

    不是吧,這麽重口。

    杜均山拍拍自己的腦袋,不可能的,老幺是出了名的不近女色。

    回到床邊前,又悄咪咪地朝沈樞的方向看了一眼。

    男生背對著他,看不清楚什麽神情。

    秋天的陽光並不是很熾烈,有幾分和煦,斜斜地撒在他的黑發上。

    平素冷硬的輪廓似乎被淡化了幾分。

    這被淡化的幾分,也不知是因的陽光,還是旁的什麽人。

    此時,杜均山是傾向後者的。

    ------題外話------

    不知道怎麽回事,嘴巴裏麵腫了一個好大的泡泡,一說話就疼~

    心好痛,我可能,已經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