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氣輕蔑，“青青，你還是這麽蠢呀！”

    “尤書嫻，你什麽意思？”青青不敢置信地看著她此時的樣子

    靜雅嫻然的女生扯了扯嘴角，沒把她放在眼裏。她拿在她要拿的東西了，沒必要陪她瞎耗著。

    全然不管身後歇斯底裏的女生，轉身就走。

    青青慌亂地跟上前，卻隻望見她的背影。

    施施醒來是在深夜，晚風拂動簾子，帶來一襲嫋嫋的香氣。

    她有一瞬間的恍惚。

    手指無意識地動了動，感受著手心帶著不屬於她的溫度，這才意識到不對。

    低頭，隻看到一雙修長的手緊緊地攥著她的手。

    他的手心略帶薄繭，手掌溫熱。

    男生伏在床頭，似乎是睡著了。有燈光從外麵傾瀉進來，柔化了他的冷硬。

    他的模樣清俊，睡著時，眼角的冷意又消解了幾分，多了幾分平日裏沒有的平和。他的眉心緊蹙，似乎是碰到什麽無法解決的難題。

    施施左手被他攥在手心，她看了一眼，眼裏帶著幾分厭煩，輕輕地把手抽動了一下。

    卻被男生握地更緊。

    施施沒有再掙紮，右手探出，費力地側過身子，指尖隔著幾寸的距離，描繪他五官的輪廓。

    隔著空氣，指腹在他的臉上流轉。

    兩人離得很近，男生淺淡好聞的氣息纏繞在她身側。

    她收回手，別過臉，凝神望著天花板。

    有細細密密的光線打在天花板上，是不一樣的炫目。

    她的嘴唇張了張，卻沒有出聲，眼裏暗光一片。

    眼睫輕眨了幾下，眼底恍然有淚，“沈樞，生日快樂。”喜歡我送你的生日禮物嗎？一定，會讓你畢生難忘吧。

    她是故意的，她知道，她一直知道，再過不久，就是沈樞的生日了。

    在醫院，在擔驚受怕裏過生日，就像曾經的她一樣。

    多好。

    她的聲音很輕。

    身側的男生沒有一點兒動靜，大抵是睡得太熟了。

    她笑了笑，眼裏卻沒有絲毫笑意。

    放在身側的手攥緊了床單，用力之大，指骨泛白。

    重新閉上眼睛。

    卻怎麽也睡不著。

    沈樞這幾日一直守在施施身邊，沒怎麽睡好。幾日下來，見施施沒有醒過來的傾向，人更是清減了幾分。

    昨夜，下了一夜的雨，今早起來依舊沒有停歇。

    沈樞在窗邊站了會兒。

    天色陰沉，淅淅瀝瀝的雨，吹打著一旁的樹。地上凝成了幾處大大小小的水坑。

    路上沒有多少行人。

    “阿樞……”弱弱地輕喚聲在空曠的病房裏響起，不仔細聽根本聽不見。

    沈樞的神情一僵，眼裏閃過不易察覺的欣喜，快步走到施施身邊。

    身上帶著窗外的雨水。

    “呆小施，你醒了。”也許是太長時間沒有說話，他的聲音有幾分沙啞，但是並不難聽。

    施施抿了抿唇角，輕輕笑了笑。

    她的笑帶著鏡花水月的破碎。

    沈樞的瞳孔緊縮。

    施施把他的反應看在眼裏，她拉住他的衣擺，垂下頭。

    “阿樞，我以為，我再也見不到你了。”

    沈樞的心抽了抽，很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