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皚皚的雪覆蓋了整個地麵，天色愈深。

    不遠處的商店，外麵放置的是用燈燭裝飾起來的常青樹，裏麵掛著的是暖色調的燈。那處人來人往，洋溢著的是過節的氣氛。

    那頭是人潮湧動，這頭是寂靜無邊。

    施施再一次，無比清晰地感受到了，與這個世界格格不入。

    索性，旁邊堆積起來的玩偶也不是很多，大概隻有4，5個了。從施施身前又陸陸續續地走過了一些人，大概是施施的眼神太過冷淡，沒有人過來詢問。施施也不知道該怎麽開口，隻能傻愣愣地站在原地。

    站得久了，腿都有些麻木了。施施半蹲下身子，眼瞼低垂，百無聊賴地望著地麵。

    卻在這時，聽見了略顯急促的腳步聲。

    腳步聲越來越近，她沒有在意。

    “呆小施…”男生微喘的聲音在夜色裏響起。

    這聲音再熟悉不過，施施纖細的手攥緊了自己的衣擺。施施這才抬眼，先映入眼底是一雙做工精良的鞋，往上，是男生清雋如水的臉。他的頭發有些淩亂，肩頭飄落著白雪，似乎是一路狂奔而來的。

    他就站在她的麵前，定定地看著她。

    “阿樞…”她張了張嘴，喚了一聲。

    那人應了一聲，朝她伸出了一雙骨節分明的手。

    施施沒有遲疑，把自己的手放在了他的掌心，借助著他手的力道站了起來。

    沈樞沒有詢問她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的原因，也沒有說他是怎麽找來的。隻是把她半抱著摟在懷裏，替她擋住寒風。

    他的懷抱，寬厚，溫暖，熨熱了她在寒風裏冰涼的軀體。

    沈樞哪怕是冷著臉站著不說話，也是一塊活招牌。

    很快，旁邊湧來了很多人，多是年輕女性。還剩下的幾個玩偶很快就送出去了，話是施施說的，玩偶是施施遞的。

    送完了最後的玩偶，施施收拾了一下就打算跟著沈樞往回走了。

    “呆小施，上來。”沈樞望了眼積雪的地麵，在施施麵前，半蹲下身子。

    “阿樞，不用了，我自己走。”施施望了眼男生寬厚的背，拒絕道。

    沈樞沒有起身，又說了一遍，似乎還嫌不夠，又加了一句，“要不然，我抱著你。”

    似乎沒有了拒絕的理由，施施遲疑著伏到他的脊背上。

    雪地裏，男生走地很穩，一腳深，一腳淺。

    施施趴在他的肩頭，可以看見他被寒風吹紅的耳朵，可以看見他發絲上的白雪。

    “阿樞，你先不要動。”

    沈樞乖乖地在原地停下。

    施施微微仰起頭，解下自己身上的圍巾，一圈圈地圍在男生的脖頸處。

    “呆小施，我不需要的，我不冷，你圍著就好。”沈樞抗拒道，正要動手拿下自己脖頸上的圍巾，就聽到了女生淡淡的說，“阿樞，不是隻有你會心疼我的，我也會心疼你的。”

    沈樞停下了動作。

    這夜，沒有慶祝，沒有歡笑，似乎與往日的聖誕節沒有什麽太大的不同。

    除了男生臨睡前的擁抱，和那一句聖誕節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