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和離第112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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防火防盜防國師 “多謝多謝!我也有好東西要給你們嚐鮮呢。”想到家裏曬幹的那幾大袋子地皮菜, 姚亦昕笑眯眯地回道。
這次陳老大送來的鵝苗有三百多隻, 鄉間養鵝的不多, 也不知道他跑了多少村子才湊夠了這三百多隻鵝苗,也是姚亦昕後知後覺, 直到從佃農們手裏買地皮菜的時候才驀然發現,這個時空的許多下層百姓,過得甚至都不如他們那個時空的乞丐, 職業乞丐還能在老家蓋大別墅買車子呢, 而他們這裏的佃農們,到了這個時節, 基本上已經在用瓜果蔬菜替代糧食了,不是為了減肥, 而是真的沒有餘糧了……
從那之後, 姚亦昕就一直在想怎麽給這些佃農改善一下生活條件,最起碼也要增加些收入, 不至於連最廉價的粗麵都吃不起吧?
現如今農場那邊倒是能雇傭一些人手幫忙, 可是, 因為連年征戰,每家每戶的壯勞力已經不多了,而且還要種地, 根本沒辦法再擠出時間來打工, 好在姚亦昕也不是那種死腦筋, 眼珠子一轉, 他就把主意打到了村子裏那些老人和孩子身上。
這個時空還要一個讓姚亦昕覺得神奇的地方就是, 凡人和妖獸精怪竟然能如此河蟹地相處在一個過度,以至於如果不是露出真身的話,連姚亦昕都不太分得清到底麵前站著的究竟是人還是妖。
大約是天道製衡的緣故,雖然妖獸精怪的壽命比凡人更長,但是修煉的速度特非常的緩慢,就拿他自己來說吧,19歲,在凡人看來早就該成親了,早熟些的孩子都能打醬油了,可是,對於妖獸精怪們來說,19歲,真的才剛剛擺脫“幼崽”這個稱謂啊~因此,他現在的修為,也就能和那些凡人家的護院拚一拚,他們村子裏的幾個大妖,黃阿婆、花娘子和朱爺爺,每一個都比他厲害,尤其是朱爺爺,別看人家懶,據蘇立春推測,這位老神醫的修為深不可測,估計一百個蘇立春捆綁起來都不一定打得過人家……
而姚家村那些佃農,就住在河對岸,那邊靠山,良田少,故而多有村民租了他們這邊一些人家的良田種,這邊的妖怪們也樂得花一點租子請人幫忙種地。
姚亦昕正是打了這條河的主意。
那些老人和孩童做力氣活不行,但是,放養些鵝苗總不成問題吧?
反正他現在也不缺錢,幹脆花點錢找陳老大買了一批健壯的鵝苗,讓村裏的老弱婦孺代養。和雞鴨這種尋常的食材不同,鵝這種食材因為飼養周期長,耗費的糧食多,很少有農家會養,陳老大也說了,他們家收上來的鵝苗,大多數都是gòng yīng給那些權貴富戶的莊子的,也就是說,鵝肉,包括鵝掌、鵝蛋之類的食材,在這個時空,基本上屬於高檔食材範圍了。
姚亦昕不怕做虧本生意,索性拿出了幾兩銀子,采買了幾百隻鵝苗來,讓各家佃戶自己來領養,養死了不用賠,養到出欄,他按照每斤20文錢收購,鵝蛋也是每個5文錢,可以說是高價了。
他相信,那些佃農們但凡想賺錢,就一定會好好伺候這些鵝苗,畢竟,白得的東西,長大了還能賣錢,多劃算啊!
果不其然,幾百隻鵝苗,不到兩天就被認領一空,姚亦昕真的和傳聞中的一樣,一文錢都沒要他們的,隻是讓他們簽了一個協議書,說明但凡從他這裏拿的鵝苗,養大了必須在同等價格基礎上優先賣給他,否則就要按照一隻鵝苗100文錢的價錢賠償。
這個倒是沒問題,佃農們找了識字的鄉親仔細看了看那協議書,都樂嗬嗬地按了手印,農戶們自家產的東西,最怕的就是賣不出去了,現在,姚家少爺不但給他們免費的鵝苗,還承諾養大了他會按照市場價格收回去,既不用到市場上交稅,又不用擔心賣不掉砸在自己手裏,簡直是個大好人!
“你要這麽多鵝肉做什麽?”聽說姚亦昕正在組織村民一起養鵝,他還要自己收購,國師大人忍不住皺眉,沒聽說刺蝟喜歡吃鵝肉啊。
難道是眼前這隻小刺蝟比較挑食?
“開鹵味鋪子啊。”姚亦昕笑眯眯地回答道。他已經想到了一些前世家裏做鹵味的一些調味料,正在讓木柴大叔嚐試著做鹵味呢,如果真的做出來了,到時候店裏肯定需要大量的雞鴨鵝之類的食材,還有各種雞爪鴨掌鵝掌之類的,還有宇宙第一美味的鹵蛋和虎皮蛋,簡直想想都要流口水了。
“以前怎麽沒見你這麽貪嘴?”
“那不一樣,那是你家,又不是我家,在別人家做客還挑嘴,不禮貌。”姚亦昕順口答道。
說完他就後悔了。
看到國師大人若有所思的表情,姚亦昕在心裏狠狠地扇了自己兩巴掌,讓你嘚瑟!現在好了吧?本來想和這位國民男神劃清界限來著,現在好了,讓這個小氣鬼知道自己從來都沒有把蘇家當做自己的家,這就有點尷尬了啊。
比他更尷尬氣惱的是蘇念白。
尷尬是因為,倆人自從成親,他一直忙於公務,確實沒陪姚亦昕吃過幾頓飯,自然不知道人家喜歡吃什麽不喜歡吃什麽;氣惱的是,這小刺蝟果然從未將他放在心裏,當初嫁入蘇家,想必也是想完成父母遺命,根本就從來沒有把蘇家當成自己的家,還“你家”、“我家”的分的這般清楚!
“對了!後天是黃阿婆百歲生辰,她老人家也沒有別的什麽親人了,我想在家裏給她擺幾桌熱鬧熱鬧,那個,就委屈你們,先去隔壁朱爺爺的老宅躲躲吧?”姚亦昕不好意思地解釋道。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國師大人受傷一事,事關重大,不方便對外透露,因此,這幾日他們都是躲在內院的,姚家連大夫都是現成的,以至於外麵人根本不知道家裏突然多了幾個人。
“無妨!”國師大人倒是很能理解,本來他就是來蹭地方養傷,順便蹭神醫親手醫治的,人家肯收留自己就不錯了,現在人家家裏有事要擺酒,而他又不方便現身,自然是躲出去最好。
反正,這是“姚家”,又不是“蘇家”……哼!!!
看到國師大人一臉“雖然很不爽但是我就是不說出來”的扭曲表情,姚亦昕借口要去籌備壽宴,忙不迭地告辭離開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心虛什麽,仿佛,剛才說了什麽讓國師大人特別不爽的話題?
被姚亦昕派出去采買的白十三和牛二叔已經回來了,帶了滿滿一大車的東西,有從鎮上糕點鋪子訂做的100個壽桃,100把壽麵,還有雞鴨魚肉等等食材,豬肉也直接買了半隻豬回來,還有一隻宰殺好的肥羊。
這個時空的羊肉也屬於名貴食材,一隻羊那麽點大,竟然也要八兩銀子,幾乎抵得上尋常人家一整年的花用了,要不是黃阿婆一百歲大壽這樣的好日子,連姚亦昕都舍不得買一整隻羊回來吃呢。
“鹵蹄膀做的怎麽樣了?”安置好食材,姚亦昕溜達到廚房去騷擾木柴大叔去了。
“少爺您嚐嚐看。”木柴大叔得到了鹵味的方子,簡直比得了個大胖閨女還高興,這些日子一直沉迷於鹵味方子的改良,這會兒看到自家少爺過來“驗收成果”了,頓時忙不迭地將做好的鹵味端了出來。
“少爺,您吃一半的一半就好了,剩下的別吃了,朱爺爺說你體虛,不能吃太多。”白十三在一邊勸道。
“我……”姚亦昕正想說他再吃最後幾口的時候,牆外突然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奇怪聲音,好像有什麽東西在那裏藏著。
姚亦昕:“!!!”這個時空有妖怪他知道,不會還有鬼吧?
作為一個連鬼故事都不敢聽的怕鬼人士,姚亦昕覺得自己有點想去廁所了,大概是西瓜吃多了吧?
“少爺,我去看看!”白十三放下手裏的西瓜,讓姚亦昕待在原處別動,唰的一聲不知道從哪裏摸出來一把寒光閃閃的bǐ shǒu,悄無聲息地摸到了牆邊。
看到白十三那恍如貓科動物一般靈巧有力的身影,姚亦昕突然覺得,他們家這四十五兩打包買來的下人,好像真的是撿了大便宜了啊。
“別動!”
“十三!是我!大人受傷了!”牆外,被白十三拿bǐ shǒu抵住要害的黑衣男子壓低嗓門,焦急地表明身份,手裏還牢牢拖著一個渾身被一件銀色錦緞披風包裹的人形物體,那銀色錦緞已經浸出了一灘血跡。
“什麽?大人受傷了?”白十三大驚失色。
他們家國師大人真身乃是九尾一族的七尾玄狐,尋常妖族根本不是他的對手,怎麽會突然重傷至此?
白十三顧不得詢問,跳過牆去,須臾,牆邊大門打開,幾個黑衣人抬著重傷昏迷的國師大人進了院子。
這邊,白十三開了門就立刻轉身去向姚亦昕匯報情況:國師大人不知如何身受重傷,如今昏迷不醒,侍衛們隻能就近來姚家村求助。
他不是在邊城指揮作戰嗎?怎麽突然受重視了?還跑到姚家村來了?
一個個疑問在心裏冒泡,不過,現在不是計較這些的時候,姚亦昕急忙丟下手裏吃剩下的小半個西瓜,一邊讓白十三帶著他們把國師大人送到朱爺爺院子裏急救,一邊去廚房讓木柴大叔趕緊起來燒水,預備朱爺爺那邊搶救要用。
幸好國師大人運氣不錯,往常這個時候,朱爺爺一般早就進入夢鄉了,今天大約是貪嘴多吃了半個西瓜,正好起夜,剛從恭房出來,就發現院子外麵亂糟糟的,白十三甚至等不及叫門,直接跳進來開了院門,差點把守夜的小八嚇得半死,還以為家裏半夜進了強盜呢。
“朱神醫,我們大人受傷昏迷了,請快些替他看看吧!”白十三噗通一聲跪在朱爺爺麵前。其他幾個黑衣人本也想跪下的,奈何手裏抬著他們家大人,隻能用哀求的眼神一起看著朱爺爺。
“你是他的人!”朱爺爺若有所思卻異常肯定地看著跪在地上的白十三。
他早就覺得這小子有問題了,憑他這般身手,怎麽會落到那個所謂的把頭手裏?還毫無反抗地被賣了出去?隻是他觀察了幾次,發現此人確實對那隻小刺蝟很好,當時他還猜測是不是那對老友生前刻意安排的人手,現在看來,應該是那個受傷的狐妖安排的吧?
“朱神醫,小人自知有罪,要打要殺悉聽尊便,小人絕不反抗!隻是我家主子……”
“罷了,抬進來吧!”朱爺爺擺擺手,提了提有些寬鬆的褲子,跟著火急火燎的眾侍衛進了屋子。
恰在此時,姚亦昕也趕了過來,後麵還跟著抬了熱水、拿著棉布毛巾的宋茗宋葉父子。
“慌什麽?有老夫在,他想死也死不了!給,把這個塞到他嘴裏去!”朱爺爺沒好氣地從藥房抽屜裏取出一顆指甲蓋大小的藥丸,遞給白十三。
白十三不疑有他,立刻將那藥丸塞到國師大人嘴裏,那藥丸入口即化,不過片刻,方才還麵如金紙的國師大人,呼吸就平緩了下來,臉色也好看許多。
眾侍衛大喜過望,紛紛跪下道謝。
“都出去都出去!在這裏擋著做什麽?嫌你們主子命太長?”朱爺爺嫌棄地擺擺手,將眾侍衛都轟了出去,唯獨留下了姚亦昕和白十三兩個,還有宋茗宋葉父子。
“你們兩個,先去給他把身上的傷口用溫水洗淨擦幹,你,在旁邊幫忙,你,跟我進來配藥!”朱爺爺指了指宋茗宋葉父子,讓他們當苦力,又指了指白十三,讓他在一邊護法,最後指了指姚亦昕,讓他跟自己進了丹房。
“朱爺爺,我,我不會配藥啊~”姚亦昕苦著臉站在丹房一角,生怕不小心碰壞了什麽珍貴的藥材。
“沒事,你就給我放三滴血就行了。”朱爺爺一隻手拿著一隻白玉小瓶,一隻手捏著一枚銀針,不由分說地抬起姚亦昕的左手,在無名指上紮了一針,擠了三滴血滴在瓶子裏。
“我,我的血能配藥?”姚亦昕覺得自己有點懵。
“不然你以為你兩位爹爹為什麽從小就不讓你出去玩?你身上的血可是煉丹配藥的絕好藥材呢。”
“……刺蝟的血,是煉丹配藥的絕好藥材?”姚亦昕晃了晃腦袋,覺得自己是不是幻聽了。
“你可不是普通的小刺蝟……罷了罷了!快出去吧,不要打擾我配藥。”朱爺爺毫不留情地將已經沒有利用價值的小刺蝟趕了出去,趕緊配好藥,讓那個甚麽國師別死了,他還要回去睡個回籠覺呢。
約莫一盞茶的功夫,朱爺爺從丹房裏出來了,手心裏托著一隻白玉小碗,那小碗約莫鴿子蛋大小,異常精致小巧,裏麵盛著半盞黑紅色的藥汁,隱約還能聞到一股血腥味混雜著各種草藥的味道。
“給他喝下去,傷口讓小八包紮一下,明天早上醒了再來喊我。”朱爺爺丟下藥就迫不及待地回去補眠了。
白十三哪敢攔著他啊,小心翼翼地扶起他們家國師,將手裏那半盞氣味詭異、顏色更詭異的藥汁慢慢喂到國師嘴裏,看到他一個人喂藥太費力,姚亦昕急忙跑過去幫著他捏住國師大人的下巴,好不容易才將藥都喂了進去。
“一個大男人,皮膚竟然這麽光滑細膩……”搓了搓手指尖滑膩溫潤的觸感,姚亦昕忍不住腹誹道。
許是朱爺爺那摻了刺蝟血的藥汁真的起作用了,喝下藥約莫半柱香的時間,國師大人身上的傷口就不再流血了,呼吸也平穩了下來。
頂著白十三虎視眈眈的眼神,小八戰戰兢兢地幫著國師大人包紮了傷口,借口幫宋葉清洗棉布,一溜煙地跑掉了。
人沒死,姚亦昕鬆了一口氣,總算想起來問問那幾個人到底怎麽回事了。
“我們在草原上遇到了狼妖一族!他們投靠了魯昆吉洞的叔叔,想要截殺魯昆吉洞,繼承魯昆家的財產和軍隊。”
“那阿昆呢?”姚亦昕嚇了一跳,急忙問道,他們都逃回來了,阿昆那麽小,不會已經……
“魯昆吉洞沒事,已經和他阿爺回家了。他阿爺帶著人過來接應,國師大人是為了保護魯昆吉洞才被狼妖傷了的,大人身上的傷口不深,隻是狼妖的爪牙有毒,邊城沒有甚麽名醫,我們隻能連夜帶著大人趕來找朱神醫。”
“剩下的人,等姚家在村子外麵的莊子造起來了,就要搬到那邊,到時候就負責照看莊子上的事情,具體怎麽做,到時候我再詳細與你們分說。”
“雖然你們都是我姚家買回來的下人,可姚家向來是仁善之家,也不會苛責下人。從這個月開始,管事的每個月有300文錢的月錢,打雜的150文錢,年節的賞銀另算,月錢不多,不過這鄉下花錢的地方也不多,權當給大夥兒買點零嘴吧。”
“還有,這個是牛二叔,我們姚家的老人了,平日就跟著我四處跑,這個是毛小五,也是我的貼身小廝。”姚亦昕沒有說這兩個人到底是負責什麽的,但是,那幾個出身大戶人家的肯定都猜到了,牛二和毛小五應該就是主人家的親信了。
這也是正常的,越是大戶人家,裏麵的階級觀念就越重,有些高門權貴世家,xiǎo jiě的婢女比尋常富貴人家的閨女還要嬌養呢,每天什麽事情都不做,就陪著xiǎo jiě們玩耍讀書,看似沒有什麽權力,實則卻深得主家信任,因此才會放在身邊隨時聽用。
“咱們姚家現在也沒有當家主母,大家有什麽事情,就來找毛毛,或者直接找我都行,每天晚飯後,我會將第二天需要做的事情吩咐給大家,諸位各司其職,遇到不能決定的就來尋我。”
“最後,姚家沒有別的規矩,隻有三條,諸位牢記:第一,不可向外泄露主人家事;第二,不可偷盜;第三,不可行違法亂紀、敗壞家風之事。若有一條犯在我手裏,我姚家廟小,容不下大神,少不得要打了板子發賣出去。”
眾人聞言,都站起來應是。
姚亦昕這才緩下麵孔,笑眯眯地讓毛毛帶著眾人去後麵的下人房安頓下來,各自住下。
中午,姚亦昕命人去後院取了幾條大魚,殺了五隻肥雞,木柴大叔也不負眾望,用廚房裏有限的食材,做出了滿滿一大桌好吃的,因為家裏的主人目前隻有姚亦昕一個,所以每個碟子裏的菜都不多,卻又足夠精致,幾乎把所有食材的精華部分都用上了。
姚亦昕皺皺眉,親自去廚房看了看,發現給其他人做的是葫蘆燒雞、紅燒魚兩個葷菜,外加一個韭菜炒雞蛋、一個大骨湯,主食是黃米飯,三菜一湯的大鍋飯,看著也不錯,姚亦昕看了木柴一眼,心想這個木訥的廚子,看樣子也不是沒有心眼嘛~最起碼人家知道,給主人家做的飯菜,和給下人做的要不一樣,而且給下人們吃的也不會特別差,看來,這是個心裏有數、知曉尊卑、卻又心存善良的人呢。
這樣就好。
姚亦昕並不是凡事都喜歡搞平等的腦殘穿越人士,相反,他在姚家生活的這些年裏,兩位爹爹給他養成了很好的上下級習慣,主人家可以對下人寬厚,但絕對不能無條件的講究平等,否則就是和整個社會習俗對抗。他也不是一定要讓這些人多麽畏懼尊敬他,隻要像木柴這樣心裏有數、知道什麽身份該做什麽事情就行了。
飯後,姚亦昕讓牛二叔趕著馬車,把尚未痊愈的小八和阿竹抱上馬車,送到了傳說中的“神醫”朱爺爺家。
原本上午他已經來過一趟了,想請朱爺爺出診,隻可惜出師未捷,人家朱爺爺表示,他老人家不愛出門,身體有恙的,隻要沒死,還能挪得動,就送到他家裏去。
一個古代的醫生,竟然不愛出門,那他平日裏是怎麽采藥的?
很快,姚亦昕就知道了。
就在他送病人shàng mén沒多久,一個身形修長的青年男子就從朱家hòu mén鑽了進來,也不知道他是怎麽進來的,竟悄無聲息的。
“朱爺爺,您要的草藥都采來了。”
感情是送快遞的。姚亦昕無語地想,怪不得朱爺爺能死宅在家裏,原來還有代他采藥還管送貨shàng mén的呀。
“你要的丸藥製好了,在藥房裏,白瓷瓶蓋著寶藍色蓋子的,不要拿錯了,淡藍色蓋子的是瀉藥。”
姚亦昕:“!!!”瀉藥?!姚亦昕菊花一緊,也不知道這瀉藥是朱爺爺給哪個倒黴鬼準備的。
那男子拿了藥,拱拱手便離開了。
然後,朱爺爺就睜開了一對不太大的眯縫眼,看了看姚亦昕身後的牛二和白十三,點點頭道:“把人留下,後天來接回去,這兩個借我老頭子半天。”
“幹……幹什麽?”姚亦昕結結巴巴地問道,心想不會是給你試藥吧?那可不行!
“方才那人剛送了藥草過來,正好缺兩個人幫忙清理曬幹,就你們倆了,權當抵診金。”
姚亦昕無語地擺擺手,看來朱爺爺不但是個宅男,還是個懶癌晚期患者,一個醫生,竟然連草藥都不肯自己整理?花娘子說朱爺爺可嚐百草,現在想想,大概這一位是懶得看醫書,所以幹脆仗著自己皮糙肉厚、直接上嘴嚐嚐吧?
於是,牛二叔和白十三被留下來當苦力,小八和阿竹被朱爺爺帶到了屋子裏看病去了。
沒過一盞茶的時間,兩個小家夥就被趕出來了,手裏還捧著一堆包好的草藥,看到姚亦昕還等在外麵,頓時跟在學校受了委屈的小孩子似得,哭喪著臉跑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