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6.和離第116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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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防火防盜防國師  夭壽哦~再這麽折騰下去, 他們寶貝兒子名譽何存?

    好在二老多少年積攢的人品, 終於在蘇念白二十歲的時候爆發了!老天爺為他們送來了自帶克星免疫功能的姚亦昕!

    原本隻是想讓兒子回來,二人相看相看,若是雙方不滿意的話, 又或者是姚亦昕被自家兒子克住了,那不管如何, 二老也會堅持讓二人解除婚約的,畢竟老朋友隻留下了姚亦昕這麽一根獨苗苗。

    可是,二老萬萬沒想到, 姚亦昕竟然平安無事地和兒子相處了半個多月還相安無事,簡直是祖宗保佑!

    蘇念白對此隻能嗬嗬了。

    他完全不覺得自己會是傳說中的掃把星, 那兩個倒黴鬼根本就是自己不小心, 怎麽能怪到他頭上呢?和姚亦昕成親, 不過是不想讓爹娘嘮叨罷了……

    想到這裏,蘇念白心裏舒服了許多,心想,這小子跑了才好呢,也好讓爹娘看看, 他蘇念白沒了姚亦昕, 究竟是不是什麽倒黴的掃把星!

    定下心神, 蘇念白親自磨墨,準備給爹娘寫封信, 將這件事情和盤托出, 反正和離的事情又不是他先提出來的, 他完全沒必要替那個可惡的小刺蝟背這個鍋……

    國師大人揮毫而就,正拿起信紙吹了吹未幹的墨汁兒呢,門外,管家連滾帶爬地親自跑過來,噗通一聲跪在門外——

    “大人,不好了!滎陽郡主在咱們門口磕破了腦袋,昏過去啦!”

    滎陽郡主?

    蘇念白看著手裏還沒有吹幹的信紙,頓時跟吞了隻蒼蠅似的,隱約還有些心虛,有些慶幸,幸虧自己方才沒有把這封信寄出去,否則,還不知道那兩個老家夥要怎麽嘲笑自己呢……

    想起那個滎陽郡主,蘇念白又是一陣頭疼,這位郡主大概也是腦子有坑,自從前幾日跟著父親來皇城朝拜之後,要死要活吵著要嫁入國師府,他這幾日都住在宮裏,沒想到一回家就被堵在門裏了。

    不過,想到這位郡主還沒進門就磕破了腦袋,不知道為什麽,蘇念白還有些同情她,至於說要親自過去看看她,蘇念白覺得,為了這位郡主的人身安全,他還是不要露麵了。

    而且,經過這件事,他瞬間得到了一個啟發,他現在要做的事情,其實並不適合有太多家庭的牽絆,要想逃避催婚,其實本來就有一個現成的理由啊:克妻嘛!

    更妙的是,他不但克妻,連愛慕他的人都克住了!想到這裏,蘇念白衝著管家招招手:“你過來,去,幫我做件事。”

    皇城的八卦事業非常的發達,這天晚上,幾乎所有上流階級的飯桌上,都在交流這麽一個超級大八卦——

    “聽說了沒有?咱們國師從小就是傳說中的天煞孤星啊,在家裏就克了好幾個愛慕他的,今天下午,連滎陽郡主都中招啦!還沒進門就磕破了腦袋!”

    “何止!據說當年國師大人在家鄉克死了好幾個人,沒辦法才被送出去雲遊的!”

    “他那個夫郎,據說就是擔心自己被克死,所以才自請和離的!”

    ……

    流言這種東西,一旦傳起來就沒有什麽底線了,當天晚上,這則流言就演變成了“國師大人除了陛下誰都能克死”,原本還對飄逸若仙的國師大人心存幻想的少男少女們,紛紛開始考慮到底要不要繼續粉這位自帶詛咒技能的男神。

    “小舅舅,你可真狠啊!”得知事情的原委,小皇帝簡直目瞪口呆。他向來知道自家舅舅心狠手辣,可是萬萬沒想到,他對自己比對敵人還要狠!克妻這種事情一旦傳揚出去,往後誰還敢嫁給他啊?

    “無妨,那和離書,本座還未曾令人送去官府。”蘇念白一臉淡然地翻閱著奏折,將其中需要小皇帝人形印章簽字的分出來丟到寬大的禦案上。

    白豐霖目瞪口呆,在心裏默默給他那個“小舅媽”點了一排蠟……大元朝對原配夫夫的法律保護可是很嚴格的,小舅媽要是以為自己已經和離成功,在外麵找了二婚夫郎,帶著人去官府辦婚書……那場麵,白豐霖簡直不敢想象!

    怪不得小舅舅這麽睚眥必報的性格竟然沒有派人去追,感情在這裏等著人家呢?

    重婚罪外加惡意騙婚,到時候一定會被投入大牢、押送皇城的吧?

    到底要不要派人去給小舅媽提醒一下呢?

    白豐霖心裏陷入了深深的矛盾,去吧,得罪了小心眼的舅舅,肯定沒有好果子吃;不去,良心好像有點痛的樣子呢~

    “算了!良心什麽的,我們仙女是不會有的!”白豐霖看了看坑了人還麵色如常的國師大人,瞬間決定丟掉所剩無幾的良心,想必小舅媽一定會體諒自己的。

    不知道自己還沒和離成功,姚家村,一大早,姚亦昕就老老實實帶著祭品,跪在兩位爹爹的墳前,將自己做的決定告訴二老——

    “父親,爹爹,我和蘇家公子和離了。雖然蘇家伯伯伯母很好,可是,我和蘇家公子實在是過不到一起,強扭的瓜不甜啊,強迫得來的婚姻也不會幸福的。”

    “不過,您二老放心,我一定不會讓咱們姚家絕後的!”

    “我已經想好了,等過段日子,我在老家安頓好了,就去市場上買個好生養的妖回來,到時候我會給他一筆銀子,讓他幫我們姚家留個後,我呢,這輩子也不打算再成親了。”

    “我知道,父親和爹爹讓我成親,是怕我一個人在這世上太過孤單可是,爹爹,父親,兒子其實挺喜歡一個人過日子的,感情這種事情,隨緣吧,如果將來遇到合適的,說不定也會成親,如果沒有,我寧可一個人自由自在的倒也逍遙。”

    “至於子嗣,父親和爹爹放心,我既然回來了,以後會好好把姚家的家業繼續撐起來的,往後也會讓孩子過上好日子的。”

    姚亦昕一個人跪在墳前,嘮嘮叨叨說了半天,半句也沒有提到自己在皇城和國師府受到的那些委屈,在他看來,不同階層之間想要相處和諧,那基本上是不太可能的,不管是生活習慣還是為人處世,都會有很深的隔閡,做朋友可以,真要融入另一個階層,需要付出的太多太多,他不願意委屈自己,蘇念白也沒這個想法,既然如此,國師府的人怠慢自己,也就很正常了。

    “原來竟是這樣……”白十三恍然,他就說嘛,憑借他十幾年的職業敏感,總覺得這個小啞巴有些不對勁,原本還覺得是不是自己的錯覺,現在看來,這小東西果然有問題!而且還是要命的大問題!

    隻是,事情牽扯到姚家少爺,眼前這小家夥又是少爺買回來的,不知道為什麽,白十三突然就不想按照以前的行規,悄悄將這小東西給處理了。

    他想,跟在姚家少爺身邊這段時間,他一定是被傳染上了心軟這個毛病。

    想到這裏,白十三悄無聲息地離開了,隻不過,原本該是謄抄考核製度的密報,變成了關於“姚家少爺身邊疑似混入韃靼族落難權貴小崽子”這件更加緊要的大事。

    此刻,無論是白十三還是姚亦昕都沒有想到,他們隨手救的這個不起眼的小啞巴,未來,竟能為大元朝帶來那般的重大作用!

    蘇念白也沒有想到,他隨手放在那隻小刺蝟身邊貼身保護他的暗衛,竟然能給他帶來如此大的驚喜!

    “醒醒!別睡了!我想到怎麽對付韃靼了!”大殿內,四下無人,國師大人毫不客氣地抬腳踹了踹團成一團的白色毛團。

    皇帝陛下方才吃飽喝足,看奏折看的無聊,於是將自己盤成一團,縮在國師大人腳底下的虎皮墊子上呼呼大睡,正睡得香甜呢,冷不丁被自家小舅舅踹了個軲轆,暈頭漲腦地爬起來,抖了抖頭上的呆毛,傻乎乎地抬起頭看著國師大人。

    “別裝傻!快點變回來!”殘忍的國師大人抬手拎著毛團子外甥,直接往外一丟,隻見那甜瓜大小的白色毛團伸出短短的四肢,在空氣裏狼狽地劃拉幾下,落在鋪滿華麗地毯的地上,變成了一個俊秀無比的白衣少年。

    “小舅舅!你就不能對朕溫柔點?朕還是個幼崽呢~” 白豐霖抱怨地揉了揉胳膊。

    “溫柔點你能清醒嗎?快點過來!”蘇念白抖了抖手裏的密信。

    白豐霖不情不願地挪了過去,每次看到這張蓋著國師府暗部印章的密信,都意味著要有特別難決定的事情了,小舅舅一點也不負責任,每次遇到這種事情都讓他來決定,不知道他是天生的選擇困難症患者嗎?

    隻是他現在已經不敢反抗了,但凡他敢提出反對意見,小舅舅總是會懟他一句:“反正大元朝也不是我們家的,你不要啦?那我雲遊去啦!”

    每次聽到這句話,白豐霖就覺得,小舅母選擇和小舅舅和離,真是再明智不過了!這種對生活對家庭毫不負責的男人,不和離,留著過中秋節嗎?

    滿腹的彈幕,在看到密信內容的那一刻,瞬間煙消雲散!

    “小,小舅舅,你,你不是是覺得,那個被小舅媽買去的小奴,是,是那個人啊?不會吧?這怎麽可能呢?我們派出去那麽多人馬,幾乎翻遍了整片戰場都沒找到……”這個時空如果有彈幕的話,估計這會兒白豐霖腦子裏的彈幕已經快滿屏了。

    朝野上下,大約隻有白豐霖和暗部的極少數幾個親信,知道國師大人對北方韃靼做了什麽了。

    當年那一戰之後,大元朝元氣大傷,東海水妖一族又虎視眈眈,擔心被兩麵夾擊,國師大人不得不主動出擊,利用北方韃靼幾大貴族之間的內鬥,攪得北邊一片烏煙瘴氣,表麵看來是北方韃靼要成立神國對抗大元,實際上,心狠手辣的國師大人,根本就沒想過要留那幾個禍害繼續活著。

    國師大人預想的結局,是搞死那幾個整天想著南下搶糧搶地盤的刺兒頭,然後推韃靼族比較傾向和大元朝合作的族老家的子嗣,也就是年僅六歲的魯昆吉洞小盆友上位,哪怕封他個草原王呢,也比跟那些養不熟的白眼狼合作要對大元朝好得多。

    因此,這兩年來,他一直暗中派人在草原wěi zhuāng潛伏,隻等內戰爆發的時候,保下族老一家,好扶他唯一的孫子上位。

    隻可惜,千算萬算,英明神武的國師大人,算漏了人家草原上的小崽子都比較彪悍這個因素,發現自己族裏的小夥伴被敵人捅了之後,人家小少爺抄起bǐ shǒu就衝了上去!

    然後,就在亂軍中和暗中保護他的人被衝散了……

    本以為這枚棋子已經廢了,沒想到,踏破鐵鞋無覓處!這頭草原上跑來的小狼崽子,竟然被那隻小刺蝟陰差陽錯的當做仆人給買了回去!

    該說是這小狼崽子運氣好呢,還是那小刺蝟,真的命中注定是他蘇念白的福星呢?

    “小舅媽還真是咱們大元朝的一員福將啊~” 白豐霖捧著密信感歎道,“等到解決了北方韃靼族,掙一定要好好賞賜小舅媽!”

    “你還是先想想怎麽熬夜看完每天的奏折吧!”蘇念白冷哼一聲。

    “什麽?!”白豐霖聽到這句話,突然有種很不妙的預感。

    “事關重大,我要親自去一趟姚家村。”

    蛤?!

    小皇帝呆了呆,隨即反應了過來。

    國師出差,就意味著這段時間再沒有人能幫他篩選處理奏折,就意味著他再也不能偷懶睡覺,就意味著他可能要忙的連吃雞的時間都沒有了……

    “不~要~啊~~小舅舅,你帶我一起走吧!”白豐霖哀嚎一聲,不顧形象地一把抱住了國師大人的胳膊,整個人掛在了上麵,一時悲憤,連四條蓬鬆的大尾巴都露了出來,墜在屁股後麵搖來搖去。

    “胡鬧!你是一國天子、身份貴重,豈可隨意出宮?”國師大人毫不留情地將外甥從胳膊上揪下來,順手將他按在旁邊的座位上,“我要即刻出宮,今天的奏折剩下的也不多了,你抓緊時間看,看完應該還能睡上兩個時辰。”

    說罷,也不管小外甥在座位上目瞪口呆的可憐樣兒了,甩開袖子就大步出宮去了。

    “兩~兩個時辰?”白豐霖喃喃地自語了兩句,噗通一聲將腦袋砸在禦案上,一個人熬夜加班神馬的,小舅舅你這是在記仇吧?一定是的吧?

    皇城外,官道上,一行數人如一道流星般疾馳而去,不知道的還以為刮風了呢。

    姚家村,白十三送出密信後,一夜未眠,想了想,還是帶好暗器,默默守在姚亦昕住的主院屋頂上。

    主上命他貼身保護姚家公子,雖然不知道為什麽韃靼族的小崽子會混入姚家,但是,以防萬一,白十三還是決定,在主上的下一步命令沒有送來之前,他哪怕拚了命,也絕不能讓姚家公子受到任何損傷!

    姚亦昕怎麽都沒有想到,自己會這麽快就見到他那已經和離(其實並沒有)的前夫。

    聽到白十三親自跑過來,說國師大人在門外求見的時候,姚亦昕整個妖都驚呆了。

    什麽情況?

    他一沒有帶球跑(想想也不可能),二沒有卷了國師府的錢財潛逃,而且還特別貼心地給這個家夥準備了和離書,爪印他都按好了,他還有什麽不滿足的?怎麽突然就追過來了?

    “那個,十三啊,你說我現在讓人出去告訴他,說本少爺雲遊四海去了,國師能相信嗎?”姚亦昕充滿期待地看著白十三。

    白十三:“……”

    “少爺,您,您不知道嗎?”

    “知道什麽?”

    “國師大人占卜的天賦,那個,可以說是獨步天下、可通三界鬼神……”

    “算了算了!請他進來吧!”姚亦昕無力地擺擺手,該來的躲不掉,自己問心無愧,有什麽好怕的?他才不承認自己有些怕那個男人呢,不就是國師嗎?

    “如此就多謝了。”白十三拱拱手,讓姚亦昕走在前麵。

    那少年看樣子是經常幫家裏做生意的,發現姚亦昕等人穿者打扮都不像鄉下人,猜想可能是附近哪家大戶人家莊子上新來的管事也說不定,反正,這種大莊子上管著采買的都是財神爺,萬萬不可得罪了,因此,一進屋就立刻跑去泡茶,還喚了家裏的夥計,去鎮上買了些本地特產的紅豆糯米糕來待客。

    “這位小哥,你們家除了雞崽之外,還有別的嗎?”

    “這位少爺可是問莊子上養的?那您來咱們家可就來對了!”那少年笑眯眯地回道,“您別看我家爹爹粗手粗腳的,這下江鎮說到挑雞崽,我家爹爹認第二,便無人敢認第一了。”

    “噗!你這小子,又在幫你爹爹吹牛皮了。”正聊著呢,門外進來一身著深藍衣衫的男子,約莫三十來歲,長相不俗,那少年被說的耳尖一紅,噘著嘴站了起來,“父親,你又來拆我的台。”

    那男子站在堂上,拱手拜見道:“鄙人是陳家老板的夫郎,姓薑,這是我家的淘氣小子,幾位是來采買莊子上養的崽子?”

    “咱們陳家鋪子非隻此一處,鎮外不遠處還有個依水而建的育苗場,咱們這裏有名的紅嘴麻鴨苗,便是養在那邊,還有專產茶盞那般大的大白鵝,陳家的鵝苗也是頂好的,幾位可以在鎮子上打聽打聽,咱們家的鵝苗,那可都是從各處村子裏收上來的最健壯的苗苗。”

    “實不相瞞,我們一路走來,也是聽說陳家老板的苗是頂好的,我們姚家也有個一百多畝的小莊子,想養些雞鴨鵝之類的,自家吃或是拿去賣,東西自然是要頂好的,隻是,不知這價錢?”

    “這位管事,咱們陳家的苗都是千挑萬選的,最健壯的苗,價格嚒,自然是比外麵散養的那些要稍微高一些,隻是,諸位不知,在我們陳家買苗,雖然價格高些,可我們還附送專門給雞鴨鵝苗驅蟲的藥水,這可是我們家的獨門藥方,外麵都沒得賣的,隻有在咱們家買苗,才能送藥水。”

    竟然連獸藥都研究出來了?這陳家果然是專門做這門生意的!姚亦昕訝異道。

    “這雞苗,方才我們在門外已經看過了,確實活潑健壯,隻是,不知道這鴨苗和鵝苗……”

    “諸位若是想買,不如現在就去看看?”那位薑夫郎熱情邀請道。

    姚亦昕也有些心動,於是眾人便跟隨這位薑夫郎一路穿過大半個小鎮,到了下遊一處寬闊的荒灘,那裏果然有許多泥胚房,房頂都蓋著稻草和麥秸,從外麵看不出什麽,薑夫郎告訴大家,現在外麵有些熱,鴨苗鵝苗都在屋子裏吃食呢。

    果然,屋子裏,幾個半大的少年正在給鴨苗鵝苗喂食,地上的稻草看得出來也是剛換的,屋子裏通風也好,鴨苗鵝苗看起來非常的健壯。

    “薑老板,不瞞您說,我們這次來,一來是為了買苗,二來,也是想尋一個長期gòng yīng雞苗鴨苗的商家。”看了育苗場,姚亦昕徹底放心了,回來的路上,就和薑夫郎商議起了采買的事情。

    “所以,既然是長期gòng yīng,您看,能不能給我們一個合適的價格?”

    “您誠心買的話,那我們也不說虛的了,隻是我們陳家的苗因為挑選規格高,成本確實比外麵賣的高一些,如果您家莊子,每年雞苗采買量超過兩千隻,鴨苗和鵝苗的采買量超過一千隻的話,那麽,每一隻,我做主可以給你們降一文錢,另外再附送這些小苗用的藥水。您看如何?”

    “價格沒問題,就按照您說的來,隻是,我這裏有個不情之請……”姚亦昕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是這樣的,莊子上的工人,暫時隻有這些孩子,他們也沒養過這些雞鴨,所以,您看,如果可以的話,能不能請人教教他們,不用多,隻需要教他們平日怎麽照看這些雞鴨小苗就行了。”

    “區區小事,這有什麽不可以的?”薑夫郎爽朗一笑,“恰好我家在鎮外有個養雞鴨的場子,你們若是想學的話,挑幾個人過去就是了,隻是,那邊條件簡陋,住在泥房子裏,吃食什麽的也隻能將就。”

    “這個無妨,讓他們去住幾天,看看怎麽養雞鴨就成,吃的我讓他們自己在鎮上買些好了。”姚亦昕連忙答道。他又不是想讓這些孩子選修畜牧專業,隻要知道大概怎麽照顧小苗就成了,他的打算是等到小苗長得差不多了,就往田裏放養去,正好,連除草劑的錢都可以省了。

    等等!這個時空好像沒有賣除草劑的?

    那就更要在田裏多放些雞鴨了啊啊啊~不然他那些純天然蔬果不就都便宜蟲子了嗎?

    想到這裏,姚亦昕偷偷在心裏抹了一把汗,悄悄把雞苗的采買量又增加了五百隻,畢竟,他們家可是有一百多畝地呐。

    因為姚亦昕看來是個潛在的大客戶,薑夫郎不但豪爽地答應幫他們培養幾個養雞小能手,還承諾可以送貨shàng mén。

    當然了,送貨shàng mén這件事,是他們家陳老板的補充意見。

    陳老板別看五大三粗的,沒想到竟然還是個小動物權益保護者,聽說他們一行竟然沒有一個是養雞能手之後,頓時對他們家的雞苗鴨苗能否安全到家產生了深深的懷疑。

    因為實在不放心這些動物shā shǒu,陳老板決定親自押車,給他們把小苗送到家,卸了貨再走,免得他們笨手笨腳的,萬一把麽麽噠小雞小鴨弄死了,他非得心疼死不可。

    對於陳老板這樣的小動物愛好者,姚亦昕也是無語凝噎,隻得頂著陳老板嚴肅的目光,承諾他們一定好好照顧買回去的小苗,一旦生病立刻就要來像他匯報……

    總感覺自己買回去的不是雞苗,而是雞祖宗~

    預計好的裝車押運不需要了,眾人幹脆在下江鎮好好品嚐了一下當地的美食,又采買了一些這裏的土特產,比如說山民們賣的野生曬幹的菌菇啦,筍幹啦,還有醃臘的野味之類的,這才浩浩蕩蕩地趕著車回去了。

    在姚家祖墳和兩位爹爹匯報了自己這兩年的生活情況,姚亦昕有些傷感又有些輕鬆地站起來,拍了拍跪得有些酸疼的膝蓋,扶著毛小五下山去了。

    春過五月,山裏的野菜並沒有什麽可吃的了,不過,有一樣野菜卻是正時令的時候,那就是漫山遍野的長壽菜,學名叫做馬齒莧的。約莫是這裏的人都不習慣吃,路邊簡直到處都是,嫩嫩的枝葉一掐就是一股水,肥嫩得很。

    姚亦昕上輩子就很喜歡吃這種野菜,他們家以前是種西瓜的,田間地頭最多的就是這種野菜了,每次鋤草都能收獲一大堆,原先他們都是挑了最嫩的拿來清炒或者做成幹菜留著農忙的時候蒸鹹肉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