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關於小聆雨是不是小魔星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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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聆雨三歲的時候,已經虎頭虎腦的會做許多惡作劇了,他會故作委屈的告訴林晨我欺負他,然後博取林晨的同情,或者他會故意將我的一些東西藏起來,等我焦急的四處尋找時,他就在一邊享受整人的樂趣。
林晨說:“煮雪,看來小聆雨比你智商高上許多啊”。看著他不懷好意的笑,我就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將眼前這個混世小魔王給治得溫順如貓,趁著老季和老薛有事外出時,我自告奮勇的承擔起了照顧小聆雨的重任。
當然,我自然是有意圖的,我堂堂的長姐,而且大了他近十歲,我就不信我還治不了這個小屁孩,老季前腳踏出門,我後腳就將小聆雨拉進了房裏,然後拿出事先準備好的糖果,將糖果一顆一顆的在桌上排開,小聆雨一看,仿佛意識到有什麽不好的事要發生一樣,居然老老實實的站在原地,乖的不像樣。
我笑了笑問他:“想不想吃啊!”。他點點頭又搖搖頭,樣子可愛至極,小嘴嘟著,我又問:“是不是覺得你老姐好欺負,所以蹬鼻子上臉啊”。他撇撇嘴,大眼睛眨巴了幾下,一副你欺人太甚的表情。
我將桌上的糖拿起一顆,撥開糖紙然後方進嘴裏,小聆雨果然被刺激到了,立馬靠近桌子要守護他的那些糖果,我將他一點一點的從桌前推開,他盯著桌上的糖看了一會,然後移開了目光,一副你會後悔的表情。
我心想讓你跟我作對,還把你給治不住,正想轉換態度,好好告訴他欺負姐姐是不對的時,他突然開口說到你“煮雪,你一定不是我親姐,你隻會凶我,林晨哥哥才和我是親生的,他總是帶我玩,還總是把好吃的留給我”。
我一聽,一個三歲的小屁孩,還知道什麽親不親生的,於是沒好氣的衝他說:“對啊,不是親生的,你看你那麽胖,而我卻那麽瘦,我們都吃青菜,就你愛吃肉,我們沒一點像的,怎麽會是親生的,估計是老薛在哪撿回來的也說不定”。
許久,他眼睛紅紅的,然後沒頭沒腦的問我“所以你一點也不喜歡我,很討厭我對不對”。我煞有介事的重重點點頭,他忽然嘟著嘴,轉身走回臥室,爬上床假裝睡著,任我怎麽叫他都不理睬我。我突然意識到可能過分了,畢竟他隻有三歲,很容易相信我說的話。
然後又耐著性子跟他解釋道:“小聆雨,你真的很過分啊,我知道你聰明,但也不能老拿我來消遣啊,你是我們的寶貝,正因為如此,所以你欺負我,我才會很生氣啊,你喜歡林晨哥哥,也不能總是拿我做借口啊,我也很喜歡林晨,你要總是陷害我,林晨有一天不理我了怎麽辦,還有我是姐姐,你要尊重我的”。
我話才說到一半時,他突然拉開捂住頭的被子,露出了那顆小腦袋,一臉認真的對我說:“可是我也喜歡煮雪啊,隻是煮雪隻喜歡林晨哥哥,所以我把林晨哥哥搶走了,煮雪就隻能喜歡我了”。他說完低下頭,嘟著小嘴,心裏似乎是很委屈。
我一時驚的說不出話來,原來我把心思都放在林晨身上了,因為太在乎林晨,我竟忘了三歲的小聆雨也是非常需要玩伴的時候,原本應該與他最親近的我,卻對他不理不問,這樣的我真的是個糟糕的姐姐呢。
林晨沒來四合院以前,我和小聆雨一樣,那麽渴望有個玩伴,希望有個人能與我一起玩耍嬉鬧,隻是葉非菲隻會跟在王燁屁股後麵追,而王燁也隻和他那幫小跟班玩得到一起,偌大的四合院裏,我總是一個人趴在窗前看院裏的梨花在枝頭搖啊搖,看蜜蜂在花朵前飛來飛去。
下雨天就坐在門口等老季和老薛下班,好不容易到了冬季,可以有糖果慰藉心靈時,又想到要為來年做儲備,否則夥伴也沒有,糖果也沒有,我一定會被無聊死的。然而到了來年,一個人吃著那些糖果,心裏卻空落落的,沒有夥伴的童年有多麽孤單,我又怎麽會不明白呢?
小聆雨確實比我聰明,因為他想要的,他會去爭,而我隻會去等。我在想,如果當時林晨沒有出現在四合院,或許我到現在還是一個人吧!看著床上的小聆雨,我仿佛看到了昔年的自己,心裏的某處突然就軟了下來。
我伸手去撫摸他的小腦袋,寵溺的對他說到:“誰說我隻喜歡林晨的,聆雨那麽聰明,又那麽可愛,我啊,最喜歡了呢”。他聽到我這樣說,眼裏放光,眼珠咕嚕咕嚕轉了幾圈後,露出了個大大的笑容,然後爬起來噌的一下抱住我的脖子,象是得到了什麽寶貝似的。
我伸開雙手將他抱起,從未有過的感覺,那是愛的力量啊!隻屬於親人間的愛,它與生俱來,因為有著相同的血脈,所以才會有那麽特別的感情。
後來,在生活中,我不再冷落我的親情,不再忽略小聆雨,漸漸的,我取代了林晨的位置,我像林晨當初保護我一樣,開始了保護小聆雨的時光,每每見到他眯著眼,咧著嘴笑時,心裏就會莫名的滿足。
生命中總會有個重要位置,一直獨居著某人,時光經年,無人能替,無人能動搖,小聆雨一如既往的聰明,開心時張著嘴笑,不開心時便背對著我說要去找林晨告狀。
總之,他就是我和林晨手心上的寶,林晨對小聆雨說不出的寵愛,有時他對小聆雨的好甚至會讓人嫉妒,可是這樣的時光,隻屬於我們三個人的時光,僅此一段。十二歲的我學會了該如何做一個姐姐,我體會到了一種完全不同於以往的快樂。
那是對此時的滿足,還有換了個位置,一顆裝滿林晨的心裏又方進了一個小聆雨。一邊是銀鈴般的笑聲,一邊是溫暖安心的笑容。小聆雨和林晨此後成了我生命中最重要的兩個人。
一個是心尖尖上開出的花,一個是手心裏的至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