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 轟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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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將身上披的趙劍的西裝脫下交到他手上,我看著人群中央的兩個人,嘴上揚起一抹笑,手抬起一下接著一下的拍著。

    我:“好個多情的癡心人,好個有情人終成眷屬,真是聞者觸情聽者落淚,餘總,原來你們的感情如此不容易,不成全你們我都感覺我是惡人了!”。

    我的話音才剛落下,一眾閃光燈已經對著我閃了起來,台上的餘杭望著我,眼中盡是不可置信,我保持著得體的笑容,昂首一步一步向他走去。

    我:“今日餘總訂婚,我這舊人自然是該來祝賀一番的,餘總,新人的笑果真是比舊人的哭更來的讓人愉悅啊,昔日我為你赴湯蹈火,獨自為你撐起白幫及天盛企業的大局,如今你就沒有什麽話對我這個舊人說嗎?還是說,在你心裏,季薛隻是個可有可無的棋子,利用完了,就可以隨意丟棄了!”。

    華令儀大驚失色的看向餘杭,餘杭的目光始終落在我身上,眼中幾乎要泣出血來,我也不閃不躲的看著他,華令儀見餘杭不說話,掃了一眼周圍的人,對著華氏總裁使了個眼色,然後立刻就有無數保鏢從暗處湧出來。

    這一狀況我早就料到,所以才會刻意在確定了洪越也是到場嘉賓後,才選擇了今日的一出,與其說我做這一切是為了做給眾人看,不如說是專門為洪越準備的,他和餘杭一直不對盤,今日我能讓餘杭當場出醜,以他自大的性格他定然不會任憑華氏的人對我動手,而餘杭我也料定了他不會對我動手。

    果然保鏢衝出來後,洪越立馬示意了他的人站出來,洪越是個高個子,上挺的油肚讓他看起來有幾分富態,向後梳起的後背頭讓他顯得有些高深,他一手端著酒杯,一手愜意的揣在褲子口袋裏,嘴角揚起一抹小人得誌的笑。

    他向前走了幾步,低咳了兩聲後突然對華董華璽仁說到:“哎……華董,人家夫妻之間的事情,您一個外人何必插手,我知道你嫁女兒急,但季小姐怎麽說也是雪狼的女兒,雪狼的手段在場的諸位怕是還沒人能及得上吧!不顧及人家餘夫人的身份,好歹也掂量一下人家背後的勢力啊!”。

    華璽仁聽完這話立馬氣的臉都黑了,洪越左一個人家夫妻,右一個餘夫人明擺著就是在寒磣他,華令儀和餘杭再怎麽故事動人,也終究改變不了華令儀是第三者的事實,他華璽仁何曾受過這等羞辱,可是再氣又能如何,他一句反駁的話也說不出,季薛這個名字早在兩年前就在圈子裏傳遍了,那時誰不知道餘杭的夫人季薛膽識才智毫不輸男人,為餘杭坐鎮公司與幫裏。

    無奈之下,華璽仁隻好揮退了眾多保鏢,華令儀倒是急的眼淚都要掉下來了,先前的優雅高貴瞬間消失不在,就好像我來不隻是討要說法,更是和她搶人的,她的防備顯得有幾分可悲。

    餘杭說:“不要鬧,跟我回去!”。他要下來帶我走,我卻大笑了起來。

    我說:“東隅也想要,桑榆你也想要,世間哪有這般好的事情,餘杭,今日你負我,算我季薛瞎了眼,趁著這麽好的氣氛我們就來做個了斷吧!我季薛雖為女子,可是尊嚴與驕傲卻容不得任何人踐踏,自今日起,季薛與你餘杭從此恩斷情絕,一刀兩斷,你記著,不是我季薛被你拋棄,而是你不配,所以是我踢了你!”。

    我說完將頭上的鳳冠一把扯下狠狠砸向了他的麵前,身上的喜服也被我隨之一扯,盤扣全部崩壞,將喜服脫下扔到地上,腳毫不留情的踩上去。

    轉身之際我又看了他一眼,我在心裏默念:“餘杭,你一定要幸福一點,我想我還是不夠愛你,所以才能狠下心做出如此決絕之事,還你一命,至此我們兩不相欠!”。

    我大步轉身,在一眾人各異的注目裏離開現場,餘杭在身後大叫我的名字,可是我沒有回頭,他要衝過來拉住我,卻被華璽仁和華令儀等一眾人死死拉住,或許他也有預感到,一旦這次放走了我,就再也找不回來了。

    由於脫了喜服,我身上隻剩下先前穿去機場的一件雪紡衫,夜裏不知為何突然寒冷了起來,趙劍見我出了正廳,趕忙跟著追了出來,將西裝外套又披在了我身上,我衝他道了一聲謝後便再也說不出一句話了,心裏極度的難受讓我想好好哭一場。

    趙劍說:“別酸啦吧唧的做出一副要哭的表情,跟你說,爺可是不會憐香惜玉的啊,而且我一直覺得你是爺們中的戰鬥機,多大點屁事兒,剛才你多拽啊,一巴掌拍的那個負心漢臉都歪了,估計以後回憶起自己的訂婚晚宴,都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得了,哥陪你喝酒去!”。

    我:“你找死嗎?”。

    趙劍:“別介啊,爺還正英俊瀟灑呢!女人都沒睡幾回,死什麽死!”。

    我:“再不閉上你的臭嘴,小心我讓你這輩子隻能看女人不能睡女人!”。

    趙劍:“嘖嘖嘖……,你這個女人簡直太冷漠,太可怕,太毒辣了,你忍心辣手摧我這朵嬌花嗎?”。

    我:“惡心!”。

    趙劍:“嘿,你說你,爺冒著被黑道皇帝追殺的風險幫你報複負心漢,你連句謝謝都沒有就算了,現在怎樣,還嫌棄起我了,有你這樣的嗎,說什麽女人小人,我看女人都是小人!”。

    我:“再廢話就滾!”。

    趙劍:“好好好,我不說了,那你現在打算怎麽辦,你今日打臉的可是可以在黑道界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餘杭,你不會覺得今後你能有安寧可言吧!”。

    我:“哼……,你以為你在跟著我出來的時候洪越沒有看到嗎?你以為像我這樣的人,洪越會放棄將我招攬到自己麾下的機會嗎?所謂對手的對手就是盟友,我今後的落腳點,趙劍,是青幫了!”。

    趙劍:“你早就算計好了?季煮雪,你算計餘杭,餘杭對你有愧或許不會下狠手,可是你算計洪越,你有想過後果嗎?”。

    我:“兩年前秦霜對我說過同樣的話,那時候我不怕死,所以有豁出一切的決心,如今,趙劍,我想活著離開這個圈子,這裏已經沒有能羈絆我的東西了!”。

    趙劍看我的目光突然變得複雜起來,好像他突然意識到一件事,我們從年少相識到後來的重逢,這相隔千裏的幾年裏夾雜了太多不可言說,他有他的秘密,而我也有我的,我們雖然在過去把酒言歡,算得上一對摯友,而如今,卻是誰也看不懂誰,誰也看不透誰,可偏偏這看不透中又夾雜了一絲感同身受。

    趙劍:“其實餘杭隻是那個在你最需要溫情的時候給你溫情的人而已吧!因為一路都在孤獨,因為周圍都是未知,所以他的出現讓你有了被救贖的感覺吧!你的心裏始終住著那個人,除了他你其實從未愛過任何人,華令儀的事情其實也隻是你離開他的一個契機,也是你安慰自己的一個借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