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見鬼了?同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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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方才為何要將消息透露給香塵?”從茯塵院離開,半月負手跟在香盈袖身旁,側目問道。
香盈袖垂眸不語。
半月眉心一蹙,“你不願說便罷了!”
“這沒什麽好隱瞞你的,此事香塵早晚會知道,與其讓他自己查出來,我不妨送他個人情換來線索。”
他原不指望香盈袖會回應他,卻不想話音剛落下,香盈袖悠悠然的聲音便響了起來。
半月眸中一亮,語中含上些許笑意,“可是你讓他知道這些,豈不是於你的計劃有礙?”
香盈袖眼中劃過冷色,“我的何計劃?”
見她變臉,半月暗自咬了咬牙,一不小心給說出來了。
在香盈袖犀利的注視下,半月半是玩笑道,“娘子又何必與我賣關子?你回到香府以來做的事情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你要做什麽,香家覆滅,仇恨終了,不是嗎?”
香盈袖眸中寒意更甚,麵上卻是一派綿綿笑意,“我倒是不知道,你竟也是明眼人!”
她半諷半刺的話半月如何聽不出來,他邪邪一笑,“時日長了,娘子就會明白為夫到底是什麽樣的人,所謂日久深情嘛,為夫很是期待。”
香盈袖麵上笑意盡失,垂下眼瞼掩飾眸中的不自在。
她哼笑一聲,“香家並非我的仇人,我隻是需要借著這一塊墊腳石達到一些目的,順便替一個人討些公道。”
沒料到她會突然把話題拉回來,半月眼底驚詫一閃而逝,繼而被莫大的喜悅所取代。
“娘子要替何人討還公道?”
香盈袖整理好情緒,抬起頭望了望天邊的殘陽,冷漠地勾了勾唇,“為一個苦命的女人!”
半月擰了擰眉,苦命的女人,他大概知道是誰了!
片刻的功夫,香盈袖臉上恢複一派溫柔淡笑,“整個香府最難對付的不是香廷賀,也不是大夫人,而是背後那個人,若是能看著香塵與其鷸蚌相爭,豈非漁翁得利?”
她說的隱晦,半月卻是聽得真切,鷸蚌相爭漁翁得利,著實好手段!
——
簡笙居
“小姐,您前些日子命心焰查的事情已經查清楚了。”心焰將一摞信紙遞給香盈袖。
一直瑩白若玉的手接過,寒眸在紙上迅速瀏覽而過。
末了,她勾了勾唇,“這個三姨娘果然有問題。”
心焰點了點頭問道,“要處理了嗎?”她比了個哢擦的手勢。
香盈袖淡淡搖了搖頭,將信紙扔進一旁的小火鼎中,小小的火焰瞬間升騰而起,‘刺啦’一聲信紙化為粉末。
“暫且不用我們動手,有人會替我們著急的,你想辦法將消息透露給香塵,他自會處理此事。”
心焰動了動唇,有些猶豫道,“小姐,這個香塵可信嗎?若是他在反咬我們一口,我們怕是……”
香盈袖抬手打斷她接下來的話,“心焰,記住我說的話,這個世界上從來沒有信與不信之說,有的從來都是利用與被利用,我們隻要把握好手中的棋子便能掌控全局。”
心焰垂首,掩去眸中一閃而逝的心疼。
“心焰明白了!”
“去吧,此事務必做的滴水不漏。”
心焰點了點頭,腳下卻是不動。
香盈袖疑惑地看她,“還有事?”
心焰猶豫了一瞬,最終抬頭道,“那位半月公子,小姐打算一直將他留在身邊嗎?”
香盈袖擰眉,“什麽意思?”
心焰麵上是難得一見的謹慎沉重之色,“依心焰所見,那位半月公子並非平常人,小姐將他留在身邊隻怕不是明智之舉。”
香盈袖心頭不自覺地哽了一下,“什麽意思?”
“小姐毒發那日……”心焰將香盈袖毒發,半月堅持替她沐浴那日的情形說了一遍,“當時半月公子的那股氣勢心焰至今難忘,那種上位者之姿絕非一名普通書生所有的,小姐,不是心焰多話,心焰隻是擔心他接近小姐的目的不單純,畢竟您的身世……”
香盈袖眸光一冷,一絲絲陰寒之氣透骨而出。
心焰不自覺一凝,但凡提起小姐的身世小姐變回流露出這般詭譎的氣息。
香盈袖咧嘴一笑,露出森森白牙,“我的真實身份這個世上沒兩個人知道,他不可能知道,除非……”
說到此她下意識一頓,心焰小心翼翼地接口道,“除非他看到小姐背後的胎記?”
香盈袖寒眸一凜,緩緩吐出幾個字,“若真如此,唯有一死。”
心焰一瞬抬起頭,她清晰地看到香盈袖不帶一絲感情的寒眸中盡是果決的殺意。
她下意識後悔提起此事,她並非擔心半月的命,而是下意識覺得這個半月絕非凡人,要殺他,隻怕不容易。
香盈袖有些煩躁地揮了揮手,“你先下去吧,容我想想。”
心焰不敢多言,福了福身輕手輕腳地離開。
屋子裏隻剩下香盈袖一人,她的手下意識往後背摸去,那朵不祥之花,他真的看見了嗎?
——
時間轉眼到了三日後,陸淑荷的棺木被放置在正廳之中,四周架起了木棍白綢,一眾身著白色喪服的家丁立在一側,隻等時辰一到邊要送棺木入葬。
未時剛過,香廷賀抬手輕撫棺木,目光有些依戀地落在棺木上,似在凝望愛戀的情人。
香盈袖也著了一身白裳站在人群後,看著香廷賀的目光含著諷刺,香廷賀你也懂什麽叫心痛嗎?孟傾晚死的時候你是否也是這幅依依不舍的做戲之態!?
“抬棺,起”專門做喪的法師揮了揮手手上的巫杖,揚聲道。
早已準備妥當的八名家丁抬起棺木,香塵手上抱著靈位走在前,棺木在後,一眾香府姨娘小姐落在後,再往後是浩浩蕩蕩扔著靈紙的丫鬟。
半月依舊一身素衣,並沒有可以地著喪服,香盈袖也是一身平常的白裳,兩人身上沒有任何的送葬感,兩人神色淡淡,看不出悲傷,亦沒有喜悅,隻是象征性地跟著人群走著。
大街上的百姓瞧見送葬的隊伍紛紛收了攤位躲回家裏,暗罵運氣不好竟遇上喪隊。
沒一會兒功夫大街上便瞧不見一人,淡淡的風吹來,靈紙被吹得飛起又落下,街上四處回蕩著陰森之感。
香若晗不禁縮了縮脖子,抱著曲瀾的手臂靠過去。
半月不動聲色地靠近香盈袖,握住她垂在身側冰涼的小手。
香盈袖身子一僵,下意識就想抽回手。
似乎察覺到香盈袖的意圖,半月手上用力不讓她掙脫。
香盈袖心口劃過點點暖意,腦海中卻驀地想起幾日前心焰的話,她揚首側目望著他好看的側顏,莫名覺得有些眼酸。
她趕緊低頭,暗罵自己瘋了。
香家曾經身在江湖,陵墓遠在南地,後來香廷賀入士便將其遷到了南都外二十裏地的一處荒野,命人修築陵墓,仔細打守,一派森冷肅然之勢。
陸淑荷的墳墓已經修築好,墓碑上刻著香府正室夫人之名,赫然是以香家女主人的身份下葬,將來香廷賀會與她合葬。
香盈袖掃了四麵大大小小的墳墓一圈,意料之中孟傾晚的名字在陸淑荷一旁的空墓旁。
她嘲諷一笑,這是要左擁右抱,將孟傾晚和陸淑荷歸為平妻麽?真是好大的臉!
家丁們正在封合陸淑荷的墓口,驟然刮起一陣猛烈的颶風,枯草搖搖擺擺,四麵八方的靈紙都往人群的方向吹了過來,有些直接糊到了人的臉上。
“啊……這是什麽鬼東西?”香若晗被好幾張靈紙同時糊了臉,頓時手忙腳亂地一邊急吼一邊揮掉臉上的東西。
香廷賀抬手揮開迎麵吹來的靈紙,不滿地看向香若晗,“在先祖麵前大呼小叫,成何體統!?”
香若晗白著臉委屈不已,“我不是故意的。”她就是被嚇到了。
香廷賀臉色難看地轉開實現,繼續監視家丁手上的工作。
曲瀾拍了拍香若晗的背安慰道,“晗兒莫怕,不過是起了些怪風罷了!”
香若晗紅著眼靠在曲瀾懷裏。
短暫的插曲過後是沉默,除了家丁封墓口的聲音,所有人的呼吸都輕若鴻羽。
“啊……”又是一聲慘呼。
所有人看向香若晗,卻見她正一臉恐懼地盯著人群左右方,她顫抖著手指了指,“有,有鬼……”
眾人順著她的視線望去,除了一片烏壓壓的霧色什麽也沒瞧見。
香廷賀陰沉著臉嗬斥道,“休要在此擾亂人心!”
香若晗張了張嘴,想反駁。
曲瀾一把捂住她的嘴對香廷賀道,“晗兒昨晚沒睡好,許是眼花了!”
香廷賀冷冷瞪了母女倆一眼,轉過頭。
香若晗‘嗚嗚’直叫,顫抖著身子,眼淚不由自主地落下來。
曲瀾滿是心疼地抱著她,“晗兒,定是你眼花了,聽姨娘的話,姨娘放開你你別說話,好嗎?”
香若晗閉著眼睛點了點頭。
曲瀾這才鬆了口氣放開捂著她嘴的手。
香若晗緊緊拽著曲瀾的衣袖,目光滿是膽怯地望著左後方,一眨也不眨。
香盈袖順著她的視線望過去,看了半晌也沒有動靜。
她挑了挑眼尾,見鬼了?
經過香若晗這麽兩吼,本來在這種陰氣森森的地方就有些害怕的一眾人便有些不安地騷動起來。
一道道視線東張西望,抱著手臂,總感覺有什麽髒東西在身邊繞來繞去。
原本安安心心在封墓口的家丁此時也有些慌了神,三不五時地犯錯。
“嘶……嗚”一人由於高度緊張,手上的石磚一不小心砸在麵前正在砌磚的人手上。
三個手指同時破皮,石頭砸到血管,絲絲血跡湧出,片刻功夫那血便沒完沒了地往外流,十指連心,家丁痛的臉色發白,手腕劇烈地顫抖。
香廷賀臉色驟然難看至極,他指了個人,“你,先給他包紮傷口。”
家丁被扶走,立刻有人頂替上。
莫名的,眾人心裏毛毛的,這個時候見血可不是什麽好事。
‘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
斷斷續續的嗚鳴聲響起,伴著呼呼的風聲,在這暗沉的天色裏充斥著人的感官。
眾人立時汗毛倒豎,有膽小的甚至‘嗚嗚’地小聲嗚咽起來。
香廷賀臉上也填了兩分凝重。
他指了兩個人,“你們,去看看是何東西在搗鬼!?”
被點名的兩名家丁臉上瞬間血色全無。
見兩人沒動靜,香廷賀冷聲道,“怎麽?想死嗎?”
兩人渾身一顫,立馬哆哆嗦嗦地跑開了。
一眾人心驚膽戰地等在原地,一炷香後。
離去的家丁匆匆跑回來,喘息著道,“老爺,小的看過了,什麽都沒有。”
眾人又是心中一凝,什麽都沒有?那方才的聲音是從何傳來的?
不期然地,所有人不約而同地看了看四周的墳墓,難道真的有不幹淨的東西爬出來了?
被自己的想法嚇到,眾人臉上血色盡失,三五個人抱作一團,唯恐有什麽東西就在自己身邊。
香廷賀見眾人一副嚇得要死的模樣,心口哽了一口氣,不上不下,難受得要命。
他怒吼一聲,“一個個的這副死了爹媽的樣子做什麽!”又對封墓口的家丁道,“手腳麻利些,趕緊封好回去!”
一個個垂著手不敢發一言。
香塵站在香廷賀右後方,靜靜望著墓碑,仿佛周圍的一切都與他隔絕起來。
半月緊了緊香盈袖的手,在她耳邊小聲道,“娘子,想不想去捉鬼?”
熱乎乎的氣息吐在耳邊,香盈袖敏感的神經繃緊,耳朵不受控製地紅了。
半月眸中笑意流轉,又朝著她靠近一些,“娘子不想去看看這鬼長什麽樣子嗎?”
香盈袖心神一蕩,靈魂有一瞬間的出竅。
她有些心慌地收回心緒,微微頷首,“去看看。”
兩人站在人群外側,此時眾人隻顧著害怕,根本沒注意到兩人的消失。
兩人朝著方才的聲音來源處走去,陰風陣陣吹來,卻不見他們臉上有任何害怕的情緒。
香盈袖拉著半月走在隱蔽的位置處,又刻意掩藏了氣息,‘鬼’並沒有察覺有人靠近。
突然脖子上涼悠悠的,‘鬼’渾身一抖,轉過身去。
赫然對上一雙冰冷地寒眸,‘鬼’下意識就想逃跑,但是脖子上冰涼的溫度告訴他現在不能逃跑。
香盈袖握著朝華劍劍柄,看著一身寬大的白裳,麵上踢了麵具,掛了長舌頭的‘鬼’幾順變化的情緒勾了勾唇,“說罷,誰派你來的?”
‘鬼’臉上掛了長長的血淚,聞此,他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不知道我在說什麽?”香盈袖挑了挑眉,隨即手上的劍逼近一寸,“既然不知道那就沒有活著必要了,我幫你做一隻真正的鬼如何?”
她語氣清淡,‘鬼’卻聽出了一身的冷汗,他咬了咬牙道,“我告訴你,你放過我。”
香盈袖笑著點頭,“好啊,你隻要說出指使你的人我就饒了你。”
‘鬼’緊了緊拳頭,橫豎都是死,倒不如說出真相再逃得遠遠的,說不定還有一線生機。
他把心一橫,張了張嘴,“是秋……”
剩下的話他沒來得及說出口,一根極為細小的銀針從後紮進了他的咽喉。
他不可置信地睜大眼,身子已經軟趴趴地摔在地上。
香盈袖蹙眉收起劍,四處望了望並沒有看到任何人,她蹲下身子拔出‘鬼’脖子上的銀針。
她突然勾唇一笑,“倒是沒白來一趟。”
半月自然也看出了那銀針的不同,他道,“看來今夜有好戲要發生。”
兩人從來時的路回去,不動聲色地站在原來的位置。
香盈袖抬起頭想與半月說什麽,卻驟然對上一雙犀利的眼。
幾乎隻是一眨眼的功夫,那人眼中情緒被溫柔的笑意取代。
香盈袖彎了彎唇,淡淡一笑。
那人身子幾不可見地一僵,轉而偏開頭避開香盈袖的視線。
‘鬼’死了,自然不會再出現搗亂的人。
一眾人膽戰心驚地等了近半個時辰,才封好墓口打道回府。
回到府上,已近子時,香盈袖和半月直接回了簡笙居洗漱睡覺。
香盈袖看著厚著臉皮跟著自己進屋的人,擰了擰眉,“你跟著我做什麽?”
半月風情萬種地挑了挑垂落臉側的一縷發絲,一本正經道,“自然是陪娘子睡覺。”
香盈袖險些一口氣嘔死。
她抿了抿唇,落下一個字,“滾……”
半月自動忽略她的話,關了門往床榻走去。
香盈袖眉心狠蹙,她快步上前伸手攔住半月,“這是我的房間,我不歡迎你,請你離開。”
半月知道,一旦她用上這種語氣,便是真生氣了,一般而言,這種時候他都不會硬碰硬,但是近日他非但碰了,還碰的很不要命。
他突然俯身在香盈袖唇上‘吧唧’親了一口,然後趁著香盈袖呆愣的瞬間將她打橫抱起,笑意吟吟道,“作為你的相公,卻隻能獨守空房,叫人知道了還不得取笑我夫綱不正?娘子怎麽忍心讓你相公我被人嘲笑?”
香盈袖反應過來的時候人已經在他懷中,此時聽了他這句話,險些咬碎一口銀牙。
“我警告你,你敢亂來,我一定殺了你!”她的話火藥味十足。
半月卻是邪邪一笑,一雙琉璃目中流光溢彩,“娘子放心,咱們純睡覺,不造人。”
香盈袖的臉‘唰’地紅透。
半月替她褪了鞋襪,將她放在床榻裏側,緊接著自己脫了鞋子躺在外側。
一沾床,香盈袖便一咕嚕往裏滾去與半月隔開絕對的距離。
半月彎了彎唇,跟著她往裏靠,將她困在自己與牆壁中間。
她的身後是牆,麵前是人牆。
無奈之下,她索性翻了個身,用後背對著他。
腰上猝不及防搭上一隻有力的手臂。
半月摟著她纖細的腰,身子整個貼靠上去,隔著衣料,兩人完美貼合。
香盈袖渾身僵硬不敢動彈。
半月卻是眉眼一深,呼吸變得急促。
他深呼吸一口氣,垂眸正好落在香盈袖瑩白的脖子上,他喉結上下滾動,頭腦一熱,直接低頭吻了上去。
脖子上濕熱的觸感清晰明朗,香盈袖徹底慌了神。
她呆愣在原地,眼睛盯著牆壁一眨不眨,直到脖子上傳來麻木的疼痛感。
她一瞬驚醒一把推開他,眸中寒意遍布,“你做什麽!?”
半月抬頭看她,眸中是香盈袖從來沒有見過的迷亂。
她呼吸一窒,別過頭去,“再敢亂來就給我滾下去!”
原本以為半月聽了這話就該安分了,誰曾想,他突然伸手扣住她的後腦,薄唇覆蓋上來。
柔軟的觸感,熟悉的溫度,半月幾近瘋狂地吻著她,越吻越深,手上也不規矩起來。
香盈袖差點在他的吻中失了方寸。
後背的肌膚上傳來溫熱的不屬於自己的溫度,香盈袖渾身僵硬如石,那是她最不容忍觸碰的地方,她一把推開半月。
‘啪’地一聲巴掌聲清晰入耳。
臉上火辣辣的疼痛澆熄掉半月大半的火氣。
他沉眸對上香盈袖殺氣四溢的眸光,心口劃過一陣疼痛。
他伸手將她摟緊懷裏,不顧她的掙紮輕拍她的後背,安撫道,“對不起,是我莽撞了,別生氣,好不好?”
最後三個字,他說的溫柔低沉,似情人間最親密的呢喃,似一縷微風,吹熄了香盈袖滿心的怒火與殺氣。
她閉了閉眼壓下眼中的情緒,“別再惹我!”
落下四個字,她在他懷中沉沉睡去。
半月盯著她的睡顏,眸中柔光四溢,他的手有意無意地隔著衣衫輕撫她的後背,撫慰她曾經的傷痛,擦掉她難言的苦楚。
翌日一早,香盈袖是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吵醒的。
她睜開眼,聲音有些沙啞地道,“誰?”
“小姐,是我,我可以進來嗎?”心焰的聲音在外響起。
聞言,香盈袖下意識看向身側尚在熟睡的半月,擰了擰眉道,“有什麽事就在外麵說吧!”
外麵默了一瞬,心焰的聲音再度響起,“琴湘居出事了,二姨娘瘋了!還有,殺害二小姐的凶手找到了!”
香盈袖雙眼微睜,“知道了,我馬上起身,你先回去。”
外麵心焰應了一聲,接著是一陣漸行漸遠的腳步聲。
香盈袖動作輕柔地掀開被子,不打算驚動半月離開。
隻是一隻腳才踏出去,床榻上的人突然睜開了眼睛。
他彎唇一笑,仿若什麽事也沒有發生,“娘子,早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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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晚了,我的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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