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也沒有什麽猶豫，二人向前邁出一步。

    “報告，剛才……”隻是我在說話，小曦是無辜的。

    江語寧話還沒說完，就被楚南曦扯住了衣袖，詫異地看著她，楚南曦一臉平靜，好像是什麽事都沒有發生。

    教官一看，這不是昨天出了意外，他特許可以不用參加軍訓的兩人嗎？沒想到今天一開始就惹事。

    “你們兩個，沿著操場這邊，走鴨子步。”

    江語寧哭喪個臉，鴨子步啊，能不能給她保留一點淑女形象？

    教官厲聲喊：“有意見嗎？”

    “有！”楚南曦清脆又利落的聲音響起，在場的同學倒抽一口冷氣。

    我的個乖乖，你再有意見也不能說出來啊，將怨氣藏在心裏，走完鴨子步大家一起和和美美地玩耍不好嗎？

    其實，雖然表情和表現出來的都是一副吃驚的樣子，心裏也是這麽想的，但其實，每個人心裏還是暗暗有點佩服的。

    在軍訓時期，教官就是老大，敢直麵跟教官叫板，還是一個女生，實在是讓人太興奮太意外了有木有。

    “理由。”教官臉色未變。

    楚南曦微微一笑：“沒意思，沒挑戰。”

    這個答案……

    好吧，不少學生都笑噴了，挑釁一樣的話，叫上楚南曦那傲嬌的表情，太有喜感了。教官銳利的眼光掃視一圈，一個個都老實了，站得筆直，裝作什麽都沒有發生的樣子。

    教官轉頭看江語寧：“你也是這麽覺得的？”

    江語寧低下頭，不敢看教官的表情，默默點頭，出身六門，還不至於怕了個鴨子步，她隻是愛惜她的淑女形象。

    呃……雖然也沒什麽形象可言。

    楚南曦趁熱打鐵：“這樣吧，不如我和教官比試一輪，您贏了，我們自然接受懲罰，我贏了，那我鬥膽為同學們討上下午半小時的休息時間，再加上……”

    楚南曦看了一眼隊伍中的同學們：“再加上教官您演唱一曲。”

    “好！”有幾個男生情不自禁喊出來，純屬看熱鬧不嫌事大那種，而且，下午的太陽是最毒的，要是能有半小時休息時間，怎麽想怎麽值啊。

    再加上教官唱歌，不知道會唱什麽呢？應該隻會唱軍歌吧。

    相比之下，部分男生女生就比較擔心了，挑戰教官，能行嗎？

    教官樂了：“違反紀律，你倒有理了？”

    楚南曦抬著頭，她與教官的身高差距可不是一點半點，但氣焰沒歇下去，一副我有理你拿我怎麽辦的樣子。

    教官皺了皺眉頭：“你打算比什麽？”

    楚南曦神情淡淡：“近身格鬥。”

    “哇——”人群中傳來竊竊私語，不是他們不信任，隻是楚南曦那細胳膊細腿，怎麽看怎麽懸。

    教官眉頭皺得更深了，即使來挑戰的是一個男生，他尚且不能答應，更何況是一個女生……

    “我沒有權利接受挑戰，這是部隊的規定。”

    楚南曦勾勾唇，她自然知道這一點。

    “那不如我們雙方各退一步可好，我接受懲罰，至於教官，唱歌就不必了，許給大家半個小時的休息吧。”

    “好。”教官點頭應允，就怕這女生纏著要比試，部隊的紀律不能破。

    “那就好，教官真是‘大方’。”楚南曦露出一絲得逞的笑意，“大方”兩個字特意咬重了一些，眼神示意江語寧回到隊伍，二話沒說跑到教官指定的那條路，走起了鴨子步。

    別說，那句“沒意思，沒挑戰”還真不是瞎話，走起來跟走平地沒有什麽差別，沒有一般學生走鴨子步的狼狽，反而很自在的樣子。

    楚南曦踏著鴨子步越走越遠，有些學生回過味來了。

    不對啊，本來教官要懲罰楚南曦和江語寧，被楚南曦這樣亂七八糟一攪和，不僅江語寧不用受懲罰了，他們這些圍觀群眾莫名其妙獲得了半小時的休息時間。

    教官這才意識到不對，回想楚南曦說的兩個字，大方，他還真就是大方到被一個學生給耍了。

    眼看著教官的臉漸漸變黑，有些同學心生膽怯，不會把這股氣發泄在他們身上吧。

    “報告。”楚南曦秒速回來，身上汗都沒流一滴。及時的轉移了教官的注意力。

    救世主啊。

    學生們心裏呐喊著。

    接下來就比較正常了，站軍姿，齊步走，正步……由於被楚南曦誤了一些時間，軍體拳沒有來得及開始練，教官聽見休息的哨聲，便讓大家解散了。

    楚南曦和江語寧席地而坐，很快便有幾個女生湊過來。

    “楚南曦，你今天也太大膽了吧，不怕把教官惹怒了，你這軍訓的幾天可就不好過了。”

    一個女生想起教官那嚴肅的臉，又想起晚上回去腳底多的幾個水泡，不由得害怕的抖了抖。

    楚南曦微微笑著：“怎麽，教官很可怕嗎？”

    “是啊，昨天你沒來軍訓不知道，我們被訓練得有多慘，今天早上起來，我感覺全身都肌肉拉傷了。”一個女生小聲抱怨道，很快迎來幾個女生的共鳴。

    “不一定呢。”楚南曦晃了晃水杯，對上幾個女生疑惑的眼神，倒是有耐心為她們解釋一下。

    “你看，我走鴨子步的路線，是教官指定的，相比其它地方，是不是隻有這塊地方有樹蔭。”

    幾個女生愣愣地點點頭，還真是。

    “我雖然是取巧，從教官手上占了便宜，可畢竟隻是詭計，教官想要反悔，也沒什麽值得指責的地方。退一步說，不動聲色地懲罰我一番，挑挑我的錯，還是做得到的吧，可教官完全沒有。

    再說我的挑戰，在一般人眼中，我與教官的對決誰勝誰負已經是注定的了，教官沒有接下比賽，除了遵守部隊紀律，更多的是為我考慮。

    還有一個小細節，要是男生有什麽地方做得不標準，教官直接上前糾正，可要對於女生，教官始終保持一米左右的距離。”

    這些地方，除了楚南曦，全班沒幾個人注意到，就算注意到也不會深思什麽。不知不覺，楚南曦身邊已經聚集了一大堆人，全班四分之三的學生都在這裏了。

    對於教官的誤會、疏遠甚至怨恨，這些學生多少還是會感到內疚的。

    “同學們。”班長大人站出來，“軍訓的這一個月，全力以赴吧。”

    “好！”每一個人的聲音，都融入這一個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