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南曦不知道最近是怎麽了，事情一件一件接踵而來，像是商量好了一樣打得人措手不及，縱使她心智過人，也是疲憊得很。

    “嫂子，我們雖然找到了國夫人，但她的狀態，我們實在沒辦法把她帶走。”

    楚南曦隔著窗戶，看著媽媽孩童般純淨的睡顏，一時之間眼眶酸酸的。

    “謝謝你們，還有我妹妹，也拜托你們了。”

    “嫂子跟我們客氣什麽。”零二撓撓頭，雖然不知為什麽他們變成了尋人集團，但能幫到嫂子，還是很高興的。

    嫂子高興，老大就高興。老大一高興，就許諾他們，找到國二小姐之後，輪流每人放一個月的假。他排行老二，也就是說很快就能輪到他。

    所有人很默契地退了出去，把空間留給楚南曦和國韻雲，畢竟人多容易刺激到國韻雲。君熠寒沒有走，他不太放心，但他收斂自己的氣息，盡量減少自己的存在感。

    點燃俞鶴雨給的香薰，等待香氣充滿這個空間。楚南曦才走進去。

    “媽媽。”楚南曦輕輕喚著，語氣是從未有過的輕柔，“媽媽，是女兒，雨晨，是雨晨，媽媽還記得雨晨嗎？”

    國韻雲漸漸睜開了眼睛。那是一雙怎樣的眼睛？黑暗，空洞，無神。楚南曦的心像被錘子狠狠砸了一下，呼吸都是痛的。

    楚南曦溫柔地握住了媽媽的手：“媽媽，雨晨帶你回家好不好？”

    鶴姐的香薰，還真不是一點用都沒有。楚南曦心裏想著。

    突然，國韻雲的眼睛變得猩紅，整個人癲狂起來，手中的剪子，毫不留情地戳向楚南曦的手背。

    楚南曦多年來對於危險的本能反應，下意識地想要躲開。但生生控製住了這種本能。她現在抓著媽媽的手，她要是躲開了，那剪刀會傷到媽媽。

    剪刀陷進肉裏，與骨頭相碰撞。目睹楚南曦受傷，君熠寒立馬衝進來。楚南曦一揮手，用靈力攔住了他。

    “熠，你先出去。這種東西傷不到我。”

    君熠寒當然知道，普通的剪刀對於靈士的傷害是減半的。可他怎麽能看見她疼，而什麽也不做？

    楚南曦甜甜地一笑：“這是我媽媽啊，她生我的時候，比我現在要疼百倍千倍。熠，出去好不好，我不想讓你看到我狼狽的一麵。”

    君熠寒握緊拳，他不想走，可是他不走能怎樣？疼的是他認定的妻子，讓她疼的是他未來嶽母，他該怎麽做？

    楚南曦聽到那微不可見的開門關門聲，心裏鬆了一口氣。

    媽媽和男朋友，她希望這兩個最重要的人能夠和睦相處，她不希望熠在心裏對媽媽有隔閡。

    還未等楚南曦想太多，國韻雲將剪刀拔出來，再次對準的是楚南曦頸部的大動脈。

    楚南曦可沒打算死在這裏，往旁邊一躲，堪堪割破了肩上的衣服。

    一隻手抓住剪刀，奪不過來就狠狠一掰，直接掰斷。眼看著國韻雲兩眼一翻如同窒息。楚南曦沒有放開她，拿出銀針在她的頭部紮了幾針，又在胸部按壓著，強迫肺部收縮舒張。

    做完這些後，楚南曦點了媽媽的穴，讓她動彈不得。勉強鬆了一口氣，倒在媽媽懷裏。

    讓她騙一下自己，在媽媽懷裏求一份溫暖。

    用小露兒醫治了手上的傷，那把剪子她是真的嫌棄，被媽媽這些年緊緊攥在手裏，不知捅了多少人，沾滿了各種各樣的血，都凝固幹涸。楚南曦不用想都知道上麵滿是細菌。

    她可不想去打破傷風。

    【姐姐躲開！】湯圓大叫。

    楚南曦瞳孔微縮，身體裏的反射弧永遠比她的腦子快。在大腦還沒有完全接受現在是什麽情況時，腳一蹬牆壁，身體借力離開地麵半公分，迅速旋轉幾圈，滾落到地上，受慣性的影響，還稍稍滑動了幾許。

    就在剛剛靠著的地方，一縷黑氣冒出來。

    “熠。”楚南曦輕輕呢喃。

    “我在。”君熠寒不知什麽時候再次進來，握住楚南曦的手。

    楚南曦眼裏詭異的光亮：“我媽媽……是鬼族人？”

    剛剛還精神癲狂的國韻雲站起身來，渾身上下冒著黑氣，如同一個嗜血的魔鬼。

    不。楚南曦在這一刻可以肯定，媽媽不是鬼族人，而是要比鬼族人更加可怕。

    君熠寒握緊她的手：“不是，你要相信你媽媽。”

    【姐姐，相信你媽媽。】

    楚南曦聽著這兩個聲音，在耳裏交織重疊。頓時，像是有人給了自己力量一樣。再看麵前的國韻雲，哪哪是不對勁。

    她見過溫柔的媽媽，張揚的媽媽，霸氣的媽媽，撒嬌的媽媽，見過在外公去世時，悲痛欲絕卻告訴她不要摔倒的媽媽。也不止一次在大人口裏聽到，媽媽年輕時是何等的風華。那些都是媽媽。

    可眼前這一個，空洞，邪暗，如同一具行屍走肉的，不是媽媽。

    楚南曦對於國韻雲，是再熟悉不過。小時候雖然與媽媽聚少離多，但媽媽是什麽樣子，頭發是什麽顏色，發際線有多高，酒窩在什麽位置，身上哪裏的地方有一顆痣，她都記得清清楚楚。

    所以，楚南曦敢肯定，麵前的這具身體，就是媽媽。

    可是靈魂，誰說的準呢？自己不也是用沈小希的身體借屍還魂嗎？

    她愛媽媽嗎？愛，毋庸置疑。可她愛的是媽媽的靈魂，愛的是那種深入靈魂的母愛。如果麵前的這具身體，靈魂已經不是媽媽，那她……

    楚南曦眼裏閃過殺意，她會殺了她，絕對。她不允許哪裏來的野鬼占用媽媽的身體。

    即使媽媽……已經死了，她也不會讓任何人玷汙了媽媽的黃泉路。

    －－－－－－題外話－－－－－－

    今天，隻有這些，你們不會打我吧⊙﹏⊙。要過年了，亞也開始忙起來了。homework做完了還有housework，總之都是work，還是不可數名詞，也不知什麽時候是個頭。

    還有，明天斷更，大年初三開更，頭頂鍋蓋爬走。

    表白語什麽的，亞最近開始詞窮了，也沒時間想，很不要臉的今天開始停止了（個_個）。

    推薦一首歌你們聽嗎？《十二紳士》，一首很鬼畜的歌，也算是賀歲歌。

    裝死，別打我/（ㄒo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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