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2.450·【回歸篇·之二】·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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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打開之後,柳泉卻發現這麽鄭重其事地保管著的鐵盒裏麵,放著的也隻是一些小小的物品——算起來說不定總價值還沒有那個指紋鎖高。

    比如一個鑲著當年在聖誕派對上,雪染菊理tōu pāi的他們兩人的zhào piàn的相框;比如那枚他曾經留給她的超葦中學園三年生的領徽;比如她最後在青部huó dòng室裏留給他的那張上麵寫著的紙;比如——

    ……一本嶄新的護照。

    她有點疑惑地拿起那本護照,打開一看,居然是一本全新的、剛剛簽發沒多久的護照,護照的持有人,居然是她自己!

    護照裏還夾著一張小紙條,拿起來看,也同樣是宗像禮司寫的。

    柳泉捏著那本全新的護照,沉默良久。

    而室長大人的音響裏仍然傳出那首歌,這樣唱著:

    然後她突然把那一堆東西都稍嫌粗魯地塞回那個盒子裏,也不再合上蓋子,就那麽幹脆利落地轉過身去,噔噔噔徑直往浴室大步走去。

    “喂你到底想假裝什麽情聖啊宗像禮司!!劇情低劣的愛情讀多了燒腦嗎?!想默默地做完這一切的事情然後讓被你粗暴地留在身後的人哭死嗎!?有沒有想過自己死了會讓別人怎麽樣——”

    她聲線顫抖、怒氣衝衝地喊道。

    其實她臉上那縱橫交錯的淚痕真是顯眼極了,然而她卻好像完全不打算先好好處理一下自己的儀容再去和鬼畜室長相談一樣,又好像已經完全被氣得忘記了羞恥心,砰地一聲推開居然沒有上鎖的浴室門,似乎打算下一秒鍾就直接衝進去把室長揪出來——

    然而她的聲音突兀地中斷了。

    因為幾乎被火遮了眼的她一腳邁入浴室,就正好看到在浴缸裏向後仰靠著、頭靠在浴缸一側自帶的皮枕上,似乎已經睡著了的宗像禮司。

    ……還記得家裏有位異性訪客所以要在泡澡的時候用一條毛巾把自己最哈子卡西的巴比倫塔蓋住真是謝謝了啊室長大人!!

    她站在浴室的門口,就那麽望著他靜靜躺在浴缸中,長睫斂下安詳地睡著,勁瘦的胸膛居然有著很好看的肌肉線條,隨著每一次呼吸有節奏地平穩一起一伏著;蒸騰起的熱氣在整間浴室中繚繞,幾乎要模糊了她的視線。

    她忽然驚覺自己打開浴室門也許會帶入冷空氣,於是下意識反手輕輕關上了門。這個動作不可避免地需要她邁前幾步、更加接近浴缸,於是她那極好的視力即使在水汽的幹擾下也很快看清了他的上身那些還未完全褪去的傷痕。

    他那意外地顯得白皙的肌膚上,有些依稀可辨的、打鬥造成的淤青,還有同樣因為今天發生的打鬥造成的新傷,有裂開的傷口,也有新的淤紫;總的來說,假如說傷痕是男人戰鬥得來的勳章的話,那麽宗像禮司身上這樣的勳章意外地比她想像中的要多一點——她原來還以為作為高高在上、能力超卓的“王權者”,是不太可能有人會傷到他的呢。

    而且今天他即使曾經暫時被那個灰之王所擊倒在地,他的衣著也是完好整齊的,並沒有看到哪裏有破損;所以她還以為他並沒有受傷——不過現在看起來,王權者之間的相鬥,原來也是可以造成內傷的麽?

    因為想要更加看清那些傷勢的情形,她不知不覺走到了浴缸旁邊,欠身坐在浴缸的邊沿上,微微壓低了身子,睜大了雙眼,似乎這樣就能夠代替x光看到那些掩藏在他那勁瘦但線條美好的軀殼之下的痛楚與傷痕一樣。

    然而下一秒鍾,那雙沒有了細框眼鏡遮掩的狹長雙眼驟然睜開!

    被tōu kuī了的宗像禮司發出一聲輕笑。

    “你在這裏做什麽呢,信雅?”在發問的同時,他閃電般地伸出一隻手,及時攫住她的手腕,似乎是想要防止她這個tōu kuī狂現行犯當場逃脫一樣。

    “……還滿意你所看到的嗎。”

    室長大人的第二句話就直接擊穿了她恥度的下限,柳泉還來不及驚訝或者驚慌,就感到轟然一聲,自己整個人都被這句話擊中而漲成了羞恥的赤紅色。

    “我我我並沒有……我隻是……”她結結巴巴地想要辯解,然而頭腦已經完全混亂了,也無法組織起更有意義一點的語言來加以說明。

    宗像禮司似乎很滿意看到對手被擊中而完全喪失了戰鬥力的情形,他勾起一邊的唇角,施施然地笑了起來。

    “我猜——你這樣的反應,就表示其實……你很喜歡囉?”

    用了難得出現的語氣,在柳泉能夠反應過來之前,宗像禮司握著她手腕的那隻手突然一用力,就將猝不及防的她扯得重心不穩、一下摔進了浴缸中!

    水花四濺。

    柳泉重重地摔在——一具年輕男性光裸的軀體上,頓時大腦嗡的一聲,徹底bà gōng了。

    摔進來的時候不知是哪裏撞到了浴缸的什麽地方,此刻發出一陣一陣隱約的疼痛,稍微刺激了一下她因為連續被室長大人突破恥度下限的發言和行為徹底攪糊了的大腦,讓她的那些羞恥心一瞬間飛快地回籠;柳泉又羞窘又惱怒地用那隻沒被室長大人抓住的手去撐浴缸的邊沿,想要掙紮著從浴缸中趕快爬出來。

    “……所以說到底是在做什麽啊禮司君!”她羞惱地大吼道,頭頂似乎都要冒煙了。

    雖然她穿著衣服而他衣衫不整,但是宗像禮司看起來卻比柳泉從容不迫得多了。他聞言驚訝地挑了挑眉。

    “哦呀?問我在做什麽?”他好整以暇地笑著,另一隻手輕輕在她腰間一勾,她剛剛支起來的上半身就狼狽不堪地再度倒了下去——剛好又砸到他的身上。

    “我在滿足你的願望啊。”

    柳泉:?!

    這種毫無恥度下限的發言,一瞬間就刷爆了她的大腦。

    柳泉感覺自己的臉上簡直能直接燙熟小牛排,大腦裏也嗡嗡亂響,各種想法亂糟糟地混成一團,唯獨沒有“如何擺脫眼下之困境”的良策。

    “別別別胡說,我我我什麽時候想……”她連話都說不清楚了,結結巴巴地反駁他。

    室長大人勾起唇角,邪魅一笑。

    “我現在允許你親吻你的新郎了,信雅。”他故意貼近她的耳畔,悄聲說道。他唇間的吐息親密地吹拂在她敏感的耳垂上。

    “你想親吻多久都可以。”他笑著,忽然露出利齒,輕輕地咬了一下她的耳垂。

    “……這是給及時出現的好孩子的獎賞。”

    柳泉:!!!

    大腦中爆出劈劈啪啪的火花,瞬間就真正短路了。

    “我、我想我可以下次再親……我我我的衣服都濕了這樣會感冒的……”她那種史詩級的口才技能一瞬間就被室長大人輕飄飄的一記大招掃回了西元前,隻能語無倫次地試圖說服已經完全占了上風的室長sama。

    “再、再說我可沒帶多餘的衣服啊現在我要穿什麽!!……”

    她的話被室長大人突然打斷了。

    “啊,說得也是。”他的薄唇貼在她的唇側,卻演技浮誇地微微睜大雙眼、露出驚訝的神色。

    “把你弄濕了,我感到非常抱歉。”他一本正經地說道。

    這句話……聽上去怎麽感覺有點古怪啊?!

    說完了這句奇怪的、容易產生會被發小黃牌的歧義的台詞,室長大人忽然一撐柳泉的身體兩側、幫助她先站到浴缸外的地上;然後自己一翻身竟然從浴缸裏站了起來!

    浴缸裏的水隨著他這個動作而發出一陣嘩啦啦的響聲,猶帶熱氣的池水從他的身軀上嘩嘩地滾過去,再從他身體兩側沿著線條分明的肌理分開滑下、重新匯入浴缸中;他的身上籠罩著一層薄薄的水汽和熱氣,猛地一下蒸騰起來,那種溫熱的水霧一瞬間就仿佛要撲到她的臉上來。

    我、我了個大槽——!!!

    柳泉慌忙順手從一旁的架子上抄起大浴巾塞進室長大人的懷裏,然後立即倒退了兩步,同時飛快地緊閉雙眼,身軀繃得筆直——

    因為隨著室長大人出水的動作,原來蓋住他哈子卡西的巴比倫塔的那條毛巾也啪地一聲掉進了水裏!

    不趕緊閉上眼睛的話,多看一眼都會長針眼啊啊啊啊——!!!

    柳泉覺得自己整個人都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