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南依更難為情了。

    她雖然和蕭瑾成親很久了，可是先前兩人一直不對路，也就昨夜才有所突破。

    這會和蕭瑾走在路上，隻是剛剛有了談戀愛的感覺，心理上根本沒到做母親那一步。

    蕭瑾這麽淡然的說到將來的孩子，她聽著怪別扭的。

    一時間，也不好意思接話。

    蕭瑾便開始問價格，“怎麽賣的？”

    “五文錢一隻。”

    他尋問淩南依，“你想要幾隻？”

    淩南依還是很羞赧，“現在就給孩子買東西太早了，以後再說吧。”

    蕭瑾低頭，“早嗎？本王不覺得，我們成親的時間可不短了，也是時候該有孩子了。”

    “可我們不是才……”

    淩南依沒說出口，蕭瑾當然能明白。

    他大笑起來，湊近她耳邊低語，“怎麽？你嫌我們的次數不夠嗎？那行，本王今晚繼續努力”。

    不管聲音大不大，大庭廣眾之下說的這麽直白，心也怪慌的！

    淩南依的臉更紅了，一把推開他，“這麽多人在，你能不能要點臉！”

    生孩子要什麽臉！

    要臉，也生不出來了。

    不過淩南依沒給蕭瑾更不要臉的機會。

    她先走了。

    而蕭瑾到底還是將她抱過的泥塑全買了回去。

    到了客棧，夥計見他們同出同進的，就好心問了一句，“客官，隔壁的房間要不要給你退了？”

    一來不用浪費淩南依的銀子，二來客人多，夥計也可以給別人。

    不過明明要了兩個房間的兩個人，現在突然住在一塊，還被人當眾點出來。

    淩南依怪不好意思的，正躊躇著，卻聽蕭瑾接了話。

    “不用了，我們今夜買的東西多，那間房給我們留著放東西。”

    這倒是個好安排，淩南依沒有反駁。

    夥計也是好心，反正有人出銀子，給誰都一樣，自然不會再多話。

    處理完手上的東西，兩人才回了房間。

    掩門的速度很快，蕭瑾打橫抱起淩南依，打算繼續做些不要臉的事。

    隻是剛剛壓在床幃間，就被淩南依攔住了。

    她忽然問起昨夜的事。

    “先前我們之所以被賜婚，不是因為我和你在淩府的時候已經……”淩南依思索了一下，用了最隱晦的兩個字形容，“那個！就是那個，你明白的吧？”

    蕭瑾大致猜到她想問什麽。

    窩在她脖子間輕笑了聲，“你是不是想問為什麽你昨夜還是第一次？”

    淩南依重重點頭。

    醉夢樓裏的人對這種事不會弄錯，她早就肯定了。

    要不然昨夜也不會用那種直接的方式證明自己和秦風沒有什麽，隻是對於這件事她還挺疑惑的。

    白天忙著想媚夫人的事，這會兒自然要問清楚。

    有些事並不光彩，蕭瑾不願說太多，但是淩南依主動問起，他還是選擇了告訴她。

    “那是因為在淩府的時候，本王根本沒碰過你。”

    淩南依奇怪，“若是如此，怎麽還傳的沸沸揚揚，有鼻子有眼的，而且傳聞中你和她相互推卸責任時，你沒有否認過啊？”

    蕭瑾聽到其中的異樣，輕輕挑眉，“她？”

    自知失言，淩南依趕緊道，“不是，說錯了，是和我。”

    這些事一兩句解釋不清楚，淩南依覺得如果沒必要，她也不需要節外生枝，和蕭瑾說太多。

    蕭瑾沒追究她，隻奇怪的看了她一眼，便繼續開口，“對，本王沒挑明，一是因為就算本王說了也沒人會信，二來自然是本王打算娶你了。”

    這個當然，否則誰也不能逼迫他娶任何人。

    淩南依越發不懂，“到底怎麽回事？”

    蕭瑾和她說了當初到盛京的原因。

    追查遺詔，拉攏京中的燕將軍，扳倒文德帝。

    不過當時他在雲州隻是查到了一點關於遺詔的風聲，遺詔究竟有沒有，被誰藏了起來，他們一概不知。

    “直到了盛京後，本王才得知遺詔很可能和淩岩，不，韓青城有關。”

    淩南依漸漸有些明白了，“難怪你會參加韓青城的壽宴，你是為了遺詔才去的淩府？”

    當時，韓青城假扮的淩岩告發老楚王謀逆是公開的事實。

    蕭瑾到了盛京後，竟然參加他的四十大壽，一直是件不可思議的事。

    但是反常必有妖。

    果然，他是帶著目的去的。

    蕭瑾點頭，“當然，本王剛剛得知此事的時候沒想親自去淩府，隻是淩府被韓青城布置的極嚴，本王的人實在滲透不進去，這才想到本王自己去參加他的壽宴，順便查看下他到底有沒有遺詔。”

    事關遺詔，蕭瑾會這麽做，就一點也不奇怪了。

    淩南依靜靜聽著。

    “當天中午人很多，酒過三巡後，本王借故身體不舒服要找個僻靜的地方休息，淩府的人便帶著本王離開了正廳，至於七拐八拐的，本王也不知道去了哪裏，隻知到了一間屋子後，就見到你衣衫不整的躺在榻上。”

    “後來呢？”淩南依一下子睜大眼睛。

    蕭瑾回，“韓青城就帶著一幫朝臣正好路過，還聽到你的驚叫聲。”

    說完這話後，他皺了眉頭，當時那種突然的感覺，現在想起來還是很不舒服。

    轉念想想沒有那件事，淩南依也不會來到他身邊就釋懷了。

    淩南依沒管他，隻道，“不會有這麽巧的事，我看他們一早就在設計你了。”

    “不錯，本王後來也想明白了，遺詔的事那麽隱晦，本王會知道此事還是從伺候過先帝的一個太監口中得來的一點風聲，而且連他也不知道先帝到底有沒有立過遺詔，他隻是聽到先帝提過要立。

    而以本王對先帝的了解，他向來說一不二，說了要立自然是要立，為此才堅持追查了下去。

    可真正知道此事的人隻有逃走的公公和韓青城，那個公公躲的很嚴實，這些年連蕭懷遠都沒發現，甚至都沒察覺到遺詔的事，本王哪有那麽好的運氣能查到韓青城頭上。”

    淩南依笑了笑，“自然是韓青城故意將消息轉到你手中的。”

    “對，他知道本王在意遺詔，萬不得已時很可能會深入虎穴探查，故而一向低調的他也特意辦了一場壽宴。”

    剛開始蕭瑾覺得很可笑。

    這樣做不過是送一個女兒到他身邊，為了什麽？

    眼線嗎？

    當他是紙糊的，連一個女人都對付不對了嘛！

    他覺得能想出這樣主意的肯定是文德帝，以為自己是皇上，聖旨至高無上，他就不敢反抗，不敢對淩南依如何嗎？

    這個遊戲有點幼稚，蕭瑾一開始才會不願意。

    確切的說，他是懶得和文德帝弄這一套。

    因為就算他同意了淩南依嫁入楚王府，不出半個月就能弄死她，隻是在白白浪費時間而已。

    直到韓青城私下找到他，承認了自己知道遺詔的事。

    連蕭懷遠都不知道這世間有遺詔一事，韓青城能說出來，蕭瑾料定他說的是真的。

    韓青城讓他娶淩南依，他便幫他尋找遺詔。

    好像讓女兒到他身邊做眼線是文德帝的意思，他被逼無奈，然後為了讓女兒過的好，才透漏了遺詔的事。

    這個理由太充分了，蕭瑾他們想不到有其他可能後，選擇相信了這條。

    當然，韓青城越是在意女兒，他也自然更要娶。

    娶了，才有限製他的籌碼。

    這也是後來蕭瑾顛三倒四，反複無常對待淩南依的原因。

    一方麵想從韓青城手中得到遺詔，另一方麵又想殺了她泄恨。

    隻是淩南依知道韓青城不是個慈父，絕不會是為了自己才和蕭瑾透漏此事，然而，究竟為了什麽，她也想不明白。

    韓青城若是死了便罷，現在得知他又活著，淩南依突然很不安心。

    不過，再擔憂都不是今夜該考慮的事情。

    男人已經剝了她的衣服，亟不可待與她廝磨在一起。

    似乎昨夜的事還有陰影，蕭瑾這次倒是溫柔多了，沒有急匆匆行動，先耐心撫摸了她的身體。

    淩南依緊緊咬唇，還是有點緊張。

    “別怕，本王這回有分寸的”，蕭瑾輕聲哄她。

    等到她慢慢放鬆後，他才開始行動。

    剛開始，兩人還算柔情蜜意，深情款款的相擁。

    到後來蕭瑾漸漸失控，任由淩南依如何哭求，腰間的力道再不肯鬆一分。

    他總有各種繼續的理由。

    “以後日子還長，總是要適應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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