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搭橋

字數:5199   加入書籤

A+A-




    可剛一持筆,卻滿腦空靈,竟不知如何下筆,端著臉歎了口氣,手指不自覺的捏著耳朵。

    舒荀見她抓耳撓腮的樣子不覺一笑,“若素,你怎麽不下筆?”

    若素抬頭哀怨道:“舅舅,你說我該怎麽寫才顯得比較突出?讓他一眼便對我產生些興趣呢。”

    舒荀一時語塞,他竟也想不出什麽好點子來幫若素,於是讓衍生和幕天也跟著想想。

    一時間包廂內寂然無聲合格,四人都屏氣凝神開始想點子。

    突然一聲嘹亮的男聲打破了寂靜,“我想到了。”

    其餘三人都看向衍生興奮道:“快說說看。”

    衍生嗬嗬一笑,看向眾人神秘的說道:“既然要新穎又吸引人,不如咱們就用一首藏頭詩如何?”“藏頭詩?”眾人不解。

    衍生起身,走到中間道:“就是將姐姐的姓名,年齡,做何生意一並藏到詩裏麵,那人若看到定會好好思量一番才可能猜出來。這樣一來定會對姐姐印象深刻。”

    若素點頭,她怎麽沒想到這麽有趣的方法,起身朝衍生肩膀一拍,讚道:“不愧是讀書的,腦筋就是轉的快。”

    可轉念一想,卻不知要如何去寫那首詩,叫她平日吟個詩倒是可以,隻是藏頭詩難度未免太大了些。

    有些為難的看著衍生,衍生自然看出她的疑慮,對她挑眉一笑,“姐姐放心,這詩我已經為你擬好了。”

    轉身在桌旁坐下,提起筆龍飛鳳舞的寫起,舒荀父子也走近觀看,觀看隻餘也不住的讚歎著衍生的學識,不到半柱香的時間,一首畫風奇藝的藏頭詩便鋪滿整張宣紙。

    衍生將紙上的墨跡輕輕吹幹,然後遞給若素,“好了。”

    若素接過,發現那詩竟是首七言絕句,不勝歡喜的朝衍生謝了又謝。衍生自仰著頭接受若素的道謝,而後笑道:“你謝歸謝,不過還是要將它抄一遍,這樣才算圓滿。”

    若素點頭,衍生的字雖好還是能看出是男子所寫,還是抄寫一遍的好。於是坐下來照著那張紙重新寫一遍。

    匆匆吃過午飯後,舒幕天幫若素將信投到那簷上的燈籠裏。

    如此若素便開始期盼時間過得快些。

    破五過後,戴木匠就架著馬車帶著家人回到橋北村,若素回來後第一時間便是到冬至家,告訴她在齊遠的情況。冬至聽了實為大喜,拉著若素又謝又笑,“那他若是大夫,不知能不能看得我娘的病?”

    若素一愣,想到表哥說那齊遠雖是大夫,卻是隻得看些瑣碎病情,像何氏這般的疑難雜症讓他看還是……

    可看著冬至滿臉期待的模樣,到嘴邊的否定就變成了,“其實是時也無妨,可是我聽表哥說他平日隻是看些尋常病灶,不知道嬸子這樣的他能不能看的好。”

    冬至若有所思地看著若素,笑道:“不管看不看得好,總得有些希望,說不定別人看不好的他真能看好呢。”

    若素點頭,有一份憧憬便有一份希望。

    “那你打算怎麽辦?是自己去請他還是讓我給表哥寫一封信,讓那個齊遠自己過來。”

    冬至一聽,有些為難的說:“想來是我該去請的,隻是我娘如今這般模樣,肯定是走不開的。”

    若素也爽快,立馬道:“沒事,我回去給表哥寫信,讓他快些通知齊遠便是,你就在家好好等著你未來夫婿登門拜訪就是了。”

    冬至被她說的臉刷地一下紅到了脖子根,真是羞愧不已。如果地上有條縫,她真想鑽進去。

    若素見冬至這般模樣,自當奸計得逞,喜眉笑眼的道:“哎呀,冬至姐姐害羞了,沒事等見了未來夫君再羞紅臉也不遲。”

    l

    冬至哪裏招架的住她這般調笑,有些嗲怒的插著腰,“好你給小若素,竟然敢調笑我,看我不修理你。”

    說著跑過來抱住她,對她上下其手,專往她脖子,腋窩裏撓。

    若素被撓得奇癢難耐,笑得更是花枝亂顫,恨不得把自己縮成一團,求饒似的向冬至喊道:“哎呀好姐姐,好姐姐我錯了,錯了,你就饒了我吧。”

    冬至知道她的弱點,哪裏肯輕易放棄,邊笑邊把手往她腰上戳,“想得美,說以後還敢不敢調笑我了。”

    若素立馬乖乖點頭,眼裏噙著笑出的眼淚,可憐兮兮的道:“再也不敢了。”

    冬至見她態度還算誠懇,看來是真的知錯了,也就怏怏放手,誰知剛一鬆手,她還沒站穩,若素便立馬跳起來,拔腿就往外跑。

    跑至院子中央才停下,回頭對她擠眉弄眼道:“姐姐放心,我呀,一定在信裏多寫一些你的好處,好讓你未來夫君多多疼愛你,你啊,就在家裏多準備些好吃的,款待一下你未來親親相公吧。哈哈哈哈”

    冬至目瞪口呆,抬腳就開始往外追。

    若素見她出來,哪裏還敢在這裏待,腳底抹油的跑出門去。

    留下冬至在院裏氣的直跳腳,插著腰在心裏暗道:這個若素真是太不正經了,以後定得讓她找個能管住她的相公才是。又想到她說的要去寫信,又是滿心歡喜,滿心期待。

    若素寄出的信,很快便被驛站送到舒幕天手裏,他次日一早便拿著信去了齊遠家。

    齊家小院向來沒有關過大門,舒幕天進門後,便看見一名儒雅的青年男子,峨冠博帶,一身淡青色的錦緞長衫,鬆鬆垮垮套在身上,背身站在青石台邊,遠遠看去到有風雅名士之風。

    隻是那麻利的搗藥動作,卻將這情景打破。

    “齊大夫,這一早就開始倒持你那些藥材呀。”

    齊遠回頭見是舒幕天來了,頗顯意外,趕緊放下手裏的東西走過來,“幕天你怎麽來了,可是來拿些藥材的?”

    他這裏平日裏基本不怎麽來人,若是有人來大部分都是過來討藥的,因此他從不關門。

    舒幕天搖頭,神秘笑道:“我今日過來可不是向齊大夫你討藥,而是給你道喜來了。”

    齊遠麵帶疑惑的看著他,“不知我這喜從何來?”

    舒幕天笑嘻嘻的走到齊遠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自然是成家之喜嘍。”

    齊遠這才恍然大悟,年前時鄭媒人過來討藥時說過要給他說門親事,隻他當時以為她是客氣,並未放在心上,沒想到不出多久她就來說已經說定一個,不過那家雖條件差些,可姑娘確實拔尖的好。

    然他若是有空了,就去拜訪一下,好象是橋北村的吳家,隻是他每日過於忙碌,便給忘了,按理說這過年時就得去拜訪了。

    可是這幕天怎會知道這件事?

    “幕天我記得這事並未與人說過,你是如何知曉的。”

    舒幕天笑道:“你是沒說過,可對方就不一定了。”說著自顧自往屋裏走去。

    齊遠立馬跟了進去,見舒幕天已在廳裏坐下,就到桌上為他泡一壺清茶,端過來後方問道:“你是說吳家說的?”

    舒幕天端起桌上的茶,抿了一口,“沒錯。”

    齊遠疑惑,“吳家怎會說這些與你聽,難道你們家和那吳家還有些親戚關係?”

    舒幕天搖頭,“倒不是與吳家有親戚,而是我姑母也嫁到橋北村,而我那表妹剛好與那吳家姑娘是發小,過年時姑母一家回來過年,那吳家姑娘便拖表妹向我打聽你。”

    齊遠了然,這待嫁姑娘向別人打聽對方的情況,這自然也在情理之中。

    舒幕天接著說:“可是我沒敢與她說你是個仵作,隻說是個大夫,誰知那吳家姑娘知道了,便希望你去給她重病的母親看病,你說這可怎麽辦。”

    齊遠並不知道這冬至母親的病,便問道:“你說吳家夫人重病是怎麽回事?”

    “怎麽你不知道那吳家嬸子得病?”

    舒幕天驚疑。

    齊遠搖頭,“鄭媒人並未和我提起過,直說為我說門親事,定的今年三月,我想著自己也沒什麽親戚,就幹脆婚期到時再通知你們。”

    舒幕天無語的看著他,“感情你什麽都不知道到啊,你說說,你都要成親的人了,怎麽女方什麽情況都不了解一下。”轉念說到:“不過這下好了,你正好趁這次去她家裏看看,互相了解一下,算是我這做兄弟的為你搭個橋吧。”

    齊遠思來想去也覺得慎妥,便起身道:“自然最好不過。隻是如今若是去的話,是不是有些過於唐突了?”

    舒幕天受不了他墨墨跡跡的性格,立馬皺眉道:“什麽妥不妥的,是人家女方要你去的,你還墨跡個什麽,快些把藥想帶上,咱們再去市集買些禮品,然後騎著衙門的馬早去早回。”

    齊遠也不敢再耽擱,立即收拾妥當,拿了藥箱,在將門鎖住以後,掛上一個小小的警示牌,才跟著舒幕天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