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洗澡行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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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昏沉沉一覺過去,霍寧兒又連睡了好幾日,方才醒來。她覺很累,渾身沉重,在那個延續的夢裏,她似乎又經曆了一次曲折和苦痛折磨。霍寧兒揉著額頭,靠在床頭坐起身來。早前的翠衫丫頭,正立在床邊,安靜等候,觀察著霍寧兒的一舉一動。
“姑娘,你醒了,你已經連睡了好幾日了。”丫頭一邊扶著霍寧兒,一邊關切道。
“哦。”霍寧兒無意識地答了一聲,抬頭看到翠衫丫頭臉上的關心之情,又接著道:“不礙事,大夫已經看過了,不是什麽大病。”
翠衫丫頭聞言,噗嗤笑出聲來,霍寧兒滿臉疑惑:“你,你怎麽在這?”
“自然是我家公子讓我來的,姑娘,以後就由我來伺候你吧,我是你的丫鬟,你就是我的小姐了。”翠衫丫頭笑著說起來。
“你以前是在你家公子身邊伺候?”霍寧兒想挖掘更多信息。
“不是,公子身邊不需要丫鬟伺候。”翠衫丫頭如實回答。
“哦?”霍寧兒有些許意外,那少年看著貴氣淩人,居然會沒有丫鬟伺候,難不成他事事親力親為,想想也不太可能吧。翠衫丫頭說著就要上來替霍寧兒更衣,霍寧兒身體反彈般縮進床裏側,連忙擺手阻止她,拒絕道:“沒關係,我自己來,不用你幫忙。”霍寧兒非常不習慣,也不喜歡別人替她做她要做的瑣事。
翠衫丫頭笑道:“小姐,你是在害羞?其實,你受傷的那段時間裏,都是我在替你換衣、擦拭,還有換藥,你不用···”
翠衫丫頭笑意盈盈地看著霍寧兒,沒有繼續說下去。霍寧兒沒有生氣,沒有發火,看著那丫頭的眼睛,語氣歉疚道:“我知道,辛苦你了,我很感激你。”
“小姐,這些都是我份內之事啊,你這樣說,倒讓我不好意思了。”
“謝謝。”霍寧兒簡潔而真摯地道了謝,不光是謝眼前的丫頭,也是想謝那出手相助的少年,她說出了她沒能在少年麵前,親口說出的感謝來。霍寧兒將衣服換好,起床,自己打水洗漱。翠衫丫頭端來熱氣騰騰的包子,霍寧兒胃口不好,勉強吃了兩口,就再也吃不下去了。
霍寧兒想去院子裏走走,她推開門,院子裏的植物正值旺季,枝繁葉茂,濃鬱青翠,陽光透過縫隙,曬下一片溫暖而又斑駁光影。霍寧兒走到陽光底下,打開身體肆意享受陽光照射,周身暖洋洋,連帶心底的陰霾也漸漸被驅散。她的心情緊跟著好了起來,一掃前些日子的沉鬱與迷茫。
綠衫丫頭見霍寧兒心情大好,正坐在院裏曬太陽,不敢擾了霍寧兒的興致,她有事要辦,於是悄悄遛出了院子。
院子裏還站著十來個“小二”,霍寧兒斜眼瞧去,個個結實健壯,跟之前給她送飯的小二們都不相像。霍寧兒起疑,這些人看不起,不太像是招呼客人的長工,身材強壯,像是練過功夫。霍寧兒忽然想起貴公子的話來,要讓她不能離開院子,一陣冷寒襲來。難道這些人都是少年的人?是他派來監視她的。
霍寧兒試探著向院外走去,剛到門口,一個“小二”攔在她身前,說道:“姑娘,請回房休息。”
這“小二”態度強硬,語氣強迫,不容霍寧兒不從。霍寧兒站在門口,心思一轉,說道:“我不出去,我是想請你幫我打幾桶熱水來。”
“是!”他嘴上說是,身形微動,仍是立在門口,隻見已有其他“小二”領了命令,出去外麵打水了。
霍寧兒轉身回了院子裏,坐在小石凳上等著。熱水很快被提進來,足足有三大桶,霍寧兒看到熱水,開心不已,看來能洗個暢快的熱水澡了。霍寧兒站起來,指著一處陽光下,命令道:“你們把水擱在那裏就好了。”
小二問道:“姑娘,水很重,小人還是把水提到您房裏吧。”
霍寧兒神色淡定道:“這裏陽光盛,熱氣足,洗澡暖和。”
小二埋下頭,緊張道:“姑娘,你是要··”那兩字他沒敢問出來,霍寧兒已經開始解開衣服扣子,問道:“你們不走麽?我要開始洗了。”
小二們頭都垂得更低了,求饒道:“姑娘,你何苦這般為難小人們。”
霍寧兒沒有理他們,繼續鬆衣解帶,衣服摩擦,窸窸窣窣聲不斷,轉眼她已經脫下了最外麵的薄衫。
小二們大氣不敢出,低著頭齊齊走出院子,不敢多留一刻,生怕看到了他們不該看到的東西。
翠衫丫頭被拎了進來,門口守衛訓斥她道:“你出去買藥,怎麽去了那麽久?還不進去伺候姑娘,別忘了公子的交待。”
翠衫丫頭點得如撥浪鼓,飛快地跑進院子,將藥包擱在石凳上,衝向霍寧兒。霍寧兒見狀,大聲道:“不用,我自己來,你站在院門口替我守著就成。”翠衫丫頭哪敢走到門口,離那麽遠伺候主子,走了幾步,在離霍寧兒兩丈外停下來,再次重複道:“小姐,你昏睡時,都是我替你沐浴更衣的。”
“我知道,但是洗澡我現在力所能及。”
翠衫丫頭可憐道:“小姐,你真的很討厭我麽?”
霍寧兒耐著性子,露出好表情,溫聲道:“跟你沒關係,我就是想洗個澡,你快去替我守著吧。”
翠衫丫頭卻好似聽不懂話,仍是站在原地,不識相地說道:“那是因為我家公子麽?小姐,你嫁給我家公子多好,你別因為這個賭氣。”
霍寧兒冷聲道:“再好,我也不願意。”
“啊?我家公子人很好的。”翠衫丫頭不死心,想替少年說好話。
霍寧兒不知如何作答,忽生一計,於是騙那丫頭:“我早已許了人家,已有了婚約,你家公子,我是無緣他的好了。”
翠衫丫頭惴惴不安,小聲道:“小姐,我家公子替你治傷,已經看過你身子了。你現在除了嫁我家公子,誰也嫁不了了。”
霍寧兒聞此言,覺得好笑,她是病人,而且傷在胸口,試問哪個大夫治病,不得先瞧瞧病人的傷口,才能對症下藥。照這樣說,誰救了她,她就得嫁給誰,要不然就該死了。醫者父母心,治病救人不等於輕浮,正是這個理。再說,她也不會向外聲張,有人治過她的傷,還看過她的身體。這種事,當事人不說,外人又怎會知道。
“我想離開這裏,要不你跟我一起走?我能付你比你家公子更多的月銀。”霍寧兒嘴上心裏胡說,她抱著一線希望,希望能騙這丫頭跟她一起逃,這樣她也不用費心去甩掉這丫頭了。
翠衫丫頭直搖頭。
霍寧兒無奈地笑了笑,翠衫丫頭走過來,她沒有出言阻止。翠衫丫頭伸手要替霍寧兒挽起頭發,霍寧兒忽地跳起來,一把抓著丫頭的頭發,用力把她的頭摁在水裏。那丫頭雙手撲騰水花,使勁掙紮,嘴裏不能發出任何聲音。院外的小二聽到水花聲,因為霍寧兒正在洗澡,大氣都不敢喘,哪裏還敢進來。
“好丫頭,對不起!”霍寧兒心裏很緊張、很害怕,她生怕自己一個不小心會真的溺死了這丫頭。看到那丫頭不再掙紮,霍寧兒立刻停止了手上的動作,把丫頭撈出來,放在地上。探了探鼻尖,還有呼吸,摸了摸胸口,還有心跳。這丫頭在水裏昏了過去,知道她沒有生命危險,霍寧兒才心裏踏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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