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內憂外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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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襲香端上飯菜,兩人席間沉默不語,氣氛突然沉寂下來,兩人胃口都不好,沒吃幾著菜就停了筷。姬靈惜看著太子,滿眼裏都是心疼,她不明白君東籬明明是皇上的兒子,可皇上為什麽對他還是不信任,事事提防著君東籬。既然皇上不信任他這個兒子,為何當初又要他繼承儲君之位,為了應付皇上,君東籬除了身體上不堪重負的疲勞,更加上了心累。

    在姬靈惜眼裏,君東籬是她見過最勤奮的人,勤奮得對自己都苛刻了。每天天不亮,太子就起來練劍,閑時也是讀書,學習古代帝王治國之道,每天晚上批閱奏折到深夜,從不間斷。這個男子每天都在為國事而辛勞,就算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為什麽皇上要對自己的兒子這般折磨。

    太子廢與不廢都在皇上一念之間,卻讓君東籬活的十分累,一日是太子,他就一日不能卸下太子的責任。但這太子之位連君東籬都不知道還能有多久,也許某天他某天言行有失,惹得他的父皇動怒,他的父皇一怒之下就廢棄了他。如果他不再是太子,他就一無所有了,還拿什麽保護他府中的人,是以君東籬每天都活在不安中。

    “皇上跟你說什麽了?”姬靈惜打開話匣子,打破了沉默。

    “父皇當著群臣的麵說我不思進取,連治理西北亂賊的方案都拿不出。”東籬皺眉道,顯然此事讓他十分頭痛。

    “這件事確實棘手,但也急不得。”女子不懂朝政,隻能言語上安慰太子。

    “我不想用武力鎮壓,武力征討西北亂賊隻會勞民傷財,最終受苦的還是那些無辜的百姓。而父皇聽到後,勃然大怒,說我身為太子沒有一點王者之範。”

    “殿下,你有一顆愛護百姓的慈悲之心,你是個好太子。”即便全世界都否定他,她還是堅定站在他這一邊。

    “姬靈惜,隻怕我做不到對你的承諾了,不能保你一輩子衣食無憂了。”太子看著她,如實相告,他想讓她有個心理準備,他隨時可能會一無所有,她以後要跟著他過苦日子了。

    姬靈惜笑道:“殿下你不知道啊,我當時想逃的時候就想好了退路,我學了幾門手藝,離開了這王府,照樣能讓咱們的日子過得風生水起。”女子這麽說,隻是想讓太子沒有負擔,毫無顧忌地去做他認為對的決定。

    “咱們隨便做點小買賣,隻會比現在過得更幸福。”她柔聲安慰他道。

    女子的笑讓太子沒了剛才的疲憊,他笑道:“我若隻是一介平民,你還會跟我麽?”

    “嗯。殿下,你若做這太子很不開心,不做也罷。榮華富貴、權勢地位於我看來,都隻是過眼雲煙,並無多大意義,我不想讓你因為這些虛的東西而活得這麽累。可是這天底下沒有比你做得更好的太子了,你若不做太子了,那這天下的百姓該怎麽辦呢?我真的好矛盾。”姬靈惜說著說著,也為難起來了。

    “如果我真的追求那些權勢,想走到權利的巔峰,那麽,現在的這些苦難則是必須的經受的,我無法逃避。”在個人幸福和君天國百姓之間,君東籬還是選擇了百姓。

    “我知道,你追求權勢並不是隻為了你自己。”女子總是能看穿他的心,他心係百姓,想當個好太子。兩人用過膳,姬靈惜擔心龍淵晚上真的會來院子裏找她,跟著太子一起去了書房。他看奏折時,姬靈惜則窩在床上安靜地看著書,不敢發出一點聲音怕驚擾了他。姬靈惜有個目標,想把太子看過的書都讀一遍,完完全全讀懂他的思想,這樣才能幫他分憂解難。

    太子在燈下,眉頭緊鎖,奮筆疾書,他認真樣子十分迷人,姬靈惜居然看醉了,隻差沒流口水。偷看了好一陣子,姬靈惜困了,書也脫手了,靠在床上睡著了。太子走過來,將姬靈惜塞進被子裏,替她蓋好被子,再回到燈前處理政務。

    睡到深夜,姬靈惜身體裏有股熱流遊走使她幽幽地醒過來,她睜眼一看,看到的正是那張讓她懼怕不已的臉,嚇得要驚叫起來,那人瞬間捂住了她的嘴,沒讓她喊出聲來。深更半夜,龍淵到這裏來作甚?是要抓她去驅魂麽?

    姬靈惜掙紮起來,眼光環視房間一圈,君東籬不在,心裏更是恐懼不安。

    “起來!”龍淵壓低聲音命令道。

    “君東籬呢?”男子鬆開了捂住姬靈惜嘴的手,姬靈惜下意識問起太子的來,她更為擔心他的安危。

    “他被急召進宮了。”男子坐在床前,沒有耐心跟姬靈惜繼續耗下去。

    “大晚上你找我?你沒病吧?”女子一頓亂罵。

    “我讓你在院子裏等我,你竟然不照做。”龍淵氣得不想多說。

    姬靈惜好像記起確實有這麽回事,她是故意避他的,加上睡覺被打斷,沒好臉色道:“你看看現在什麽時辰了,我都已經睡了,有事明天再說。”

    “馬上起來!你是要我幫你穿衣服?”說完,龍淵起身將衣服拿過來,擱到床上。

    姬靈惜生怕上次的事再重演一遍,剛才還迷糊的頭腦立馬清醒過來,拿起衣服直搖頭道:“不,我自己來。”

    “我在外麵等你,你最好快點。”話落,龍淵已經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