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兌現承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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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姬靈惜坐在床上醒了醒神,龍淵做事瘋瘋癲癲,還是不惹他的好。她迅速穿好衣服下床,推開門出去,龍淵已經等在院子裏。“坐下。”他指著院子裏的石凳,姬靈惜順從地走過去規矩坐好。

    “我現在要對你使‘鎖魂之術’,鎖住你身體另一個魂魄靈魂,將它鎖在你身體裏。它若被成功鎖住,它靈魂則不會大量流失,也不用大量吸食你的靈魂了。”龍淵解釋起他來的目的,因為接下來的施法他需要姬靈惜的配合。

    “你這是要幫我?”姬靈惜以為她聽錯了,他居然要幫她?

    “我承諾過君東籬,盡力醫治你的嗜睡之症,我不是食言之人。”

    “我不需要你醫治,你並未食言,是我不願意。”姬靈惜拒絕,她心裏明白她被動實施了“養魂”之術,已經是違背天命,隻怕不得善終。可龍淵使“鎖魂之術”,也將是逆天命而為,也要承擔不可承擔的後果。她既命運已定,就不該再牽扯進其他無辜的人,她可以為自己的人生負責,但她不能欠別人一世情。

    “你不願意?哪怕沒幾年時間好活?”龍淵一臉驚訝,還有人連命都不愛惜。

    聽到這句話,姬靈惜還是嚇了一跳,原來她還是怕死的,沒幾年好活?原來她時間真不多了。知道死神在慢慢逼近她,姬靈惜還是害怕了。

    “能活多久便多久吧,隻要能在君東籬身邊,就不留遺憾了。”姬靈惜冷靜下來,用理智打敗了恐懼。

    “這次也由不得你。”龍淵說罷,用手點了姬靈惜的穴道,她動彈不得了,她真的很討厭他又來這一招。龍淵捏了個訣,對著姬靈惜的身體由上向下劃去,姬靈惜覺得身體不似之前那般沉重了,輕鬆起來,神清氣爽了。

    一刻鍾後,龍淵念完訣,點開姬靈惜的穴道,說道:“好了。”

    “你會怎樣?”姬靈惜不安。

    “沒什麽。”龍淵故作輕鬆。

    “不會不得善終?”女子追問。

    男子忽然大笑起來,笑道:“哈哈,原來你是在擔心這個?”

    “會死無葬身之地?”姬靈惜把她能想到的最悲慘的下場問了出來。

    “從我從走上這條路就注定不會有好結果,與你無關。”龍淵自嘲起來。

    “現在回頭還來得及麽?”女子居然也會擔心龍淵的安危。

    “已經回不了頭了。”男子歎氣,轉而一笑,他早已料想到以後的結局,早就不在乎了。“為何要走這條路?”姬靈惜大概能猜到,龍淵走的是一條類似巫師的路,這條路與鬼神魂魄打交道,做的恐怕都是些違背天常的事,他最終會遭到反噬,自食惡果。

    “姬靈惜,你問太多了。”說罷,龍淵身形一躍,已不見了蹤影。姬靈惜一個人坐在院子裏,任冷風肆意吹著,心裏才好受些。她終究是欠了龍淵一份情,想到他的未來,她的心就異常難受,是為他而悲傷,還是也為了她自己?

    卯時時分,君東籬回來了,見姬靈惜在院子裏呆坐著,星光灑下女子嬌俏的臉上,正照出來她一臉心事。太子走到姬靈惜身側,摟住姬靈惜,帶點責怪問道:“這麽晚,你怎麽出來了?”

    “剛才龍淵來過,他替我施了針。”她不想對君東籬有隱瞞,盡管她還是隱瞞了鎖魂之事。

    “好,改日我好好感謝他。”太子臉上雲淡風輕。

    “該謝他的人是我。”姬靈惜心裏愧疚,十分沉重,這個恩情怕是她無論如何也還不起了。

    姬靈惜想問君東籬有關龍淵的事,可她聽他說過,君東籬雖與他相處十二年,可是兩人都是分開學藝,加之龍淵對君東籬有所保留,想來君東籬也隻知道龍淵醫術精湛,並不知道龍淵為何會這靈魂操控之術了。話到嘴邊,姬靈惜又吞了回去。

    “姬靈惜,你不要有任何負擔,龍淵的情義我會還。”太子習慣了將所有責任一肩攬上。

    “不,咱們一起還。”姬靈惜堅定說道,這是她債,她不能逃避,她是個有恩必報的人。

    “嗯,聽你的。”太子抱著姬靈惜回房了。

    自這以後,姬靈惜再見到龍淵,也不再對他冷淡了,時不時也與他說些玩笑話,嬉鬧一番。龍淵仍舊是來去如風,難覓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