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改良捕蝦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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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改良捕蝦網

    老爸趕緊的說:“媽,你也知道,今年年景不好,過年就買了這些,原打算是割一部分給爹和娘的。”

    “那好,我看柳桃這妮子沒事也就放心了,快把肉剁開,我要回家睡覺了。”

    老爸忙不迭的趕緊找了刀子割肉,從竹籃裏把肉一拿出來,肉旁邊散開的紙包就讓大胖看到了,大胖見了糖雙眼放光,趕緊抓起了紙包裏麵的兩塊糖塊塞進了嘴裏,“咯噔,咯噔”的嚼了起來,看的一家人十分的心疼,但卻不敢說什麽。老爸把肉分割成一大一小的兩塊,大塊的準備留給自己,小塊的打算給爺爺奶奶。可是,大胖嚷著要吃肥肉,把大塊的搶在自己的手裏開門跑了出去,奶奶也施施然的跟著走了。一會兒,東院傳來了怒罵的聲音,老媽出去聽了聽回來說:“是大胖把肉拿回自己家裏去了,她(柳桃)奶奶去要,肥肉的部分都讓大嫂割下給藏起來了,估計是她過完年回娘家的時候要帶走……。”

    這就讓柳桃氣憤了,這一大家子都是什麽人啊?當奶奶的進了自己的家就和搶東西一樣,大爺家的兒子進了自己家比在他們家還隨便,大娘就更不要提了,竟克扣了奶奶的東西當禮物去走親戚送人……,合著就自己的家人是挨宰的羔羊,看樣子在這個家裏以後會活的很艱難啊!

    這個柳桃家的大家庭是由四個小家庭組成的,爺爺奶奶是和大伯大娘和大胖二丫是一家,都在一起過。三叔三嬸和兩個兒子是一家,他們也是分家單獨過。自己家的老爸在男孩子裏排行老二,早年就分家另過的,她們一家不招人待見,原因是家裏有兩個女兒是賠錢貨,一大家子都另眼看待她們一家,平常的時候和爺爺奶奶大伯大娘也不怎麽來往。直到最近一年,柳桃高攀上了地主家的金秧,奶奶這才隔三差五的來瞧瞧,順便撈一些看得上眼的東西。

    爺爺還有個哥哥,和爺爺家住隔壁,柳桃稱呼他們為大爺爺大奶奶,兩家的關係不怎麽樣。大爺爺的二兒子據說是在京城做買賣,四兒子在家裏務農。

    柳桃奇怪的是時間,竟然和淹死的時候年不同步,月日卻是同步,今天是臘月二十五,過五天就是新年了。睡過了一夜,就是臘月二十六了。

    第二天,柳桃就早早的醒來了,昨晚上一夜都挺冷的,強頂棚透風,破被子不暖和,身下的火炕下半夜就冷透了,柳桃利用一個下半夜的時間琢磨怎樣把這個年過的豐盈一點。原主的爸媽可是在昨天晚上商量家中的經濟來著,從她們的談話裏她知道,家裏本來錢就積攢的不多,買完了必須的年貨,一共就剩下五兩散碎銀子了。原主的老爸打小就有著想當小地主的雄心大誌,可惜時運不濟,分家的時候隻是分到了村西一片四畝的坡地,和相鄰的一個六畝的荒池塘。這些年,養活家人就挺困難,不要說花錢置地了,為了讓自己的家人生活的更好,租賃金秧家的六畝地也好幾年了。可是,本來不多的收成除了交租外,還得給爺爺奶奶一部分,去了這些也不剩多少了,加上自己家的坡地,勉勉強強的能夠養活家人。

    爺爺平常不愛說話,但會過日子,還有些弱勢的怕老婆。奶奶強勢家事都是她說了算,還愛占便宜,對柳桃一家尤其出格,柳桃家裏如果有了好東西得藏著掖著,讓她看到了非得拿走一部分不可。如果不給,她就指責人不孝順。

    一大早,柳桃就起來了,看媽媽在做早飯,就拉著弟弟柳毛去院外閑逛,意圖盡快熟悉家的地理位置和自家的產業結構。家的門前不遠就是她和金秧落水的那條河了,不過她們落水的地點還在西麵半裏的位置。

    弟弟柳毛穿著破棉襖,凍得鼻涕都流下來了,柳桃問他一些關於村子的問題他所知甚少,隻說村子裏有村長,村長是個半大老頭,村長前十多年死了老婆後又娶了二房,生了個小兒子黃山鬆經常欺負大胖和他。柳桃又問到了村南的河裏有什麽出產,大毛隻說蝦子特別多,有鯉魚鯽魚,還有一種名叫烏狼的魚是有毒的,說到這裏就凍得有些不耐煩的催促姐姐快點回家。還好,遠處走來了金秧,柳桃就讓柳毛自己先回家去。

    起來這麽早的金秧和他是一個心思,他已經獨自轉悠了一會兒了,看到了柳桃,他就不經意的過來了。雖然這地方是窮鄉僻壤,但人們的封建思想卻出奇的嚴重,十多歲的男女在一起太過親密的話,就會有無聊的人說閑話,好在兩人有了婚約,在一起也不怕別人嚼舌根,看看左右無人就互相關切的詢問對方的情況。

    “哈哈,柳桃,我的家可是高門大戶了,哪像你家窮的叮當響啊,咱們穿越了過來,我覺得還是挺滿足的……”

    “嘿,金秧哥,我家窮又怎麽了,也不是我造成的,我們會用自己的雙手去改造的!倒是學長你,就怕窮苦的農民要翻身起來鬥地主,到時候你家就慘了。”

    兩人開了一會兒玩笑,金秧忽然一本正經的說:“柳桃,我們穿越來的國家是大磬國,也不知道是處在曆史上的什麽朝代……,應該是偏安一隅的小國家。雖然我家比較富裕,但離著我們過去的生活還是差遠了,我不想在這個世界生活了,特別的想回去……”

    這讓柳桃也想起了自己另一個世界的父母,自己是家裏的獨生女,也不知道她們聽到自己死去的噩耗怎麽樣了,想到此處,不禁眼淚流淌了下來。

    金秧的心情和她一樣,但他畢竟是男子漢,扶著柳桃的肩膀,拂去了她的眼淚堅強而豪邁的說:“我估計是回不去了,但我們都是農大的高材生,現在這個國家是農業為主的國家,就憑我們自己還不會改變自己的命運嗎?”

    “是啊金秧哥,在我原主的記憶裏我和你曾經發過誓,發誓要發家致富,要把原主仇人的大表姐給比下去,報了我們無辜被打的仇!”

    “嗯,你這一說我就想起來了,是有個共同的仇要報,一定要報……”經過柳桃的提醒,金秧立刻想起了那無辜被打的一幕,牙齒咬的咯咯響。

    “金秧,啊,金秧哥,我現在的當務之急是怎麽讓家人過一個好年,其它的事情就先不著急了。”

    “是啊,你家的情況比較特殊,吃完飯我們再一起想辦法吧。”金秧的記憶被柳桃從仇恨裏拉了出來。這時,遠處隱約的傳來喊金秧回家吃飯的聲音了,金秧道聲“吃完飯你來我家吧,我發現了我家有個舊漁網,改造一下就不用人下水也能捕到蝦子了,拜拜。”然後轉頭跑走了。

    吃過了早飯,柳桃就憑著記憶找到了金秧的家,金秧的家和他家大不一樣,從高大的門樓進去,就是一整棟六間青磚瓦房,連兩麵的廂房也都是磚瓦結構。東麵的廂房是儲存糧食和雜貨的地方關著門,西麵的廂房炫耀樣的開著門,槽頭上拴著騾子和牛馬,一個長工在勤勉的喂牲口。院子裏停放著兩掛大車,兩大顆桑樹都有柳桃的一抱粗,帶著玉米苞的大玉米棒子成串的編織在一起,掛滿了桑樹的主幹,這在大多數都吃不飽的窮鄉,可是讓人眼熱的了。

    其實金秧哥的家雖然是地主卻是真正的土地主,實際的產業就是四十五畝上等地,除了自己家種十畝,其餘的都租了出去,所產的糧食和佃戶是三七分成,佃戶占七成,地主占三成。一年除了收租也沒有別的的收入,還要供養一個在縣城念書的兒子,那可是很費錢的了。現在也隻是雇傭了一個長工,金秧爸爸農忙的時候也一樣下地幹活。一家的吃食也不敢鋪張,隻比一般人家強那麽一點點罷了。

    金秧哥的奶奶有兩個兒子一個女兒,兩個兒子也就是金秧的大伯和父親,爺爺幾年前過世了,他奶奶和她們住在一個大院子裏。他大伯家自從爺爺沒了以後就分出去分家另過了,院子是緊鄰的。

    柳桃的姑姑十幾年前就出嫁,嫁給了鎮上的一個平常人家,因為大女兒去年嫁給了棲風鎮的大地主當小老婆,她利用嫁女兒的彩禮錢開了一個雜貨鋪,大姑還是金秧舅舅的媳婦。

    柳桃還不知道的是,這個金秧哥的舅母,也就是自己的大姑在和自己的大伯大娘密謀,謀劃讓大胖的妹妹二丫代替柳桃嫁給金秧,也和金秧的媽媽提過了,金秧的媽媽還在猶豫,還沒有給出確切的答案,金秧的奶奶倒是有些讚同,畢竟柳桃的大爺在家裏是老人看重的,到時候二丫和金秧成婚的時候,嫁妝會比柳桃家多得多。

    金秧哥的奶奶正從屋子裏出來,一眼就看到了在院子裏東看西看的柳桃,看到了這個窮丫頭,鼻子裏就不痛快的“哼”了一聲。

    柳桃看到了她,馬上近前甜甜的喊了聲“奶奶,你吃了?”柳桃實在是想不起什麽問好的話,就和眼下的村民互相見麵一樣問道了吃了的話題。

    “吃了,怎麽,又要找我家秧子去撈蝦子嗎?我看你早晚會把我家金秧禍害死的!”

    柳桃佩服這老太婆的感知能力,但原來的記憶告訴她不能和老太婆對著幹,還不能陰奉陽違的否認去捕蝦子,她也就賠笑道:“奶奶,我長記性了,再也不不去下水了……”

    柳桃想到了把網做好了以後還得接著撈蝦子,但還不敢說出口,隻能改口說不下水了。似乎聽到了柳桃的話金秧奶奶放心了,就不再搭理柳桃,自顧自的出門去了。

    “柳桃快進來,外麵多冷。”聽到說話聲,金秧一邊開屋門,一邊催促她。

    這個屋子是屬於金秧哥一家的,金秧的二叔也和他們隔院居住,但因為家產分割的時候吵過架,兩家關係並不好。金秧他爸爸有事出去了並不在家,他的媽媽對柳桃有些冷淡,估計是因為柳桃差點連累了兒子丟了命的緣故。

    “柳桃,是不是又要琢磨著去河邊水抓蝦子啊,你也讓你家大人省點心吧?”他媽媽冷冰冰的問。

    柳桃被說中了心思,但還不敢撒謊,因為不承認的話也不能偷摸的去河邊,撒謊說不去,要是被他媽媽在河邊抓了現行,對於口是心非的未來兒媳婦印象會大打折扣的。再說了,抓回來的蝦子還得兩家分開,對於精明人怎麽糊弄也不會破綻百出的。

    還好,金秧出來替柳桃打圓場了:“媽,我們是要去抓蝦子的,但是這次就不用下水了,不下水就安全了不少。”

    “不行,說什麽也不能讓你們去胡鬧了,你要是沒了,這個年還過不過了?”

    “婆婆,我們去抓蝦子,你不放心就給我們看著不就行了,我們說了不下水就不下水的。”柳桃一沒過門,二沒有得到金秧哥家的聘禮,但已經是兩家家長同意了的,之前也象征性的改了口。看她不同意她們去抓蝦子,也隻能是開口央求。

    “看你們兩個瞎折騰,金秧你還不如多看看書漲學問呢,看看你哥對讀書多努力,可你成天的就知道玩,這麽好玩,到八十也考不上秀才!”

    “媽,這不是要過年了嗎,我過了年就不玩了,我特別愛吃蝦子,這大冬天也沒有賣的,隻能是自己去抓了。也不用下水,沒有危險的。”

    “好了,你們願意折騰就折騰吧,懶得管你們……”他媽媽不耐煩的說。

    得到了他媽媽的允可,金秧就取來了那個破破爛爛的漁網,柳桃估計網目隻有一寸,正好可以過濾出去太小的魚蝦,對於捕撈大個的蝦子正合適。這個漁網很大,一頭一顆豎棍子,有上下兩顆網綱固定網片,下網綱上有著鐵墜,上網綱上有稀稀拉拉的幾個木塊當做浮漂,是兩個人下水兜魚蝦的抬網,由於用了有年頭了,破損的十分厲害。

    她們的前世是農業大學的高材生,對於淡水養殖和捕撈都有一定的了解,大學的水產部門還有專門的養魚池蝦池,這些大學生有時也用自己做的蝦網,去偷捕校園水產科研實驗養殖的些基圍蝦小龍蝦,弄回到宿舍來開葷,對於捕魚蝦的網的構造還是熟悉的。她們在堂屋擺開了場子,金秧負責挑完整些的網片裁剪下料,柳桃就負責縫紉,她們要把這個抬網改造成大口拉網。一個時辰之後,一個捕捉魚蝦的簡易網具~拉網就成型了,隻用去了全部網片的三分之一。

    她們製作的是一種大口網,上麵是一顆不到兩米長的竹竿,那是利用竹竿充當浮漂,用竹竿的浮力保障網口張開的,下麵是一顆網綱的網口,張開就形同一個鯊魚的血盆大口。隻要在竹竿上栓上繩子,網綱上配上輕重合適的網墜保障底綱緊貼水底地麵,兩下配合好了,大口網在水底張著嘴摟過去,就能讓那些因為水溫低不愛動的蝦子進網了。

    她們到了河邊,這條河說大不大說小不小,最寬的地方得有二裏,窄的地方隻有三五百米,兩岸岸邊也極不規則,大小河叉隔不遠就一個。她們找了一個最寬處四十米寬的河叉,把繩子從河叉的盡頭打開,金秧和漁網在最寬處的一麵,柳桃和未來的婆婆拿著繩頭在另一麵,金秧從另一麵栓上了漁網,喊聲“好”後,柳桃就開始不緊不慢的拉繩子,金秧看網平穩的下水了,也趕緊的跑到了柳桃的一麵幫助他拉網,他媽媽拿著個木桶隻是盡到了監護的作用,卻不伸手幫忙,撇著嘴不相信她們能捕到蝦子,任由著她們在折騰。

    滿懷期望的第一網並沒有抓到幾隻蝦子,但看到蝦子,兩人認出這是一種青蝦,長足個的都在四十克左右,也就是八錢,十二三個就夠一斤了。這給了兩人極大的希望,開始尋找網的毛病,她們推敲了半天,斷定是竹竿浮力太大,下麵的網綱並沒有全部刮底,冬天不愛活動的蝦子因此沒有大量的兜進到網裏來。金秧找來了兩塊一樣大小的磚頭拴在網綱的兩頭,減少竹竿的浮力。他媽媽聽著兩人談論:“金秧哥,現在的水麵隻是水邊結了少許的冰,水溫估計是十度左右了,蝦子的活動量不會太大,都趴伏在水底不愛動的,到了夏季水溫升高,蝦子的活動量大的話就不易捕撈了。”

    “是啊,達到了十四度往上蝦子才開始活動和進食,活動量大的蝦子就會躲避漁網,當然就不容易捕捉的……”這些話聽得她一頭霧水。

    網的底綱兩頭加了磚頭的第二網果然大有收獲,由於網目合適,過濾去了大部分的當年孵化的小蝦子,一網得到了足有五斤大蝦,除了蝦子,還在網裏看到了兩條都是一斤多的暗紋烏狼魚,一條鯽魚,六七條小雜魚,三個小龍蝦。看樣子小河裏麵還有小龍蝦,隻是數量太少了,估計都讓烏狼等雜魚吃掉了大部,始終不能大批量的繁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