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中考快到了，有複習計劃嗎？”李華軒一開口就是重磅炸彈。

    說起來，一個學期都過半了，是該期中考了啊。

    “你不會不知道吧？”

    “啊？不是啊，我隻是不知道具體時間而已。”王汐摸了摸劉海，有點尷尬。她從來都是靠老師提醒才知道要考試的人。

    “你要去看學校的時間計劃表。”李華軒一看王汐的動作，就知道她是不知情的，“那個很重要，就和老師開學第一課的學習進程是一樣的，記下來可以幫助你安排時間。”

    “好，我知道了。”王汐這兩個月和同桌相處下來，學習上不敢打包票說吸收了學霸所有的學習經驗，但是在態度上，她卻是謙虛耐苦，知錯就改的。

    “兩周之後的周三、周四、周五，考完回家，回校後就有成績了。”李華軒轉著筆道。

    “那你有什麽安排嗎？”

    王汐之前的月考就是借鑒了李華軒的經驗，考得還不錯。

    “看書和筆記，做幾遍書本例題。”

    “就這樣？”王汐還以為李華軒會有什麽驚人之舉的。

    李華軒看王汐瞪大了眼，忽覺有些好笑，拿右手的筆敲了敲王汐額頭，“不然呢？你打算把初中知識也看一遍嗎？”

    “當然不是。”王汐吃痛，想要瞪一眼李華軒，卻又覺得不妥，硬生生把眼神從憤怒轉為淡然。“那好歹是期中考啊，不是說要按照百分比折算到下一年的文理分科分班成績裏嗎”

    李華軒看王汐吃癟的樣子，差點笑出了聲，他也不知道自己的同桌逗起來這麽好玩。“我們才學了兩個月，新知識不多，也簡單。沒有必要太過緊張。隻要把基礎鞏固好，肯定足以應付期中考。”

    “哦。”王汐點頭，“那你的具體計劃是什麽？”

    “要一起？”

    這話有歧義，不過對於一個感情遲鈍的人和一個感情受挫的人來說，這就是一句普通日常罷了。

    倒是狀似無意經過的唐月，此時拿著一本習題湊到了王汐旁邊，“你們在討論期中考嗎？”

    王汐有點意外，唐月的性子不僅是溫婉，還有些內向，主動搭話實屬不易。不過，聯想到前些日子，宿舍裏那兩隻總是湊到一處“密謀”，攛掇唐月主動什麽的，王汐又覺得不意外了。

    李華軒話少，準確地說是輕易不和“陌生人”說話。王汐怕冷場，笑著回道，“對啊。在討論複習計劃呢。我打算借鑒下學霸的計劃，要不要一起來？”

    王汐邀請唐月，也算是推波助瀾了。畢竟是同宿舍的，她幫一把也沒什麽。再說，如果由著這兩個慢熱內向的人發展，怕是就沒有好戲看了。

    可惜，王汐永遠不會想到，看戲的人容易入戲。

    “可以嗎？”唐月眼裏有驚喜，她揚了揚手裏的習題冊，“我原本還打算過來請教學委問題的，莉莉說她隻擅長數學來著，英語可是我的死穴。”

    “那我給你讓個位置。”王汐衝唐月俏皮地眨眨眼，“不打擾你們先，我去外頭透透氣。”

    “好。”唐月也不扭捏，大方地坐在了李華軒的旁邊，把習題冊攤開。

    “你不說外麵冷不想出去嗎？”李華軒突然出聲。的確，王汐剛才還讓李華軒出去幫忙打水。

    “呃……那不是裏頭太悶了嘛。這窗又不開，嗬嗬。”王汐打算混過去。

    李華軒皺著眉頭，倒也不去追究了，“那你好歹把外套披上。”

    王汐笑得很尷尬，從椅背上拿起外套穿好，走了出去。沒有發現唐月比她更為尷尬的臉色。

    “哪題？”李華軒拿起筆，開始講題。

    課室外的走廊。

    王汐一出來就打了個噴嚏，她哆嗦著，走到欄杆處搓著手取暖。

    “小汐，怎麽在外頭？”

    “咦？堂哥你居然有空來高一溜達？不去搗鼓你的物理啦。”

    王汐笑嘻嘻地給王貴和打招呼，換來後者一個暴栗。王汐吃痛，幹脆去撓王貴和的癢癢肉。兄妹倆鬧作一團，王汐倒也不覺得冷了。

    站在一旁的商齊看著兩人玩鬧，也不阻止。隻是在看到王汐凍得通紅的鼻頭，把王貴和向後一拉，“別鬧了。這段時間氣溫下降很快的，小汐可以帶條圍巾來。”

    正說著，商齊取下自己的圍巾，不待王汐做出反應，便親自給王汐圍上。“我的先借你。”

    王汐訕訕一笑，商齊都已經給自己係上了，她也沒理由再取下來了。“謝謝。”

    那條帶著商齊體溫的圍巾係在脖子上，擋住了王汐小半張臉，頓時讓王汐覺得暖和不少。

    “欸——我課室裏也有圍巾啊，哪裏需要你來獻殷勤。”

    商齊沒有理會妹控的王貴和，隻是點頭敷衍了過去。

    “找我有事嗎？”

    “喏，給你這個。”王貴和遞過來兩個本子，“你上次不是說物理化學難學嘛，商齊說可以幫你。這是商齊高一的筆記，還挺多例題詳解什麽的。我那本早就丟了，也隻有他，會把小學到高中所有筆記都給存下來，嘖嘖。”

    王汐接過來粗略一翻，遒勁有力的字體別有一番風骨，裏麵分門別類寫著例題，甚至還有目錄。

    “我物理化學最差了，謝謝你。”王汐真摯地向商齊道謝。沒想到之前隻是偶然向王貴和提及這個問題，當時站在一旁的商齊會記在心上。

    “不用謝，以後有不會的可以來找我。”商齊看著麵前略微低頭的王汐，她本就隻到自己肩膀處，如今更是隻能看到她黑壓壓的頭頂。沒忍住，商齊抬手揉了揉小姑娘的頭發，心滿意足地笑了。

    商齊得意而忘形，一旁的王貴和看妹妹給人“侵犯”了，當然不爽。一把抓起商齊的手甩開，“可以了啊，不要動手動腳的。當我不存在呢！”

    王汐還沒從頭頂傳來的異樣感覺中反應過來，王貴和的聲音便讓她臉紅起來。“說什麽呢！也不見你教我學習。”

    “小丫頭還以怨報德！那要不是我，你能拿到商齊的筆記？那可是求都求不來的好不好？多少女生……”

    王汐想著剛才王貴和還嫌棄商齊，現在卻不知覺間捧起商齊的場來，被堂哥這種反差萌弄得好笑不已。顯然，王貴和已經意識到自己前後不一，打住了話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