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齊和王汐和球隊眾人打了聲招呼，便離開了籃球場。兩人決定各自回宿舍洗個澡，然後去自習室。

    回宿舍的路上，王汐把那個問題問出口了。

    “商齊學長，你為什麽喜歡籃球？”

    “因為……可以玩。”

    “啊？”王汐覺得這個答案不大靠譜，“商齊學長，我是說正經的呀。”

    “我也是說正經的啊。”

    “我能玩的東西不多。籃球，是為數不多的，可以光明長大地玩的。”

    王汐聽不懂。

    “我家教很嚴，能夠玩的時間不多。家人也不允許我玩。籃球，在他們勉強可以容忍的範圍之內。”

    王汐沒有想到，會是這種答案。她沒有想到，看似天之驕子的商齊，會連玩耍的權力都沒有。也許，這就是商齊優秀的原因？但不是每個學霸都埋首書海的呀。

    “所以，要抓緊每個機會去打籃球。”似乎覺得這個話題有些壓抑，商齊半開玩笑地說道。

    揉了揉王汐的腦袋，“還要學習呢。走快點。”

    “哦。”王汐沒有再開口了，心裏想著商齊，他的籃球和他的學習成績。一路上，雖然兩人沉默，卻也融洽。

    王汐到了大自習室時，商齊已經占好座位等她了。

    大自習室為了方便學生討論，桌椅都是兩兩合並的。商齊挑了個人少的地兒，麵前是攤開的真題集。

    “做完周末作業了？”

    王汐放下書包，正準備拿出學習資料，商齊就湊了過來。

    淡淡的果香味傳來，商齊洗了頭發，可能因為怕她等，並沒有完全吹幹。不過，男生總會高估女生在逛街血拚和衝涼沐浴時的速度。

    “昨天寫完了。”王汐把作業拿出來，“物理和數學有幾道題，我對了答案還是看不懂。”

    趁商齊低頭看題之極，王汐把環保袋放到一旁空著的椅子上，避免不小心打翻。

    “這是中午飯？”商齊抬頭，看到了露出來的藍色保溫盒。“辛苦了。”

    “我不辛苦，這是我爸爸親自下廚做的。他手藝超讚的，你待會兒有口福了哦。”王汐笑嘻嘻地說道。

    “那你有繼承他的真傳嗎？”

    “勉強吧。從小耳濡目染，我的廚藝還是拿得出手的嗬嗬。”

    “那還真是有口福了。”商齊喃喃道。

    “什麽？”

    “沒什麽，我是說現在會做飯的同齡人不多了。下周嚐嚐你的手藝？”

    “啊？”王汐想，難得男神開口，她自然要有求必應，“好啊。下周的午飯我來做。”

    “嗯。看一下這道題，這題要用兩個公式……”

    商齊也沒發覺，自己剛才順口說的話是什麽意思。不過這都不重要了，他已經嫻熟地繞開了話題，並且投入到學習當中了。

    ……

    王汐是住宿生，要參加周日晚上的晚自習。和商齊道了別，她提前回到了班級。

    班裏的人不多，李華軒已經在座位上看筆記了。

    “同桌，這是給你的。”王汐拿了一個紙盒子出來，裏頭是六個整齊碼放好的糕點。“我自己做的，算是答謝你對我學習上的幫助。”

    這是早上王汐趁王富景在廚房忙活的時候，自己搗鼓出來的。王富景雖不愛甜食，但王汐自小在他教導下，對吃食有著發自內心的喜愛，而外表漂亮的甜食則是女生的最愛。故而即便王富景不常做甜點，但王汐在甜點這方麵算是自學成才了，做出來的東西味道都很好。

    王汐做的是桂花糕，清香有餘卻不會過於甜膩，對男生而言是正正好的甜度。王汐給商齊和王貴和各帶了一盒子，這一盒是特意送給李華軒的。

    “謝謝。”李華軒放下手裏的筆記本，把那個包裝簡陋卻不失心意的紙盒接了過來，“我晚飯沒吃飽，可以現在打開吃嗎？”

    “當然。”王汐整理著書桌，她已經習慣一周整理一次，尤其是試卷，要分門別類地放好。這個習慣還是在李華軒影響下形成的。難怪說優秀的人總能給身邊的人帶去正能量和好習慣。

    “還不錯。”李華軒有些詫異，“沒想到，像你這樣漂亮的女孩子還會做這些。”

    “欸？你這話是在誇我還是損我啊？”王汐熟稔地開起玩笑，“要不是和你做了這麽久同桌，我都要懷疑你在歧視女性了。”

    “我道歉好吧。我媽媽是甜點師，她總說，現在的小姑娘都不太樂意進廚房了，尤其是漂亮的女孩子。”

    “為什麽這麽說？”

    “她說，女孩子總是害怕油煙會熏壞皮膚，或者因為幹活，會讓皮膚變得粗糙。我媽媽很愛下廚，也很愛做甜點。嗯……我想，她會很喜歡你。”

    李華軒說話時語氣很認真，反倒是王汐不敢隨意開玩笑了。

    “那要是有機會，我去找你媽媽討教甜點做法？”

    “好，她會很高興的。”

    兩人正說著話，錢簫的大嗓門突然響起，“哇塞！這糕點好精致。”

    錢簫拉著唐月，顯然是先回宿舍放了行李才來的課室。

    “小汐，你做的嗎？”錢簫摸了摸肚皮，覺得她剛吃完一大碗紅燒牛肉麵的肚子應該還有空餘，“我想吃，可以嗎？”

    王汐為難地看了眼李華軒，得到後者不介意的答複時，便把紙盒朝錢簫的方向推了推，“你試試，桂花味的。”

    錢簫拿了一個放嘴裏，大力稱讚的同時，不忘問身邊的唐月要不要。

    唐月委婉地拒絕了。“我剛剛吃飽飯，吃不下了。”

    “唉——難怪你這麽苗條。我也剛吃飽，但一看到有好吃的，就管不住嘴。”

    錢簫表情誇張地做了個肚子撐的動作，逗笑了兩個班花。

    “來來來，趁現在說說那個學習小組的事吧”錢簫和王汐前桌打了招呼，拉著唐月坐下，“學委，有紙嗎？記一下我們的排名目標吧。”

    等李華軒拿了紙筆，錢簫迫不及待地開口，“我想好了，我上次月考班級排名30名，這次也不求進步多少，能拿到25名左右就不錯了。年級排名的話，隻有開學的那次小測作為參考，嗬嗬，我就不逞能了，有1八0名就不錯了。”

    市一中每年的招生人數都不多，這一屆高一六個班，一共260人。錢簫的目標算是極低了。

    作為同學，王汐不好說什麽的。但李華軒顯然不是這麽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