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舊、冷清的室內籃球館裏，言行之每天、每一次都不厭其煩的來到這兒訓練。一個人或許孤寂，但也享受了難得的個人時光。沒有人注意，沒有人打擾，似乎與世隔絕，隔離了人世的所有是是非非……

    漸漸的，一個突兀的身影出現。他由遠及近，正慢慢靜悄悄靠近這裏。

    言行之目光一瞥，原來隻是一個穿著打扮十分潮流的男性少年而已。言行之又繼續做著訓練，不再關注來者。倒是那少年走近上來，一張娃娃臉上露出笑容道：“哥們，你也是附屬聯賽的球員嗎？怎麽會想到來這裏練球？”言行之依舊專注於訓練，沒有答話。少年四下打量了一番，接著道：“這裏的球館也有些時日了，球館設施老舊、光線又昏暗，你怎麽會想到來這裏練球呢？”

    少年微笑著看著言行之，等待他的回答。

    言行之看了他一眼，冷冷的道：“訓練而已，在哪都一樣。”少年又道：“我也是附屬聯賽的球員，不過是第一次參賽而已，至今也還沒打過一場比賽。我甚至還沒出力，稀裏糊塗居然就可以來參加全國大賽了。嘿嘿……”言行之又看了他一眼，道：“你也是球員？”少年笑問：“怎麽？不像？”

    言行之道：“確實。”少年自我打量一番，又是一笑，道：“也是，像我這種身材的人怎麽看也不會是籃球員！籃球員，怎麽著也得高高大大的不是！”

    ……

    少年於是問道：“哥們你是哪支球隊的？大家認識認識，多個朋友總是好的不是！”言行之看也不看他一眼，淡淡的道：“江育火焰隊。”少年默讀一遍，道：“我是湘江火鳳隊的！……北門閃電，敢問尊姓大名？”說著，伸出了右手。

    言行之再看了他一眼，道：“什麽貴不貴的！言行之。”但卻沒有伸出右手，而是繼續訓練投籃。北門閃電幹笑著收回了伸出的右手，道：“看你的年紀應該比我大，那以後就叫你一聲言哥了？”言行之冷冰冰的道：“沒那個必要吧！咱們也不認識！你平白無故的叫我一聲哥，怎麽好意思！”

    北門閃電冷冷一笑，道：“那隨便你好了！嘿嘿。……嗯……來這兒訓練真就是一個錯啊，他娘的還真有點冷！連個空調都沒有不是！冷啊！……”說著，雙手不停搓著肩膀。

    ……

    接著北門閃電好似自言自語的道：“不過實話說，這兒的妹兒真他媽的多，而且個個都還長得不賴！來這兒練球，確實也還真是不錯。如果有機會，一定要泡幾個妹兒玩玩！”

    ……

    北門閃電走到一邊，從球架上抄起一顆籃球，開始默默的在另一邊場地上練著籃球。

    ……

    訓練了半個來小時，北門閃電將籃球隨手一丟，正好穩穩落入籃球架上。北門閃電高聲道：“言……哥們，你慢練。兄弟我就先走了，我有點事，就不奉陪了。”言行之看向他，微微一揮手。北門閃電一邊往外麵走，一邊問道：“你知不知道這兒的教務處在哪兒？”言行之道：“不知道！”

    “不知道算了，我自己去找。”北門閃電說完，揚長而去。

    言行之此時停下了訓練，看向北門閃電一點點消失的那條通道。

    他緩緩走到場邊，從褲包裏摸出一包香煙，點上一支。

    一邊撫摸凝視著胡婧的照片，一邊不時吐出縷縷青煙。他嘴角微微一挑，開口道：“剛才那人有意和我搭訕，或許真想和我做個朋友。可是不知怎麽的，我卻不是太喜歡他那樣的人。更重要的，我似乎不願和別人交往，這樣孤零零的、一個人默默的待著，卻讓我感到更加舒心、自在。或許這也是我為什麽至今連一個朋友都沒有的原因吧，更別說可以和他交心。……你呢？又是否會是這樣？！……你應該很多朋友吧！也很願意和別人交往……”

    “今天外公他們打電話來了，說醫院裏又催著交錢。我前不久拿回去的那些錢，似乎根本不算什麽！甚至都支撐不了好久！而我現在，又該怎麽去弄到錢？又能怎樣弄到錢？”說著，言行之抬頭看著天空，深呼一口氣，又道：“我該怎麽辦？不可能去向大家借吧？可如果沒錢，我老媽的病又該怎麽辦？……”

    ……

    十二月二十五號，全國大賽六十四強賽、南部分區三十二強比賽正式打響。火焰隊將在東方獅主場百獸王中心球館挑戰上屆衛冕冠軍滬海核彈隊。

    在百獸王中心球館內，處處充斥洋溢著節日的氣氛。四處掛滿了彩燈、擺滿了聖誕樹、插滿了聖誕蠟燭，金色的鈴鐺偶爾發出悅耳的叮鈴鈴聲，球館各處無不播放著相關音樂……與西方聖誕節相關的東西反正比比皆是！……

    言行之看著這一切，冷冷的笑道：“又不是咱們國家的節日，但是我們過它的熱情卻比自己國家的還要濃烈！”秦還露淫笑道：“他們過節日時熱不熱情我不知道，但我隻知道有一幫幫人在這些節日下**的熱情那是如滔滔江水、一發淫蕩泛濫便不可收拾！哈哈哈！”

    曹引立即捂住耳朵，厲聲斥道：“魔音貫耳啊！……你妹的笑聲就夠淫蕩的了！”秦還露笑道：“唉，若不是今天要比賽，我他媽早出去幫助那些少女們成為少婦了！”範兵兵道：“你妹的大可以不來啊！你以前不是常幹這種事！”秦還露歎口氣，道：“今時不同往日了！……一想到破處大軍裏沒有我秦還露的身影！……真是天下女人的悲哀啊！”

    曹引嘔吐道：“瞧你那副鳥樣！長得像坨屎一樣，誰會稀罕你？”秦還露道：“意思是老子長得還醜了不是？！老子長的還是很正的好不好！有句話怎麽說來著……有些人隻經得住乍看，看多了就沒意思了！而我們，無疑是那種越看越有味道、越看越好看的男人！”

    “嘔！……”四周立即吐成一片。

    李曉道：“咱們教練都還沒開口！哪裏輪得到你！咱們旁教練才是那種越看越有味道、越看越耐看的！是不？”旁光微微一笑，眼裏閃著光芒，道：“老了，不行了！”“就是老了才有味道嘛！”李曉接著道：“才越來越耐看！”一旁的陳昆嘴角一撇，微微一笑。

    於正轉移了話題道：“哇塞！這東方獅的主場就是不一般！你們看這裝潢、看裏麵這些設備……我靠著！老子也能有這麽一天在這樣的球館裏打球，也算是值了！”旁光道：“這算什麽！球員更衣室更是裝得好！又舒服、又安逸！”曹引問道：“搞得你好像去過似的！”

    旁光麵色一怔，連忙道：“我……我雖然沒親自進去看過，但、但、反正就是那樣了！……是吧！無論再怎麽樣，他還不就是個建築！也就是那個樣！”陳昆笑道：“不懂裝懂！與其問他，還不如問問龍哥。”龍達笑道：“對於這些其實我也不太了解，但若要是說到球館的豪華、球員更衣室的奢華、安逸，必須非雷淵莫屬！人家建個球館，岑今可就花了十幾個億啊！……”

    進入客隊更衣室，一群人好似第一次進城的農民，這也瞧瞧，那也看看。這邊驚歎、那邊歡呼。東轉西逛、南翻北找……

    陳昆不屑的道：“切！一幫沒見識的！不就是個更衣室，你們東看西看的，還能看出朵花來不成。看看人家封黃哥，完全不為所動，隻是自己安安靜靜的閉目安神、韜光養晦的聽著歌！”旁光道：“他封黃現在養神，有本事到場上打出統治級表現啊！他小子有那個能耐嗎？……而且，我們看一看又會怎麽樣？你小子自以為是個什麽？”陳昆憤憤的道：“我自以為是？好，你們就看好了！終有一天，我會天天在這樣的球館裏打球！甚至看到厭煩，而你們，還會隻是那個鄉巴佬！”

    旁光笑笑，道：“我看著呢！就看你小子有沒有這個本事讓我見識見識！我就還不信了，就你那鳥樣，還能飛天了不成！”陳昆正要說話，就被於正勸住。旁光則拉著李曉在一邊絮絮叨叨、憤憤不平……

    眾人紛紛找個位置坐下，龍達道：“好了，大家都安靜安靜，且聽我說一句！……今天晚上呢，全國大賽就正式開始了！因為大家的努力，咱們才能有今天。我不要求大家一定拿冠軍，也不給大家任何的心理負擔！你們隻須好好打球，對得起自己、對得起球隊就行！咱們運氣不好，和核彈隊分到了一組。慢些呢，咱們可就要和上界冠軍遭遇了。大家都放鬆心態，盡力就好，好歹咱們還壓軸出場呢！”

    言行之開口道：“我才不管他冠軍不冠軍！那是上一屆的事了！今天我就要讓他輸！我的目標就是最後的冠軍！我打球，從來不是為了當輸家！”

    龍達笑道：“好小子！有誌氣！那等到一月初七，咱們能不能前往安京可就看你的了！”陳昆信誓旦旦的道：“不是為了一月初七、不是為了要去安京，而是為了一月九號的冠軍！”龍達道：“看來咱們的隊員都很有信心啊！”陳昆道：“連信心都沒有、連目標都沒有，哪裏會有動力？哪裏會去拚？不管別人怎麽想，反正我就是為了冠軍！”

    龍達轉而問道：“那大家有沒有信心？想不想要冠軍？”

    “他媽的！拚了！冠軍是我們的！”

    “現在就出去打扁核彈隊！送他們回家！”

    ……

    旁光站出來道：“大家，我可還沒講話呢！先靜一靜，我先說兩句！”眾人有些泄氣的又坐回位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