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喝多了，就容易跑廁所。

    孔維德本想忍到宮宴結束的，沒忍得住。趁著眾人被殿內群舞吸引時，悄悄兒離席。

    宮中淨房還算比較幹淨，就算今日招待這麽多人，淨房裏依然沒什麽異味兒，宮女內侍清理得很及時，給宮廷茅廁點個讚先！

    孔維德解決了生理需要，釋放完內存，淨了手出來，抬頭就看見一人站在外麵兒。

    “師兄，你也來方便？”她笑著打個招呼，“那我不打擾你，先回了！”

    “師妹！”他叫住她，聲音很輕，透著一絲壓抑。

    她頓住腳步，看了他一眼，問：“何事？”

    黃安站在她麵前，目光定在她腳下的石階上，雙拳緊了又鬆，鬆了又緊，終於開口問道：“我究竟做錯了什麽，令你不喜？”

    她看著他眨了眨眼睛，無辜道：“我沒有不喜啊！”

    他終於抬頭正視她，眉宇間夾著淡淡輕愁，一字一字道：“你為何避我？”

    她看向宮牆外伸進來的一叢丹桂，笑著道：“哪有，你想太多了！”

    “你為何不敢看我？”他步步緊逼。

    “我哪有？”她笑著直視他，“你真想多了。”

    也許是上回文選司清檔，她對翰林院熟悉，故親自回去了一趟，當時她急著取檔，拿了文書記錄就走，也沒注意黃安就在身邊兒，好像也沒打招呼，點了個頭就走了。

    想到此處，她忙道：“這不是剛入吏部，千頭萬緒的事兒忙得我脫不開身兒，這才沒時間與你說上幾句話兒嘛！”

    黃安搖搖頭，自失一笑：“你那麽好，我……是我配不上你！”

    “師兄……”她皺眉，步下台階來到他麵前，不讚同道，“為何妄自菲薄？什麽配得上配不上的，你在說什麽？”

    他倏忽抬頭，忽然握著她手腕，語氣中帶著一絲急迫：“嫁給我！”

    “你究竟在說什麽？”她欲甩開他的牽製，卻被對方抓得死緊。

    他定定凝視她，既有痛心又有心疼。

    “你知不知道那些人都怎麽議論你的？”

    原來他是擔心這個，她了然一笑：“不用猜也知道！”

    他震驚地看著她，難以置信地道：“難道是真的？”

    她挑眉：“真的如何，假又怎樣？”

    黃安看著她神色變換不定，似乎正經曆著極大的矛盾掙紮，終於他緩慢而堅定地說：“嫁給我！我不管別人說什麽，我知道那不是你的本願。既如此，隻有嫁給我，你才能避開這一切的紛擾！”

    這回輪到孔維德震驚了。

    一直以來，黃安都是她以結婚為目的的考察對象，她知道他是個好人，好學，良善，待人誠懇，為人誠信。而且，最重要的是他對自己有意思。

    嫁給他不一定會得到轟轟烈烈的愛情，可是卻能帶給她安全，妥帖的信任。

    那日皇上大張旗鼓帶著金吾衛，黃旗開道，坐著禦攆來到她家，說是賀她喬遷，卻在她家留宿一夜。這事兒沒有刻意隱瞞，幾乎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了。

    在這樣的情況下，他還說要娶她，他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若她真的嫁了給他，別人會怎麽說他？他難道沒有想過嗎？

    這一刻，她是真的被感動了。

    師兄真的是個好人，所以她絕不能害他！

    “師兄……”

    “放開她！”

    她開口的同時，門口突然響起一道威儀低沉的男聲。

    二人同時朝聲源處看去，見了來人俱是一驚，立即分開，雙雙跪伏下去。

    “叩見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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