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長喜怕孔維真那張豬頭臉有礙觀瞻，汙了龍目，找了個幃帽給孔維真戴上才又把她帶回了廂房。

    “回萬歲爺，孔氏女行刑完畢。”

    “嗯，你且退下！”帝看著跪伏在地上的女子，淡淡道，“既然你狀告孔侍郎魘鎮太後，如今你二人俱在，朕與諸位大臣也在，便允你二人當堂對質。”

    “謝皇上！”孔維真口齒含糊地應道，言語間還能聽見她疼得吸氣兒。

    孔維真抬起頭，幃帽後一雙怨毒的目光像淬了毒汁兒。

    “孔維德，你魘鎮太後之事以為神不知鬼不覺，卻不曉得我在後麵兒聽得一清二楚。你做下此等大逆不道之事隻為一己私利。太後娘娘攔著不讓你入宮為妃，你便想出這種毒計。你做下這種天理難容的事兒，可有想過父母高堂？可有想過兄弟姐妹？一旦事發，咱們孔家上上下下都要為你陪葬！今日，我豁出命去擊驚天鼓，不是對你懷恨在心，更不是嫉恨於你，而是壯士斷腕！為了咱們孔府以及蘇州本家上上下下幾百條人命，犧牲你一人，值得！”

    “啪啪啪！”是孔維德擊掌之聲。

    “二妹頗有長進呢！沒想到以你的腦子居然還能說出這麽一番話兒來，我想問真的沒有人教你嗎？”

    孔維真冷笑道：“你莫要顧左右而言他，今日之事自然是我一人所為，絕我旁人教授！我勸你還是快快俯首認罪吧！”

    孔維德看著孔維真，無奈地歎了口氣兒：“唉，你這又是何苦呢？你若缺銀子，直接與我說便成，又何必來偷？現在也不會受這樣的苦了。”

    雖然戴著幃帽，看不清麵容，可那從齒縫中擠出來的話兒，依然叫人感受到綿綿不盡的恨意：“孔維德，你休得誣陷好人，我何時偷過你的東西。”

    孔維德露出一臉費解的表情道：“這就奇了怪了，為何你說我魘鎮太後娘娘就是證據確鑿，輪到我說你偷東西就是誣陷好人？這又是何道理？”

    隨後又看向禮部尚書，一拱手道：“尚書大人可為下官解惑否？”

    禮部尚書一愕，隨即道：“你是口說無憑，可她的確帶人在你府中搜出太後娘娘所用之物。你莫要混淆視聽，轉移視線！”

    孔維德再次點頭，感佩道：“尚書大人的確不是一般無知蠢婦可比，心思細膩得多。”

    “哼！”禮部尚書氣得瞪眼，竟然拿他這個當朝一品和孔維真作比，太也欺人！

    “可是——”孔維德話鋒一轉，繼而道，“如何就能證明這東西是我放的，而不是她栽贓嫁禍的呢？”

    禮部尚書微微蹙眉，此時右都禦史站出來道：“你府中守衛森嚴，奴仆遍地，她一個弱女子如何能栽贓於你？”

    “哦呀——您二位終於說到重點了！”孔維德笑眯眯看著他二人。

    “照孔維真所說，一早便知我府中藏著太後娘娘的荷包，早晚做法，日夜魘鎮，且荷包所藏之地她也清清楚楚，了如指掌，她卻始終捂著不說，偏偏到了現在來說。尚書大人右都禦史大人居然對這漏洞百出的證詞深信不疑，敢問您二位手上的冤假錯案，恐怕不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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