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呢？人還沒找到？”孔維德問。

    楚君極順手端過魚湯，一邊兒說，一邊兒時不時往她嘴裏喂一口。

    “有些眉目了，這事兒我交給進之去查了。當年那宮女一路往南，跑到了常州，被一戶人家收留，還產下一名男嬰。宮女難產死了，那戶人家也離奇遭了災，夜裏走水，一夜之間家裏上上下下二十三口燒了個幹淨。”

    “那孩子呢？”孔維德追問。

    楚君極道：“原以為那孩子和那戶人家一起葬身火海，祖父也就此罷了手，沒再追查下去。沒想到此次勾結匈奴人進犯寧城的竟會是當年那個本該被燒死的孩子。”

    “他背後定有一股勢力相助。”孔維德想了想問，“可知是誰？”

    “不知！”楚君極挖了勺嫩嫩的魚肉進她嘴裏，接著道，“從匈奴探子那兒傳來的消息稱，那人似乎與匈奴汗王達成了某種協議，匈奴汗王對那人言聽計從，深信不疑。不過，那人一直蒙著麵，連匈奴汗王也不知他究竟長什麽樣兒。”

    孔維德沉吟道：“這麽說來，前朝太子的後人如今流落民間，甚至勾結匈奴欲顛覆超綱。而朝中坐鎮的恭親王也與其勾連？”

    “沒錯！”楚君極點頭。

    “那迷霧島呢？這個島又有什麽秘密？”

    楚君極再喂一口，湯碗已經見底了，真好！總算是吃下去些東西。

    “這島上盛產一種毒藥，名為極樂散。傳說此毒能控製人心，以人為牛馬，驅之逐之，為施毒者所控，甘為其奴，任憑驅使。據進之傳來的消息，寧城守將便是被此毒所製，失了本性。才在匈奴人進犯之時大開城門，令其闖入城內燒殺搶掠。”

    孔維德愕然：“迷霧島上竟有如此霸道的毒物？我去問問阿朵。”

    “莫急，你莫動！”楚君極緊張地站起來，攔在她麵前，“怎的說風就是雨？你身子重，莫猛起疾走，有事兒與我說也是一樣，快躺下！”

    瞧他那緊張樣兒，若不聽他的，可有的被叨念了。孔維德無奈地躺了回去，心裏卻記掛著極樂散的事兒，揪著他衣袖道：“剛才阿朵來找我，說了一件事兒，我覺得挺蹊蹺。”

    “何事？”楚君極給她仔細蓋上薄毯。

    “聖人出關。”孔維德斟酌了一下才道。

    楚君極點頭道：“這事兒我知道。”

    “你知道？”孔維德愕然，“除你之外居然有人敢自稱聖人，你竟無動於衷嗎？”

    楚君極撫了撫她的鬢發，笑道：“閑閑是為我抱不平嗎？”

    她嫌棄地揮揮手：“你莫多想，我隻是覺得奇怪罷了。”

    楚君極也不惱，好脾氣地給她把碎發捋到耳後：“他們口中的聖人其實是金翼王朝的後人。”

    “就是三百年前突然消失的王朝？”孔維德問。

    “不錯！”楚君極突然發覺給閑閑講故事挺好，她會變得非常乖順，安靜地聽他講，一雙大眼睛眨呀眨地看著他，好像他就是全部。

    “金翼王朝消失得突然，沒有人知道皇室後人的去向。不過金翼皇族卻又一項密不外傳的本事，便是製毒，且隻會製一種毒。”

    孔維德接口道：“極樂散？”

    “聰明！”楚君極讚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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