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之前，豐澤和大黃沿著氣味找到了老宅，一貓一狗雖然累得呼哧帶喘，但看著完好無缺的於曉媛，卻更外的欣慰。

    於曉媛簡單的收拾一下，兩手空空的趕到了學校，進入了緊鑼密鼓的複習中。

    六月下旬，中考開始。

    於曉媛拎著一個文件袋，在滿屋師生怪異的目光中，大搖大擺的進了考場。第一課考的是代數，總分一百二。監考老師當著全屋考生的麵拆開考卷，一排排的發了下去。

    於曉媛坐在靠窗的倒數第二個位置，前後都是差生，左麵是個不學無術的小混混，而右麵是牆！她哀嚎一聲，低著頭，悶不吭聲的開始做題。

    嘿嘿，看條，看條……”左邊的小混混吊兒郎當的坐著，手裏的題紙揉成了團，他得意一笑，趁著監考老師不注意，扔到了於曉媛的桌子上。

    於曉媛蹙了蹙眉，小紙條飛快的拆開，隻見，上麵密密麻麻的寫了一排題，後麵著重標注答案兩個字。

    嗬，答案，考代數居然管她要答案，腦袋被驢踢了吧。

    小混混眼巴巴的等著，卻見於曉媛把紙條團起來仍進了垃圾桶裏，他臉色一遍，目光陰狠的咬了咬牙，“老師，我舉報，有人作弊。”

    中考是件嚴肅的事，它雖然沒有高考那樣來得重要，卻也是人生一個不大不小的轉折點，聽到有人作弊，老師的臉都綠了，雷達般的雙眼含著怒火掃視著考場。

    誰作弊，出來，別等我把你揪出來，到時候記個大過可不好看。”

    老師……”小混混舉手。

    監考老師一陣風般衝了過去，揪起小混混就扔了出去，嘴裏不忿的道:“居然敢在我的考場作弊，反了天了你，給臉不要臉的東西，既然你不想考就給我出去。”

    小混混傻了眼，剛想為自己辯解幾句，三年二班的班主任徐子成忽然出現在考場，輕蔑的看了他一眼，對監考的老師道。

    劉老師對不起，是我疏於管教，沒有教好學生，我的失職，我這就把他帶走，不會影響了考場的秩序。”

    監考劉老師滿意的點了點頭，“徐老師可千萬別這樣說，你也有你的難處，不過，這個學生還真的得嚴加管教才行，實在是過於頑劣啊。”

    徐子成虛心低頭，輕聲低囔，“他們都是將要畢業的學生了，隻希望將來走上社會不要吃虧就好。”

    一番話，說的混混目瞪口呆，監考老師感同身受。

    小混混還想叫嚷幾句，徐子成卻沒給他這個機會，拎起他的衣服就走。如今，他也不指望做一個什麽狗屁的好老師，守著那些為人師表的狗屁道理，當著裝模作樣的偽君子。他隻要安靜地，守護著心中的那一份美好。

    把小混混扔出學校，徐子成著急忙慌的往回跑，緊張的滿手是汗，他深吸了一口氣，一步步邁進於曉媛考試的教室。

    徐老師，你這是……”監考劉老師滿頭霧水。

    徐子成抱歉一笑，目光自然地投向教室內的二班學生，“我來看看他們的精神狀態。”

    劉老師了然的點頭，心裏忽然為徐子成可惜了起來。挺好的一個老師，就是命不好，得罪了不能得罪的人，如今怎麽樣，好好的油水單位待不了，被人調到了下麵的附屬職高。哎，一輩子的青雲路毀於一旦啊！

    徐子成收斂心神，慢慢走向於曉媛，他假裝拭汗，卻把手裏的紙條扔到了她的腳下。

    徐老師？”

    考得，怎麽樣？”

    於曉媛尷尬一笑，嬌俏的小模樣讓徐子成看直了眼。

    他暗暗告訴自己，她與他永遠不可能，隻要把他珍藏在心裏就好，這樣，就好……

    徐子成剛走，考場牆上的時鍾忽然發出了‘咚’的一聲，於曉媛鬱悶的抬頭，氣的直跺腳。忽然，她眼眸微閃，彎腰撿起了地上的紙條。不大的紙條上滿是墨跡，剛健柔美的字體躍然於上，鐵畫銀鉤的書寫著答案。於曉媛一眼就認了出來，這是代數老師徐子成的字跡。

    她想要有點骨氣，告訴徐子成她不需要抄答案也能夠考出好成績，可她了解自己，也了解徐子成。於曉媛微微抬眼，複雜的望著長廊，低下頭，飛快地筆走遊龍。

    代數結束就是英語，對於這項科目於曉媛到是底氣十足，監考老師發好卷子沒多久，就在小混混依然想要故技重施的時候，於曉媛拎著答好的卷子走上了講台，在滿屋一眾師生的注視下瀟灑轉身。

    老師，她作弊。”小混混不屈不撓的高喊。

    劉老師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手背抵在嘴邊咳了咳，“作不作弊的自有老師來評判，無須你來多言。”

    小混混被噎得一愣，不甘心的繼續叫囂，“她要不是作弊就是交得白卷，我不信會有人答得那麽快，考試才開始二十分鍾就交卷。”

    不光小混混不信，劉老師和另一個監考的孫老師也不信，二人冷哼一聲，竊竊私語的合計了一番，拿起於曉媛的卷子到一旁研究了起來。

    忽然，孫老師的眼前一亮，激動的拍向講台，“好，答得好，果然是個好苗子。”

    劉老師也激動不已，“孫老師可曾看過她的代數考卷，那題解算的可謂是相當精妙啊。”

    孫老師為人謹慎，從來不輕易誇人，可麵對這樣的好苗子，她也是忍不住想要說上兩句，“徐老師倒是個有福氣，交出這樣的好苗子，今年的優秀教師算是非他莫屬了，若是這個學生能夠當上中考狀元，那咱們這些附科老師也能跟著沾沾光啊。”

    劉老師頻頻點頭，仿佛已經看到了唾手可得的獎金，滿臉喜色地附和道，“那是，那是啊。”

    下午的附科比較簡單，考得是地理，曆史和政治之類的背誦題，於曉媛記憶力驚人，隻要粗略的看過一次，就能牢牢得記在心裏。

    粗略的看了眼題，唰唰的寫上了答案，於曉媛剛要起身交卷，就見監考老師看了過來，滿臉的不悅，“考試中途不允許交卷，哪怕你自認高人一等，也要給我待滿三十分鍾，不然算空考，成績作廢。”

    於曉媛挑了挑眉，手中的圓珠筆一扔，趴在了桌子上。

    監考老師冷冷地哼了哼，粗魯的拉過椅子，挽著胳膊坐在講台上，橫眉冷目的望著下方。

    於曉媛也不急，反正她的考卷已經答完，不讓出去也好，就當是臨時補眠。她微微一笑，眼睛一閉呼呼大睡起來。

    安靜的教室裏，似有若無的酣睡聲響起，答完的考生好奇的望過去，沒答完的也想瞧瞧熱鬧，急的滿頭大汗，試卷改了又改，越改錯的越多。

    下午的監考老師換了人，不在是上午的劉老師和孫老師，而是教導處派下來的一個女老師，據說姓蔣。

    蔣老師猛然起身，身下的椅子往後一提，踩著腳下的高跟鞋下了獎台，幾步踱了過去，“醒醒，這裏是考場，不是你睡覺的地方。”

    於曉媛睡眼朦朧的抬眼，模樣嬌俏，臉頰緋紅，可愛的小模樣讓人忍不住心疼。如果換個男老師一定不舍得責罰她，可問題是蔣老師是女性，而且還是個見不得別人好的女性。

    隻見，蔣老師蹙了蹙眉，手指在於曉媛睡覺的桌麵上用力叩擊，尖著嗓子道:“起來，在不起來就把你趕出去，居然趕在考場上睡覺，就應該把你的成績作廢。”

    成績作廢？”於曉媛晃了晃頭，眸光微睜，眼底閃過絲絲冷光，駭的蔣老師倒退兩步，險些摔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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