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我的確打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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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歐陽澤臉上的肉抖了抖,他能感覺到這個年輕人氣勢淩厲不是可以小覷的對象,謙虛笑道,“敢問這位是?”

    施琅掏出了名片遞了過來,“洺金集團總裁特助,施琅。”

    歐陽澤一聽洺金集團,心下升起一股怯意,接過名片仔仔細細地一看,上麵炫金色的大字令他心裏的不安開始發酵。

    “原來是洺金集團,大公司啊。”歐陽澤臉上堆著笑容,伸出手來打招呼,被無視之後又幹笑著地收了回去。

    “老閻,難怪你來晚了,原來是有貴客啊。”歐陽澤有說有笑地想要拍拍閻濤的肩膀,眼底帶著幾不可察的審視。

    閻濤微微避開了他的手,麵色平靜,直接把話挑明,“洺金集團有意參與森林都市的項目,我覺得他們的加入,有利無弊。”

    歐陽澤手握成拳放在身後,聲音隱隱帶著威脅,“恐怕是對你有利無弊吧,老閻,我們那麽多年的合作夥伴,這其中會牽扯到多少人你不會不清楚。”

    自以為有了籌碼便可以有恃無恐的歐陽澤,在閻濤看來,是如此的令人不喜。

    他微微蹙了蹙眉,撇開那些不談,“洺金集團能給項目帶來一些新的資訊和體驗,也能吸引更多的客流,隻靠a市內部消化,是做不長久的。”

    施琅及時出了聲,“不錯,想必歐陽家主也不會如此小氣,隻想自己賺錢,不肯別人也分杯羹吧,更何況,我洺金集團也是出資出力的,我聽聞閻氏手上掌握著人才和技術,歐陽家有土地,這場合作不正好是個大家都互惠共利的局麵?”

    他話音一落,便將目光投向了閻濤。

    閻濤看歐陽澤悶聲不語,微微眯了眯眼,看來歐陽澤的確是有隱瞞他的,比如那塊地的來曆。

    歐陽澤算是吃了一個啞巴虧,不得不同意洺金集團的入夥,因為就算他再怎麽不同意,也不敢和洺金集團作對。

    隻是,閻慎的舉動太令人費解,閻濤的立場也有些耐人尋味,還有眼前氣勢淩厲的施琅,以及一直默不出聲的周婧。

    “請問,這位是?”歐陽澤試探地問道。

    施琅忍著腰腹的刺痛,努力揚起一個微笑,“我女朋友。”

    歐陽澤哦了一聲,不再看向兩人,心裏卻犯起了嘀咕:談正事需要讓女朋友一起,這位女朋友莫非有什麽特別的?

    他小心翼翼地打量了一番這個麵容冷豔、身材妖嬈的女子,眼底閃過一絲濁色,心下剛升起的欲念對上那女子冰冷鋒利的眼神,突然一個激靈,打翻了桌上的茶杯。

    閻濤嫌隙地挪遠了一些,而施琅和周婧麵色更加冷峻,看歐陽澤的目光隱隱透著一絲鄙夷。

    這頓飯可謂是吃的十分煎熬,食之無味。

    歐陽若雲被閻慎嚇了一通,慌慌張張地從包廂裏離開,留下了一對心意更加堅定的小情人。

    “我以為你會生氣。”閻慎低垂著眉眼,聲音有氣無力的,像個認錯的小孩。

    蘇茜抱著手臂,“所以那個錄音是真的咯?”

    閻慎的沉默令蘇茜心下升起一股煩躁,但更多的還是無奈,“你也不小心一點兒,算了,都過去了,錄音裏和你說話的人是誰?”

    閻慎見蘇茜表情還好,鬆了口氣,“是閻烈。”

    他本以為閻烈就算手再長,也不會伸到他的頭上,誰知道竟然在太歲頭上動土,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

    另外一個竹室內,壓抑的氣氛被一個慌慌張張的女子打破。

    歐陽若雲剛進屋裏就和閻濤說起了閻慎的不是,神態矯揉造作,可卻沒得到閻濤的一個眼神,甚至連自己的親生父親都投來了不耐的目光。

    她正一頭霧水,想要詢問到底發生了何事,就見閻慎帶著閻烈進了屋裏,頓時臉色大變,心虛地低下了頭。

    周婧瞥到後麵跟著的蘇茜,微微招了招手,“你吃了嗎?”

    蘇茜點點頭,“我吃飽了。”

    歐陽澤看到這兩人認識,臉色刷白,若這兩人是認識的,那閻氏父子的不對勁就能解釋了。

    “你進來幹什麽?”閻濤顯然不想和歐陽家現在就撕破臉麵,厭煩地瞪了一眼閻烈。

    閻烈低沉著頭,沉默不語。

    閻慎淡漠出聲,“是我讓他進來的。”

    閻濤微微歎了口氣,不再說話,保持沉默。

    “聽聞閻烈與歐陽小姐關係甚好,好到可以為了你背信棄義,將那些小伎倆用在主人身上,這種吃裏扒外的狗,我閻家真是不敢養,既然他那麽喜歡歐陽小姐,不如歐陽小姐做他的新主人如何?”閻慎意味深長地說著,眼裏燃起了能焚盡一切的火焰。

    歐陽若雲對閻慎有著一種無心中的恐懼,臉色慘白,心虛之色盡顯。

    歐陽澤恨鐵不成鋼地瞪了歐陽若雲一眼,邪肆地詭辯道,“閻慎,他是你閻家人,做了什麽事與我女兒有什麽關係,你問問他,難道他做那些的時候不是自願的?”

    閻烈閉了閉眼,聲音晦澀,“都是我自己主動做的,和歐陽小姐一點關係沒有。”

    他是閻濤安插在閻慎身邊的眼,卻貪心作祟,以為能找到閻慎的弱點以此來告誡歐陽若雲,閻慎並不是真心的,可閻慎心機太深,回答裏完全看不出真假,他將這錄音化作兩份,一份交給了閻濤,讓閻濤放了心;另外一份交給了歐陽若雲,無非是想討她開心罷了,誰知道當日的無心之失,卻造成了今日之難,怪隻怪他太蠢。

    “你看,他是自願的,說到底是你們自己沒有管好自己的人,可和我們一點關係都沒有。”歐陽澤曆來是狡辯的好手,善得將身上的過錯推得一幹二淨。

    歐陽若雲也跟著應和道,“沒錯,都是他自作主張,和我一點關係都沒有。”

    她剛說完這句,就對上突然抬頭的閻烈,那眼裏的哀傷令她有些不自然,連忙轉過了頭。

    閻濤眼裏閃過一絲淩厲,他是知道閻烈的行動的,也是他默許的,誰知道歐陽澤父女卻演了一場好戲,將一切都推得一幹二淨。

    往日他與歐陽澤表麵上和和氣氣,稱兄道弟,不過是因為這個人左右逢源,能說會道,又有利益瓜葛,可現在這個人不僅將事情推地一幹二淨,還指桑罵槐,說他閻濤沒有管好下麵的人。

    看來真的是有恃無恐,想把他們閻氏耗死,閻慎說的沒錯啊,這樣的合作夥伴,就像一個時常盯著自己的餓狼,永遠不會知足,一味地忍讓隻會養大餓狼的胃口,等到有一天糧食殆盡,那餓狼必定會對主人露出凶殘的本相。

    未免引火燒身,以身飼狼,他不得不懸崖勒馬了!

    周婧突然將茶杯猛地扣在桌上,擲地有聲,“你們兩家人的瓜葛可以自己慢慢算,我今天來,就是想和歐陽小姐討一個說法,看你是要下跪認錯,還是要我幫你開瓢,你從中選一個,我們兩家的恩怨也就算了了。”

    歐陽若雲睜大了雙眼,惶恐地退後,“什麽,什麽下跪認錯,我什麽時候得罪你了?”

    周婧冷冷地勾唇,“你可還記得你當初綁架錢小姐的時候,做了些什麽事嗎?”

    歐陽若雲瞳孔微縮,腦海裏浮現出當初如何咒罵錢佳佳,讓人毆打和淩辱她的畫麵,那個時候她隻以為錢佳佳無權無勢,根本沒放在心上,可誰知道,這個女人原來是有靠山的。

    她目光轉向一旁的錢佳佳,陰冷一笑,“原來你這個女人不止攀上了閻家這條大腿,還是個人盡可夫的婊子。”

    這話一出,在場的數人麵色一變,竹室內氣溫驟降,歐陽澤能感覺到其他人全都冷下了臉,尤其閻慎眼底都湧現出了戾氣。

    “若雲,你閉嘴!”他驚慌地撲過來,想要製止這個任性驕縱的女兒再說出一些大逆不道的話來。

    啪地一聲,竹室裏的人都被蘇茜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

    歐陽若雲隻覺得臉上火辣辣的痛,她不敢置信地瞪著眼前的女人,“你敢打我?”

    蘇茜攥緊了太過用力而泛紅的左手,臉色漲紅,呼吸急促,緊緊地盯著歐陽若雲不放。

    腦袋上的傷疤似有似無地泛著疼痛,提醒著她往日受到的苦難和折磨全都是因為這個女人莫須有的罪名!

    她不是軟弱可欺的人,相反隻要得罪過她的,她都記得清楚,將來會一一還回去!

    “是啊,我打了你。”蘇茜甩了甩手,冷哼一笑,臉上滿是無所畏懼的自信。

    “歐陽若雲,你在找死。”背後閻慎突然出聲,歐陽若雲身上寒毛直立,仿佛聽到了來自地獄的喪鍾在鐺鐺敲響,直魄心神。

    歐陽澤緊張地抿了抿唇,知道眼前的局麵再不挽救就來不及了,連忙向著唯一的救命稻草閻濤說好話,“老閻,若雲她被我慣壞了,你不要在意。”

    閻濤冷笑了一分,腳步移開,“你們父女一直把我閻濤當傻子耍,可真夠膽大的。”

    歐陽澤詫異地張大了口,眼底閃過一絲憤懣,忙不迭地解釋,“老閻,你怎麽會這麽想我們?”

    閻濤將目光投向了閻烈,“孰是孰非,你自己心裏明白,顛倒黑白的功夫也就隻有你們父女最擅長。”

    歐陽澤心下了然,鼻翼裏冷斥了一聲,好似在嘲諷閻濤的後知後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