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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閻濤一見李悅哭了,心都化了,柔聲問道,“到底出什麽事了?”
“他們綁架了我父母,就因為我是總裁秘書的身份,想讓我偷出極光的機密,我不肯,他們就狗急跳牆,想逼我就範。”李悅哭地一抽一抽的,一雙淚眼凝望著閻濤,仿佛眼前的人就是她的主心骨和救命稻草一樣。
閻濤一聽和極光有關係,頓時冷下臉,“你知道他們是哪方人馬嗎?”
李悅抿了抿唇,似有些忌憚,在閻濤再三催促下才說出口,“好像是蘇家的人。”
“什麽?是蘇家!”閻濤想起之前蘇老夫人主動和他談起閻慎的婚事,他當時隻以為閻慎車禍是意外,難不成這是蘇老夫人為了掩蓋車禍真相來穩定閻氏的說辭?!
仁德醫院槍戰一事,恐怕不是蘇老夫人口中所說是為了保護閻慎不被殺手組織迫害吧。
閻濤一想到兒子陷入危機,立馬撥了個電話給閻氏親信,“你派幾個人去仁德醫院護著點閻慎,另外公司裏你也防著點徐瑞洋和劉明欣,以防他們犯上作亂。”
掛斷電話後,閻濤突然感覺這夜恐怕是難以入眠了,他定定地看著低頭啜泣的李悅,安撫道,“你放心,你父母我會派人將他們救出來的,隻是你得多和他們周旋一番,好套到綁匪所在的地點。”
李悅點點頭,心裏卻有些嫉妒,一聽你兒子車禍不是意外,你就心急的和什麽一樣,不過,你恐怕也不知道你兒子進醫院,出自我的功勞吧。
想到這,她又心生一股快意和恨意,誰也別想從她這裏奪走什麽,就算是閻慎,你也不行!
隔日一早,閻慎和李悅便匆匆去了醫院,先他們一步的卻是劉明欣。
劉明欣正和和氣氣地與蘇茜聊著家常,談起閻浩,她有說不完的話,隻是偶爾談起閻浩不肯回來,又略有些哀切。
“多虧你表弟在國對閻浩多有幫襯,不然啊,我那個不成器的兒子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麽呢。”
劉明欣也看到過不少留學生被殺害的新聞,心底還有些後怕,又有些自責,當初若是她不發火,不罵閻浩,閻浩也不會離家出走。
別人都以為閻浩離家出走是不堪家庭重負,其實是她說的那句話,傷透了閻浩的心。
蘇茜經過一晚的休整,也精神了不少,安慰了幾句劉明欣,“阿姨,你別這麽說,小浩在國也很努力呢,聽說過不久他就要學成歸來了呢,到時候啊,他可就是一個大魔術師了。”
劉明欣一想到閻浩會站在台上給大家變出稀奇古怪的花樣來,嘴角也不由地勾起。
“你不在公司,來這裏幹什麽?”
閻濤突然出聲,嚇了兩人一跳。
劉明欣聽到閻濤這句問責,嗤笑了一聲,站起身來,不遑多讓,鄙夷地瞟著李悅,“這句話該是我問你,你來就來吧,帶著這個小賤人是想臊我的臉,還是臊閻慎的臉!”
那句小賤人令李悅臉上閃過一絲嫉恨,但很快就掩飾不見。
“對不起,劉姐,都是我的錯,請你不要怪董事長。”李悅委屈地蹙起了眉頭,眼裏水汪汪地好似要哭出來一樣。
閻濤本就自負,現下更是覺得溫柔體貼的李悅比日漸跋扈的劉明欣更可人,他將李悅半摟在懷裏,安撫地拍了拍。
劉明欣見到這一幕,眼睛都瞪圓了,頓時火冒三丈,“姓閻的,往日你背著我偷偷摸摸搞女人,我就已經忍了,現在你在老娘麵前還敢那麽囂張,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嗎?”
女人都是敏感的生物,看到丈夫出軌的心情其實是很複雜的,既有憤怒,又有悲傷,又有自責,更多的是為了孩子勉強維持婚姻的無奈。
劉明欣本來不想戳破的,她也一直維持著這段名不副實的婚姻,可是現在小三都打上門來了,還一臉得意地向她邀功,她怎麽能忍!
“你是不是忘了,當初我懷孕,放棄了去海外發展的機會,你更忘了,我是怎麽對待閻慎的,我從來都是兢兢業業地當一個好母親,我何時願意苛責他一句,你更忘了,我這麽多年一直努力隱瞞自己結婚,隻是為了讓你們有一個平和的家庭,這些,你都忘了嗎?閻濤!”
劉明欣可謂是痛心疾首,她臉上的妝容因為哭泣和憤怒失了優雅,雙眼通紅緊緊地瞪著黏在一起的兩人。
周圍漸漸聚集過來的目光和探視,令閻濤失了臉麵,直接反駁,“你隱瞞結婚,不過是想繼續當演員,別把自己說的那麽清高,你對閻慎好?我隻看到你怎麽偏心閻浩的,至於你覺得我欠了你什麽,在你進入極光的時候,我就已經和你說過,我們的感情到此為止,這是你用自己的婚姻換來的地位和權勢,你還有什麽不滿?”
劉明欣麵色慘白,嘴唇囁喏了半晌,她盯著閻濤,眼裏湧起一股深深的恨意,掃到一旁李悅微勾的嘴角,那得意的模樣令她突然壓抑不住情緒,上前就想將這兩個奸夫淫婦弄死。
閻濤被當頭抓了一臉,頓時火冒三丈,示意身後跟著的保鏢上來,將這瘋女人拉開。
劉明欣此刻絕望到頂,兒子被她氣跑,丈夫也對她徹底厭棄,她感覺人生沒有了希望,她陰狠地盯著李悅,將所有的罪責都怪在了這個女人身上。
“都是你的錯!你這個該死的賤女人!”
李悅驚慌地躲在閻濤身後,看著保鏢們將女人製服,嘴角勾起一抹陰狠的笑容。
蘇茜本不想出聲,可這場閻家大戲令她心生厭煩,“你們吵夠了嗎?你們到底是來看閻慎的,還是要吵架的,要吵出去吵!”
劉明欣冷靜了下來,尷尬地理了理衣服。
保鏢們也鬆了手,統統回到了閻濤身後。
現場的氣氛僵持又沉默。
氣衝衝的蘇茜掃了一眼屋內睜著兩隻大眼的男人,不快一掃而光,“你醒了!”
閻慎醒了之後被醫生判定脫離了危險期,可以轉到正常病房,眾人都鬆了口氣。
閻慎躺在床上,掃了一圈圍在床邊的人,最後隻給了蘇茜一個微笑。
“我醒過來就聽到你們一群人在吵吵吵,真是煩死人了。”閻慎表情有些陰沉,語氣也有些不耐。
劉明欣摸了摸這些年已經開始有了皺紋的臉,帶著一絲愧色,她在閻慎麵前總是表現的一個好母親的形象,可這次是真的沒辦法維持下去了,“讓你見笑了,阿姨剛才應該很醜陋吧。”
閻慎卻突然喊了一聲,“母親。”
劉明欣驚愕了一瞬,心中有些說不清的暖意和無奈,這個孩子從小到大都一直喊她母親呢,就算這孩子不是親生的又如何,比閻浩那個混小子的更加懂事孝順。
這麽多年,她忽視了多少呢,就算是剛才那副醜陋的模樣,這個孩子也依然認了她。
心底突然有什麽東西在慢慢發生了質變,她慢慢應了一聲,“唉。”
閻濤雖然不喜這個稱呼,卻還是不忍打破這家庭和美的畫麵,直到衣角被拽了拽,對上一雙滿是幽怨的淚眼,心下停跳了一瞬。
他猶豫了半晌,想起劉明欣昭然若揭的野心,未免夜長夢多,也覺得此事還是現在說出來比較好,“閻慎啊,你劉阿姨日後就不是你的母親了,我決定明日就去辦離婚手續。”
蘇茜睜大了眼,微微蹙了蹙眉,不讚同地看著閻濤,閻慎剛剛醒過來,就給了他這麽大一個刺激,“閻伯伯……”
她剛喊出稱呼,就感覺手被碰了碰,她低頭,卻見到閻慎微微搖了搖頭,頓時有種說不出的無奈。
劉明欣倒也沒有之前那麽瘋狂了,隻是心底還有些氣不順,她深呼吸了幾次,對著閻濤露出一抹意味深長地笑容,“你想和這個女人雙宿雙棲,可以啊,隻要你拿出極光百分之十五的股份,否則你休想離。”
李悅變了變臉,手裏緊了緊保溫盒,有些驚訝地看著劉明欣,百分之十五的極光股份!
閻慎也隻有15,閻浩有5,大部分都掌握在徐瑞洋和閻濤的手上,一個是20,另外占了大頭是40,剩下零散的20分配在其他股東手上,這女人一開口就要15股份,聽說這女人聚集了零散股東,倘若讓她集齊了35的股份,再加上閻浩那份,到時候可就是極光真正控股人了,真是好可怕的野心。
她微微低垂著眉眼,心頭一個毒計閃過,倘若這個女人的股份能成為她的,那她可就再也不用看別人臉色了。
蘇茜細心地觀察到李悅異樣的神情,總覺得有種怪異的違和感。
“百分之十五?真是獅子大開口!你別以為自己沒把柄在我這,這些年你在娛樂圈打擊新人毀人前途的事情可是不少,需不需要我一一和你稟明?”閻濤嘴角帶著一絲陰冷的微笑,劉明欣這個女人當真是不安分。
劉明欣冷笑了一聲,“好啊,我倒是要看看我打擊了誰,說出去估計都不會有人認識吧,真正有才能之人僅憑我一人的打擊就此放棄,那他也沒什麽好在娛樂圈混的嘛,況且,你恐怕忘了,早在兩年前,我就已經宣布退出娛樂圈,就此息影,那些事情更是和我一點關係都沒有,以你片麵之詞,會有多少人去追責一個過氣影後當初的過往呢?”
“我最多是被人說兩句,也沒什麽,倒是你,婚內出軌,還想小三上位,不知道我們倆在媒體麵前誰更有麵子呢。”
“你!”
蘇茜感覺氣氛又開始變得衝突而尖銳,她往閻慎的方向看了一眼,卻對上他淡淡的笑容,有些奇怪地看著他。
閻慎一臉淡然,他早就知道會有這一天。
“濤哥,我覺得,劉明欣姐姐也不容易,而且大家和平離婚比鬧上法庭要好的多啊。”李悅知道閻濤最好麵子,丟麵子的事情他幹不出來,這些年為錢擺平丟麵子的事情可不少。
閻濤皺緊了眉頭,明顯有些不願意。
“總裁,這是我為你特地熬的骨頭湯,那日的事情的確是我的不對,要不然也不會害你們差點出事。”李悅將保溫盒打開,舀出了一碗湯來,臉上掛著歉意的微笑就要喂給閻慎喝。
閻慎避開她的勺,臉色陰沉,“拿開!”
“總裁,你就喝一點吧,這好歹是我的一點心意。”李悅固執地伸勺過來,眼底充斥的淡淡邪肆令蘇茜徹底惱了。
她猛地將李悅推開,湯頓時撒了一地。
蘇茜斜視著李悅,帶著一絲慍怒,“他現在不想喝!”
李悅臉上閃過一絲悔恨,她看到閻濤,眼裏立馬湧上了水花。
閻濤不耐地瞪了一眼蘇茜和閻慎,將李悅拉了過來好聲安慰,“沒事的,他不想喝就算了。”
李悅吸了吸鼻子,眼角瞥向地上的油漬,略帶遺憾地說了一句,“好幾個小時熬的呢,可惜了。”
可惜沒能弄死閻慎。
閻慎眼底閃過一絲殺意,勺子上的味道他清楚的很,這個女人還沒有死心!
他將目光移向被女色迷惑早已糊塗的男人,“父親可有看到我的手機嗎?”
閻濤被他這麽一問,一頭霧水,“什麽手機?”
“我車禍過後,手機便不見了,而佳佳卻在那時收到了一條我要和她分手的短信,若是一般人拾到手機必會找到原主,又或者貪了小便宜,卻絕不會發送那樣一條短信,想必發送短信之人十分清楚我的日常感情生活。”
閻慎的話十分平靜卻在幾人間掀起了軒然大波,劉明欣和閻濤都清楚閻慎雖然掛著一個總裁空職,日常的工作和生活卻還是由李悅負責的,而當時李悅就在車禍現場附近。
蘇茜也拿出以前的手機翻到了那個時間,“你們看,這個時候閻慎已經出了車禍,可我還是接到了短信。”
“不是的,”李悅焦急地解釋著,小手攀在閻濤的胸膛,臉上委屈又無奈地掉下了眼淚,“濤哥,你知道的,我回去拿的是我給你買的領帶,那個店家一直說我沒付錢,後來我們一直鬧到商場管理員來了,看監控錄像,那個店家才放我走的,你當時不是知道的嘛。”
閻濤回憶起來,應了一聲,對著閻慎解釋道,“李悅他並不知道你當時出了車禍,是第二天到了公司看了新聞,我們才知道的。”
劉明欣看完短信,心中篤定這事肯定和李悅沒跑了,又聽到李悅短短一句話,這姓閻就倒戈相向,沒有一點定力,她冷哼的叱道,“第二天才知道,那你當天晚上就沒有試圖聯係過閻慎?”
李悅麵帶嬌羞地看了閻濤一眼,閻濤咳了一聲掩飾尷尬。
什麽意思,劉明欣還不明白,看向兩人的目光帶著一絲嫌惡,“兒子在醫院,你們倆倒風流快活,你真是一個好父親!”
蘇茜也心中像吃了一根大蒜一樣,她目光不善地看著李悅,“如果沒什麽事的話,請你們離開,閻慎要休息了。”
閻濤不耐地瞪了一眼劉明欣,對著低頭不語的閻慎道,“兒子,父親勸你一句,少與蘇家人來往。”
蘇茜皺了皺眉,卻還是沒說話,閻慎出事的確是蘇家不對。
“我帶了些保鏢就在門外,要是有什麽不對勁,立馬讓他們進來。”閻濤這句話聽起來像極了挑撥閻慎和蘇茜的感情。
閻慎抬起頭,表情慵懶,眼底的寒芒加劇著一股強烈的壓迫襲向兩人,“父親,你這次是要一意孤行了?”
閻濤心下一沉,總有種直覺要是回答了,有什麽不好的事情就會立馬發生一樣。
“總裁,都是我的錯,您別怪董事長,如果是我引起了你們父子不合,那我,我還是離開極光好了。”李悅撅著小嘴,提著保溫盒,委屈地跑出了病房。
閻濤見她這樣子,下意識地跟了上去。
閻慎看到這幕,眼裏閃過一絲失望。
蘇茜一直在地上小心翼翼地用試管吸著什麽,劉明欣有些疑惑,“茜茜你在做什麽?”
她抬起頭,對著閻慎露出一個微笑,“閻慎,等我們找到這個女人害你的證據,閻伯伯肯定會變好的。”
閻慎嘴角微勾,心底略微有所感動,“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