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蘇蘇盯著我看，似乎是要把所有的委屈都找一個地方安放的。

    我已經不再想我們是不是見過的了，但是我有一件事想知道，於是我問道：“你為什麽要停留在這個世代？既然你有能力的，這裏並不是最好的地方和最好的世代啊。”隻是，我未是問完，我就想到了答案，也是，能停留在一個地方的，肯定是有她要停留的原因。

    “那你呢？你又為什麽要停留在這裏？”秦蘇蘇冷笑問道。

    我看了她一眼，拿起桌子上的墨石在墨硯上磨了起來，說道：“隨便你吧，隻要你不傷人，隨你怎麽便。”

    秦蘇蘇蹙著眉頭，看著我，想說什麽。

    這時，外麵響起了一個溫潤的聲音，說道：“下午要學射箭。”那是竹曉瓦的聲音。

    “咦，那不是很曬？！”那是羅玉琮嬌嗔的聲音。

    很快，他們就走了進來。竹曉瓦朝我微笑著，又點了點頭。

    羅玉琮側眼看了我一下，又繼續和竹曉瓦說話了。

    我回頭看，秦蘇蘇已經走了。

    很快，鬼氏幾兄妹都進來了，除了鬼迎夕以外。鬼月仙已經換了一套幹淨的黑衣服，束發也重新梳好了。

    我忽然覺得臉上燙燙的。我努力把頭扭到夫子的方向。早知道我就不要進來了，要不就像秦蘇蘇一樣早點溜出去，現在想走都不行了。其實鬼月仙是故意帶我到這裏的吧？

    竹曉瓦輕輕地微笑，對我們說：“今天是最後一節課，我今天教你們學射箭。過兩天我就要回水靈山了，以後還有沒有機會教你們，就看緣分吧。”

    我沒有多想，問竹曉瓦：“為什麽要走啊？”

    竹曉瓦微笑著對我說：“我要回去向師傅稟告。”

    於是我對竹曉瓦說道：“哦。能不能幫我一個忙？”

    “可以啊。”竹曉瓦一邊翻著竹簡，一邊隨意地說道，“什麽事啊？”

    “幫我送一隻貓回去，她迷路了。”我咧開嘴笑道。

    竹曉瓦馬上抬頭看著我，疑惑地看著我說：“貓？那不是西域以西的嗎？那離水靈山很遠哦。水靈山可是在泗日湖哦。”

    我開心地看著竹曉瓦，在眾人麵前，他還是很有“夫子”的模樣的。我說道：“是啊，你可以的。”是的，反正他答應我了，說不定到時候他喜歡上了丁娜莫隆，我就功德無量了。

    竹曉瓦呆呆地看著我。

    羅玉琮嘟著嘴巴，拉著竹曉瓦走出了書塾，說道：“不是說要學習射箭嗎？我們趕緊到後山吧。”

    我和鬼穀鼓一起走在後麵，沒想到“五公子”鬼靖臨今天還是以男裝示人，看來她和鬼迎夕一樣，都不想離開青湖族去和親。

    “其實你們的箭術都很好吧？”我悄悄地問鬼穀鼓。

    鬼穀鼓點了點頭，笑著說道；“我的不是非常的好。但是其他幾位哥哥就非常的好。三哥和五哥的也很好。”

    “哦。”我順口應了一聲，那竹曉瓦還教箭術幹嘛？

    當我們到了布滿箭靶的後山，看到竹曉瓦手上的弓和箭，我終於明白他今天教箭術的原因了。

    竹曉瓦的箭飛奔出去以後，在空中劃了一個美麗的弧度，隨著清脆的“嘣”聲，他的箭正中靶心。他是想和我說，不是他殺君安的，殺君安的那一箭，自出弓以後便沿著一條直線極速飛奔……

    但讓我定住的卻是那支箭，從竹曉瓦拿出來以後，一直到他射出去，一直到正中靶心。那支箭是黑（玄）色的，上麵還有還刻了一個上古的圖案，那支箭就是殺死君安的那一支。雖然我不知道為什麽會在竹曉瓦的手上。我的眼前仿佛回到了好多好多年前，地上的不是青草，而是隨著澎湃的大雨，衝刷著大地的血。那支箭不是射到靶心，而是射到君安的胸膛。我覺得我的身體都不能動了。

    天空忽然烏雲密布，雨自天上衝刷而下。

    我的世界開始迷糊起來，看不清，聽不清。我隻知道，我不可以哭。下意識地轉身離去，卻有人拉著我的手。我一看，是鬼月仙。

    鬼月仙沒有說話，隻是看著我。

    我看著他，覺得自己的臉更鐵青了。睜開了他的手，我往回走。

    雨越下越大，我卻覺得自己的心在一撲一撲地跳動著。走了一段路，路上一個人都沒有。到了一個湖邊，我再也沒有能力控製自己了。

    我的腳心一輕，人便掉到了湖裏，我看著天上的烏雲，那就是我的心情啊。它不是我，我卻是它。可是，它能哭，我卻不能哭，更不能傷心憤怒。為了這個，我學習了多少個萬年，最後……好像是被封印了一部分的記憶和感情。至於是什麽，我也說不出來；是誰封印的，我也沒有了印象。隻是隨著時間的流逝，封印的減弱模模糊糊地知道有這麽的一回事。

    我漸漸地沉到了湖底，但湖水又把我送上湖麵。我就浮在湖水上，幸好沒有人，要不然，就得要嚇死人了。接著，我的眼前就迷迷糊糊地黑了起來。等我再睜開眼睛的時候，我已經是在素菀苑的床上。

    原來我睡了半個月，而竹曉瓦也離開了。

    我在床上，模模糊糊地聽到了紫的聲音。我想啊，我一定是在做夢。

    “她怎樣？”這是信子的聲音。

    “剛才開過眼，現在又睡回去了。”這是紫陽的聲音。

    我猛地睜大眼睛，彈了起來，坐在床上看著她們。她們真的來了。信子還是穿著女裝，紫陽依然是穿著男裝。

    “好吧。你睡吧。”紫陽把我按回了床上。

    “是啊，受了什麽打擊……”信子輕輕地歎息。他每次說話那麽的一針見血，永遠不及紫陽的溫婉，即使看起來兩個人給人的印象是相反的。

    我在床上無力地笑了出來。

    －－－－－－題外話－－－－－－

    原設裏，四公子是設定為一個冰山一樣的角色，現在把他改成一個宅男吧。受不了這個打字法，沒有自動記憶，每次到人名和地名就要重新找一次，很是麻煩。

    碼三十一章的時候，其實碼的時候我覺得沒有什麽。後來檢查錯字的時候看回去，自己一直在笑。估計，這個是被坑得最厲害的男一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