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我想得到的就是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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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到信子的話,我身上的血液似乎都凝結了。

    天驀然下起了大雨,在這個虛無的世界。

    信子一直站在我的邊上。

    我們兩個人在滂沱的大雨裏一直沒有說話。原來,他也沒有找到姐姐兒。那姐姐兒去哪裏了?這中間,又發生了什麽了嗎?其實啊,我一直挺想她的。我想啊,我和信子一直以來的羈絆,原來是我的姐姐兒,也隻是我的姐姐兒而已。

    我想起了柳大娘罵她家老奶奶的話——“生亦累人,死亦累物”,原來,這就是我啊。我以前一直覺得柳大娘罵得太難聽了,現在想想,其實她罵得挺動聽的。

    大雨浸濕了我的眼睛,我眼前仿佛出現了穿著鵝黃色衣服的姐姐兒,她還對我溫柔地笑了。就像是夕(鬼迎夕)一樣。

    一襲黑色的衣袍把我拉了過去。我靠著他,覺得溫暖極了。

    我抬頭看,雨順著他的發鬢流了下來,滴落在我的臉上。

    等我回過神的時候,我們已經回到了李家村。

    我看著眼前的鬼月仙,他衣服和頭發還濕著。但他卻拿著布給我擦幹我的頭發。我蜷縮著腿,低聲地說道:“要不,別對我這麽好吧。不值得。”

    鬼月仙一聲不吭的跪坐在我的旁邊,繼續為我擦頭發。

    我一把搶過了布,把它丟在地上。我皺著眉頭看著他。為什麽呢?為了我過得這麽的委屈呢?為了我好像沒有了自己一樣。其實,他可以過得更精彩的。不必是為了我,甘願做一個影子。每次我有什麽事,他總是第一個出來保護我,但是,我一向很自立的,我完全不用他的保護啊。他每次都站在我的身後,一聲不吭的,他不覺得委屈嗎?

    “你應該為你自己而活的。”我看著他,淚從眼眶裏流了出來。

    鬼月仙卻左顧右看的,思量著看著窗外,又看著地上,又看著我。

    我看著他的反應,由不得笑了出來。原來他發現了。我的淚在我的笑中繼續流了下來。

    鬼月仙挑起了眉毛,用他濕漉漉的衣服為我擦臉上的淚,卻什麽都沒有問。

    我看著地上,問道:“你為什麽都不問?”

    他在我的身後環抱著我,說道:“隻要你想說的,我都會聽。如果你——不想說的,我都不會問。”

    淚又從我的眼眶裏流了出來,他傻啊?為什麽把自己活得這麽的委屈呢?好像活得都不像自己了。好歹想一下自己吧?

    他收緊了抱著我的手,把下巴擱著我的頭,說道:“如果你想哭的,就在我這裏哭吧。也隻能是在我這裏哭。”

    我把頭靠在他的胸前,說道:“你就沒有其它的什麽事了嗎?就像是你沒有什麽想做的事嗎?”

    鬼月仙在我的頭上說道:“我想得到的就是你吧?!反正我們現在又不是在青湖,要去營地。一直跟著你,有什麽錯呢?”他又低聲地嘀咕著,“總比那些混姓的混在這裏好過。”

    我疑惑地看著他,他到底說什麽?什麽叫做“混姓的”?他在說夜輝嗎?幹夜輝什麽事啊?我問他:“如果有一天,你不在了,我就會像你家爺爺和信子一樣,那怎麽辦呢?”所以啊,還是放了我吧。他隻是我漫漫長河裏的,短暫的一夜。

    鬼月仙抱著我,說道:“那我就不死了。”

    我長大嘴巴看著他,覺得天要下紅雨了。他是打算把菩薩底下的“仙丹”都吃了?那可是會沒有孩子的。不,不對,我本來就不會生小孩的。雖然沒有試過,不過估計是吧,應該是吧?!如果又生了一個這樣的怪物,估計我會崩潰的。起碼,我不想我的孩子就是童年都要渡過幾千個年歲。不對,我在想什麽?我在鬼月仙的疑惑的笑中拍了一下自己的額頭。

    我的臉熱了起來。

    “你的衣服濕了,換掉吧。”鬼月仙認真地看著我,說道。說著,他就來拉我的衣襟。

    我的臉更紅了。沒想到,他會說出那樣不正經的話,而且還那麽君子的表情。我看著他濕漉漉的衣服,想說他也濕了。我把手壓在襟口前。

    在拉扯中,鬼月仙的手忽然僵住了。

    我抬頭看向他,他的臉卻是鐵青的樣子。我覺得他的臉都快要扭曲了。但是他的眼睛卻看著我的鎖骨。那上麵一片黑色的印子,說白了,就是一巴掌形狀的淤青。

    我吸了一口氣,把衣服整理好,靜靜地坐在這裏。

    他把手按在我的左肩膀,仿佛要透過我的衣服看到裏麵。好久,他都沒有說話。

    “誰做的?我殺了他。”好久以後,他才看著我,說道。

    我看著他,說道:“死了。他早就死了。在傷我的一刻,就已經是死了。”

    鬼月仙卻懷疑地看著我,沒有再問。

    我想起了竹曉瓦也曾經問過我類似的問題,但是竹曉瓦畢竟是那麽多年的神,從我的頭發的顏色就知道,也知道傷我的不會那麽容易就死掉了。

    我看著他一直看著我的肩膀的眼神,往後退了幾步。

    這時,一副嬌滴滴的聲音從門外傳了進來,她說道:“杜公子,我把衣服送過來了。”未是說完,她已經進來了。是剛才的那位“少女”,叫做明桐的姑娘,當然是姓李。

    明桐把手裏的兩套衣服放在櫃子上,就掛在鬼月仙的身上為他解衣服。

    鬼月仙很有深意地看了我一眼,輕輕地推開了明桐。

    我看著明桐,話說,這麽多年了,怎麽沒有男子這樣對我?除了眼前這一位。是不是我很醜?很胖?吃飯太粗魯?喝水太狼狽?是啊,原來我的內心也是這麽的花心的。

    看著主動熱情的明桐,我覺得這一刻是多餘的,我看向門口,準備要撤退。

    鬼月仙卻一手拉著我的衣服,對明桐說道:“李姑娘,我家娘子要更衣了。”

    明桐終於看了我一眼,又笑著對鬼月仙嬌滴滴地說道:“杜公子,我給你更衣吧。你都濕透了。這水妹妹想是累了,手都沒有力氣了。”

    我看著明桐,她的手若有若無地摸著鬼月仙的襟口,其實,手沒有力氣的人是她吧?要不,我就出去一下吧。我出去搬一下石頭吧。

    鬼月仙卻緊緊地拉著我的衣袖。

    他們究竟想怎樣呢?我們還在明桐姑娘家裏借宿呢。

    ------題外話------

    花很怕那種糾結的文,因為一點小誤會就從開篇一直鬧到結局。

    也很怕寫一號之間的事,如果太糾結了,覺得沒什麽意思;按正常的邏輯,兩人走到一起了,一些親密的小動作,不寫又對不起前麵碼的文,寫了吧,花又覺得不好意思。

    所以,現在我把男一號,從心裏降到了1八線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