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複雜的人,複雜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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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陽看著窗外的月季,說道:“我還是回去一趟吧。不管是生還是死,我都該麵對處罰的。不管是生還是死,我都不能拖累青湖族。”
我看著紫陽,沒想到她如此的執著。
這時,小東方公主薑環在門外探頭探腦的。
我和紫陽詫異地看著她,今天我們引起了這麽大的騷動,她怎麽還來找我們呢?隻怕現在的人都說我們是“不詳人”了。她就不怕人家說她?以後她在青湖的路就更難走了。
薑環朝我揮揮手,我看了一眼紫陽,就走出了紫陽的房間。
到了外麵以後,薑環給我塞了一疊錦帛畫的畫。然後薑環說道:“聽說六公子在你的房間裏過夜了。”
我本來想先看看薑環的畫的,聽到她說的話,我看著她,問道:“你說的是哪一次?”好像鬼月仙每次都一大早就在素菀苑走出去,故意要讓那些宮人和侍衛看到的。
薑環張大嘴巴看著我,又看著我手裏的畫帛,然後表情變得很奇怪。最後,薑環糾結了很久,才說道:“姑娘家的清白和名譽可是比我們的命重要啊。”
我看著薑環,她說的什麽清白,什麽名譽,我似懂非懂。不過算了,我一向散漫慣了。我隨手把那疊錦帛放到衣袖裏,然後問道:“薑姑娘,你真的打算在這裏生活?其實你可以請鬼……季候君夫人送你回去的。”
“我在這裏就好了。”薑環看著地上說道。
“但是東方肅靈她——”我猶豫地說道。
我還沒有說完,薑環就大聲的喝道:“夠了,我回去了又怎麽樣?回去就不用受苦了嗎?”
我看著薑環,實在是沒有想到她會如此的激動。
薑環說完,就要哭不哭地跑了出去。
我看著薑環的身影,沒想到遇到了一個和紫陽很像的人,都是一樣的倔強。
我回到了房間,紫陽好奇地問道:“怎麽了?”
我搖了搖頭,把袖子裏的錦帛拿了出來,一張一張仔細地看著,不過好像有一些不是很清楚。
忽然紫陽把錦帛都抽了過去,用火在盆子裏燒掉了。
我詫異地看著她,我還沒有研究完呢。但是紫陽卻一臉紅彤彤的。
我忽然想起了剛才薑環說的,清白和名譽比命重要。這錦帛裏麵的就是她們的清白和名譽?我看著紫陽,想起了水靈山上的人和事,我問道:“你還有上過水靈山嗎?那你還有見過你爹娘嗎?”
紫陽挺直了腰杆,看著前方說道:“我娘是山下的凡人,我是我爹偷下山的時候跟我娘生的。我娘是不能上山的,所以啊,她早也就不在了。我那時候離開了水靈台,偷偷地去找過我娘。她似乎過得很好,身邊圍著幾個小孩,還有一個大叔。對了,她許配給了夏國的國君,那個就是她的丈夫,也對,她畢竟是唐國的公主。”
沉默了一下,紫陽又說道:“後來她去世的時候,我還偷偷地給她送殯了,我還給她帶了三年的孝。”
我摸了一下紫陽的頭,即使我們都知道這就是人生,但是當它來臨的時候,人總還是會痛的。
紫陽扯著嘴唇,微微一笑,說道:“我還好。畢竟都過了那麽多年了。然後我的爹爹,現在在水靈山上優哉遊哉的生活著,或許對他來說,這就是最好的。”
我看著堅強的紫陽,聽著她的話,仿佛她隻是她爹娘無關的人,與她娘無關,與她爹也無關。我終於知道她為什麽這麽的依戀信子這個妖孽了。
我又看了一眼錦帛燒盡的餘灰,沒想到命運總是如此的巧合。
“不知道棋哥他怎麽了?”紫陽又繞了回去,猜想水棋的事,自己在自言自語。
我看著紫陽,問道:“你喜歡他?”
“沒有!”紫陽看著我否認道。
我看著紫陽,問道:“他對你做了這種事,一般姑娘家都恨不得殺了他。你居然還擔心他的死活,除了喜歡他以外,我想不到別的理由。”
紫陽蹙著眉頭,說道:“沒有!我沒有喜歡他!我從來隻把他當做哥哥!”說著,紫陽的臉漲成了紅色,但她又不知道怎麽解釋好。
看著紫陽的這個樣子,我也就不逼她了。她說沒有就沒有了,至於其它的,都已經不重要了。
忽然紫陽大聲地宣布道:“我喜歡的人是……不,我沒有喜歡的人!”
我笑看著紫陽,她是打算出家了?那不是很可惜嗎?而且啊,我認識的那一位出家的,不也是有一位相好,還生了個小孩?
紫陽趴在桌子上,忽然問道:“你的姐姐,她是怎樣的?一定很漂亮吧?娟秀的?賢淑嗎?他們也行禮了嗎?”紫陽又看著我,問道,“那我姐姐不就是還有個‘姐姐’?”
我無語地看著紫陽,盡力地扯出一個微笑來。看吧,她還說自己不喜歡信子!
“她的眉毛彎彎的,像一道柳樹的葉子;眼睛大大的,亮亮的;嘴唇不點自紅;臉蛋紅紅的,皮膚很白,遠遠看去,像是一個鵝蛋一樣。她很端莊,理智,知道什麽該做什麽不該做;很有愛心,每天都會幫助苦難中的人,不論老少,貧富。”我盡力回憶著我記憶中的神女姐姐兒說道。其實,我是不該說這個的吧?對紫陽……
紫陽聽到以後,嘴角垮了下來,說道:“那不就是隻有天上才有嗎?我姐姐雖然也很漂亮,但是她隻知道吃喝玩樂。雖然我姐姐也管理鍾家的事務,但是和你姐姐兒一比,我家的姐姐兒就什麽都不是了。”
我看著紫陽,其實她是在說自己吧?
我問道:“如果有一天再見信子,你會告訴他,你喜歡他嗎?”
紫陽抬頭看著我,一臉的不自然。
我靠著紫陽的肩膀,陪她一起聊天和地。
到了下午,我已經開始有困意了。忽然有人敲了紫陽的門,我抬頭看去,是莫從。
紫陽站了起來,著急地看著莫從問道:“棋……水棋公子他怎麽了?”
莫從作揖說道:“鍾姑娘,水公子他沒有性命之憂。您大可放心。”
我看著莫從,這個人一本正經的,卻在說謊。
紫陽鬆了一口氣,說道:“那就好。青湖不用被牽連了。”紫陽又低著頭,喃喃自語道,“我還是回去請罪吧。”
我看著紫陽的倔勁,沒想到她現在還想要回去請罪。
我好心的提醒道:“他們現在已經亂成一團了,你回去也隻是添亂。而且你家的大伯父和大伯母還在氣頭上,你還是等他們歇歇氣,再回去吧。說不定,再過幾天,水棋好了一點,你家的伯父和伯母又想開了一點,知道自己理虧,就不追究你,不追究我,不追究青湖了。你想想,你們的長老是怎麽的厲害法?都是可以像煙一樣神出鬼沒,他的仙法一定很厲害,一定可以就水棋的。而且啊,說不定信子這兩天就要回來了。”
紫陽聽到以後猶豫了一下,問道:“真的嗎?”
我在想,她說的“真的嗎”,這一句是針對水棋的,還是信子要回來的?我回答道:“是啊。很快就回來了。”
莫從又對我作揖說道:“水姑娘,我家公子請你過去玉景宮一趟。”
我詫異地看著莫從,問道:“為什麽?”
莫從冷靜地說道:“他餓了。”
我理所當然地說道:“哦。那他去吃飯吧。”
莫從還不打算走,雙手抱拳看著我。
紫陽推了我一下,看著我,說道:“去吧。好好把握。”
我看了一下窗外,才申時過半(大約下午四時)啊,這鬼月仙是吃的午飯還是晚飯啊?
我看著不肯離去的莫從,無奈地站了起來。
到了玉景宮,我坐在小圓桌旁,看著空無一物的桌麵,他不是說餓了嗎?
鬼月仙坐在書桌後麵看竹簡做的書。
人家的公子哥兒都是睡房歸睡房,書齋歸書齋,飯廳歸放廳的,隻有他圖省事,什麽都搬到了自己的房間裏。我環視了一眼,還好,他的房間還挺大的,夠放。
差不多到了酉時(下午五時),我站了起來,一直看著房門口,而鬼月仙還在看他的竹簡。
鬼月仙把他的竹簡放下,看著我。
我看著他,心裏想的是他真詭異,一聲不吭的看著人。
“聽說薑環公主給了你一疊春宮圖。”鬼月仙忽然問道。
我看著他,沒想到他這麽正經的人,嘴裏會說出這麽不正經的話。而且啊,當時隻有我們三個人在場,不知道他的視線是怎麽知道的,還是說他自己就有一個什麽通天寶鑒。透過這通天寶鑒可以看到世間的一切了。
我左看看,右看看,在他的房間裏尋找這所謂的“通天寶鑒”,可惜並沒有找到。
我“嗯”了一聲,算是承認了。
鬼月仙陰測測地笑著問我:“那你看過了嗎?”
我看著他,答道:“看過了。”
“那你有什麽感覺?”鬼月仙繼續問道。
“沒感覺。那個畫又不是很清楚。”我皺著眉頭看著鬼月仙說道,這個人怎麽這麽煩?一直追問這些問題?
鬼月仙轉過身,背對著我,肩膀一直在抖動。
我想他應該是在笑吧。因為他是不會為了這個而哭的。
過了一會兒,鬼月仙回頭看著我,眼裏有淚光,但他的嘴在不停的笑。
我看著他。
很快,鬼月仙又回複了以前的,一本正經的樣子了,仿佛他從未笑過一樣。
“你不是餓了嗎?”我問道。他就是餓了才叫我過來的,不是嗎?
鬼月仙看著我,眼裏流過了一絲異彩,說道:“是啊。我餓了。”
我看著他,沒有再說話,我還記得他在夢境的時候都不會說自己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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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月》建立的時候,是取《我的月光王子——鬼神物語》之類的名字的,但是係統說名字太長了,不讓花取。後來,花又想取《月茫》的……
最後在徐誌摩的《月下待杜鵑不來》裏,隨便找了點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