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深沉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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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輕輕地,真的是輕輕地推開鬼月仙。然後我又細看他的左臉頰,紅印子居然消失了。是這樣子的嗎?一下子就消失了?!

    鬼月仙正要拉著我的手離開水靈山。

    “等一下。”水棋懶洋洋地喊道,他的眼裏有著不可說的放肆和流氣。

    鬼月仙把我護在身後,對水棋問道:“怎麽了?你現在也好了,修為也長了,算是因禍得福了。”

    “我忽然覺得這紅毛小丫頭有點意思。把她留下,我就放了青湖。”水棋看著鬼月仙說道。

    我把頭探出去,看著水棋。

    這個時候,鬼月仙卻像抓小雞一樣,把我推到了他的前麵。我錯愕的看著鬼月仙那不動聲色的臉,再看了一眼嶽子嫚和水紋夫婦。嶽子嫚和水紋居然看著他們兒子,沒有反對。

    嶽子嫚眼裏帶著得意,水紋眼裏也帶著寬容。

    我再抬頭看著鍾鳴殿的飛簷上,血野竇和師傅,竹曉瓦和一隻貓都來了。

    鬼月仙在我的後麵低聲地說道:“你也給他兩巴掌,把他打飛。”

    我回頭睨著鬼月仙,沒想到他還記著。

    水棋一臉狂喜地飛奔過來抓我。我看著他的臉,想起了那錦帛畫,幻想到他是怎麽摸著紫陽的,幻想到他是怎樣抱著紫陽的,而且那時候紫陽還那麽的小。估計這就是天意,本來薑環不給我錦帛畫,我沒看到那畫,估計也不會像現在這樣,如此的在意。忽然我的心裏來了一把火。

    “惡心。”我站在原地看著水棋說道。

    水棋抓著我的衣袖,一臉詭秘地笑著說道:“你試過了,就知道惡不惡心了,說不定,你會覺得很快樂呢。”然後水棋又“嘿嘿”的笑了出來。

    我想都沒有想,右手一個巴掌過去,水棋便被我打到樹底下了。水棋在樹底下發出微弱的呻吟聲。

    在空氣中,我居然聽到了誰誰誰的低沉而含蓄的笑聲。

    水紋趕緊跑了過去看水棋。嶽子嫚生氣地看著我,說道:“我家棋兒才剛好,你就又傷了他。你是妖怪!”

    這時,師傅從屋頂上飄了下來,看著嶽子嫚,平心靜氣地說道:“鍾夫人,她是我的徒兒,你就放了她吧。我會負責把棋兒治好的。”

    嶽子嫚雙眼通紅地看著師傅,說道:“你少說。你們揚家的人都不是好人。這野丫頭,下了山,也不過就是貽害蒼生!不如我今天就把她殺了,當做是為蒼生做了一點善事。”嶽子嫚說完,雙手揮揮,這時,一隻約有人大小的黑狼跑了出來。這狼鼻子呼著氣,讓人看著心裏發顫。

    師傅這時低聲說道:“你們快走。走了就不要回來。”

    我看著師傅的背影,從來沒有覺得過我的師傅是這麽的可愛。我倔強地說道:“不要。我走了,你怎麽辦?”

    師傅苦笑了一聲,說道:“我就怕你不肯走。”

    鬼月仙居然在旁邊接著說道:“是啊。你不走,等一下又一巴掌把這裏的人都殺了。這時真是貽害蒼生了。”

    我詫異地看著鬼月仙和師傅,沒想到他們居然這麽的說我。

    “你負責救水棋?”我看著師傅的背影,問道。其實我一點都不希望他救水棋的,但是為了青湖的安危,也隻能是苟且一下。

    “是的。”師傅輕聲地應道。

    我看著師傅,其實我很懷疑。畢竟那西南方的邪術,也就隻有他最精通。你說不是他給水棋下的蟲子,我也不相信,師傅他居然現在說要治好水棋。這……很難以接受吧。我再看了一眼水棋和水紋夫婦,轉身就要走。

    嶽子嫚趕緊指著我,對野狼說道:“去。”

    那黑色的狼便撲著我過來。

    這時,一隻金色的大狗,不對,是狼跑了出來,擋在我的前麵。是九十九。

    金狼九十九擋在我的麵前,看著黑狼。

    我看著兩匹狼站在我的麵前。其實我想找個地方坐下,看它們是怎麽的“對決”,但是好像有點不仁義,對金狼九十九來說。

    鍾家是狼族,揚家是狐族。我再看左前方的師傅,他也是一隻狐狸修煉而成的嗎?他和信子都是揚家的人,那他和信子是什麽關係?那水無從呢?都是丹鳳眼的。

    很快,兩匹狼就撕咬在一塊。

    鬼月仙這時拉著我的手,就要離開鍾鳴殿。

    “不行。我要看狗狗。”我抽出自己的手,看著金狼九十九說道。

    鬼月仙看著我一會兒,之後便沒有說話,跟著我站在空地前麵看著兩匹狼的廝打。

    “其實你沒有必要在這裏的。你在這裏,以後又留下佐證了。”我對鬼月仙說道。

    “揚家和雲家是不會讓鍾家的人下山的。鍾家是有禁製的。”鬼月仙說道。

    我抬頭看著鬼月仙,他說的“禁製”是什麽?怎麽我都不知道的?

    這時,一聲撕心的叫聲傳了過來,我們轉頭看過去,就見到黑狼的身上被咬了一塊,鮮血直流的。

    “你看到血會暈嗎?”我看著鬼月仙問道。

    “不。”鬼月仙酷酷地回答道。他好歹是一個將軍。

    水紋看到黑狼輸掉了,怒從心起,抽出了一把大刀,硬生生地砍到黑狼的身上。野狼便倒在地上,起不來了。

    “沒有的東西。虧我養了你這麽多年,野種就是野種。”水紋眼睛發紅地說道。

    我看著水紋,心裏有了一絲的難以置信。我一直都以為這水紋是如何的成熟,如何的理智,如何的善良,如今看來,也就是中年的深沉男子一名。唉,真是滄桑啊。難怪水棋會無法無天了,娘如此,爹也如此啊。

    水紋已經瞟了我一眼,舉起大刀就往我砍來。

    師傅一個衣袖,水紋的刀便被震開了。

    “鍾伯侯(水紋),你也該適可而止了。她是山裏的神女,你如此褻瀆神靈,就不怕遭天譴了?”師傅聲音沉著而洪亮地說道。

    我看著師傅的背影,話說,我什麽時候變成了“山裏的神女”了?我自己都不知道。他越來越會胡謅了,隻是幾百年沒見而已。

    水紋嗤笑了一下,雙眼發紅地說道:“她?就憑她?我還是眾神之首呢。”水紋說完,就又舉起刀朝我攻來。

    這時,一群手持佩劍的侍衛也飛了出來,圍著鍾鳴殿。

    看到水紋的刀,我轉身便跑了。一直圍著師傅跑。等我第四次經過師傅的麵前時,師傅一把抓過我,說道:“夠了。”接著師傅便把我往鬼月仙的身邊一甩。

    師傅一邊把袖子往上卷,一邊說道:“你們都走吧。這裏由我來應付就好了。”

    一眨眼,師傅便把兩個侍衛打倒了。

    水紋見到侍衛被打下了,便去圍攻我的師傅。

    我抬頭看著鬼月仙,不滿地說道:“你就不能勸勸嗎?”

    鬼月仙看了我一眼,居然平淡地說道:“不了。我還是獨善其身的好。現在已經不是水靈山和青湖的事了。我怕我一句話,又扯上了青湖,那就不值得了。”

    我瞥了他一眼,這個人真是的。

    鬼月仙拉著我,退到了一邊。

    我隻看到一群穿著淡藍色衣服,拿著佩劍的侍衛,和一身白色衣服的,兩手空空的師傅,在地上,在空中,在瓦麵上轉來轉去,漸漸地,很多淡藍色衣服的侍衛都掉到了地上。師傅的擼起的衣袖早就放了下來,他一揮袖,侍衛便倒了下來。

    “他的雲袖真厲害。”鬼月仙看著我的師傅,點評道。

    忽然,水紋的刀被震斷了,刀頭飛了下來。鬼月仙用手一夾,便輕輕地夾住了斷碎的刀頭。

    我詫異地看著鬼月仙,現在才終於是看到他的實力了,是嗎?

    血野竇在空中落了下來,輕聲的喝道:“好了。夠了。”雖然血野竇是輕聲地說道,但是聲音卻傳遍了鍾鳴殿。

    我看著血野竇,這可是上古的戰神啊愛尚網。

    水紋頭發散亂的看著血野竇,又不忿地看著師傅。水紋大聲喊道:“不行。他毀了我半個鍾鳴殿,我無論如何都不會放了他。”

    師傅輕聲笑了出來,說道:“那又如何?我是揚家的人,你有權利管我嗎?”

    這時,一個大約是而立之年的男子走了出來,他穿著黑色的衣服,五官跟紫陽有一點像,連表情都跟紫陽神似。這男子看起來正直,有負擔,就是沒有抱負。這就是紫陽的親爹,水羚。

    我看著水羚,心裏有一絲熟悉感。回去以後,一定要和紫陽說,我見著了她的爹爹,她的爹爹過得還挺好的。標準的仙家道人。

    水羚攔在水紋的前麵,說道:“哥,算了吧。當做是兩清了吧。”

    水紋指著在樹底下吐血的水棋,說道:“你看!你瘋了,棋兒變成如此,你還能無動於衷?”

    鬼月仙拉著我的手,悄悄地說道:“我們走吧。”

    我看了一眼師傅和水羚他們,點了點頭。

    我和鬼月仙便從側門走了出鍾鳴殿,一直走到山底下。

    水靈山的鍾鳴殿從吵吵鬧鬧的,漸漸聲音便小去了。

    鬼月仙看著我,說道:“走吧。那是人家的家事。”

    我“嗯”了一聲,說道:“師傅是故意的?”

    鬼月仙也抬頭遙望著水靈山,半勾嘴唇,算是笑著,說道:“是啊,我都有點嫉妒了。”

    “那玉佩是浪子給你的?我那時候怎麽沒有看到?”鬼月仙回頭又問道。

    我瞄了他一眼,話說他真的好喜歡跟蹤人,又是悄無聲息的。好一個細作。

    “沒有。我是很久以前便順走了。”我答道。

    鬼月仙怔了一下,很久才說道:“原來他被囚禁都是因為你?”

    我“哈?!”了一聲,原來水無從是這樣子才被囚禁在青湖的後山的,我忽然有了一絲的罪惡感。我那時候還道貌岸然的……

    “不過水棋怎麽一個晚上就好了?”我低聲嘀咕著。

    鬼月仙頓了一下,又抿了一下嘴巴,眼裏閃過一絲異彩,輕聲說道:“好了。我們快走。我都等不及了。”

    ------題外話------

    很多情節混了。寫了的和想了又沒有寫出來的,花混亂了。

    題外一下,本來的設想是信子和紫陽就是耿美的,但是後來不知道怎麽著了,就變回來了。

    今天再問問,花要填坑了,大家有沒有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