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不能說羞恥的事,更不能做!懂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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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鬼月仙伸手進我的衣襟,輕輕地摸著我胸口上的因為劍傷而留下的一道淺淺的疤痕。他的臉又暗沉了一點,仿佛痛的人是他一樣。

    我覺得我的臉都快要漲成紫色了,我抓著他的手,想要把他手拉出來。沒想到,他的手勁非常的大,我居然拉不出來。

    我一邊拔他的手,一邊說道:“你再不去軍營,莫從就要謀了你們青湖族了。”

    “也可以的。莫從有智有謀,又愛民如子,我可以接受。而且我娘一直把他當作是半個兒子,他不會傷害我娘她們的。”鬼月仙在我的頭頂上認真的說道。但是他的手就是不肯伸出來,還在搓著我的傷疤。

    我一邊拔他的手,一邊說道:“你剛回來,你娘沒有給你洗塵嗎?以前每次她都會給你設宴洗塵的。”

    “娘是在明天設了宴,不過我勸你們還是不要去了。特別是五哥。不過她找到自己的幸福也可以的。”鬼月仙看著地麵,平靜地說道。

    我抬頭看著他,這個男的真是的……

    鬼月仙忽然收回了他的手,說道:“疤痕就算了,為什麽這麽多年了,你肩上的淤青還沒有散去呢?”鬼月仙一邊說一邊皺著眉頭看著我。

    我翻了個身,對著床的裏麵,抱著床上的被子說道:“就是這麽久都沒有散,我能怎樣?反正我也沒有什麽的。”

    鬼月仙把我推進了一點,在我的旁邊躺了下來,然後伸手摸著我的頭發。

    我把頭枕上他的手臂,然後問道:“那西零和東歌怎麽了?你們打算怎樣?”

    鬼月仙的手停了一下,他想了一下,才說道:“也沒有怎麽樣。雙方都布了重兵在軍營和邊界。北夏的細作傳了話回來,好像東歌派了使者到北夏要求援兵。”

    我單手撐起自己,看著鬼月仙,問道:“那青湖打算什麽都不做?”

    “沒有啊,隻是……”鬼月仙說到這裏,他看著我輕聲地笑了出來。

    我看著他不言而喻的微笑,他是怕我去通風報信嗎?我忍不住白了他一眼。

    “那你是想我們打還是不打?”鬼月仙抱著我的腰,看著我問道。因為笑過,他的眼裏有著水光。

    我看著他,這個還真的是個問題。

    我躺了下來,不回答他。

    “要不,我們早點生個孩兒,娘就早日批準我們成親了。不,不對,是你懷上了,她就會馬上繞過五哥給我們辦婚事了。”鬼月仙一邊摸著我的頭發,一邊說道。

    我看著鬼月仙的胡言亂語,原來他還是介意別人的眼光的。不過就是一次拜堂而已,有什麽的?那也不過是天上的浮雲而已。

    “好了。不要說那種話了。”我覺得自己的臉又開始發燙了。

    “什麽話?”鬼月仙輕聲地問道。

    我忽然凶了出來:“不能說羞羞的話,更不能做羞羞的事!懂嗎?”

    聽到我的話,鬼月仙笑了出來。

    “為什麽?為什麽你這麽的抗拒我呢?”鬼月仙笑著問我,但他眼裏的水光卻漸漸凝結成冰。

    我伸手捏他的鼻子,問道:“你以前不是這樣的。老是陰晴不定的,一點安全感都沒有似的。”

    鬼月仙把我的頭發放在手掌裏把玩著,一聲不吭的。

    我覺得困了,他才慢慢地說道:“我從來都是這樣的。陰晴不定,沒有安全的感覺。隻是我怕嚇到你而已。”

    我詫異地看著他,話說,他現在已經是嚇到我了。可是我以前覺得他是很可靠的,現在怎麽這樣子呢?

    鬼月仙把頭埋進我的脖子上,撒嬌式地說道:“你很壞。”

    我伸手摸著他的臉,看著頭上的帷幔,在一路回想著他的事,話說,我覺得自己很好。哪裏有個“壞”字可言呢?而且我不懂他為什麽的這麽糾結?

    想著,我就漸漸地睡著了。

    第二天早上,我起來的時候,鬼月仙已經離去了。

    莫從站在澡堂的外麵,他看到我以後,死死地看著我身上黑色的衣服,一副了然大悟的樣子,然後又探頭進去看看澡堂地上的碎成布條的衣服。

    我其實很不好意思,但是我努力地瞪了莫從一眼。

    莫從又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

    我趕緊跑回素菀苑,換回了自己的衣服以後,我終於覺得舒服多了。話說,莫從昨晚很晚還在玉景宮的,今早這麽早又回來了?那看守的四公子不是就隻睡了一會兒?

    鬼捷妤的侍女夜舞走了進來,給我請安,她說道:“水姑娘,今日早上在鳳棲宮設了早宴,請姑娘過去。”

    我點了點頭,說道:“哦。我現在就過去。”

    夜舞看了看我的頭發,說道:“還是婢女幫姑娘把頭發梳一梳吧。”

    我摸了摸我的頭發,是有一點的淩亂。於是我坐了下來,讓夜舞給我梳頭發。

    其實這夜舞也不過十七八歲的樣子,樣子也是成熟漂亮的,不知道為什麽這麽晚都還沒有許配給人。反正我覺得青湖的女子結婚都很晚的,不若別的國家。東歌和西零的女子十四五歲就成親了。

    “紅霞怎麽了?當境對她好嗎?”我問夜舞。

    “紅霞很好,肚子也幾個月了。隻是當公子他……”夜舞頓了一下,沉默了一會兒才說道。

    我詫異地聽著夜舞的話,問道:“當境怎麽了?”

    夜舞卻猶豫了。

    我說道:“他死了?”

    “沒有,當公子是前鋒。你知道的,水姑娘。”夜舞低聲說道,話裏有著禁忌。

    我點了點頭。

    “前些天,當公子上軍營的時候,東歌來襲了。當公子第一個衝出去,然後被箭射到了腿。那時候是抱回來把箭取出來,但是腿就不能動了。軍營裏的大夫也沒有辦法。”夜舞小聲的說道。

    停了一下夜舞又說道:“所以水姑娘等一下就不要提當公子的事。當家的人都很悲痛現在,現在西零又被吞沒了,當將軍很生氣。二夫人啊,紅霞啊,天天都要哭一次。”

    我抬頭看著夜舞,她的臉上有著和年齡不般配的成熟。我點了點頭,說道:“我知道了。”

    夜舞又在我的背後歎了口氣。

    我看著銅鏡裏的夜舞,問道:“你的家人呢?”

    夜舞停了下來,臉上失去了光彩。

    原來,青湖的女子如此晚成親,不過就是青湖的男子都上戰場了。

    我看著銅鏡,還想說些什麽,但想想,又覺得不適合。如果,我插手了青湖的事,那水靈山上的人會跳到東歌和北夏去嗎?

    當夜舞給我梳完頭發的時候,我從衣袖裏給她掏了一些碎銀。但是夜舞怎麽都不肯收下。

    “那好吧。我們到夫人那裏吧。對了,你們季侯君的傷怎麽了?”我終於妥協了,把碎銀隨手放在銅鏡下的抽屜裏。

    “夜舞不是很清楚。不過聽夫人說,傷口很深,但是沒有傷到五髒六腑,算是命大了。”夜舞低著頭,乖巧的說道。

    看著夜舞,我忽然很想念古靈精怪的紅霞。不過也許紅霞也變了,畢竟已為人妻,將為人母。不過為什麽每次都是季侯君中埋伏呢?

    我站了起來,跟著夜舞到了鳳棲宮。當我到了鳳棲宮的大殿的時候,莫從正站在鬼捷妤的旁邊。

    鬼捷妤坐在主席上,周怡青和當婷坐在右邊,左邊留了一個位置,然後是五公子鬼靜臨,七姑娘鬼穀鼓,表公子鬼杉楝,鬼氏的幾個兄弟都出去了,不知道幹嘛去了。

    我看著她們幾個,不知道為什麽會有寒冷的感覺。(雖然現在是入冬了。)她們幾個看我的眼神很是奇怪,眼裏有著笑意,有著意猶未盡的感覺。

    她們幾個看了一下我的衣服,然後又在我的身上,特別是肚子上死死地打量著。

    我在鬼穀鼓的旁邊坐了下來,話說,不知道紫陽起床沒有,怎麽還沒有見到她的身影?平時紫陽都是很早很早就起床了的。

    鬼穀鼓看著我,一雙大眼撲啊撲啊的,然後她忽然問道:“我是不是快要當姑姑了?”

    我聽到了一堆的倒抽氣聲,然後是一堆女人投過來好奇和質疑地眼光。

    我看著桌麵上的茶杯,在考慮要不要喝一口。我抬頭看著鬼穀鼓,說道;“怎麽可能。”忽然我好佩服鬼月仙,每次他都可以若無其事的,對著他家的那些親人。臉不紅,耳不赤的,不知道他是怎麽做到的。

    我又聽到了一堆的倒抽氣聲。

    這時,莫從說道:“夫人,我們可以吩咐廚房,每天都熬一點水鱉湯,最好加到蛇骨蛇肉,鹿茸鹿骨湯給六公子補一補的。”

    我抬頭看著莫從,不知道他說什麽的鬼。

    鬼捷妤聽到以後,笑著點了點頭,說道:“好的。那也可以。”

    忽然當婷大聲的說了出來:“山外的僧人有藥!”

    鬼捷妤聽到當婷的話,挑起了眉頭。

    周怡青和鬼靜臨她們詫異地看著當婷。

    當婷紅著臉,解釋道:“我沒有去拿過哦。不過我就是以前聽府裏的下人說的。”

    鬼捷妤聽到當婷的解釋,臉色又緩了下來,笑了笑,說道:“也不是不可以的。”

    這時房間裏又出現了倒抽氣聲,然後仿佛是炸開了一樣。

    “其實加一點鹿茸鹿鞭也可以的。再不行,加點牛鞭豬鞭的。”周怡青大聲的說道。

    “放點人參。”鬼穀鼓趁熱鬧說道。

    “人家說,加點田七和海裏的馬頭也可以的。”鬼靜臨一本正經的看著我說道。

    “不是啊,那個田七和海馬頭是小孩子長高才服用的。六哥都那麽高了,就不要這個了。”鬼穀鼓糾正道。

    我低著頭聽著她們的話,其實每個字我都懂,就是加在一起,我不懂她們到底想說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