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粉碎的杯子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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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鬼捷妤站在鬼斧的旁邊,興奮地笑著,眼裏有著喜悅。她的父親終於願意踏出桂花殿了。

    周怡青和當婷她們幾個也圍了過去,一起為鬼斧的出現而高興著。

    我和紫陽退到了一邊,找了個位置坐好。

    我看了一眼紫陽的脖子,然後看著鬼斧對紫陽說道:“紫,他是我的師弟。大約他下山的時候,你還沒有出世吧。”

    紫陽“噗”地笑了一下,說道:“我知道他。他是我們的小師兄。我很小的時候就見過他了。據說他的天資很高的,雖然沒有我們先祖的血統,但是他的一支玉笛,可是所向披靡的。不知道他是哪裏來的……”

    我看著鬼斧,忽然想到了,並且說了出來:“那你還挺大的。”

    紫陽不甘的看著我,反駁道:“你不是更大?!”

    我賊賊地笑了,說道:“沒有,我現在比你小。”

    紫陽睨了我一眼,一個人自言自語道:“真不知道這個什麽構造。”說著,紫陽左右看看,一副心神不寧的樣子。

    隨著紫陽的目光,我環視一圏宴會殿,沒有看到師傅。那又沒有什麽的,我的師傅可是神出鬼沒的。

    我和紫陽一起看向鬼斧那邊。

    鬼斧看著鬼捷妤,眼裏有一位父親對女兒的寵溺。鬼斧的臉上有些許的皺紋,對於一位“七十歲的老人”來說,顯得有點年輕。他的頭發蒼白中帶黃,倒是和他的真實年齡挺相配的。但是看他的身形,高大健碩,步履矯健……

    “你說,看他的樣子,還能娶妻子嗎?”我看著鬼斧對紫陽說道。

    但同時,紫陽說的話是:“浮萍阿姨看著你呢。”

    我看向浮萍兒,她的確是在看著我,而且是那種深究的眼神,死死地看著我。我正要對浮萍兒笑,站在鬼斧旁邊的鬼月仙挪了過去,擋在我和浮萍兒的中間。我瞪了一眼鬼月仙的後背,然後才鼓著臉蛋對著紫陽。

    紫陽卻是看著我和鬼月仙笑,眼神在我們兩個人中間來回。

    我在她的手背上拍了一巴掌。

    “紫,你說你會什麽才藝?除了舞劍以外。”我問紫陽,不要等一下又要表演什麽的,那不是要丟人現眼嗎?我還記得上次是鬼月仙幫我擋了過去的。他還彈了《鳳求凰》的第一曲。

    “下……沒有了。在這裏都是丟人現眼的。聽說那兩位的棋藝也是獨步天下的。你們那時候有下棋嗎?”紫陽看著鬼斧和浮萍兒他們說道。

    我看著鬼月仙的背影,說道:“沒有。我和小師弟看他們下棋。就是我師傅和竹曉瓦他們兩個人下,我和小師弟看著。”誰叫一個棋盤隻有兩個位置呢?原來他們在師傅的後麵有自己下棋的。

    而另一邊的。

    “爹,以後你要多出來走走。你不在,他們都想你呢。”鬼捷妤對著鬼斧再三叮囑道。

    鬼斧點了點頭,抿著嘴巴笑了笑,說道:“好。”

    (浮萍兒不知道做什麽,鬼月仙擋住了,我看不到。)

    這時鬼臨峰和東方肅靈來了,鬼臨峰很高興地看著他的爺爺終於踏出了桂花殿。

    “爺爺!”鬼臨峰激動地叫著。

    鬼斧看著鬼臨峰,感慨地笑著說道:“好,長大了。都長大了。”

    鬼臨峰拉著東方肅靈,說道:“來,給我爺爺叩個頭。”

    在喝茶的紫陽聽到鬼臨峰的的話,被嗆到了。

    東方肅靈低著頭,抽回了自己的手,臉上帶著不情願。

    紫陽看著這,悶聲笑了出來。

    我嚴肅地看了紫陽一眼。

    東方肅靈站在那裏一會兒,才福了身,喊道:“王爺爺好。”她的眼睛看著別的地方,不願意看著鬼斧。

    鬼斧看著東方肅靈,笑了笑,眼裏有了然。他笑著說道:“好。乖。”

    我的頭靠過紫陽那邊,問道:“你說,這鬼斧是不是傻啦?”

    這時,離我們十丈(約20。31米)遠的鬼月仙回頭看了我一眼,然後又回頭看著他的爺爺。

    紫陽笑吟吟地說道:“活該。”

    “好了。都上座吧。都別站著呢。”鬼斧說道。

    大家陸陸續續地坐在自己的小矮桌的邊上。鳳棲宮裏的桌子是大圓桌,大家坐在一起用膳的。宴客殿的桌子是分開的小矮桌,桌與桌之間隔著一人寬的空隙。鬼斧和浮萍兒坐在主席上,鬼捷妤坐在鬼斧的左邊。

    我和紫陽說道:“你說,他出來幹嘛?”

    “誰知道?!你問他,他是你的小師弟。”紫陽說道,眼睛卻左右看著。

    “師傅不喜歡這樣的場麵的。”我好意地提醒道。所以紫陽才沒有在水靈山上見過師傅。

    “什麽師傅的。我說的是你的小師弟。”紫陽反駁道,她的臉上帶著一絲的陀紅。

    “哦。”我應了一聲,眼睛又看向鬼斧他們。

    鬼月仙居然坐到了浮萍兒的右邊,兩個人靠在一起小聲地聊天。

    “你說,他們很熟嗎?”紫陽也看著鬼月仙和浮萍兒說道。

    “嗯。很熟吧。以前鬼月仙小的時候,他就經常到桂花殿玩。後來稍長了一點以後,又跟著鬼斧到戰地上出兵的。”我看著鬼月仙他們,小聲的對紫陽說道。其實他們很久以前就認識了,在鬼月仙還是鬼君安的時候。又或許是更早的時候。

    話說,君安怎麽還不回來呢?

    紫陽很嚴肅、很正經地說道:“那你不擔心嗎?他們畢竟是一男一女的,而且啊,怎麽都比你年輕啊。”

    我還在看著鬼月仙和浮萍兒她們,聽到紫陽的話,我一時沒有回過神來。等我會意過來的時候,我瞪了她一眼。

    “老不正經。”我小聲地說道。

    這時,一身白色衣服的師傅進來了,他雪白的頭發居然又放下去了,隻在腦後隨便地半束著。如果不是他的黑灰色的羊皮麵具,他的這個樣子走進來,還真的是道骨仙風。

    我來回地在鬼斧和師傅之間看著,比著誰的頭發更蒼白。

    最奇怪的是,在大殿裏的人都沒有半絲的詫異,個個都和我的師傅點頭示意。看來,他們都很熟了。

    這時,我聽到了一聲的異響,我順著聲音看去,正是主席上傳過來的。像是什麽破裂的聲音。

    鬼捷妤站了起來,尊貴中帶著禮貌地說道:“揚先生,這是家翁。”

    透過兩個小小的黑洞,師傅的眼睛掃視了鬼斧和浮萍兒一眼,說道:“我知道。”

    鬼斧站了起來,對師傅行了大禮,之後才喊道:“師傅。”

    頓時宴客廳靜了下來,都看著師傅和鬼斧,個個都難以置信的樣子。

    我用右手撐臉,看著我的師傅,話說,他來了這麽久了,都做了什麽?怎麽都沒有去桂花殿看看?那好歹是他的小徒弟啊。難道去一趟後山救水棋就可以,來看我和紫陽一眼就不行?他來就是為了挑事的?

    我在想啊,要不,這個季節下一場雨也好的。

    師傅點了點頭,說道:“好。你就起來吧。”說完,師傅走到紫陽旁邊的矮桌子後坐了下來。

    我和紫陽探頭看著師傅,他來是幹嘛的?

    幸好,接下來的都是正常的。

    上茶,上果子,上酒菜,歌姬表演……

    好不容易,我熬到了晚宴的結束。在晚宴裏,我看師傅和紫陽多過看歌姬,她們之間有著什麽似的,一個晚上都在眉來眼去的。

    我氣悶的看著紫陽的側臉,話說,她們還記得我嗎?她們還記得信子嗎?才兩年多,她們就忘記了信子了,是嗎?就算是忘了信子,那我還在這裏啊!

    鬼捷妤這時走了過來,對師傅福了身,然後說道:“師公……”

    聽到鬼捷妤的話,我忍不住咳了出來。我正準備站起來,偷偷地溜走。

    鬼捷妤卻說道:“我家的五妹天性異稟,喜歡無牽無掛的生活,未知師公能否帶她到山上習藝?這對她也未嚐不是好事。”

    師傅點了點頭,眼光和煦地看著鬼捷妤說道:“好。我下次就帶她上山。”

    我心裏“呸”了一下,說道:“他被趕下山了。”

    紫陽打了我一下。我回瞪過去,難道師傅騙人,我還不能戳穿他?等一下不知道把人家五公子騙到哪裏去了。而且啊,這紫陽都變心了,她還想我怎樣?

    鬼捷妤詫異地看著我。師傅也看著我,正是春日般的眼神。

    在師傅的眼神下,我咬著嘴唇,說道:“說笑的。我就要汙蔑他。”

    師傅的眼睛彎了起來,仿佛在笑一樣。

    鬼捷妤挑了一下眉頭,然後笑了,說道:“我知道了。”

    我心裏好想大喊,果然我是不能呆在人多的地方的。

    鬼月仙這時,拉著我的手,就往外麵走。

    我說道:“等一下,紫陽還沒有走呢。”

    “她不是有了著落了嗎?”鬼月仙麵無表情的說道。

    紫陽的臉色變得奇怪起來。

    我這時好想哭。我回頭看著鬼月仙,不滿地看著他。

    鬼月仙隻給我一個黑烏烏的背影。

    我再看主席桌子,在地上有一堆小小的粉末,上麵有點紅色的漆灰,正是我們喝的酒杯的顏色。那好像是浮萍兒坐的位置。

    ------題外話------

    是的。老鬼是《南夢》的男主的原型。不過在《南夢》裏會給他一個好結局。

    一次在一章裏寫了那麽多的人。瘋了。